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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文道:“人生何尝不是一场游戏?咱们人人都是这场‘游戏’的主角,只不过应该怎样演下去却不由我们说了算。唉,人生是戏,不可太认真也不可不认真!”
这时众人走下高台,向村里走去。
钱老二拉住了衡其道:“咱们到小河里去游泳怎么样?说不定顺便还可以摸条大鲤鱼上来做菜吃呢!”
衡其道:“我才刚刚洗了澡……”
“你那叫洗澡?象个娘们样的坐在木盆里,用毛巾擦两下就擦干净了?我都还闻得到你身上的猪屎臭呢,恶心死了!”钱老二故意捏鼻子做恶心状。
衡其道:“好吧。”两个四下看看,见没人注意,便偷偷往小河边跑去。
到得河边,两个人急不可耐的扯去了身上的袍服,就要往水里跳去。
“且慢!”随着一声厉呼,一名女子降落在他二人面前,正是小珍。
衡其不解道:“小珍姑娘,有什么事?”
小珍正色道:“此河千万不可涉泳!否则将有大禍临头!”
衡其看了看那水面,但见河水轻漾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不由笑道:“小珍姑娘是担心我二人会溺水吗?你放心,我二人的水性好得很,不是吹牛皮,要论游泳的水平,艳溪中学还没有谁能超得过我俩!”
钱老二也笑道:“是呀,我和衡其就象两条‘鱼’,看见了这水呢就好比鱼儿遇见了水——那是‘如鱼得水’呀!小珍姑娘,你看见水里淹死过‘鱼’吗?”
小珍的脸色依旧严峻:“小珍不知道二位的泳技如何,小珍只想告诉你们一句,我们明月山庄人人皆有上揽九天、下达渊池之能,然而自明月仙子姐姐始,尚无一人敢涉泳此河!”
衡其虽听不明白小珍的文言文,但多少还是有点懂她的意思,今见她说得如此严重,心里也不禁生出了一丝惧意,有点犹豫了。
钱老二却依旧不知死活:“小珍姑娘,你们女孩子的游泳水平嘛肯定不如我们男生了,你放心,在我们面前没有过不去的大江大河!”
小珍的脸色越来越严峻:“你二人如不听劝阻,吾将点你二人穴道,让你二人行动从此不再自专!”
衡其捅了捅钱老二道:“老二,算了,小珍说不允就不允吧,咱们回去,今天晚上找李诗茵、高媚真陪咱哥们乐一乐。”
钱老二其实外强中干,今见衡其这号称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有了怯意也只好作罢。
天色黝黑,四周的山峰如怪兽一样笼罩了万花谷。座落在山坡下的小木楼都亮起了星星点点的松油灯光,这暗淡的灯光照亮着这个宁静的世外桃源。
衡其坐在漆得油亮的木地板上,招呼钱老二、李诗茵和高媚真等人:“来来来,玩几盘‘小百分’,‘升级’也行。”
高媚真的眼睛瞪得圆滚滚:“衡其,你有扑克牌?”
钱老二眯着眼睛道:“我看衡其是吹牛皮,他哪来的能耐去找扑克牌?他有钱买,这大明朝都没得卖!”
“谁说没有?”衡其伸手进兜里摸了一阵,还真的摸出一副扑克牌来。钱老二等人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叠硬纸板,上面画成了扑克牌的图案,不用说,这肯定是衡其的“杰作”。
钱老二伸出大拇指夸赞道:“行呀衡其,想不到你小子还真有才呀,画了一副扑克牌出来——虽然不太象,不过也够凑合了。”
高媚真摇头道:“这是哪里找来的如厕纸,脏兮兮的,这画的也不象,这女的怎么画着胡子?”
李诗茵嗤道:“你还不知道使坏是他一贯的作风?”
衡其已经利索地洗好了牌,叫道:“你们少说废话,玩不玩啊?”
钱老二道:“怎么不玩啊——就玩升级,衡其你们两口一帮,我就委屈一下,跟高媚真捉对。”
“什么?跟我捉对还委屈你了?”高媚真不满道。
“好了好了,抓牌抓牌!”衡其早已急不可耐地叫道。
钱老二道:“等一下,咱们是不是也要兴点彩头?这样玩起来才有劲!”
