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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原冷冷的道:
“谢金印是被金钱所述,尊驾不止是金钱,却连心也卖给了魏宗贤,小可实在以尊驾为不智!”
清河钓者两眼一翻,怒道:
“你是何人?焉敢教训老夫!”
赵子原冷冷的道:
“小可无名小卒,声名虽不及你清河钓者显赫,然自忖本人秉正,是要比你清河钓者强多了。”
两名玄服汉子叱道:
“小辈敢出口骂人?”
赵子原哂道:
“便是骂了又怎地!”
那两名玄服汉子大怒,“呛”然拔剑,其中一名一晃身,剑刃已到面前。
赵子原右手一挽,中食两指骤伸而出,陡然挟住那名玄服汉子的剑锋。
那玄服汉子大惊,手上真力骤发,想把赵子原一只右掌硬生生的割断,随听赵子原一声,喝道:
“断俐!”
“喀嚓”一声,长剑果然一断折为两半,清河钓者心头一震,大步跨了出来,嘿嘿的道:
“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
赵子原道:
“过奖,过奖,小可这几手三脚猫功夫竞能人尊驾法眼,实是荣幸之至!”
清河钓者冷然道:
“别高兴得太早,还有老夫在这里未动呢!”
反手一抓,从身后抓出一节细小的竹节,手腕一抖,那竹节忽然由一变三,节杆倍增,居然变成了一根竹钓杆。
清河钓者冷冷的道:
“小子,你还不亮兵刃?”
赵子原哂道:
“不用啦!”
身形一飘,迎面一掌劈了过去。
清河钓者怒道:
“小子,你想找死!”
钓杆收势一划,一道细长影子横击而至,几乎还有大半节伸出赵子原身体之外。
赵子原身子一扭,五指如钧,狠狠的抓了过去,这一招快如电光石火,清河钓者惊然一震,一招“立竿见影”,钓杆变向而攻,用的仍是横扫路子。
赵子原嗤了一声,身子微微向后一倒,清河钓者得理不让人,杆子一垂,“呼”的直点赵子原胸口。
在他想象之中,这一招非把赵子原点倒不可,哪知招式甫出,眼前忽不见赵子原何在,心中方惊,背后强风已至,一个立足不稳,翻身栽跌下去。
那两名玄衣汉子睹状大骇,跟踪飞落,赵子原也不为己甚,招了招手,和龙华天飞斧神丐两人向前飞掠。
这时魏宗贤这座九千岁府,已塞满了卫士,各处房舍的廊下,都有弓箭射至,三人一面飞奔一面避箭,眼看快到赵子原日前发现魏宗贤之处,赵子原打了个招呼,龙华天和飞斧神丐会意,两人身形一转,“呼”地掠了回去。
下面的人只要看到有人飞掠,便发喊放箭,谁也没有想到赵子原此时已悄悄来到那问院落中。
他目光一扫,但见院中静寂无声,甚至连一个锦衣卫也没有看到,不由心中大感奇怪。
这异乎寻常的平静带给他一种不祥的预感,赵子原不敢贸然而下,绕过屋角,悄然转到另一间偏院。
那偏院也是静寂无声,赵子原正感讶异,忽见一间房中门口站了四名劲装又汉,这时门窗微微挑起,一人推窗而出,赵子原一望,不由心头狂跳,那人不是魏宗贤还有谁?
只不过他现在微觉意外,因为以魏宗贤今天的身份和地位,而且又在这种时候,缘何仅仅只有几个武林人物守护他,成了令人不可思议的事。
赵子原向四周一望,四周并无动静,心道:
“必是前面有警,守卫魏宗贤的都出去支援了!”
但他继之一想,觉得这一假想根本不可靠,因为这个府第中应以魏宗贤为中心,余事皆可不论,眼下的情形是,外面紧,里面松,这便大有问题了。
他暗暗吸了一口气,忖道:
“管他呢,我今夜此来乃抱着必成之念,只要能把魏阉刺杀,就是有天大的危险,我也不顾了。”
他全身蓄满功力,身子慢慢移近,突然飞身而落,刹时弹出四道指风,袭向那四名守卫之人。
赵子原出手点的是软麻穴,是故那四人穴道被封,人仍立在当地,赵子原哪敢怠慢人已飞射而入。
魏宗贤仍端然而坐,一动不动,赵子原心道:
“这贼子死期已至犹不自知,给他一个痛快吧!”
