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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为了救你?”刁小凤瞪大了眼睛望着欧阳明瑄,眼底有着一丝谴责,但她没说什么,又回头对项匀昊说:“项大哥,反正我也没什么重要事情,就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这怎么可以?”项匀昊微微摇头,轻声道:“这儿又不是我家,小凤你别任性。”
“我想照顾你,这怎么能说我任性呢?”刁小凤一点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她转过身,对一旁的欧阳震雷说道“这位想必就是高柳县的县令,欧阳前辈吧?我想留在贵府帮忙照顾项大哥,应该不会不方便吧?”
“呃……当然不会……”欧阳震雷有些尴尬地说。
既然这位姑娘是项匀昊的朋友,他当然没有理由拒绝,只不过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一位姑娘家这么不拘小节、率性而为的。
到底这刁小凤是什么身分?和项匀昊之间只是很单纯的朋友关系吗?
在欧阳震雷暗自猜测的同时,欧阳明瑄当然也忍不住细细地打量着她,揣测她的身分。
眼前这个刁小凤,年纪约莫和自己相仿,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英气,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不让须眉的气息,应该是位女侠吧!
从刁小凤的态度来看,欧阳明瑄直觉认为这女子对项匀昊的感情,绝对不只是普通朋友那么单纯而已。
至于项匀昊……眼看他对刁小凤决定留下来照顾他的举动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对,她的胸口涌上一股酸痛的感觉。
这就是争风吃醋吗?欧阳明瑄咬了咬唇,生平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第七章
虽然项匀昊已经自昏迷中苏醒,但毕竟还很虚弱,为了能让他好好休养,众人便都暂时离开,让他可以好好再睡上一觉。
隔天上午,欧阳明瑄正打算到项匀昊的房里去采望他,丫鬟小碧正好瑞了碗刚煎好的汤药过来。
“小姐,项大侠的药煎好了。”
“那好,咱们一块儿过去吧!”
“是。”
主仆俩一起走到项匀昊所住的厢房,才一进门,却发现刁小凤早已先一步来到项匀昊的房里。
看着刁小凤和项匀昊有说有笑的画面,欧阳明瑄的表情有些僵硬,一颗心也仿佛被针给扎刺了一下,一种不舒服的揪痛感觉蔓延开来。
听见她们的脚步声,刁小凤回头一看,看见了小碧捧在手中的那碗药。
“啊!项大哥,你该服药了。”
“是啊!我就是来……”欧阳明瑄的话还没说完,刁小凤就迳自走了过来,主动伸手“抢”走小碧手中的那碗药——
“这种事情,由我来代劳就行了。项大哥,我来喂你服药,你不会嫌弃我笨手笨脚的吧?”刁小凤笑问。
“怎么会呢?倒是你实在没必要服侍我的。”
“出门在外要互相帮助,这句话不是项大哥说过的吗?我只是照你说的话去做而已呀!”
听了她的话,项匀昊不禁笑了笑,没错,他确实曾那么说过。
当初他第一次遇见习小凤的时候,她正见义勇为地替一名被欺负的村民出头,对抗一群前来找碴的家伙,只可惜对方的人数太多,她虽然会武功,但寡不敌众,讨不了什么便宜,反而让自己陷入麻烦。
那时他正好经过,便立刻出手相助,也因此和刁小凤结识成为朋友。
“好吧!既然你不觉得委屈,就随你的意吧!”
“那太好了,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刁小凤眉开眼笑的,仿佛喂他服药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欧阳明瑄和小碧僵硬地杵在一旁,两人的存在简直像被完全遗忘了。欧阳明瑄蹙起了眉心,脸色不是很好看。
这个叫刁小凤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干么抢着照顾项匀昊?而项匀昊竞也一副欣然接受的模样,真是可恶!
看着他们和乐融融的模样,欧阳明瑄的心情恶劣透顶。
原来项匀昊早有了红粉知己,那么先前他曾经说过要娶她,看来他真的如她当初所想的,根本不是因为喜欢她才要娶她,而是为了那该死的“负责”二字,才勉为其难地做出那样的决定。
哼!真是过分!气死人了!
