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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台镜子里的人举着电话,身上一块一块的红痕。
眼神是淡的,嘴角的笑意却止不住的往出漾,
“咱们找个地方见面说,是我去找你,还是你来我办公室?”
赵云答应的很痛快,
“我这就开车去你办公室。”
严希垂着眼往牙刷上挤牙膏,
“我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到所里,你可以晚点走。”
两人在电话里乔好时间,严希便迅速的洗澡穿衣。
身上酸的要命,底下也火辣辣的,严希稍微检查了一下,发现裂倒是没裂,就是有点肿,估计过个一两天就能好。
当O就是这点麻烦,事后又是清理又是恢复的,哪有之前那么省心,提上裤子该干嘛干嘛,什么事都不耽误。
下楼开车的时候,严希刚坐进去就被车里的味道给顶出来了。
估计石久昨晚上光顾着清理自己,走的时候把作案现场给忘了。
前排倒还好,后排座椅简直惨不忍睹,到处都是精斑和润滑剂,润滑剂里面还粘着几个套子,一个都没撕开。
严希先给赵云去了个电话,说是自己在晚点过去,接着把车门都打开通风,从后备箱找出纸抽来简单擦拭收拾了一下,觉得差不多才把车开到外面洗车店,里里外外擦洗了一遍。
因为味道还是很重,搞的擦车大妈没完没了的瞄他。
到所里的时候,赵云已经在他办公室的沙发等着了。
茶几上的咖啡已经没了热乎气,看来人等的时间不短。
赵云听见门口的动静,稍微侧头,跟严希打了个照面,扯了扯嘴角,却是怎么都笑不出来。
严希把车钥匙和钱包都扔办公桌上,抱歉的跟赵云笑笑,递过去一包烟。
赵云叹口气,摸出一根儿苏烟,接过火就开始大吐苦水。
严希早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台词。
这不耐着性子听他说完整个事件的过程,便沉着脸抽烟,半天也不说一句话。
见他不说话赵云就更急了,
“怎么了?”
严希弹弹烟灰,
“他要是没贩毒,那这事好办,怕就怕他真有事,你也知道你们局里的这个案子市里都盯着呢……这么大的量,又人赃并获,没人能捞的了他。”
说到这里严希顿了顿,一脸诚恳,
“赵哥。。说句实在的,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赵云眼睛里一层血丝,
“唉,别提了。”
赵云当然明白严希是什么意思。
自己也不是没人可找,可是市长就是不愿意开这个口,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要不也不至于过来找律师。
严希眼看着他满脸难色,也不开口问他,只做出一副无奈同情的摸样,给赵云分析了半天,顺便提了提这有可能会判多重。
这些赵云本就知道,可在这节骨眼上一听,眼泪差点没出来。
越想越心酸,孩子出了事以来,媳妇天天在家里哭,自己连班儿都上不好,把家里的一套房子都贱卖了换成钱给市长送过去,结果一事无成,赵梓龙还在号子里蹲着呢。
这时候听严希这席话,真是伤口上撒盐,赵云眼圈都红了。
这人一脆弱,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也都说了。
赵云说话的时候,严希手里的烟燃着,青烟袅袅,仿佛刚刚放响的枪口。
正午的阳光落在他的眼睛里,连虹膜都黑的发亮,
“赵哥,我多一句嘴,我觉得你可能找他的方式不太对。”
赵云眨了眨眼,眼睛却是更红,“你说。”
严希略皱了眉,“当然,这也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不见得就对,我觉得市长不一定不想帮你,毕竟市长身边都是眼睛,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被人抓把柄,你这样直接的去送,市长是肯定不会收的,一旦被人发现,收受贿赂又滥用职权,这可是毁他仕途的大罪。”
“那怎么送?”
“你其实可以试着通过他身边的人,妻子或者儿子什么的,而且尽量送的含蓄,别直接给钱。”
赵云想了想,
“他媳妇去世了,儿子得了白血病,现在正在医院四处找跟他匹配的骨髓捐献呢……”
两个人互看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却是慢慢的都笑了。
“这不是就有方向了么,”严希幽幽的开口,“赵哥,这人命可是个大礼啊。”
赵云握着严希的手,半天才说出话来,
“小严,啥也不说了,太谢谢你了。”
***
石久妈觉得石久今天心情格外好。
吃完早饭就高高兴兴夹着小包去上班儿,临了还夸她上衣真好看。
搞的石久妈心里一热,又趁着上班儿时间出去摸鱼买了两条秋菊衫。
单位里的人也觉得石主任今天心情特别好。
微笑挂脸上,慈爱藏心中的,总之尊敬领导爱护下属,见了清洁大妈都跟着点头。
石久开完会就被叫到处领导办公室说话,二人交谈甚欢,石久大概能听的出来局里有人询问过自己,处长一副又好奇又羡慕的样儿,关心生活询问工作,总之不咸不淡的磕唠了两个小时,要不是有事要办,估计石久一时半会还出不来。
市长走访的事往后拖了两天,又安排到明天。
把工作都做完后,市长想着晚上没事,就把石久叫过去说话。
石久本来不打算去,可一想说不定还能问问席以北的事,就欣然赴约了。
去前还带了一瓶五粮液,想着老家伙要是不说,自己就灌他。
市长一看见石久拿了酒过来很是高兴。
倒不是因为是五粮液的原因,而是这可是小儿子第一次送东西给自己,别说五粮液了,就是张裕三鞭自己也乐啊。
天还没黑,爷俩就着几个下酒菜就开始聊天。
石久今天心情好,哄的市长也开心,特别是夸市长头发好像多了点的时候,眼瞅着老头脸上浮起红晕,羞涩的摸了摸脑瓜皮,
“是嘛……我这两天都用白醋洗头了……”
石久见状赶紧给他倒酒,
“好事儿啊,得喝一杯。”
市长端起酒盅,耳朵都有点红,
“行了行了,不能喝太多,我明天还要出差。”
说完便一口干了,长叹口气,
“石久啊。。其实我挺感谢你妈的……”
石久一听这话都出来了,自己也差不多可以问席以北的事了,结果刚想张嘴,就给市长抢了先。
市长真是有点喝多了,老脸红扑扑的,
“我以为你妈肯定会嫁人呢,没成想她不但没嫁人,你还跟着我一直姓石。”
石久没说话。
心想自己妈叫季瓜莲,不是姓季,而是复姓季瓜,要不是季瓜久实在太难听,谁跟你姓啊。
市长拿起筷子往自己嘴里送了一粒花生,继续追忆往事,
“哎,这些年真幸苦她了……”
石久不愿意说这些事,一说就烦,便开口转了自己想说的话,
“没事,不辛苦,我记得我妈说,当年她自己一个人很难的时候,有个姓席的叔叔光去帮她。”
市长差点没给花生米噎着,抬眼看他,眼神都不对了,
“什么!”
