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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当然,我绝对不会作那样的事情的……”口头应承着,接下来少年的嘴角却弯出了一个愉快的弧度——既然有些由头在手,就此放开可就对不起自己了:“不过,大师您应该知道,所谓的封口费是什么东西吧?”
“狡猾贪婪的小混蛋。”黑袍法师沉默。只是明显的,他的喘气声变得粗重了些,然后他放开按在护肤上的手,不知从哪里翻出一件轻飘飘黑幽幽的东西。扔给了康斯坦丁。
那是一双黑色的半指手套。闪烁着微光,丝绸一般的材质很轻,很薄。康斯坦丁将之套在手上,微微感觉到一点凉意,但随即,仿佛有生命一样自动地调整了形态,紧密而舒适地贴合着他的手指,虽然箍得很紧、一丝缝隙也没有,却完全没有不适的感觉。好像手套变成了皮肤的一部分。
……然后,少年便发现自己似乎产生了某种变化……他活动着手脚,轻轻跳动了两下,感觉动作似乎变得更加容易,甚至弹跳也变得更高了些。
或者说,世界的重量忽然变轻了?
“哼……感知能力也不错嘛……”对于少年的动作,黑袍法师冷笑了一声,继而再次不符风格的说出了一串解释:“这是地底的灵吸怪们制作的小东西,能小幅度提高佩带者的敏捷,我已经解析过,需要用的材料太过复杂,想要复制太麻烦,还不如敏捷护符好用,不过既然你已经有了一枚护符,那么这东西显然更适合你。”
“呃……”一旦提到这枚护符,康斯坦丁心中便有些发虚,他直觉的想要辩解什么。但还没等他开口,一只干燥瘦长的手已经拉住了他。
“好了,凡尔纳阁下,现在可以让康斯坦丁先生离开了吗?”名为卡利斯特·萨坦伯的老法师一只在一旁微笑不语,他恐怕知道凡尔纳在直接与康斯坦丁对话,也有能力窃听到其中的内容只不过他此次来的目的看来已经达到了,他也没有理由与出名的暴躁者在这种小事上作无谓的争斗。
但是黑袍法师这个时候却伸出手,一道微光打上了康斯坦丁的胸口。
“凡尔纳,你对他使用了传送法阵?”老法师愣了愣,然后问道。
“我把他传到中央大街了。怎么,难道说传送术是你的专利吗?我就不能使用?”黑袍法师冷笑:“我如果没有记错,尼古拉那个老家伙曾经说过,只要是他魔法塔里的正式法师,都拥有使用定点传送法阵的权利吧?还是说你想要剥夺我这个权利?”
“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我刚才也用了……应该是同时……”一抹苦笑从老法师修理整齐的胡子下面透漏了出来。
“哦?嘿嘿……这个倒霉的小家伙,但愿他不要被送的太远了……
有感于某位不愿意留下名字的书友,这章做了点修改,也不知感觉如何……
第二十章
尼古拉的魔法塔,第一层的树林中。
苍郁的树木阴影之中,一高四矮的身影隐约可见,身上代表着施法者的长袍上,微微的散发着几种颜色的荧光。映照出了他们隐藏在兜帽之中的面孔……如果康斯坦丁在此的话,他应该一眼就能认出这几个人正是一个小时之前,被自己集体教训了一番的那几个小鬼,以及他们的那个导师。
“先生,卡利斯特大法师为什么会强行进入疯子凡尔纳的实验室?难道说跟那个小鬼有什么关系吗?”远远的眺望着远处那栋有些破败,却在闪烁光华的小屋,其中的矮个子学徒忍不住询问道。
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仔细观察的话,便可以看到他的下巴上带着一块相当大的淤青,康斯坦丁那一记掌底冲撞效果颇强,或者就是因为这个,他说话的时候,整张脸似乎都因为这个伤势而有些扭曲。
“笨蛋!闭嘴!”贵族学徒四人组中那个领头的低声咒骂了一句,他望了望那个消失在大门的背影,带着无法掩饰的怨毒转过头,向几个人中唯一的一个成年人问道:“普内斯先生,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那名为普内斯的法师抬起头来,露出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面孔,他的嘴角弯了弯,似乎是在发笑,只是隐藏在兜帽阴影之中的眼神之中却满是冰冷,斗篷上的莹蓝微光更是让他原本端正的面孔带上了几分狰狞:“我刚才已经问过,这个家伙是康纳利维斯家的嫡长子,连尼古拉老头都要卖给他狮鹫家族几分面子,而现在,又加上了疯狗凡尔纳,还有苍穹之眼卡利斯特……我还能怎么办?事后他不找我们的麻烦就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
“康纳利维斯……狮鹫骑士团?他老爹是帝国公爵?普内斯先生,你没搞错吧?”三个法师学徒失声惊叫,同时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脖颈,似乎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虽然对于这个帝国最大的军事集团有所了解,但是他们却完全没有想到过,之前那个教训了他们的,长相穿着都毫不出奇的少年,竟然就是康纳里维斯家的长子。
处于某种安全或者保密性上的考虑,未成年的法师学徒们并不被允许轻易走出这个封闭的范围的,即使他们背后的家族势力也不能让他们忽视这一铁则。因此即使是海顿城之中的一些新闻,他们也并不是十分了解。不过,狮鹫骑士的大名,即使是小孩子,也不可能一无所闻。
震慑西北,虽然现在在百姓之中,他们的名字已经远不如几百年前的光辉四射,但是作为贵族子弟,这两个人却应该清楚那个名字中代表的力量——即使也算是拥有一个不错的家族身份,并且通过了层层的甄选,成为法师学徒,再过几年,他们或许就能成为一名身份显赫的正式法师。那并不代表他们拥有轻忽那个名字的实力。
事实上,这个名字代表着的力量,任何人也不能轻易忽视。即使是一名大法师。
“难道我们就这样白白遭受了羞辱?这也太……”相对于所有人的震惊,只有那名领头的蓝袍学徒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畏惧……虽然在听到这个名称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抚mo了一下袖口上的一枚扣宝石装饰,在那上面雕饰着一个精美的小型简式徽章。
“你是觉得丢人丢得还不够多?四对一,竟然还被一个术士打得哭叫不休……甚至连一个像样的法术也没有用出来!”蓝袍法师的冷笑越发凌厉,虽然教训着几个小鬼,但显然他也联想到了自己的那段遭遇……于是声音之中的锋芒也缓缓退去了:“法师应该时刻将智慧作为首要的武器!如何发挥自己的力量,削弱别人的力量,这才是一个法师应该考虑的问题!在这一点上,你们倒是应该跟他好好学学!”
