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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和尚道:
“说得是,说得是!”
就在这时,忽听楼下一阵喧哗,一人大声道:
“你……来干什么?”
一阵夜枭似的声音响起:
“我不能来么?”
最先那人声音又道:
“你究竟是人还是……”他那个“鬼”字尚未出口,“啪”的一声,脸上已着了一巴掌,那夜枭似的声音又道:
“教训教训你,光大化日之下莫乱说话!”
登楼声又响起,一个鬼魅似的怪物已走上楼来。
这人长相极丑,若说他是人,只怕谁也不会相信,原因是他那一头乱发已把整个面容掩遮住,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奇臭的气味,更令人惊奇的是,他肩上还停了一只兀鹰。赵子原一见,暗道:“死谷鹰王,他怎么也来了?”
花和尚一见,哈哈笑道:
“老朋友啦,何不一块就坐?”
死谷鹰王桀桀的道:
“大和尚,你吃你的吧!”
店家碰到这种角色,早已吓破了胆,但不上前招呼敢不行,但他环眼一瞧,楼上早已满坐。花和尚道:“楼上满,还是将就些吧!”死谷鹰王道:
“这不是有吗?”
随向赵子原这边走了过来,赵子原可认识他,他不认识赵子原,只是他这一走来,却引起了花和尚对赵子原的注意。
赵子原暗暗叫了声苦也,那死谷鹰王大刺刺的一坐,道:
“猪心、猪蹄、牛心、牛肺,还有血……”
店家颤声道:
“生炒的么?”
死谷鹰王怪眼一翻,道:
“活的!”
店家“蹬”的向后退了一步,呐呐的道:
“这位……这位……”
他话未说完,死谷鹰王“啪”的在桌子上一拍,那张桌子登时拍的粉碎,把赵子原的酒菜也拍下地了。
楼上客人见死谷鹰王那等长像早已恶心,此刻更见他露了一手,个个胆战心惊,纷纷结账下楼而去。
这时楼上就只剩下赵子原、死谷鹰王、花和尚和武冰歆四个人,赵子原本来想走,可是他由于一种好奇心的驱使,此刻却不想走了。
死谷鹰王桀桀一笑,朝肩上兀鹰拍了一拍,道:
“鹰儿,鹰儿,满桌鲜味,自去啄食吧。”
那兀鹰像是懂得人语,振翅飞起,遍地啄食起来。
赵子原冷冷的道:
“阁下把小可东西都拍到地下去了!”
武冰歆暗暗心惊,心想他可能不知眼前的人是谁,居然使起性子来啦!
死谷鹰王笑道:“拍到地下便怎地?”赵子原道:“那便得由你陪!”
死谷鹰王招了招手,呼道:
“鹰儿,鹰儿,快还给他!”
那兀鹰真也懂话,衔了一条残鱼正要一口吞下,闻得叫声竟而展翅飞了过来,嘴巴一张,残鱼落在赵子原面前。赵子原冷笑道:“小可吃的并不是残鱼!”
死谷鹰王嘿然道:
“你吃的可是人?”
赵子原哈哈笑道:
“好说,好说,小可吃的正是人!”
死谷鹰王愤然道:
“小子,你使刁,你吃的是一只鸭子,还当我不知么?”
赵子原从容道:
“既然知道,为何命扁毛畜牲如此使刁?”
死谷鹰王道:
“小子,你可是找死么?”
赵子原道:
“你没陪我东西,还敢胡乱骂人,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正待发作,忽听楼梯声急响,又走上两个人来。
前面走一个少女,后面是一个布衣老者,但死谷鹰王和花和尚一见,都不由脸色大变。
那黄衣少女目光一扫,忽然咯咯笑道:
“吴老师,人说‘老正兴菜馆’的酒菜名扬天下,按理应该说高朋满座才对,缘何只有麻雀两三只呢?”
那布衣老者笑道: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说姑娘,咱们不妨……”
死谷鹰王大喝道:
“吴非士!”
那布衣老者哈哈笑道:
“鹰王久违了,你只道已把咱们困死死谷,想不到咱们还会有脱困的一天吧?不过,你也侥幸未死!”
