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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想到男子也可以舞,而且舞得这般英姿飞扬,大好热血男儿的形象,借着剑舞,说不尽的风流神采。
一时之间,酒馆里突然就疯了。有人在大哭,有人在嘶喊,有人拍桌子砸板凳,有人厉声大喝上酒,也有人不胜唏嘘,默默想着自己才能明白的心事。
费什在远处站着,瞧这舞剑瞧得目醉心迷,只觉一股热血从足底一直涌到头顶,全身颤动着呆立着无法动弹,许多人嘶喊着添酒,他却充耳不闻,眼里有兴奋难抑地血丝。
如果说,伊玫儿带来的是欢乐,这一曲剑舞带来的就是热血沸腾的疯狂。一曲舞罢,全场都乱了。
疯狂之中,有人冲上来抢六人的剑,徐铮也没想到这会样,手乱脚乱地想要保护手里地剑。
奇嘉士一个不留神,已经有人抓住了剑鞘。
来不及多想,多天练剑舞,本能的就抽出长剑,一剑虚晃,刺向那人手背。剑至中途,突然觉得不妥,才改为平拍,一剑拍得那人松了手,夺回剑鞘。
剑鞘入手,奇嘉士自己都吃了一惊,这剑舞当真可以化为技击,只学了短短地一段时间,竟然能做到这样,自己都很难相信。
旁边之人瞧得明白,方才表演的当真是即可以技击,也可以舞蹈的剑舞,当下更加疯狂,一窝蜂来抢剑。也不为了别的,只就为了给这激动兴奋的一夜留下一点记念,算是见证过这场无以伦比的剑舞之后的证物。
六人当然不能真正还击,这下子六把长剑全叫人夺去,没抢到的擂胸顿足,神情大是后悔。
徐铮灵机一动,大声叫道:“一百个金币一把剑!”
“一百五,给我!”
“滚,二百!”
“二百五!”
“你才是二百五!嘿,剑鞘在我这里!”
查克看着底下一片混乱,吃惊的张大了嘴:“这些都是我们造成的?”
“对。”徐铮笑眯眯的道:“这下你相信了吧?男子不仅能舞,而且不比女子差!关键是看舞什么。下次我们表演搏击操,近身击打,比这个还来劲!”
查克看到这种情况,有些被自己的表演能达到这样的状况而觉得熏熏然,尝到了这种闪亮的被人注意的甜头,这可比表演马戏时,观众死气沉沉的反应差得太多了,当即脱口就道:“好!”
见奇嘉士默然看着被抢来抢去的长剑,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徐铮拍拍他,道:“想都别想!这种剑术防身健身还行,伤人却是差得太多。”
奇嘉士黯然,垂下了头。
38 一炮而红 05
徐铮拍拍奇嘉士的肩,轻声道:“我是个记不住仇恨的人,或许我这样说有点不负责任,但我仍然想说,心胸狭窄的人必定活得不快活。你就打算恨自己心爱的姑娘的父亲一生一世?我也知道要忘记灭族的仇恨不太可能,但请一定想想,再把自己搭进去,一生活在仇恨里,值不值得。我觉得,你不应该为了那个烂人而赔上自己。恶人自有恶人魔,天道报应,总是灵验得很。”
奇嘉士默默的点头,徐铮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多少,只是叹息着,为这个谦和的男子夹在两难之间而心疼。一边是心爱的女子,一边是灭族之恨,当真三言两语就解得开?徐铮并不这么认为,只是想试着开解,至少让他心里好过一些。
展颜一笑,道:“何必想这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等见到格温再说。我去后台安排一下,情况成了这样,节目的顺序要打乱了。”
来到后来,道:“第三个节目换下,蓝丝上。今天这个节目就不演出了。”
四个少女一听,立即不依,伊玫儿和剑舞的成功,大家都瞧见了,只期盼自己的舞蹈也能像前两个节目一般火火热热的被大家欢迎。此时一听无法演出,都大失所望,埋怨的眼光看向徐铮。
徐铮笑道:“我也没想到一场剑舞会轰动成这样。华丽的肚皮舞实在衔接不下去现在气氛。只有蓝丝的歌最合适。不过,我可以保证,停演只会让人们更加期待。等到你们上台表演的时候,绝对能红红火火。”