高媚真道:“输了刮鼻子!”李诗茵道:“鼻子刮得红红的,难看死了,还是戴高帽吧——做顶‘地富反坏’戴的那种纸糊的高帽子……”
“你以为这是‘文革’呀,还戴高帽——你不知道‘地富反坏’早平反了吗?”钱老二嗤道。
“还是来点实际的,输铜板!”衡其叫道。
“输铜板就输铜板,谁怕谁呀?”众人都叫道。
却说虾皮等人在另一座木楼上商量着事情。虾皮道:“今天晚上把大家召集到这里开个班委会,希望大家畅所欲言。”
吴小文道:“就不要叫什么‘班委会’了吧?又不是在二十一世纪,要搞得那么正经干什么?”
曾国文道:“学长说得有理,不过咱们中国人自古喜欢文山会海,这不叫‘班委会’,那就叫‘茶话会’、‘团拜会’、‘座谈会’、‘经验交流会’都可……”
吴小文激动地批评他道:“你这个同志啊,说了不要叫什么‘会’你还要叫这号‘会’那号‘会’,你不知道‘左’的教训害死人吗?”
曾国文态度诚恳地作了批评和自我批评:“是是,学长批评得对,我犯了主观主义和教条主义的错误……既然学长不喜欢叫‘会’那就不要叫‘会’了吧。”
“是‘形而上学’吧?”大头笑道。
华军道:“下面由我来作‘今后的形势和任务’的报告,小珍姑娘说了,这万花谷地方偏僻,锦衣卫的人绝难找到这里,咱们可以安心的练武和休养生息,不过我们几个会武功的还得到山外去一趟,打听一下京师的消息,看龙好声有没有被加害,还有江湖上最近的动静以及锦衣卫的调动情况。我现在担心的是衡其他们几个无事也要生出非来的家伙,你们一定要盯牢了他们,不能让他们闯祸!”
谢可道:“小珍姑娘还交待,尤其不能让他们下河游泳,否则会出大事!”
虾皮皱眉道:“这几个家伙有时我还真拿他们没辙……他们现在在干嘛?”
大头道:“好象在那打扑克!”
“这几个垃圾,除了搞些低级趣味还会干什么?”华军满脸的不屑。
大头笑道:“就是,低级趣味!”
虾皮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杨浩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曾国文道:“我老曾还是来给他卜一课……卦象不太好呀,看不透……”
“哈哈,我发财了!”衡其看着面前的一大堆铜板喜得合不拢嘴。
钱老二叹道:“你们两口子太厉害了,真是‘夫唱妇随’、‘配合默契’……衡其,把你‘马仔’借我一夜好不好?”
“什么?”衡其鼻翼扇动了一下,拿眼睛乜斜着他。
“不是不是,是借我一会,我和她捉对,准战胜你!”钱老二语无伦次道。
衡其慷慨道:“行,就把八婆借给你——就算你和她捉对也不行呀,归根到底还是我老周带财,而不是她!”
“那不见得,运气这个东西并不一定在你那里,说不定你们能赢牌,全是借了她的光呢!”
“钱老二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打牌最重要的是技巧而不是手气——八婆,你和钱老二捉对,看我杀得他心服口服!”
李诗茵不服道:“臭小子,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于是四个人换了搭挡又战……结果衡其面前的那一堆铜板还真的缩水了——少得只剩下了几块。
衡其目瞪口呆道:“不玩了!”他横披着衣衫,走到外面去乘凉……
这小子浑身燥热,忽然想起了白天的事:“那小珍说不让到小河里去游泳到底是什么道理?现在夜深人静,那些人必定都已入睡,正好去洗个夜水澡!”
