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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术师可不能随便把魔术挂在嘴上,我来这个大厅已经是第三次了,只有这里是我从头开始建造的结界。为了预防万一,我多少准备了一些机关。比方说,像是你因为黑桐的反击而惊讶的瞬间,我稍微介入你意识之类的小手段……”
“是那个时候——”
阿鲁巴悔恨地呻吟这。的确,在用手掌挡下少年小刀的同时,他的脑中确实存有一段奇
怪的空白。
从那时起,自己就陷在梦中了吧!只是茫然等待施术者的橙子来临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从一开始我就落入你的掌心了啊!苍崎,你很快乐吧?
虽然不愿承认……但这样看来,我果然从一开始只是一个小丑。”
“倒也不是这样,毕竟我也没想到居然会被杀,而且也不打算报被杀之仇。我会来到这
里是别有原因的,黑桐只是顺便而已。”
橙子“磅”的一声把脚下的的行李箱放倒在地面上。
哪个大过头的行李箱就算倒了下来,外观形状也没什么变化。那个几乎跟立方体一样的
行李箱,让阿鲁巴想起这跟某样东西很相似。
“你说你……不是来报被杀之仇,那你来作什么?打算阻止进行魔术师禁忌实验的荒耶
吗?”
“那才更不可能呢!那件事怎样也不可能成功的。阿鲁巴,我啊,其实只是来找你的。”
“果然啊…”红衣青年点头道。
但他还是不了解,苍崎橙子说,他并不会因为被杀而记仇,而且也不打算妨碍他们的实
验。
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让她用这样冰冷的杀气对着我?
“……为什么。我对你作了什么吗?”
“没什么。既然活着,被恨或者恨人都早有所觉悟。说实话,你那从学院时代起就开始
的憎恨还不错,因为那是我苍崎橙子优秀的证明。”
“那么,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你用那个名字叫我。”
“碰”的一声。
橙子脚边的行李箱发出打开的声音。
大行李箱里面,正是那股黑暗。
那黑暗的固体连电灯的光线都无法照入,就那样集中在行李箱里面。
在里面,有…两个。
“这是我从学院时代定下的规矩,只要叫我‘伤痛之赤’的人,全都得死!”
行李箱中发出了光芒。
是——两个眼睛。
“原来如此。”阿鲁巴点头道。
自己从刚才就一直注意的箱子,潜意识里老认为跟什么东西很相似…但答案其实很简
单,为什么自己没察觉到呢?
那个说成行李箱还嫌太大的立方体,不就是哪个出现在神话里,封印住魔物的那个箱子
吗?
这时,出现在箱里的黑色魔物伸出荆棘般的触手,抓住了柯尼勒斯·阿鲁巴。
阿鲁巴就这样被拉进箱子里去,怪物开始用数千张小口从他的脚开始吃起。他只能这样
活生生的被吃下去,在失去意识以前,他只剩下头颅的视线,对上超然看着他的人偶师。
边看着这可怕的死法,他眼神边带着轻蔑。
光是看见这样的眼神,他便开始后悔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荒耶最后的话在他脑中响起,他应该早就预料到柯尼勒斯·阿鲁巴会有这样的下场吧?
最后一片脑浆被咀嚼着。
……我失败了。
不该跟这些怪物扯上关系啊!
……那就是,红大衣魔术师最后的思考了。
/16
电梯上升着。
在没有他人的小箱中,臙条巴靠着墙壁凝视虚空。
巴的呼吸很急促。
他的手只剩下一边,为了止血而灼烧的伤口,神经发狂般地持续传送着痛苦。他脑海里
长期无视的真现实在来到眼前,支离破碎的自己在想些什么也变得很朦胧。
巴只能想,自己的心灵与身体都试着突破极限。
在上升的电梯中,他重复深呼吸以求呼吸平稳。
只有今天,感觉用惯的电梯速度缓慢,用几乎要停下来的速度朝十楼上升。
途中——巴把手上的刀放开了。
“克郎”一声,日本刀落在电梯地板上。
刀这玩意比想象中还中,光拿几分钟手就麻了。如果两手还在时候应该可以挥动吧?但
只剩一只手的巴,现在连把大哦拔出来都做不到,只用单手拿小刀还能让自己好过些,于是,
他剩下的右手便紧紧握住了小刀。
电梯停下。
十楼到了。
穿过两边的门,巴离开了大厅。
眼前是通过东栋的走廊,成为死角的电梯后方则是通往西栋的走廊。
巴朝没有光亮,放着真正尸体的西栋前去。
他绕到电梯后侧,来到绕着公寓的走廊上。
时间,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了。
从走廊看出去的夜景很安静、很寂寞,公寓周围只存有旁边那栋形状相同的公寓,公寓
之间铺着柏油道路,还有绿色的庭院。
那光景,与其说是夜景,还不如说是被绿意包围的墓碑。
他“呼”地深深吐了口气。
虽然面对的是眼前的夜景,但他也确实感应到刚刚出现在旁边的人。
所以他才大口呼吸,来整理混乱的意识。
巴手握着小刀,转向椭圆形的走廊。
走廊上充斥着没有光明的黑暗,连月光都显得相当微弱。
在离巴约两个房间的距离,站着一个黑色外套的身影。
那个枯瘦并且高挑的骨架,光看影子就能判断。
刻画在他脸上的苦恼,应该永远都不会消失吧。
魔术师荒耶宗莲就站在那里。
在跟魔术师对峙的瞬间,臙条巴整个人无法动弹。
混乱的呼吸、疼痛的身体,都像是结束般的平静。
面对眼前的对手,他感到无比恐惧,几乎连意识都要冻结。
自己……什么都作不到。
——但是,他反而感谢这种情况。因为刚刚都还纷乱不已的心,现在已经像湖水般地平
静。
“荒耶。”
面对荒耶这个绝对强者,巴已经失去了自由。但是,明明什么也做不到的自己,却开口
说了话。
互相交谈同时也是对等的证明,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害怕荒耶宗莲的东西了。
面对这个事实,魔术师的表情更加严肃起来。
“为什么回来。”
魔术师用沉重的声音问着。
巴无法回答,只是一直看着荒耶。他没有回答的余力,若不是全力集中精神,他连正面
看着魔术师也作不到。
“这里没有你存在的余地,臙条巴的替代品已经准备好了。你是从这螺旋被排出去的东
西,在回来也没有什么意义。”
魔术师睁着那双恐怕没有光芒的双眼问道。
……巴想,我的确从这里逃了出去。
但是我现在却回来了,为什么?是的,第一次是被两仪带来…但这次,一定是因为——“为了救两仪式吗?愚蠢。你到现在都没有发觉自己的心不是臙条巴的东西,你毕竟只
是一个人偶,离开这个螺旋就无法正常动作了。”
“什么……?”
