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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老李高分通过司考,严希以为他肯定会去当法官或者进检察院呢,没成想这哥们为了个妹子北漂,结果也当了律师。
这些年俩人光有联系但是没见过面,这次见了面,严希都有点不适应。
当年的学生会主席胖的脱了相,年纪轻轻就挺个大肚子,跟五个月似的,人肥的不行,说是整天应酬,纯是喝酒喝出来的,再加上老婆正在家里生孩子,伙食太好,这哥们也就有理由有借口的提前步入中年发福的队伍了。
总之发的二郎腿都翘不起来,叉着腿在严希面前大谈特谈自己标的上千万的案子,说这个高院的书记员,讲那个中院的庭长,张嘴闭嘴都是投机取巧,随礼送钱,完全找不到当时的影子。
就他这德行还反过来说严希变了,说严希早不是当初那个心系公德,胸怀壮志的人了,越发的一肚子坏水没点正事。
就比如大老远跑来北京让自己给他弄什么医院手术调换顺序的单子备份,鬼鬼祟祟一看就没按好心。
严希听了这话只是笑,心里面麻木的很,半点感慨都没有。
感慨的时候早过去了。
严希现在只想赶紧拿了东西回去。
话说这上半个月里发生的事情还真是多。
之前严希提点完了后,等赵云反映过来的时候,石炎已经找到匹配度合适的骨髓,拉家带口的去了北京排队等着手术。
这年头在中国真是干什么都得排队,火葬场还排着队烧呢,看病手术就更别提了,不排队你都不适应。
特别是这个白血病,全国治的好的就那么几家,舱位非常有限,手术做完后都就要进彻底无菌的舱里呆上十天半拉月,到日子出来了下一个做完手术的才能再进去。
还说有甚者等了一年都排不上号儿,所以石炎也不例外,排到了年末才能动手术。
赵云一看骨髓捐赠使不上劲,排号总能使上吧,请了假带上钱就进京了,也不知道给医院塞了多少钱,反正最后把这事摆平了,石炎当月就接受了手术治疗。
这人情随的神不知鬼不觉,市长心里过意不去,从下面走访回来就把赵云叫家里去了。
等严希知道的时候,人赵梓龙已经从看守所出来了。
交了一笔罚款,原因是经调查他是偷窃,在娱乐场所偷了人家的东西,不料是一包毒品。
老刘跟严希在所里说这事的时候,牙都要笑掉了。
想着这定罪的哥们可真给检察机构抹黑,不过想想人家也挺为难的,上面打了招呼,自己不得不干,能想出这个借口也挺不容易。
但严希没功夫嘲笑这些已经定型的事,赶忙上京要了一下那个医院换号的单据,顺便给老李带了点礼过去。
毕竟有求于人,这次表现好下次还能继续用不是。
老李在北京混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律师,人脉广,办法多,这点小事让他办严希还是很放心的,等把复印件都拿到手,严希也就留了一晚,第二天就坐飞机回来了。
下飞机第一个电话就是石久打过来的,说有事找自己。
严希没太当回事,只告诉他自己刚下飞机,晚点在联系,挂断电话便坐上小王开来的车先回所里了。
严希在律师所的办公室里有个保险箱。
里面装的并不是严希的身价,而是一些书信和单据之类的东西。
用法律上的词儿形容,叫做证据资料。
严希在这行当里混了这么长时间,黑水白水都蹚过,常年走夜路,总有鬼上门,知道的多了也不见得是好事,没准哪天成为权力厮杀的牺牲品给人黑进去,所以这里面都是严希活命的把柄。
也有致他人于死地的东西。
严希从里面抽出一张牛皮纸信封,把石炎在医院的换号记录放进去。
那信封里没别的东西,就一张纸,是上次林科给石炎随礼的转账单据存根。
这回又多了一样而已。
35
果然如市长所料的那样;这两天油网上都是局长调到中国石油当董事的新闻。
旧的走了新的自然就要来;油田新一任领导班子即将上台,跟市里的合作项目又谈的差不多,这也算是老局长留给新人的福利,一上台就出业绩;面儿上要多漂亮有多漂亮。
作为市委和局里关系的一个小小的纽带,石主任前景一片大好,只要在红头文件下来前顺顺当当一点事没有;石主任升迁之日指日可待。
搞的石久都开始严于律己,踩点上班绝不迟到,上了班困死也不睡觉,反正就是从表面狠抓形象;从细节严防把柄。
工作学习上如此,生活上更不能给落下,石久想方设法找机,抽时间找约律师喝茶,请律师吃饭,天亮着就纯情的摸摸小手,天黑了就不要脸的捏捏大腿,反正能约炮就约炮,约不了就揩油。
有一回还真成功了,自己去找严希的时候,这小子正跟同所的老刘在那儿笑呢,也不知道是笑啥,好像说什么偷窃的案子。
石久从没见严希笑成那样。
跟平时很不一样,以往总觉的他勾嘴唇的时候傲了吧唧有点装逼,但那时候却是没丝毫逢场作戏,露一口白牙,眼睛弯弯着,看的石久站在门口愣了好半天的时儿。
本来石久过去就是下班点,所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老刘见来人了也不废话了,起身打了个招呼就走闪人。
所里就剩俩人的时候石久便开始动手了,把大门一锁,从东屋捉到西屋,最后给摁在窗台上扒了裤子。
律师恨的直咬牙,跟上了菜板子的鱼似的,扑腾好半天才给插服帖了。
俩人就在窗台边上凑合着做了半天,屁股蛋子撞的啪啪响,严希两腿间吊着的软肉到后来居然也也慢慢抬了头,捏在手里硬邦邦的,撸了两下就射出来了。
石久那是头一回在白天弄他,可是掰开屁股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他那儿长什么样,不像片儿里那些黑黝黝的毛屁眼,人律师那儿可干净的很,没毛儿颜色也好,就是被翻插的有点红肿,太不耐摩了。
只可惜这次完事了,严希就去北京了。
还他妈一去去两天,可把石久无聊坏了,这一下班直接不知道该干嘛了,只能回家睡觉,顺便在梦里一遍一遍的回味在窗台上的那个黄昏。
回忆律师趴在窗台上那汗湿的后颈,水红的嘴唇,和舒服的时候会微微的颤动嘴角。
越想越难熬,好在严希在消失一天后接了自己的电话说是已经回来了,石久这才又有点精神气儿。
正准备中午下班过去的时候,结果蒋云清来了。
石久这才想起来之前他哭叽叽的打电话要救赵公子,结果给自己忘在脑瓜后了。
搞的石久一见脸皮都有点热。
毕竟照顾蒋云清照顾习惯了,冷不丁就撒手不管,也觉得怪失职的。
蒋云清气色很好,就是瘦的没个人样儿,以前稍微圆润的时候就是瓜子脸,这会儿腮帮子都凹下去,整张脸更小了,就剩下俩大眼珠子。
见着石久眨巴眨巴的,嗷唠一嗓子,
“石久!”
