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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久坐在对面,
“那你倒是吃啊,等我干什么。”
蒋云清闷头吃肉,嘴里的话都不是个儿了,
“我听你喝醉了,怕你不来……”
石久给自己点烟,
“我操,你不至于穷成这样吧……”
“那倒不是,”
蒋云清低着头咬沾满辣椒的肉片,
“我现在一个月花一千,水电费通讯费大概是五百,饭费一星期一百,最后一百块钱是自由花销,你要是不来我自己也能付钱。”
石久给他吧唧的有点闹心,
“借你钱你也不要,非跟这作妖。。你说你回家住不就没这些事了。。你爹妈不也能帮你分担点。。再说了,你家小赵呢?这么晚还没吃饭也不管?”
米饭上来了,蒋云清挖了一大坨米塞嘴里,
“我好容易才搬出来,我刚要了那么多钱,要回去住我妈我爸肯定整天训我。。”
后又擦擦嘴,
“小龙下午给我打电话说有点事,这两天先不过来了,我本来给自己炒了个菜花吃,这不晚上看美食节目馋的睡不着么。。”
石久没什么话说,就随口问了一句,
“你俩怎么样啊。。”
问完石久就后悔了,结果这个逼果不其然的就开始墨迹,说他家小赵可好了,昨天给他买了鸡米花,前天领他去吃了巴贝拉,不抽烟不喝酒不滥交,除了爱吃醋脾气差有点幼稚,别的地方都挺好。
石久听蒋云清这两天吃的菜名总觉得有点糟心,但更糟心的是这哥俩。
小赵要是因为是刚进社会有点愤青还好,要是过了十年还这样,石久怎么放心把蒋云清这朵傻菊花交给他啊。
这么一想石久都觉得自己有点像个老妈子。
整天跟在蒋云清后边擦腚,擦完了这小子一撅腚,哎,好,旁边的人就骑上去了,回头又是一屁股狼藉。
老这样谁受得了啊。
反正他跟严希已经没戏了,石久又开始一脸慈祥的给蒋云清分析,
“小蒋啊,哥虽然之前说这个好,但现在通过打架这事一看,也不太行啊,太不成熟了,你本来就不聪明,两口子都没心眼这得让人坑成啥样啊,我看你你得找个能照顾你的,还猴尖的。。”
蒋云清铆劲往嘴里扒拉饭,
“那不就是你么。”
石久一扯嘴角,
“哎,还真是呢,我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啊。。”
蒋云清大眼睛弯成两个月牙儿,
“那我找你吧。”
石久脱口而出,
“你妈逼你早干嘛去了。”
蒋云清本来是开玩笑,听他这么一说有点愣,
“啊?”
后又嘿嘿的笑,“你是不是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石久侧过头欣赏墙纸,
心里很能确定蒋云清是在开玩笑,却不是太确定那哥们是不是真在自己心里。
蒋云清见石久没说话就开始反驳他,小嘴儿吃的油亮油亮的,一张一合没完没了。
详细的说了一下出了这事之后,小赵是怎么帮自己打架,怎么找他爸捞的俩人,下午还在汽车美容店挤兑了严希。
总之就说这俩人在一起啊,最重要是不算计,之前跟严希在一起太累,虽然小赵不成熟,但人无完人,蒋云清现在算是看开了,就想找个对自己好的,还有感觉的,有没有钱,多高多帅都无所谓了。
反正自己也不咋地,好赌又没本事,能找小赵这样的,蒋云清很知足了。又劝石久以后找对象也得找对自己好还有感觉的。
总之小嗑一套一套的,说的石久都有点傻眼。
跟蒋云清吃完这顿饭石久豁然开朗了。
想着律师不就是适合当对象的人么。
自己对他挺有感觉,他还对自己挺好。
都疼成那样了还让自己做了好几回,对自己多好啊。
虽然有点自欺欺人……
反正石久就是觉得好。
***
这天负责调查毒品案件的刑侦三队格外忙碌。
经人匿名举报又抓了一个,当场发现大量毒品,案情后续发展强劲,如果全线破获绝对会通令嘉奖。
严希这连天跑滨海局跑的有点勤,面儿上办些小来小去的事,办完了就跟人坐在一起聊天搞关系,弄的这帮人一天不看见他都不太适应。
说这事的时候,队办公室里烟火蒸腾,人头攒动,每个人都是欲言又止的摸样。
被抓的就是赵梓龙,这小子前一阵子刚进过局子,所以他什么背景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没成想这么快出这么大的事。
虽然案件还在调查中,但是毒案性质太恶劣,除非赵云本事通天,不然这事根本压不下来。
所以大家也都没说什么,只一边调查一边感慨。
说小伙子太年轻了,太可惜了,被捕前还给小情人打了个电话,告诉人过两天就回去啥啥的。
多傻个孩子,这一来可就回不去了。
期间严希一直跟着点头赞同,手里的烟燃着,腾起淡青的烟雾,缭绕在自己和对面的警察之间。
记得好几年前,有个刚毕业的小伙子,比赵公子岁数还小,刚参加工作混的不好,没钱租好房子,就跟人合租一间居室,住一个十几平的小单间,连个空调都没有。
这边的夏天真热啊,入伏的时候晚上都三十多度,屋里面热的跟蒸桑拿一样,头顶上就一个电风扇,越吹越热,这哥们就坐在门口等着对面的租客开门出来上厕所。
因为对门有空调,那租客一开门,操,太舒服了,一股小凉风迎面就过来了。
他每回都这么干,搞的对面的租客也很奇怪,怎么一出门这个小严就在门口晃悠,跟有毛病似的。
严希那时候也觉得自己挺有毛病的。
做梦光梦见自己小时候的好日子,
梦里面笑声无限,醒来时平地荆棘。
赵梓龙前二十年活的太顺了,就算走到这份上,也会有人奋不顾身的救他。
但自己可是一堕三千丈,后面是峭壁,而前面是更深的悬崖。
这他妈才是真正的回不去了。
从警局里出去的时候,严希撞见了赵云,这伙计连个招呼都没打,白个脸就开着车往出冲,不知道上哪儿打点去了。
严希也要去办自己那个故意伤人罪的案子,两个人同时开着车从局里出来,方向各异,却暗藏交集。
中途严希手机响了一声又很快挂掉了。
垂眼一看,是石久打来的电话。
前面就是红绿灯,严希减慢车速,缓缓驶入车道。
想起这个人严希只觉胆战心惊。
又想用又有点害怕。
而且现在跟他的关系处理的也不好,严希并不想跟他断了联系,本来想自然点,可从表面上说怎么看都是自己在躲着他。
旁边的司机按了一下喇叭,严希回过神,正要起步,结果抬头发现还有二十多秒。
并排横在直行车道上的帕萨特降下车窗,里头的人笑的这叫一个灿烂欠抽。
严希眼睛里情绪异样,
“你啊……”
旁边车里的哥们一脸嚣张,
石久的眼睛直冒蓝光,
“哎,严律师,咨询个问题呗。”
“说。”
“也不是啥大问题,是情感纠纷,我几个星期前被个哥们给睡了,就是你们同行,他妈这小子仗着是律师欺负我法盲啊!穿上裤子就不见人,你说这是不是犯罪?会判刑么?”