右掌提足十成真力,大喝一声,轰然击出。
魏宗贤不会武功,怎堪这凌厉一击,身子一晃,随即倒下,赵子原睹状一怔,脱口呼道:
“一具橡皮人!”
说时迟,那时快,桌案之下数缕银光飞射而起,剑刃挟着呼啸,其势之疾,实是罕见。
赵子原情知上当,正想转身闪避,蓦然身后和左右两侧飚风又起,赵子原就是想退也不可能了。
赵子原陷入四面包围之中,但他临危不乱,身子腾空一晃,刹时脱出四大高手合击范围之外。
忽听一人喝道:
“好一个太乙迷踪步!”
身形一展,唰地一剑攻至。
赵子原便觉声音厮熟,目光一扫,冷笑道:
“原来是你!”
那人哂道:
“你早该想出来了,哈哈,毕台端便是把你赵子原逼上这条路也?”
赵子原大怒道:
“逼上这条路又便如何?”
手扶剑子,满脸都是杀机。
那四人年龄都不甚大,除“毕台端”之外,其中三人是两男一女,女的蛾眉淡扫,玉鼻朱唇,模样儿甚是美丽,只是此刻在她美丽的脸上却充满了无边的杀机。
赵子原反手一举朝毕台端剑子切去,喝道:
“持剑!”
“毕台端”手臂一撤,道:
“你还有什么说的?”
赵子原冷冷的道:
“赵某只道今夜埋伏在这里的会是那残肢怪人,不然便是摩云手,想不到竟是四位年轻朋友,倒真教赵某人失望!”
毕台端哂道:
“便是我们已够打发你了,何用他们出面?”
赵子原道:
“好说,好说,但赵某人常年在江湖上走动,却不闻几位是何许人物,毕朋友能为赵某引见么?”
毕台端阴声道:
“一个将死之人有所要求,在下又怎能令其失望?”
顿了一顿,又道:
“阁下真认为我是‘毕台端’么?”
赵子原哂道:
“阁下又真以为赵某是钱伯仁么?”
“毕台端”哈哈一笑道:
“彼此,彼此!”
转眼就有一场生命大战相搏,但赵子原和“毕台端”都是嘻嘻哈哈的像没事人儿一般,实际两人心里都赌上了狠劲。
赵子原道:
“然则阁下贵姓大名?”
“毕台端”道:
“在下秦振松是也!”
目注一个玄服青年人,道:
“这位是秦某二师弟尚忠义!”
那尚忠义嘿嘿一笑,道:
“赵兄大名如雷贯耳,尚某今夜正要领教!”
赵子原冷冷的道:
“好说了!”
秦振松又指那女子道:“三师妹王莉。”王莉哼了一声,嘴角泛起不屑的笑意。
最后一人自报姓名道:
“在下钟汝儿是也!”
秦振松冷冷一笑,道:
“一并说与你听,也好叫你死得明白,敝师兄妹受燕宫所差,今番到江澜上走动走动,也有多半是为了你赵子原!”
赵子原笑道:
“荣幸之至!”
王莉哼道:
“别婆婆妈妈的啦,你没别的事要问了吧?”
赵子原道:
“既知大名,复知诸位出身燕官,足矣!”
四人剑身微抖,刹时充满了森寒杀机。
秦振松喝道:
“赵子原,你不拔剑更待何时?”
赵子原再不讲客气,右手掌住剑诀,“青霭剑”已缓缓拔了出来。
他拔剑的动作甚是缓慢,但当他每将剑子拉出少许,室中杀机便加重几分,秦振松四人肃然而立,脸上罩满寒霜。
王莉娇叱一声:
“先接我一招试试!”