当时正是晌午,阳光落在他脸上,照的他两个黑眼圈越发明显,看的石久心直抽抽,
“你咋来了,吃饭了吗,一起?”
蒋云清点点头,
“行,我正好有事跟你说。”
石久记得他之前很困难,就带他去了个比较贵的地方,点完单后,蒋云清的手指在杯口磨蹭,话也慢悠悠的,
“赵梓龙出来了。”
石久正喝水,听他这么一说,忙把即将喷出去的水咽下去,
“啊……”
后又咳嗽两声,
“不能吧……”
蒋云清端起水杯轻啜一口,
“我也觉得很意外,不过他爸不是在公安局么,估计是他爸帮着找人了?反正他是出来了。”
“这事也能找人啊……”
石久身体微微向后,靠在椅背儿上,“不过不管怎样,出来了是好事啊……但是。。我看你怎么不太高兴呢。”
蒋云清沉默了好一会,
“是好事没错……可他出来之后我看他也很难受,他说他爸老实了一辈子,从来不干违纪的事,他家房子平白无故的没了一套,他说肯定是他爸捞他用的……”
石久笑了一声,“他家房子没了你有啥好不开心的,你还没嫁过去呢……”
蒋云清听他这么说,脸上这才有点笑摸样,
“不是,我还没说完呢,你听我说啊。。他在局子里整天反省,想来想去,总觉得是有人在害他,他说东西是在他车上发现的,被举报前,有好几个人动过他的车。。他怀疑这几个人里肯定有害他的……”
石久眼皮一抬,“然后呢?”
蒋云清顿了顿,“他说了好几个人,其中有严希,我怎么觉得有点像是他干的啊……”
石久看蒋云清瞪个大眼睛坐在对面,明明是个傻子,还一脸狐疑的样儿觉得有点滑稽,
“你怀疑他?动机呢?”
说话间服务员上了一个菜,热气腾腾的摆在蒋云清面前,辣油都吱吱的响,可蒋云清连筷子都没动,
“有动机啊……很明显好吧,之前我俩虽然没在一起,但也差不多了,我背着他劈腿,然后他就很生气,想报复赵梓龙,栽赃嫁祸他……”
石久没说话。
到不是觉得蒋云清说的在理,相反石久还觉得他纯属扯淡。
但莫名其妙的,石久却是有点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当初在林科被举报的时候曾经有过。
就是怀疑。
林科被举报的是贪污受贿,可这之前他因为离婚打官司,财产都被查过,明明没东西可留给他老婆,结果一被举报了,暗地里的财产都露出来了。
当时石久就纳闷了,林科平时这么不露财个人,连车都是几万块钱的桑塔纳,谁有这么大本事把他查的底儿掉呢,还神不知鬼不觉的,证据确凿,媒体纪委双管齐下往死里整他,多大仇才会这么干啊。
对面的蒋云清还在说话,偶尔还吃吃东西,石久只坐在原地,纹丝不动,兀自出神。
脑子里一团浆糊的事,开始慢慢有点头绪。
当时石久就觉得林科的辩护律师可能会对他的财产情况比较了解,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没觉得这事就是严希干的。
可现在想之前严希莫名其妙的借钱给蒋云清,还在赵梓龙出事前有碰过他的车……
总觉得这些事太巧了,到处都是疑点,像是环环相扣的局。
蒋云清在石久面前摆了摆手,“石久,你想啥呢,我跟你说半天了。。”
石久回过神。
觉得自己可能电视看多了,把事想的这么严重。
毕竟严希要是真去害赵梓龙,真是一点动机都没有。
蒋云清继续絮叨,“我这也就跟你说说,毕竟严希跟赵梓龙他爸的关系还可以,只是我觉得严希这个人吧……心眼很多。。他干什么都……”
话还没说完,蒋云清的手机就响了。
电话似乎是赵梓龙打来的,蒋云清起初说话的语气很腻歪,听的石久一身鸡皮疙瘩,石久拿起筷子刚开始吃菜,那边的动静就不对了。
抬头看过去,蒋云清手里的筷子掉了一只,落在地上,滚了一圈,带油的那头沾了一下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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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希刚把保险柜锁上,隔壁的老刘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