“明瑄,”这时,项匀昊像是感觉到了她的怒气,抬头疑惑地望向她。“你怎么了?”
怪了,她为什么好像很生气的模样?有人帮忙照顾他,可以让她轻松一些,这样不是很好吗?
今天一早,他听欧阳家的下人提起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内,是欧阳明瑄不眠不休地照顾他,让他既心疼又愧疚,毕竟她也才经历被司徒越掳走威胁的事件,应该要好好休息才是。
刚巧刁小凤来了,让这个宛如妹妹一般的朋友帮忙照料他,她就不必这么辛苦了呀!
欧阳明瑄当然不明白项匀昊的心思,见他问她怎么了,她只当他是故意在装傻,心里的气恼与痛楚更加深了几分。
“我什么事也没有,既然这里有刁姑娘照顾你,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小碧,我们走!”
“怪了?”看着欧阳明瑄转身离开的背影,项匀昊心里的疑惑更深了。“我做了什么惹明瑄生气的事情吗?”
“项大哥……”刁小凤观察着他的神情,犹豫了会儿,忍不住问道:“你该不会是……喜欢欧阳姑娘吧?”
“没错,我是喜欢她,”项匀昊毫不犹豫地点头笑道。“而且大概再过一阵子,她就会成为你的项大嫂了。”
这个消息对刁小凤而言,不啻是晴天霹雳,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僵硬,实在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早在第一次遇见项匀昊时,她就为他的大侠风范深深慑服,心中暗暗希望能够得到他的青睐,嫁给他为妻,将来跟着他一块儿云游四海,行侠仗义。
也是为了这个原因,她才不远千里追到高柳县来,想不到竞半途杀出欧阳明瑄这个程咬金想抢她的项大哥,真是气人!
欧阳明瑄心情恶劣地离开项匀昊的房间后,正想要返回自己的寝房,就见一名家仆领了个从没见过的姑娘走了过来。
家仆一看到她,立刻恭敬地禀告道:“小姐,这位秦姑娘是项大侠的朋友,老爷让我带她去探望项大侠。”
欧阳明瑄诧异地愣了愣,目光落在那陌生女子身上,就见她像刁小凤一样,眉宇之间有着侠女般的英气。
只是……这是怎么回事?才来了刁小凤,现在又来个秦姑娘!想不到项匀昊看起来像个正人君子,红粉知己却接连的找上门来。
一阵强烈的痛楚自欧阳明瑄的心口迅速地蔓延开来,那种又气又难受的情绪几乎快将她给逼疯了。
“欧阳姑娘,我叫秦湘仪,是特地来找我大哥的。”
“你大哥?”欧阳明瑄语气僵硬地问道:“你姓秦,他姓项,两个人并不同姓,你怎么会称呼他为大哥呢?”
秦湘仪笑了笑,说道:“我一向都是这么喊他的,若要我称呼他项公子或项大侠,听起来还挺别扭的呢!我正好经过此地,听说大哥受了伤在贵府养病,所以就来探望他,不知道方不方便?”
欧阳明瑄的表情又更僵硬了几分,她勉强扯出一抹笑,说道:“当然,小六,赶快带秦姑娘过去吧!”
既然爹都已经要家仆带这位秦姑娘去探望项匀昊了,她总不能说不方便,然后将人给赶走吧?
看着家仆带领秦湘仪前往项匀昊房里的身影,欧阳明瑄的心彷佛被人狠狠地捅了好几刀。
她咬了咬牙,勉强压抑住快要爆发的情绪,一点也不想看见项匀昊享尽“齐人之福”,受到两位美丽姑娘照料服侍,嘘寒问暖的画面!
经过几日的悉心调养,项匀昊身上的刀伤已经大致愈合,体内的毒更是早已清除,精神和气力正快速恢复中。
这一天,刁小凤以及也跟着暂住在欧阳家的秦湘仪都正巧外出了,项匀昊独自一个人到庭园来透透气,远远就见欧阳明瑄也在庭园里,正对着莲花池中盛开的花儿叹气。
“怎么了?心情不好?”