手腕一振,剑气飞旋,片片银光如隆冬大雪,飘飘纷飞而下,招数奇诡,赵子原全身大穴都已罩住。
秦振松知道赵子原的“沧浪三式”非同凡响,不敢让师妹轻身涉险,剑子一引,助攻了一剑。
尚忠义和钟汝儿自然也不敢怠慢,双剑一振,有如两条游龙似的夹攻而至。
劲风飒飒,剑气森森,满室银光缭绕,这开始第一招,敢情西后座下弟子便已施出了杀着。
赵子原默察了一下当前情势,心道:
“也许他们四人是第一批,在他们之后只怕摩云手甚至燕宫西后都会出现,我如不速战速决,要闯出魏宗贤这座屋子只怕比登天还难!”
他心随念闪,手中剑子斜斜一撩,这一招看来不着边际,实际其中隐含无数种变化。
秦振松一声大喝,举剑往前一推,刹时四周压力骤增,若换了别人,只怕早已抛剑后退了。
赵子原早已蓄满了劲力,剑子霍然出鞘,一个回旋,剑气迸发,嘶嘶之声不绝于耳。
尚忠义大喝道:
“扶风三式!”
赵子原这一招正是“扶风三式”中的“下津风寒”,剑气纵横,光华堆班,迅疾的向四周荡去!
秦振松等四人只觉被一股大力一推,真力骤发,钟汝儿嘿地一声大叫,道:
“原来他和谢金印还有点关系,那就更不能放过他了!”
室中烛火早被剑气荡熄,但满室光华散乱,却照彻得室中毫发可辨,只见赵子原随着剑功的催动,身子已连打数转。
蓦地,只听“嗤嗤”之声不绝于耳,室中剑光倏明倏暗,剑气相触,一阵粗重的喘息之声响起,室中人影骤然一分,一人飞弹而出。
他,正是赵子原。
刚才一击,赵子原已把那招“下津风寒”使尽,对方四人的杀着也未占便宜,双方谁也没有变动招式,硬拼之下,秦振松等四人肩头俱中一剑,而赵子原衣上却是满身剑孔,差点伤及皮肉,虽只一招,其惨烈程度于此可见。
赵子原仰首望天,喃喃的道:
“好一招。分进合围’,若非是我,如是换成了别人,怕不早变成刺猬了!”
人影踉跄,秦振松扶肩而出,后面跟着尚忠义等人。
秦振松冷冷的道:
“方才一招,你也没有讨到好处!”
赵子原默然不语,心中却道:
“表面如此,实则我手下已留了情,假若我把剑子稍微低垂一点,你们中剑的部位不是肩头而是胸口了!”
尚忠义哈哈笑道:
“咱们的剑法输过谁来,莫说谢金印的‘扶风三式’,便是金鼎爵的‘沧浪三式’又如何?”
王莉有点懊悔的道:
“方才那招我若加重点劲力就成了,唉,我为什么……”
钟汝儿道:
“小弟也有这种想法……”
他们四人自吹自擂,赵子原也不理会,目光一抬,但闻车轮之声,一辆马车悄悄驶近。
秦振松等人一见,一齐躬身行札,车内之人冷冰冰的道:
“天气闷热得很,把车帘掀起吧!”
秦振松跨前一步,忽听车内之人道:
“不敢当!”
秦振松一惊,讶然道:
“二……”
车内之人适时接口道:
“我不是二主人!”
赵子原早已看清那驭者正是苏继飞,但他就不明白,苏继飞怎会在此时此地出现。
秦振松陡然一退,骇然道:
“你……”
苏继飞扬鞭大笑道:
“车内乃香川圣女,倒教朋友吃惊了!”
秦振松脸上又出现怒色,这时只听香川圣女道:
“隐伏在暗中的朋友请出来吧!”
话落,四周脚步声音响动,鬼斧大帅摩云手、武啸秋、甄定远。花和尚,也相继重现。香川圣女道:
“还有两位朋友也请出来吧!”
忽听一人冷冷的道:
“你是什么东西?”
香川圣女道:
“贱妾蒲柳之姿,怎及得二主人!”
那二主人嗤道:
“既知容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