“如今既然正面挑战不行,那我们自然要借助别的力量。”目光扫过几个噤若寒蝉的孩子,法师苍白的面孔上,那一丝阴险的笑容逐渐扩大:“复仇是一杯越久越醇的甘酿,只有足够耐心的人才有资格品尝。这一点我一直深信……”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湮没在风中,几个小孩儿迷茫地面面相觑,最后只能摇摇头。但这个时候,法师已经转身离去,他们也只能懵懂的跟着。
于是一群算计着阴谋诡计的人影不知道去往哪里去,缓缓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见鬼,那个老家伙一定是故意的!”看着周围逐渐熟悉的景色,康斯坦丁捶了捶已经酸麻的大腿,恶狠狠的赌咒发誓。“他妈的老子下一次就算是穿着睡衣,也得在里面缝上几个金币备用!”
“这话你已经重复了五十六遍了……”灵魂护符上狭长的瞳孔转了转,巫妖平板的声音传进少年脑海:“没有魔网支持的诅咒只是一种怨念罢了,弱者的反击不会有任何用处的……”
“信不信我把你泡在酸液里?”康斯坦丁威胁道……只不过这个威胁显得很有气无力……
当传送的天旋地转结束,他就绝望的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不知名的所在,虽然说还是在海顿城之中,但是距离中央大街……格外的遥远。
在没有人指引的情况下,背负着一件重达十几公斤的书籍穿过半个城市,哪怕只是一个文明并不发达的城市,对于一个十三岁半的孩子来说,都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发现了另外的一些方法,恐怕这一段路足够让他双脚麻痹——在穿过了几条街道之后,少年发现,只要行动敏捷,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便可以爬上来往的公共马车后面的行李架,那些堆满了行李的行李架挡住了车夫所有的视线,根本不会被发现。这个搭便车的方法让他省去了双脚的磨难,但是却浪费了更多的时间——并不熟悉驿站马车走向的少年换乘了三四次,才终于找到了一辆通往中央大街的正确路线。而这样反倒增加了最后的运动量。
而且,中央大街附近的路段,普通的公用马车已经无法通行,这最后的两哩多的道路,他还是只能拖着一双腿完成。
“不过你就这样拒绝成为那个家伙的信徒,我还是有些替你感到遗憾的……一般来说,一个神没有必要欺骗你这样的普通人类,他说能够赐予你力量,那么八成就真的会那样做,即使是魔鬼想要利用你达成某种目的,但是这个付出的部分是绝对不会打折扣的。”
“这个问题你也至少说了三十遍了,而我的回答很明确,那个几率能有多大?三成还是四成?你确定他不会毁约吗?而且即使成功,我又要付出多少?”康斯坦丁皱了皱眉头。对于拒绝那个自称神祗的家伙的提议这一点,康斯坦丁觉得倒也没有什值得后悔的——除了是母亲对于孩子,否则即使是神,也不可能做出无偿奉献这种事情,给予的越多,汲取的就越可怕,屁颠屁颠的收下礼物,说不定转头就会被钉上十字架。
“更何况,我并没有兴趣成为别人的奴隶……”少年最后总结道。
“奴隶?不管你怎么想的,但这个世界上,强者为尊,弱者永远是他们的奴隶。而强者之上还有强者,对下面保持着自己的地位,对上仍然是做奴隶。就像平民之于贵族,皇帝之于神祗,而神祗,服从于那个至高的意志……”巫妖平板的声音不带感情,但康斯坦丁却能感受到其中的感叹味道。这或许是几天相处之后,生成的些许名为默契的经验。
“我们都是奴隶……这是某个灵吸怪的名言。虽然种族不同,但你不得不承认,那章鱼头说的没错……”
“是啊,对于一个能够放弃自己人类身份而成为亡灵的存在来说,力量的诱惑恐怕是你完全无法拒绝的吧……”少年微微叹息,视线穿过街上逐渐稀疏的人群:“任何人都有不可拒绝的诱惑,只要掌握那一点,神或许也一样必须服从。”
晃了晃脑袋,他将某些荒诞的联想从脑中驱逐出去。现在的话,对他来说最大的诱惑莫过于一顿可以抚慰辘辘饥肠的丰盛餐点,以及一张柔软的床。
只是随着距离逐渐缩短,康斯坦丁有些奇怪地发现四周经过的仆人都看着自己,或者说,是用很奇妙的眼光看着自己。他小心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确实是有些惹眼,他身上那套原本形制就比较简单的衣着在经历了大法师之间的火焰考验,以及公共马车货架上的尘埃与油双重污染之后,已经变得有些昏黄,有些地方还被铁架摩擦出了几分破旧的意思,如果不仔细观察上面那些精致的金线,自己的样子看来和一个普通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