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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伤了你,爷爷也没有办法,避着她好了。”
“嗯!爷爷,她要是杀了我呢?”
“孩子,她不会杀你的。”
“爷爷,我的盘龙剑叫她夺去啦!”
方中兴突然一下站起来:“什么?!她夺了你的剑?”
“是!爷爷。”
半晌,爷爷颓然坐下来:“她夺去就让她夺去好了!孩子,爷爷今后再去找一把好剑给你。”
方兰兰满以为爷爷大为恼火,会去将剑夺回来,想不到爷爷竟说这么一句没骨气的话来!不禁问:“爷爷,你害怕她么?”
“孩子,爷爷不是怕她,而是感到对不起她。”
“爷爷,怪不得她骂你忘恩负义。”
“对她来说,爷爷是有点忘恩负义了!”
“爷爷,你怎么会忘恩负义的?你一向可不是这种人呵!”
方中兴摇摇头:“孩子,别问了!”
“爷爷,怪不得她怨恨那么深。”
“是啊!我怎么想不到她也到这里。”
“爷爷,她要你三天之内去见她。”
“呵?!她要我去见她?”
“是,爷爷。”
“她还说了些什么?”
“她说,你要是不去见她,后果会非常严重的。”
方中兴说:“好!我去见她。”
“爷爷,她会不会杀害你?”
“她真的要杀我,也只好由她杀了!”
“爷爷!”
“孩子!你放心,她不会杀我的。”
方兰兰放下一颗心,透出一口气:“爷爷,都是我不好,给她碰上了。”
“孩子,这不关你的事,就是你没碰上她,迟早我也会碰上她的。”
“爷爷,你到底有什么事对不起她的?”
方兰兰这一问,又使方中兴掉进往日难忘的事件中去了……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一个冬天,在北方一处经历过战斗血洗的山坡下,大雪纷飞,四野无人,地下却倒下了不少的尸体,方中兴浑身是伤,仍奋力支撑着,与清廷大内侍的三大一流上乘高手作生死搏斗,眼看要丧生在一名大内侍高手的剑下,正在千钧一发之际时,突然从小峰上飞落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来,双掌拍出,逼退那名大内侍高手,将方中兴从鬼门关夺了出来。
三名大内侍高手,一个是长白山的巨盗,黑道上有名的大魔头,飞天狐董标;一个是威震漠北的金剑无敌独孤魂;再一个是叛贼十步夺命枪杨天。这三大高手,不是独霸一方的豪杰,便是雄据一处绿林的悍匪,而叛贼杨天更是李闯王手下的一名贴身保镖,一支夺命炼子枪,不知打败多少武林高手,枪无虚发,十步之内,杀人收命,原先也是西北祁连山一条好汉,现在,他们一个个都变成了清廷的厉害鹰爪,专门对会武林中的反清志士。
这三大高手,见突然出现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救了方中兴,一时惊讶,首先是独孤魂问:“你是什么人,敢来救这反贼?”
少女冷冷地说:“追魂女!”
杨天哈哈大笑:“老子的枪,是夺命枪,你叫追魂女,好,好,我们正好一对。”“啪”地一声,杨天这反贼的脸一,突然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三大高手,简直看不出这追魂女是怎么出手的,一时间全惊震了!
独孤魂说:“看不出这小妞儿,竟然是会家子。”
董标说:“上!我们先活捉了她。”
杨天因挨了一耳光,特别恼怒,吼道:“老子先叫她身上穿两个洞。”
三大高手联手齐上,刀、枪、剑并举。少女身形如飞魂幻影,在三般兵器中左穿右插,来回腾跃,双掌翻滚,迅如电闪,首先杨天挨了一记重掌上明珠,身似败草,横飞了出去,继而独孤魂手中的剑给夺了去,身也中了一剑,鲜血飞溅,长白山巨盗见势不妙,拉着负伤的独孤魂飞逃而去。
这时方中兴因流血过多,早已昏迷过去,追魂女为了及时救他,也不去看卧倒在雪地的杨天死了没有,逃去的鹰爪更不追赶了,背上了方中兴,飞上山峰,消失在林海雪原中。
方中兴从昏迷中醒来,一看,自己睡卧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床前还有一盆熊熊燃着的炭火,室内药味冲鼻,一位老者,面目击者慈祥,笑对他说:“老弟,你这条命,算是老夫从阎王面前要回来了!”
