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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若是他们知晓,这七年来,杜浚根本就没有入道,而是在想一件事,一件事想了七年,却不知会不会气炸了肺——大道支脉,那可是连一些门派首席都不能随意拥有的机缘!
不过,这机缘对于杜浚来说,可有可无。
七年,杜浚用了足足七年的时间去想当年那佛宗首席的一席话语。
道,又是什么呢?
当年僧人曾说:金丹以下无道,只算意境!
这些时日,杜浚逐渐感悟,不禁叹息:“那佛宗首席说的不错,金丹以下无道,道乃是碎丹期步入元婴的关键所在,说白了,其实碎丹期才可感悟天道……”
“只不过世间纵横,岁月悠悠,难免会有那不世绝才出现,金丹期便感悟了天道,虽然感悟的深奥不及碎丹期,但金丹期开启了天道之门,来日碎丹之后,步入元婴的机会更大!”
他叹息一声,心神一敛,暗自揣摩那僧人的话语,暗自思量:“我以情入道,为情而杀,放在金丹修士眼中却不是道,只不过是一种意境,那道又是什么所在?”
“道,乃路,乃途,追其根本,不过是人所行的方向……”
杜浚心中忽而一动,心念急转:“换而言之,大地之上的路,化为道,便是人一生所途!”
“我一生修行,莫不是为了报仇雪恨,乃为情而杀,正是我的道……不对,这不过是我的一个意境而已,那道呢,道又在何方?”
杜浚心中焦躁,这焦躁足足持续了一年之久,待到第二年,他方才醒悟,连忙平息了心神,排除杂念,心中一片空白。
空白又是持续了一年,待到他心中再无波澜,他便又开始揣摩那僧人的话语,一字字的想,便是僧人说话之时的表情与动作也丝毫都不放过。
昔日的每一个细节都一一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转眼间,便是第五年,也就是那七千修士黯然离场之时,杜浚心中一动,不禁暗自责骂一声:“想不到这些年,我却是进入了歧途!”
旋即,他摒除了僧人的一切话语,神念之中唯有僧人的一道金光浮现,无限发达,此一刻,他试图直接看破这金光的根本所在!
僧人曾说:这金光中,隐含了我的道!
只是,再一年,也就是第六年,就在他堪堪刺破那金光外表之时,冥冥中忽而一股大力涌来,让他身躯蓦然轻微的一震,道心轰然,若非逆修,恐怕此刻他已然道心崩溃!
他并不知这窥视记忆中、旁人之道有多危险,恐怕便是碎丹修士也不敢如此,每一个人的道,都来自天道,天道无情,却保罗万象,每人的道都是不同的!
第七年,杜浚忽而想起了、他一直都未曾注意过的一句话,僧人的一句话:大道之源,神通而已!
“神通?神通又与道何关?”
杜浚再用一年,琢磨隐杀一式,只是隐杀乃杀机,乃情,飘渺无形,想要感悟端是千难万难!
“隐杀神通颇为神奇,与他人神通丝毫不同,既然我以隐杀不能窥视僧人的话语,何不以他人的神通?”
第七年末尾,杜浚心中一动,神念之中凝现出了那唤风神通。
通天谷中,几方掌门目光盯着杜浚,那赤魔谷掌门抬头望天,道:“第八年,也是时候结束此人的风头了!”
“师尊,我猜这厮必定熬不过八年!”赤魔谷首席双眼嫉妒炙热,如是说道。
赤魔谷掌门点点头,道:“出了通天谷,你便去将其斩杀,不惜任何代价!”
远处,曲侯望着杜浚,忽而道:“他快要醒来了吧!”
刀谷掌门点头,道:“恩,第八年已然可以稍微窥视天道之门,想来以他区区银丹期,纵然天资过人,也难以承受感悟天道之时的威严!”
曲侯望着杜浚,暗道一声:“希望你莫要执拗,感悟天道的那一刻,天道威压,便是金丹期也不过堪堪承受……你莫要因为执拗,枉送了性命!”
“不过,便是七年,这小家伙也足以与昔日的你媲美了!”刀谷掌门忽而说道。
青衣楼一方,掌门凝望杜浚,忽而道:“想必此子马上就要醒来,我吩咐的事情,你们可曾做好?”
伏媚醋意横生,气呼呼的点点头,忍不住说道:“师尊,这家伙是我先发现的!”
“我知道,我也明白,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伏媚师尊轻笑,百媚生,端是风韵绝代。
另外几方荒州势力也在各自准备着,都希望能够将杜浚第一时间纳入麾下,毕竟金丹期悟道天道已然是天纵之才,可做首席,可眼下,杜浚区区银丹期便已然有了感悟天道的苗头,如此绝艳之才,若不收入门下,恐怕来日睡觉都不安稳!
第八年,通天谷中能够盘膝而坐的仅存五人,那谢青赫然也在其中,只是面色痛苦,身躯之上更是扭曲,宛如在承受着莫大的压力!
而让所有满怀热情、等待杜浚醒来的一众掌门瞪眼的是,杜浚已然盘膝而坐,面色平平淡淡,丝毫没有醒来的样子!
这让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几个掌门更是心中盘算着,是否应该加大筹码,随着这几个掌门强然镇定,却声音微颤的吩咐之下,整个荒州疯狂了!
一些小门派望着一对对修士轰然过空,或是寻找天材地宝,或是干着一些让旁人不理解的事情,端是荒州大多数的修士困惑!
而玄阴更是成了矛头所在,一年前,刀谷来人,驻扎在了玄阴,并且带来了众多的天材地宝。
这些人一来,登时引的赤魔谷激荡,而让人吃惊的是,刀谷竟然不惜为了区区一个玄阴,和赤魔谷闹的很僵!