“你的确离开了这个螺旋。但我也知道,你在那之后选择了自杀,是因为家族死亡而选
择死亡的死者。你离开自己的家庭后自杀,放着不管的话你一定会死,但如此以来就会让外界发现有你这个异常。既然这样——我就给你一个新工作让你活下去,以跟今晚死亡的臙条巴不同的臙条巴身份,那个工作——你知道吧?”
巴喊着:骗人!
但那没有变成声音,他只是静静站在原地而已。
魔术师的表情没有改变,只有眼球像是在嘲笑般地扭曲。
“没错,这对我来说是不太重要的赌注。虽然迟早都要引她来,但事情若能秘密进行进
行最理想。你并不知道我是谁,只要是跟我毫无关系的臙条巴自己把两仪式带来,真是在好不过了。虽然我并不期待,但你竟然成功把她带了过来,原本打算因为这样而放你一马的,但没想到你还敢再回来。自大也该有个限度,你不是因为自己的意志而喜欢上两仪式的,那是因为我对逃走的你附加了唯一一件事,那就是你的无意识里,刻下‘关心两仪式’这件事。”
臙条巴从头到脚都失去了力气。
对于荒耶所说的事,他无法反驳。
因为确实如此。
明明自己从不曾真正喜欢过别人,为什么单对两仪式那么关心?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就
有什么在命令他观察那个少女、跟那个少女培养关系。
“理解了吗?你完全没有用自己的意志决定任何事情,你只是照我的希望把两仪式带来而已。说到底,你体内有的东西只是我让螺旋进行一天的记忆,在这天之前、还有这一天之后的记忆,一概没有。
你的意志只不过是有幻想产生,由幻想所活化的东西而已。在这个世界死亡的臙条巴,已经只能在这里生活了。
所以你什么也作不到,所以才让你负责引出两仪。若是什么也作不到的人——也就不会
成为任何障碍吧?”
魔术师的发言就像是咒语,让巴急速回想起自己被创造出来、只拥有在这间公寓里发生的一天的记忆,在藉由那个幻想过去和未来。
对两仪式的思念,还有对死去的双亲的思念,全都是——现在的自己捏造出来的,臙条
巴从出生生活至今的想法。那是仅只有一天戏份、毫无岁月积累的自己产生的浅薄的想法。
……那些究竟是真正存在的东西吗?
自己是一开始就不可能存在的人,从这个螺旋离开的自己,已经无处可去了。
“被制造的你,到头来也只是假货而已。连杀的价值都没有,随你滚到什么地方去吧!”
说完了想说的话,魔术师便从这个臙条巴身上抽离了一切的注意力。
荒耶把眼睛转离了巴。
但是——所有生存意义都被破坏的他,却浮现笑容看着魔术师。
“……什么嘛,荒耶。着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虽然那只是逞强——但无比纯洁的逞强也足以动摇魔术师钢铁心灵。
“……面对你这种人,我终于领悟了。我到现在为止都跟你一样,不肯去承认脆弱的部
分,所以一直错到现在。但是事物没有虚假,不管真的或者是假的,不管是否会成为结局,虽然只有一天——但我既是臙条巴,就是个拥有完整过去的臙条巴!虽然没有过去,但巴身上有着这么强烈的思念,这样就足够了。”
咬紧牙关的声音响起,那是他觉醒的醴陵,那是他决意对抗的坚强意志。
“……我真的喜欢两仪。虽然我不知道理由,跟她度过的日子也没有剩下什么东西,但
那样就够快乐了。所以——若给予契机的人是你,我甚至还想感谢你呢。”
现在才算是真正的与魔术师对峙着,巴啧了一声。
……喜欢你,现在一定也还是喜欢。不管多久以后,只要想到她都会感到解脱。
巴想,这就叫做爱吗?他又啧了一声,不过——及时这么思念式,但现在她并不是最重
要的。
来到这里的理由不是为了帮助两仪式。
在被黑桐带到以前的家时,我想起来了,那段自己不应该知道的过去,臙条巴的灵魂所
无法忘记的每一天。
我来到这里的理由是为了赎罪,臙条巴非做不可的事情,我也非做不可。
“抱歉,两仪。我无法为你而死,我——必须为了自己,赌上这条性命才行。”
他开始喃喃自语、道歉,并将两仪式的记忆,从思考里排了出去。
“荒耶,我是假的吗?”
听见这含有坚强意志的话语,魔术师皱起了眉头。
“已经不用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