死谷鹰王恨声道:
“东宫使者,你们来意老夫全知道了!”
吴非士冷笑道:
“阁下倒是有心人啊!”
赵子原心想:“原来燕宫中的东后也有人出来,难道东西两后还发生了摩擦不成?”
死谷鹰王道:“你知道便好!”吴非守道:“你那主人呢?”
死谷鹰王道:
“老夫便是主人!”
那黄衣少女叱道:
“你配?”
花和尚插嘴道:
“玉燕子姑娘,你这话可是说对了!”
玉燕子柳眉一竖,道:
“花和尚,你少噜嗦,别人不知你来历,本姑娘可知道的清清楚楚!”
花和尚脸色微微一变,忽听一人大叫道:
“和尚,你和这怪物原来是一伙,你们陪不陪我的酒菜来?”
武冰歆循声望去,却是赵子原在找花和尚的麻烦,她皱了皱眉头,心想这小子武功平平,怎么今天尽去拔老虎的大牙。
玉燕子要揭花和尚的底牌,赵子原又在找他的麻烦,对于玉燕子,花和尚多少还有点顾忌,对于赵子原他就没有那份耐心了。
花和尚冷然道:“小子,你找死么?”赵子原嘻嘻笑道:
“小可知道你最爱以赌来判定生死,咱们上次还没赌过瘤,这次是不是要大干一场?”
花和尚道:
“使得,使得!”
说到赌,他未免技痒,伸手一掏,一副骨牌已哗啦啦摊在桌子上,他一边和牌,一边叫道:
“小子,来来来,这次你赌什么?”
赵子原想了一想,道:
“我赌一条右胳膊,你呢?”
花和尚怪眼一翻,道:
“这还用问么?你赌什么我便赔什么?”
死谷鹰王忽然叫道:
“来,老夫也参加一份!”
他说着,大步走了过去!
玉燕子叫道:
“妙啊!我也参加一份吧!”
吴非士忙道:
“姑娘,何必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赌,站在旁边看不行吗?”
玉燕子摇头道:
“棋逢对手未免技痒,赌一局又有什么关系?”
花和尚冷冷的道:
“我花和尚生平虽然嗜赌如命,却不欢迎女人参加!”
玉燕子脸孔一板,道:
“花和尚,你别不知好歹,我……”
死谷鹰王血红的眼睛一翻,道:
“不欢迎就是不欢迎,噜嗦什么?”
玉燕子怒道:
“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分明想讹诈那少年一人,怕我瞧不出来么?”
花和尚嘲道:
“玉燕子,我劝你稍安勿操,你那东宫名头吓不了我?”
赵子原心中微微一动,暗忖原来这黄衣少女还是东宫的人,据司马兄说,西后有所图谋举动,如今东宫又有人物出现,难道东西二宫发生什么问题了不成?
他心念一闪,故意说道:
“多亏这位姑娘一言提醒,鹰王,既然花和尚不欢迎玉燕子姑娘参加,小可也不欢迎你参加,要赌你赌下次吧!”
死谷鹰王嘿然冷笑道:
“你是什么东西,牌局能由你决定?”
赵子原讥讽的道:
“小可样子虽丑,但总不致比你难看吧!”
死谷鹰王嘿嘿的道:
“小子,你找死么?”
蓦地探臂一抓,如钩五指疾抓袭下!
赵子原似是早就料到他有这么一着,身子一闪,硬从他密集的指风中滑了过去!
死谷鹰王叫道:
“好身法,再试一试!”
如影随形追袭而至,五指依然毫不放松的抓向赵子原顶门,肩头一幌,那硕大的兀鹰去向赵子原后面攻去。
死谷鹰王名震天下,单凭他个人功力就够人应付,如今再加上那只兀鹰,就是再厉害的高手也难抵挡。
武冰歆替赵子原耽心,喝道:
“一个大人怎么可以欺侮小孩子?”