数月后,青衣楼为数三百弟子浩荡而来,同样的带来的众多的丹药功法。
之后,玄阴四脉散主便傻了,一时间,一对对人马浩荡而来,一个个修为最低的也是假丹巅峰,端是在天风郡中掀起了万重波澜!
这一年,整个荒州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玄阴身上,望着身旁活动频繁的大门派的弟子,不禁骇然,唯恐这荒州要变天。
次一年,在一些消息灵通的修士口中,众人得知,这些年荒州动荡,莫不是因为一个人,一个叫做杜浚的修士!
一个大大的疑问浮现在了荒州无数修士心中:“杜浚?这人到底是谁?竟然能让荒州五大宗的齐齐出动,令荒州动荡?唉,他日我便是能有一日如此,便是死都愿意了。”
而一些年轻修士,或是女修却将杜浚当做了最神秘的向往。
唯有那大神通者色变,失声暗道:“难道杜浚来自哪里?”
一念出,竟然让这些大神通修士屏息百年,不敢有任何的大动作,唯恐无辜召来横祸!
此时,荒州深处,一处山峰之上,一名女子静然而立,轻笑嫣嫣,轻声道:“这小家伙劲头不小啊,哪个地方?也罢,就暂且让他假借我家威风,若有一日他能达到元婴,或可与我……”
青姬!
通天谷中,杜浚侵欲在那唤风之术中,一月、三个月、半年、七个月……他还是一无头绪。
直待第八年、第十个月,他忽而想起了昔日与僧人一战的一个细节,记得那时,僧人是先行祭出了神通佛陀!
而在施展那金光之道之时,佛陀却消失了!
再想,杜浚足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仔细的、无数遍的将僧人凝现金光的细节还原。
第十二个月,杜浚身躯一震,神念中,经过无数次的回忆,在僧人凝现金光的那一刻,他依稀、恍然看到,僧人身侧的佛陀悄然炸破,化为了一道金光灌入了僧人的手中!
“神通!这便是神通与道之间的关联么?难道神通的极限,便是道!”杜浚心中顿时掀起了万重波澜,失声暗道:“如此演变,神通的终点所在,难道便是天道?”
“如此说来,那唤风之术的终点,难道便是风之道,可掌控天道之风?”
杜浚额头之上大汗淋淋,胸膛窒闷,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苦苦找寻的道,竟然就在神通之中!
他想破此间关系之时,恰时第九年悄然而来。
此刻,所有的人但见杜浚身躯微微颤动,大汗淋淋,不禁心中叹息:“还是撑不过第九年啊!”
只是,当五人中,三人不甘退下之时,杜浚依旧与那谢青盘膝而坐!
谢青已然面色铁青,身躯之上砰然燃起了一团火焰,让人心中一惊,此刻,女子在难以抵挡之下,竟然自毁不多的寿元,抵抗天道威严。
也即是说,她到此还未曾感悟天道!
只是,一干掌门与门徒脸上对于杜浚的惋惜,逐渐的化为了诧异,诧异化为了惊疑,旋即惊疑变作了惊诧!
而当时间迈入第九年之后,却见杜浚依旧的盘膝而坐,端是让众人面上的惊诧化作了震惊!
第九年,杜浚惊然撑过了第九年,便此刻男子不支,恐怕也足以傲视荒州无数修士了!
只是,更让人震惊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男子脸上竟然渐渐的回复了平淡!
“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几乎同时,所有的人失声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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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一梦十年
杜浚盘膝而坐,九年一来,姿态未曾又过丝毫的改变。WWw。
只是此刻在他的心中,心念却是急速转动:“神通成道,只是此刻以我对隐杀的感悟,情杀却不足成道,还仅仅停滞在意境上!”
“此刻,我却又以何入道?到底什么才是我的道?”
杜浚心中无比的宁静,自问之下,他一声修为,莫不是逆流而上,一路坎坷,却没有放弃过丝毫!
“我的道,便是我的路!”
杜浚暗道:“情杀之道,乃为情而杀,情本祥和安静,我却感悟出了杀机,是为逆!”
“而我出身道统,被逼入荒州,为那杀父之仇、忘母只恨,却要颠覆道统,颠覆自己的出身之处,是为逆!”
他心念急转,隐约之间,仿若抓到了一丝的机缘:“宫清已死,我却要与天夺命,是为逆!”
“昔日化神之时,天道欲归拢我的情杀意境,我却脱出了天道,是为逆!”
“如此一来,这逆便是我的道!”杜浚心中轰然响彻,道:“逆天、逆命、逆人、逆情,这天下万物皆可逆转!”
“此道大成之时,我为天道!”
十年的时光倏忽而过,平地上,杜浚依旧的盘膝而坐,既无归拢天道的迹象,也无被天道威严压迫的窘迫,神情依旧淡然。
众人已经震惊的麻木了,望着杜浚,如见妖魔,各派掌门眼中的狂热却越发的浓郁了,杜浚坚持的越久,其来日的修为便越高!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此子收入门下!”
这是所有的有资格在场的、掌门心中所想。
谢青依旧的盘膝坐在杜浚的身侧,只是身上的寿元之火却越发的淡然,这表明她虽然撑过了十年,却并没有悟得天道,无时无刻不再承受着天道的威严。
除了一些五大宗的弟子敬佩的目光,其他人却是连看都不看谢青一眼,想来便是谢青感悟了天道,恐怕寿元也耗尽了。
第十一年,杜浚未醒!
第十二年,男子双眼依旧紧闭。
……
第十九年,杜浚依旧的神色淡然。
疯了,所有的五大宗的掌门都疯了!
他们以赤红的双眸望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