方中兴想爬起来谢恩,谁知略一动,一阵攒心的痛,不禁叫了一声“哎哟”,老者说:“你好好躺着别动,再乱动,又要老夫费手脚了!”
跟着又是一个少女欢叫的声音问:“爹!他醒过来了吗?”一阵脚步声,床前又出现了那位救自己的少女。
老者笑着说:“孩子!在你爹的手下,又几时有死去的人?要不,我这鬼郎中,不是白称的了?”
方中兴一怔:“前辈就是江湖上人称的圣手马腾空?”
老者哈哈大笑:“圣手不敢称,鬼医还差不多。”
“多谢马前辈和马姑娘救了在下,在下终身难忘。”
“老弟,这话你留下以后说吧,现在要紧的是静心休养疗伤。你知不知道,你身上足足有十八处刀剑和枪伤,有两处,几乎要了你老弟的一条命。”
方中兴在鬼医郎中家里疗养了三个多月,在马家父女的细心调理下,才完全恢复过来,伤一好,方中兴心挂国家兴亡,便要告辞而去马翠兰睁大了眼睛问:“你要去哪里?”
“姑娘,在下有份要紧的情报,急需赶去四川。”
第21章 难忘的往事
追魂女问:“你还想去扶那不争气的朱家子弟?”
“在下不是明朝的人,是李闯王的手下。”
“李闯王,那你更不用去了!”
“为什么?”
“他已兵败身亡了!”
方中兴一阵难过之后说:“在下知道,但我们还有一批弟兄退到了四川一带,在下急需去找他们。”
追魂女马翠兰不理他了,大喊:“爹!他要走啦!”
鬼医郎中从外面走进来,看看方中兴,又看看自己的女儿,挥挥手:“孩子,你先到外面去,我与他谈谈。”
“嗯!”追魂女深情地盯了方中兴一眼,转身走开。鬼医郎中问方中兴:“你真的要去四川?”
“老丈,军情在身,在下不得不去。老丈和姑娘的大恩,在下今后必报。”
鬼医郎中摇摇头:“老夫要你留下来。”
“为什么?!”
“不是老夫说句败兴和话,大明气数已尽,李自成一批部下也不成气候,老弟何不留在我家,以待天时?”
“这——”
“老弟,你还看不出小女对你的心意?小女自问容貌不丑,武功也过得去,再说,老夫一手的医术,也需要有一个衣钵传人。”
其实,方中兴何尝看不出追魂女对自己的一片深情?只因为家仇国恨,一些弟兄的生死,又是悬于自己的情报中,不去想自己的私事了!再说自己浪迹天涯,在刀光剑影中过日子随时都可能牺牲,怎能去连累了马姑娘?他叩头说:“老丈的深情厚义和救命大恩,我就是万死也难以回报,但在下有一批弟兄,生命悬于自己手中,在下不得不告辞,马姑娘之事,在下更不敢连累她了!请老丈原谅。”
“但小女已立下了心愿,非老弟不嫁,这样吧,你去可以去,但得与小女订下了这头亲事再说。”
“在下恐怕以后会辜负了马姑娘。”
“那你是答应了?好,我们都是江湖儿女,不讲求什么虚繁礼节,今夜里你们就拜堂成亲,三天后你就可以走。”
这样,方中兴便与追魂女成亲,三天后便匆忙上路了。追魂女一直送到十里之远,才挥泪分离,离别时,追魂女说:“冤家,你办完事,一定要回来,我等着你。”
“我不遭到意外,一定会回来。”
“你要是不回来,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要去寻找你,你要是敢负我,我……”
“哎!兰妹,我怎么会负你呢?”