“呼”地一掌向那兀鹰拍去,用意在赵子原解除后顾之忧。
那兀鹰被武冰歆掌风所罩,身子一抬,这样一来,赵子原已解除后顾之忧,只见他身子幌了两幌,竟在间不容发之际又避过死谷鹰王一抓。
死谷鹰王连袭两次俱未得手,几乎是从没有过的事,刹时他不由怔住了,脸色变的难看之极。赵子原朝武冰歆拱拱手道:“谢谢武姑娘!”
武冰歆板起脸孔道:
“谁稀罕!”
赵子原心想又来啦,你既不希罕我谢,缘何又要助我一掌?
花和尚朝死谷鹰王望了一眼,道:
“鹰王,这下子你又看走眼啦!”
死谷鹰王道:“我什么地方又看走眼了?”
花和尚道:
“你知道赵小子刚才用的是什么身法?”
死谷鹰王想了一想,猛然醒悟道:
“太乙迷踪步,哈,原来他就是赵子原!”
赵子原道:“是便怎地?”死谷鹰王哂道:
“老夫听说你除了会太乙爵的‘太乙迷踪步’之外,好像连谢金印的‘扶风三式’也学会了!”
赵子原心中一动,暗想他也称那白袍人为谢金印,看来那白袍人真是谢金印无疑了,但他为什么又自称司马道元呢。他心中这样想,嘴里却应道:
“你好像对小可之事知道的不少!”
死谷鹰王不屑道:
“便是你会这两家武功又怎地?”
身子再度前欺,忽然绕着赵子原打起转来。
武冰歆见状大叫道:
“子原快退!”
她表面虽对赵子原冷漠,实则却对赵子原大为关心,因为死谷鹰王眼下身形连闪,已然即将施出杀手。
赵子原态度从容的道:
“谢谢武姑娘!”
刹时,只听死谷鹰王嘴里连连鬼啸不已,那只兀鹰再度盘旋于赵子原头上,也随着死谷鹰王的鬼啸而怪叫不已。
赵子原表面从容,实则在一刹那之间,他已运起了“九玄神功”,当死谷鹰王转到十二圈之际,阴风大起,人鹰同时向赵子原猛攻而至!
赵子原大喝一声:
“这是什么邪门鬼道?”
“轰”然一声,神功应手而发,死谷鹰王身形一顿,猛然翻出两步,再看那兀鹰时,双翅一剪,已自空中跌下。
花和尚骇然呼道:
“九玄神功,九玄神功……”
死谷鹰王“哇”的一张口,喷出了一口血箭,连那只兀鹰也不去顾了,转身下楼如飞而去。
武冰歆睁大了眼睛,半晌才道:
“子原,你连普贤爵的武功也会了?”
赵子原笑笑道:
“蒙他老人家瞧得起,就只教了我这么一手!”
花和尚吁了一口气,道:
“太乙迷踪步,九玄神功,再加上谢金屯的扶风三式,从此普天下无人能敌矣!”
语声一顿,转首对武冰歆道:
“武姑娘,咱们走吧!”
武冰歆摇摇头道:
“不,要走你走,我不走!”
花和尚微微一怔,道:
“那么令尊台前我怎么解释?”
武冰歆道:
“用不着你去解释,到时我自会对他说的。”
花和尚哈哈一笑,道:
“女大不中留,我这个做和尚的倒是盲人算命——瞎操心了!”
说着,大步走下楼去。
赵子原暗暗墒咕,心想她为什么不走呢?难不成还想抽我几鞭么?
他此刻虽已艺业大迸,但对于像武冰歆这种脾气时好时坏的大姑娘,却是招惹不起,极思离开,一时却又想不出一个理由出来。
武冰歆走了过来,说道:
“走,我有话对你说。”
赵子原苦笑道:
“姑娘,在这里说不成么?”
武冰歆:“这里方便么?”
第五十五章 原来如此
赵子原道:
“依小可看来,事无不可对人言,又有何不方便之处,难不成姑娘说的话还很秘密么?”
武冰歆道:
“若不秘密,我怎会要你随我到别的地方去?”
那一旁久未开口的吴非士拱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