这小子还真的向小河边走去。
淡淡的星光下,小河静静地在流淌着,看不出有任何异状。衡其站在河边准备下水——他盯着平静的水面,心里还是有一点犹豫:“小珍姑娘为什么要那样警告?莫非这河里真的有什么名堂?这河里有暗礁?有漩涡?还是这河水有毒?有毒是不可能,我亲眼看见那些农人挑这河里的水喝……有漩涡的话也不象,这河水这么平静,看不出哪里有漩涡?至于暗礁,那也没什么可怕的呀?难道有水鬼?”衡其的心蓦地跳了一下,打了一个冷颤。
故事未完待续,下一节将更加精彩
第五十九章 诡异之河-2
“难道有水鬼?”衡其的心蓦地跳了一下,打了一个冷颤。
这正应了那句“初生牛犊不怕虎、长出犄角反怕狼”的俗话。这小子第一次感到了一种不寒而栗的后怕,摇摇头,转身走回了木楼……
天色黝黑,河水平静得听不见哗哗的流水声。衡其惬意地在水里游着,脑壳里美滋滋地转着念头:“他妈的这水真凉快、真舒服,大热的天洗这么个凉水澡实在是爽啊……”
他游得正酣畅,忽然前面“泼剌”一声水响,水花溅处,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从水里冒了出来,向他张嘴就咬……
衡其唬得肝胆欲裂,手蹬脚踹,拼命向岸边游去——没想到水底下忽然有什么东西扯住了他的腿,顿时把他骇得如同一只鸡被捏住了脖子似的骇叫:“有鬼呀,有水鬼……”
他拼命一挣扎,只觉得“扑通”一声脊背撞到了地板——原来是从床上摔落到了地上——刚才分明做了一个梦!
“臭小子,有你个大头鬼呀,天都大亮了还不起来……”李诗茵双手叉腰瞪着他道。
“衡其做了什么‘黄粱美梦’呀?是不是梦见了‘乌龙睡雪’、‘鸾凤和眠’呀?”“怕是正在和他塌鼻豁嘴的新娘上演‘鹊桥相会’呢,可能是太激动,一不留神就马失前蹄了!”“是呀,和你‘马仔’kiss也不用弄成这样子嘛。”随着话音,门口同时伸进了几颗油猾脑袋,正是钱老二、龙运鹏、刘勇、钟礼兵等人。
衡其揉着腰道:“你们咋呼个啥,还不把我老周给扶起来!”
“衡其,你梦见什么鬼了?看把你吓成这卵样?”钱老二上前捞起衡其道。
“唉,别提了,我梦见我到小河里洗澡,忽然间就来了个……”衡其话未说完,忽听外面有人嚷道:“不好了,出人命了,有人掉到河里淹死了!”
众人全都吃了一惊,连同衡其在内都一窝蜂涌到门外。
淹死的是“汉奸”陈献忠。他此刻正直挺挺地躺在河岸上,华军正在给他做人工呼吸,虾皮、国文、吴小文、宋老干围在他旁边指指点点。刘婷、夏红等女孩子则吓得躲到一边不敢看。
衡其挤进去道:“这个死‘汉奸’怎么给淹死了,我都还没喂他吃屎呢!”
众人纷纷指责衡其道:“死衡其,人都死了还在这说风凉话,你才去吃屎!”
华军放弃了努力道:“没治了。”
这时小珍、冬香、小红也赶了过来。小珍也察看了一下“汉奸”的情况,无奈地摇了摇头。冬香道:“姐姐,他是怎么死的?”小珍面色凝重道:“确系溺水身亡。”
众人议论纷纷道:“看他穿得整整齐齐,倒象是不小心落水溺死的。”“难道是他跑到小河边来小解?”“不可能,他住的房子离河边那么远,随便哪里都解决了,哪里还用跑到小河边上来?”
衡其则盯着那河水直打鼓:“我的妈呀,莫非这河里真的有脏东西,要不然汉奸怎么会无缘无故给淹死了呢?难道自己做的那个梦……那这也太唯心主义了!”
小珍嗅了嗅汉奸的身上,忽然警惕道:“他的身上怎么会有那股味道……”
“姐姐,怎么了?”冬香、小红一齐惊讶道。
“这是我们明月山庄的另外一种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