“不是犯罪,这事法律不管。”
路边的树木茂盛,阳光透过树叶斜射过来,两个人的脸上都影影绰绰的。
“那我要是第一次呢,也不能告他强奸么?”
“你要点脸。”
30
说完这话绿灯就亮了;旁边的奥迪轰大了油门就开始往前窜。
石久本来是在路上巧遇他;并不是在后头跟踪。
开始想着打电话,结果看前面没车;俩人可以并排挨着;这才挂了电话开车过去打个招呼。
一共就一分半钟的红灯;石久也没想跟他说什么。
严希还是像以前一样,嘴唇水红水红的;微微翘着,带笑不笑的可招人。
看他这样石久就忍不住逗他。
记得这人以前嘴也挺贱;还不要脸;上去撩拨几句石久也没以为他会生气,结果看这人窜的比兔子还快;估计是不乐意了。
搞的石久也有点生气。
操,大老爷们有话说明白啊,总这么躲着是怎么回事,就算是自己技术差点把他给插出血了,也他妈应该照着自己脸上一拳打出鼻血扯平,然后躺下来重新研究一下不出血的方法。
这才是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反映!
滥用冷暴力人品实在太差!
这么一想石久就更生气,踩着油门就开始撵奥迪,从市南撵到市北,最后结结实实把律师的车别一个胡同口里,看车不动了,下了车就冲着奥迪过去了。
严希本打算回所里整理一下今天在看守所记的东西,或者弄一下赵云的事。
结果什么也没去干。
严希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偏偏选了第三个可能,跟石久在市区里玩半天猫捉老鼠的游戏。
这小子开车挺糙,严希在后视镜眼看着他蹭了一个路障,压瘪了一个纸箱子。
也正是也股不管不顾的劲儿,硬是把自己憋在这个犄角旮旯里。
午后的太阳格外毒辣,阳光明晃晃的。
落在后视镜上,烧出的一团白光,以至于严希都没太看清石久下车过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拉自己车门了。
严希犹豫了一秒钟,觉得实在没必要小气成这样,就解锁开门。
石久坐进去,脸耷拉的跟长白山似的,
“哥们儿,你怎么回事。”
严希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也有点无奈。
明摆着的事,他非要追上来问自己,还气成了一头驴。
石久看严希趴在方向盘上笑很不乐意,
心想笑你妈了个逼,但嘴上还挺文明,
“有什么好笑的。”
后又顿了顿,
“你躲着我?”
严希笑够了,从车里摸出烟,扔给石久,顺便在身上摸打火机。
石久从里面抽出一根,接过严希递过来的火,
“不跑了?”
“你这是有话要说么?”严希稍微降下些车窗,给自己也点上一根儿,
“说吧。”
车里的空调口还在吹风,对面的嘴唇也开始吐烟儿了,
微微的张着,唇红齿白的。
车里面静了有一分钟,一时间外头的蝉鸣都格外清晰,
聒噪,越来越大声。
石久看了他一会,
“你眼毛挺长的啊……”
严希看他一眼,
“你睫毛怎么是倒着长的。”
听这话石久差点呛着嗓子,一口烟不上不下的,好容易强憋下去,眼睛都蒙了一层水意,
“什么倒着长的啊……眼皮儿单,给压下去而已,你以为这几根毛长这是为了好看啊,那是为了保护眼睛,防风防沙,你那个根本不行,我这个才是正经长法,稀疏度和垂坠度都正好,不影响视力也常年不进虫,再说了……一个男的眼毛又长又浓,你不觉得有点娘么?”
严希把烟放在嘴唇上,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没嘲笑你的意思,你也没必要气哭了啊。”
石久把烟掐灭,
“嗨,还行吧,我最近就是有点多愁善感,熟男情怀总是湿么。”
严希把烟头伸出车外,弹弹烟灰,
“我其实真还有事要办。”
石久侧过脸,表情非常诚恳,
因为迎着光的原因,在严希看来,整张脸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