四个女孩子半信半疑地听了。她们也不是虚荣势利的女子。听得这么说,一个个虽然都撅着嘴,还是齐心协力地帮蓝丝准备好,推出台去。
幕布外还在闹哄哄地。六把中式古剑,最终以最低价格二百枚金币,最高价格四百五十枚金币的价钱成交。费什充当的临时拍卖人,而且利用职权,自己用二百枚的最低价格抢了一把,喜滋滋地抱在怀里。
六把长剑尘埃落定,群情仍然激动,平静不下来,酒如流水一样往上端,大家都喝着酒。神情激动的讨论自己的观感和被触动的情怀。
此时,一个老者从幕布后走了出去,一手挟着一张凳子,一手挟着一个奇形的道具。
老者来到舞台边,撑开凳子坐下。开始摆弄手里的道具,很快的,呜咽的风笛声自青石酒馆里起,人们这才恍然明白,这个道具原来一件从来没见过的乐器。
虽然没有人见过。但它发出来的声音真地很好听。呜咽的乐曲声如歌如泣。在酒馆里慢慢飘散开来,一股萧瑟哀怨的气氛静静的流传开。人们慢慢的安静下来,都看着这个垂头演奏地老者。
剑舞带来的激烈气氛之后,此时风笛悠扬,把烈火雄心沉淀下来,更是能触动人心底深处柔软的情怀。
风笛声悠悠,老者垂着头,沉默的演奏,满是皱纹的脸上有一种只有漫长地岁月才能积累出来地沧桑。人们都怔怔的瞧着他,听着那空灵地曲子,一种叫做伤感的情绪正在心里在发芽,方才剑与血的动之后,这种伤感的情绪滋生得犹为浓厚。
大厅里静静的,人们都在侧耳静听,只觉得这曲子在大厅里婉转流荡,声音清澈见底,却又情感浓厚,一时间都被勾起了无数的心事。
曲音仍然流转,一个女子自幕布后走了出来,脸着淡妆,道不尽的清雅素静。一身素色长裙宽松的穿在身上,褐色长发披散在脑后,只用一根同色的系带随意的系了一下,就再没有了别的装束。整身打扮,素而典雅,展现出一股宁静的气质。
女子走到台中间,平静的双眼在众人身上扫过,众人皆是一震,只觉得那双眼睛看似平静无波,却又饱含着情感,足以撞击灵魂深处。
风笛声停了下来,慢慢消逝,女子启唇轻唱的那一瞬间,它却又重新响了起来,伴着女子空灵的不像是人世间的声音唱道:
邦尼,邦尼,是我玫瑰园的长椅。邦尼,是为我遮风挡雨的一叶小舟
直到有一天,我慢慢的倒下。夜莺初啼,你会知道我的烦恼
为了国王我将踏上征程,悲伤懊恼填满我心
我不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我只知道战争多么残酷
夜莺初啼,我知道在家时日无多。作别家乡的山水和故土,我悲伤满怀
再不能和心上人,去到那夕阳下的青山
再不能在梦里的山梁上,遥望家乡的土地
我们在黎明即将上路,远航的风帆已经拉满
当家乡渐行渐远,唯有叹息遗恨交织我心
面目全非的我,要穿越那遥远的海峡
我们的战船会停靠在海湾,落潮的地方
如果我倒在炮火中,或是长眠于深海
善良的人们啊,请流下你一滴眼泪,为我和我的一切过往
如果上苍染黑我花白的发丝,让我回到家乡
我会更加热爱那金色海滩、蓝色的山梁和黑色的雨滴
炉火边,让我的愿望在天堂里实现,直到我倒下的那一刻
让我远离那残酷的战火,远离那夜莺的啼哭
随着女子的歌唱,每一个人都看到充满激情的少年,怀着保家卫国的梦想加入军队,为了国王,为了家乡,随着战船征战四方。
就在离开家乡的那一刹那,回头回望那熟悉的故乡,陡然发现自己的梦想原来已经偏离了方向。真正最舍不得的东西,原来只是家乡里最在乎自己的人和自己最在乎的人。
夕阳西下。战船在驶离港湾。花白头发的双亲在岸上相拥低声哭泣,心爱的女子蹲在视线最远的地方掩面痛哭,年幼的弟弟和妹妹追逐着船只大声叫喊,哥哥。哥哥,你一定要安全的回来!一声声撕人心肝。
再左右四顾,多少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也如自己这般,满心彷徨无助的看着岸上深爱的人,同样的对前途感觉到一片迷茫?