听见他低沉的嗓音,欧阳明瑄转头一看,见他高大的身影矗立在身后,她的心口一阵怦然,可是一想到刁小凤和秦湘仪,她就不由得噘起了小嘴,瞬间打翻了满缸子的醋。
“我的心情好不好,有什么重要的?”她酸溜溜地说。“倒是我看你这几天真是乐不思蜀,快乐似神仙哪!”
“快乐似神仙?”项匀昊不解地蹙眉。“此话怎讲?”
“有两位美女陪伴,就算苦药也变得甜滋滋的了吧!”欧阳明瑄轻哼道。
项匀昊愣了愣,疑惑地观察着她的神情。“明瑄……你在生我的气?为什么?”
欧阳明瑄没好气地瞪了项匀昊一眼,见他“装出”一脸无辜困惑的表情,让她心里更呕了。
“我没有生气。”她嘴硬地否认,说道:“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个花心风流的男人。”
“花心风流,我?”项匀昊对于这项指控感到相当诧异。
“当然是你了!放眼望去,这里除了你之外,难道还有其他的男人吗?”欧阳明瑄反问。
“是没有,但……你怎么会说我花心风流呢?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项匀昊一脸无辜地问。
“误会?哼!你还真是睁眼说瞎话!两位美丽的姑娘每天伴在你的左右,你不是挺乐的吗?”欧阳明瑄咬牙说道。
项匀昊一听,立刻松了口气地笑道:“明瑄,你想太多了,她们都是我过去结识的朋友罢了,我充其量只将她们当成妹妹看待,绝无非分之想。”
“当成妹妹?哼!鬼才相信呢!”
见这几天刁小凤和秦湘仪抢着服侍他的情景,若不是他真的在睁眼说瞎话,就是他神经大条到搞不清楚人家对他的情意!
“是真的,明瑄,我永远也不会说谎骗你的,事实上,我打算这两天要找机会向伯父提亲呢!”
“提什么亲?”欧阳明瑄一听,立刻激动地嚷道:“除非你是真心的,否则我才不要嫁给你!我早就说过不要你为了负责而娶我的!”
“我也早说过我之所以要娶你,并不纯粹为了负责,心里也没有半点的勉强,难道你忘了吗?”
“那你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娶我?你说呀!”欧阳明瑄非要问出个明确的答案不可。
“当然是因为……”项匀昊突然吞吞吐吐了起来。
“因为什么呀?哼!我看你临时编不出理由了吧?”欧阳明瑄有些受伤,却倔强地伪装坚强。
“我不是因为想不出理由,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项匀昊的俊脸掠过一丝尴尬,最后还是坦白说道:“我不习惯把情啊爱的挂在嘴边,但如果你非要一个答案不可的话……好吧!因为你是我很重视、很在乎的女人,所以我想要娶你为妻,好将你永远留在身边,永远地保护、照顾你,这样……够清楚明白了吗?”
欧阳明瑄愣住,完全没想到他竟会这么说。
在项匀昊认真专注的凝望下,她突然像个做错事被当场逮到的人一样,脸红心虚地低下头去。
如果他刚才那番话确实出自真心,他真的只是将那两位姑娘当成妹妹一般,那她跟她们争风吃醋,岂不是很可笑吗?
见她双颊徘红,煞是迷人,项匀昊情不自禁地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在她的眉心烙下一吻。
倘若不是此刻的地点不对,他才不可能光是在眉心蜻蜓点水地亲吻就满足,毕竟,他还清楚地记得她的红唇有多么甜美柔软!
“既然你心里介意的话,要不要我叫她们离开?”项匀昊体贴地问。
“不用了。”欧阳明瑄摇了摇头。
“真的吗?”
“嗯,真的不用。”
如果事实真如项匀昊所说,而她却要那两位姑娘离开,岂不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