后又笑着摆摆手,
“不可能,你记错了。”
石久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哦,我妈跟我说的时候我还小,时间这么长了,我也记不清,反正听她提起过这个人。。还跟人定了娃娃亲。”
市长直接笑了,
“胡扯,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你妈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没结婚呢,再说他俩连话都说不上几句。”
“没结婚也可以定么。。你怎么就知道他俩不熟呢,要熟也不当着你面儿熟啊,”
石久转了转眼睛,
“也不知道他家是男孩还是女孩……”
市长心中有数,表情自然,
“那也不可能,娃娃亲我早跟他定过。”
石久当时就坐直了身体,两眼放光,
“是给我么!”
“不是,是石炎。”
“哦,那不算。”
市长点点头,“是不算啊。。因为他媳妇给他生了个男孩。。”
石久攥紧了筷子,“叫什么啊?”
市长想了好一会,打了个酒嗝,
“一点都想不起来,我几乎不见他家人,好像也就那孩子出生我见过一面,”
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兀自笑起来,
“那时候每家都是双职工,工作特别忙,孩子不到一岁就送单位的幼儿园去了,放小黑屋里一哭哭一天,石炎也是这么过来的,我记得当时席以北为了看孩子这事愁的要命,我还开玩笑让他把他儿子送市里的寺庙去来着。”
石久撇撇嘴,想市长开的玩笑可真不是一般的不好笑。
“你让人家把孩子送寺里去,你怎么不把石炎送过去呢。”
市长喝光酒盅里的酒,“都说了是开玩笑的,我哪能去送啊。”
石久心想,是啊,你去送连你都收下了,一看都剃好了过去的。
34
俩人一直吃到深夜。
五粮液还没喝完,市长就从酒柜里拿出一瓶自己泡的酒;里面又是枸杞又是老参的;味糙度高,喝的石久脑瓜皮都红了。
心想市长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咋这么能喝酒呢;还光喝不醉;越整越精神,虽然有点过于话多,但是很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任凭石久在酒桌上跟他斗智斗勇斗诗词,愣是没从人嘴里翘出一点掏心窝子的话来。
不过市长关于席以北孩子的事;似乎真没什么印象。
只说了一句听说那小孩儿钢琴弹的挺好的,小小年纪就获了个什么奖。还说席以北本身就文艺;爱装逼,整天看什么原版名著,还特喜欢送人,整个孩子也搞艺术,差点送国外去。
但是石久要是再问别的,市长也只说后来两个人就没那么熟了,没联系。
毕竟随着身份地位的变化,周围的朋友也在变化,以至于市长后来只知道他去世了,但是具体原因市长还是不清楚的。
石久一看磕都唠到这份儿上了,还说啥啊,啥也不用问了,赶紧回家洗洗睡吧。
再说了,这次来也不是一点收获没有。
严希是老席的儿子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改名换姓,还跟这帮人联系这么密切。
石久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可也只是些想想,毕竟没凭没据的。
****
半个月后,严希去北京出了趟差。
也不是什么公事,而是去同学老李那拿点自己要的东西。
话说这个同学跟自己不是一届的,比自己大三界。
当时严希上大学的时候,这哥们已经是学生会主席,兼职好几个社团部长,整天组织社团活动,什么青协,辩论,动漫,总之涉猎面积之广,从大一的学妹到大四的学姐一点不剩,全划拉干净了,所以老李在男生里人缘就不太好,毕竟太霸道了,连个妹子也不给哥们留,谁跟他好啊,也就严希个叛徒还搭理搭理他。
严希当时搭理他也是有原因的,还不是看上他们青协当副部长的一个小白脸,想着套近乎,这才通过老李搭的线儿。为了那朵小雏菊严希没少跟这伙计后头混,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等后来严希跟那小帅哥分了,俩人还有联系。
老李当初在学校可谓是呼风唤雨叱咤风云,要说学校是武林那他就是武林盟主,各方面都很优秀积极,还特别有才,参加学校的辩论赛跟人讲法,舌战群儒,严希坐台底下都听的很激动,就更别提那些欣赏暗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