战船驶远,岸上的人再也看不到,前途是血与火的考验,要想生存下来,只能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坚强!就算是面目全非,我也要回到我的家乡!
几番征战,铁蹄踏遍四方,每天都是兵铁交戈,惨嘶呼喊。别的东西都已经不再记得,只留下心底最渺小的愿望,让我远离那残酷的战火,远离那夜莺的啼哭,让我回到家乡。我想念我的爱的人。我想念我的弟妹爹娘。
只是战争无情,每天都有人战友倒下。惨死在无情的战火里。不记得有多少次,那血淋淋的手从怀里掏出信件,用最后的气息微弱地道:求你,帮带回我的家乡。
岁月流逝,战争未平,少年却已经变成了青年,年华未老,鬓间却已斑白,怀里揣着厚重的信件,一脸坚毅地拖着残破的身体终于回到家乡。
可是,家乡不再是那个记忆里的家乡,心爱的女子嫁了人,带着几岁大的孩子怔怔的看着自己。弟妹也长成大人,学会了隐忍的笑,用满是老茧的手急切的抚摸自己,告诉自己,老父老母都已经不在了,他们盼了你许多年,终究没有盼到。还算是好,天神保佑,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面对面目非全的自己与家乡,变成青年的少年终于抱头痛哭。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变了样?
一场梦想,最终的结果,不外是终生孤老,在剩下的岁月里,身边一只老狗,每天对着炉火静静的回想。
一切的过错,都归终到那永远没有正义与公正的战争,它摧毁了所有的东西,所有的幸福,还有梦想,都在战争的铁蹄下化作了泡影。
只有在梦里,才能找到片刻的平静。恍然中,飞到了天堂,重见父亲与母亲,他们都在笑,说,孩子,你回来了!
最后,幻影尽运,风笛声悠悠,那个清雅的女人双眼含泪,一遍遍低声唱:“让我远离那残酷的战火,远离那夜莺的啼哭。邦尼,邦尼,请给我颗后悔药,让所有事情重新来过!”
最后,连那女子也不唱了,呆呆的站着,只余风笛声悠悠,让这悲伤的故事依然在响。
整个酒馆里鸦雀无声,岩城一向多战事,数不尽的家庭子女就像歌里所唱的那样,在战火里述说了无尽的悲伤故事。
待得曲声终止,每个人才恍然醒觉,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湿衣襟。
出奇的一片死寂,没有欢呼,也没有喝采,蓝丝自己也沉浸在自己的歌声里,微微仰着脸,一脸泪痕。
不知道谁开了头,默默的将钱币放在蓝丝身前,再默默的离去。这一刻,没有人有多余的念头,只想赶快回去,趁亲人朋友还在,抓紧每一分每一秒还能和他们呆在一起的时间。
转眼之间,整个酒馆人去楼空,只余下一堆钱币堆在蓝丝身前。费什在柜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