“那你记住啦!我等着你。”
谁知方中兴这一去,一晃就是三四年,几度生死,当他回来寻找追魂女马翠兰时,只见当地已夷为平地,荒冢累累,荆棘满目,方中兴四下向人打听马翠兰的下落,被一人知道,那人只说他走后不久,突然有一大队清兵涌来,将附近一带村落,全部夷为平地,所有男女老幼,一个不留。从此,这一带再也没人居住了,成了狐出兔没,野猪成群打滚的荒芜恐怖的野草岗。
方中兴足足在这野草岗附近一百里的地方走访了一个多月,足迹踏遍了山山水水,也访不到老岳和妻子的下落,而一些大内高手又纷纷跟踪而至,不得不黯然离开。
花开花落,春来秋去,转眼十多年又过去,方中兴一直在刀光剑影中求生存,他成了清廷通缉的一名重要钦犯。初时,他曾将满怀的希望寄托在自己一块出生入死的弟兄和战友上,也曾一度参加了南明的桂王部下,可是他看见的是互相间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并不是一致对付清兵。他在一次生死血战中走出来,不得不完全失望了,不由想起了岳父鬼医郎中的一句话:“大明江山气数已尽,李自成一些人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不由长叹一声,所有壮志,化作尘烟。他抹干了自己身上的汗和血,掩埋好战友的尸体,在走向荒山老林的途中,拾到了一个无依无靠,什么亲人也没有的小女孩,从此便在深山老林吕隐居下来,为了怀念自己的妻子,他将拾到的小女孩取名为方兰,相依为命,一晃又是十年多……
方中兴想到这里,又是一声轻轻的长叹,心里激动地说:“三十多年了!三十多年,音讯全无的妻子,以为自己早已不在人间,就是在人间也恐怕作了他人妇,想不到她居然在这里出现了。”他望民望仍在困惑的方兰兰一眼,轻轻地说:“孩子,过去的事不去提它了,的确是我负了她。”
第二天,方中兴跟着方兰兰来到了断肠涧,双方分别了三十多年,一旦骤然想见,一时间都怔住了,四目相望,谁也不出声。方中兴要不是事先知道她叫追魂女,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瘦削的老妇,是自己以往丰满、豪爽、泼辣的妻子,要不是那一双目光依稀如往,他真的不敢相认。而追魂女,一下就认出他来,尽管现在方中兴已是一个苍老的老人,面上皱纹满布,但模样却没有变。她冷电似的目光,初时惊讶、激动,最后又化成了怨恨,半晌,她只说了一句:“你到底来了!”
“兰妹,是你吗?”方中兴问。
方兰兰和袁木头在旁边一听,全都愕然,相视一眼,一个想:怎么我爷爷称你母亲兰妹的?他们是兄妹?怎么爷爷过去没说呵呵!一个茫然:怎么方姑娘的爷爷叫自己母亲为兰妹?那我们不成了亲戚奇QīsuU。сom书?既然是亲戚,母亲干吗那么怨恨?
他俩在暗想、茫然中,又听到了“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方兰兰一看,爷爷挨了打啦!不由大怒,冲上前去:“你怎么打我爷爷的?你讲不讲理?”
老妇人盯着方兰兰:“小妮子,走开,这里没你的事。”
方中兴说:“孩子,你走开吧。”
方兰兰说:“爷爷,她打你啦!”
老妇人对袁木头说:“木头儿,你将这小妮子拉到远远的地方去。”
方中兴又说:“孩子,你走开,这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你走开好了。”
方兰兰一赌气,走开了!她想不到爷爷这般窝囊,就是这怪婆子是你妹妹,你也不能捱打不动怒呵?难道爷爷真的对不起她了?什么事对不起她的?
方兰兰的袁木头走开后,方中兴慢慢地说:“兰妹,就是我一千个对不住你,你也不该在孩子面前打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