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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姊,你冷静些,阿…」
或许是阎晓薰动作太剧烈,而江澄海又因为本能地抵御没能抓紧丧失了理智的阎晓薰,过於松软的泥土使得她脚底一滑,竟直直往後倒去。
江澄海慌张地伸手想将她拉回来,却只来得及让阎晓薰在他纤细的手臂上留下数条抓痕,什麽也来不及挽救。
阎晓薰的後脑撞上了坚硬的沟壁,立刻就昏了过去。
江澄海急忙跃了下去,把差点遭水流灭顶的阎晓薰给捞了起来,但他的身子单薄,力气也不大,要把她抬上岸而不加重她的伤势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他手足无措僵在那,想著就是自己大声呼叫也不一定有人听得见,但只是一抬眼,就看见一个佣人已经朝他们飞奔过来。
阎宅华丽的建筑出现在许平渊的视线里的时候,一辆警鸣著的救护车正好驶进阎家的庭院。
而在他知晓这次的伤患便是自己的妻子时,他表面上看起来著急极了,但他却无法欺骗自己,他内心有多渴望阎晓薰能从此昏迷不醒,或者,就此死去。
多年的夫妻情分,始终不敌怕被人挖掘出来罪行後的监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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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用一只手打字。。。好累。。。
海湛蓝 64
江澄海挂记著阎晓薰的伤势,却怎麽也不得离开警局。
他刚做完笔录,正等送检复讯。
他手臂上为救阎晓薰而被抓破了皮的伤一阵一阵传来刺痛,但那怎麽也比不上他现在内心中的煎熬。如果有什麽是他这辈子都克服不了的,就是面对那一双双饱含怀疑与敌视的眼睛。
他确实已经提出了自己待在後山是为了写生的图纸与笔,并清楚交代了过程,但因为手臂上像是阎晓薰挣扎中所留下的痕迹与自己饶不可恕的「前科」,替他做笔录与局里其他警员对他都是恶脸以对,根本还未审就把自己当成了罪犯。
江澄海努力让自己忽视那些恶意的视线与窃窃私语。在酷刑般的等待时,他看向了窗外,原本万里无云的蓝天此时已布满了乌云,没一会,大雨便滂沱而至。那如密针似的雨丝落入大地,也落入了他的心里。明知只要等阎晓薰清醒还他清白就没事了,但心里没来由一阵麻刺的感觉,让他感到了不安。
阎麒闻讯赶到医院的时候,阎晓薰正在手术室里进行急救。
透过车内救护人员与当时候受苏管家之命前去关心阎晓薰状况的佣人,阎麒知晓她是因为跌入沟渠而撞伤了後脑,却对於整个事发的前因後果一点也不了解。
「姊夫,我想先到警局一趟,大姐就拜托你了,一有消息,麻烦你通知我。」
除了担心阎晓薰的伤势,阎麒也担心还在警局被侦讯的江澄海。他从不认为会是江澄海伤害了他大姊,但在法这一关仍是要交待的。江澄海一个人待在警局里,在别人眼里又是曾犯下令人不齿的杀人犯,虽然江澄海已经坚强许多,但阎麒还是怕他情绪会受不了。
但阎麒话刚说完,手术中的灯就熄了。
「病患後脑有一处外伤,但伤口不深,经过处理已无大碍。电脑断层扫描看起来没有问题,不过怕会有脑震盪的情形,之後还要再留院观察几天,若没有问题就可以回家休养。」
阎麒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找许平渊的时候,却见他一脸复杂的表情─阎麒甚至在那复杂情绪里读到了可惜的讯息。他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指甲深深陷在掌心中,在一旁的阎麒看了也感觉痛,但他本人却似乎对自己这样的行为一点自知都没有。
「姊夫?怎麽了?」
听见阎麒的叫唤,许平渊才回过神。
「没…没事。我只是一时反应不过来。晓薰被抬进救护车里的时候模样看起来糟糕极了,我以为……,还好她没事。」
许平渊笑著,但里透有几分真心却不得而知。
而他的一番话让阎麒顿时怔住。
阎麒藉口到洗手间拨了通电话,从苏正新那获知许平渊是紧随著救护车而至,而不是如自己原本所想,是接到通知才赶到医院的。阎麒又多问了些问题,知晓阎晓薰在近正午的时候出了趟门,回来时却一副慌张的模样,也不跟佣人交代什麽,就迳自跑到了後山边阎瞳最爱的樱花林里,再见时就已是昏迷不醒的状况了。
审思自己昨日向许平渊说的那番话与阎晓薰这阵子虽兀自逞强,但早想回头去找许平渊的事实,一瞬间,阎晓薰会去哪里,又可能在那发生什麽事的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阎麒回到病房的时候,阎晓薰正好清醒过来。当她一眼望见许平渊的时候,心慌、委屈甚至是痛苦的复杂表情一瞬间在她美丽却苍白的脸上绽放的精采。虽然是稍纵即逝的一个神情,但还是被阎麒捕捉个正著,让他对整件事的猜想又有了更深一层的肯定。
「大姊,别急著起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阎晓薰回头,看见了著急的弟弟,马上联想起那个清清秀秀但却让弟弟入魔般沉沦的男人。
「那…个人…呢?」
阎麒有些顿住,但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你是说小…澄海吗?他现在还在警局里,应该还在交代你跌下沟渠的─」
「叫警察…叫警察来…」
阎麒眼角馀光瞄见了许平渊倏地睁大的惊恐双眼。
「是他…是江…澄海把我推下去的!」
「大姊,你在说什麽?小海他─」
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阎麒就是如何料事如神,怎麽也没想到大姊会有这样的发言。
「帮我通知…警方…还是…你不相信大姊?」
可能是後脑让阎晓薰感到相当地不适,她虽努力地想表现出愤怒,但在如此脆弱的情况下却达不到效果,只是让阎麒感到更加心疼与困扰而已。
「不,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现在还很虚弱,不适合做笔录。」
但阎晓薰就是铁了心,无论阎麒如何缓解,还是嚷著要警方来,最後终於惊动医护人员,由他们联络了警局。
病房的门被紧紧掩上。
阎麒与许平渊都被「请」了出来。此时,阎麒的脸色淡漠冷静,已经一点也瞧不出方才的疑惑与激动。
「我先回去给晓薰拿几件更换的衣物。」
许平渊的脸色看起来白惨惨的,好似也跟著阎晓薰一起受了伤。
「嗯。」
阎麒看著显然已经六神无主的许平渊,也不去点破他的异常,只是心里发出了冷笑。
「姊夫,早些回来吧!大姐只是拉不下脸与你和好,但其实很依赖你。」
许平渊敷衍性地点了点头,看起来似乎只想赶紧离开。
阎麒望著仓皇离去的许平渊背影,自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拨了通电话。
「帮我跟紧许平渊,他现在正要离开医院。不必打草惊蛇,别把人跟丢了就好,有事立刻回报。」
阎麒露出了一个深度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俊美不凡却又蕴含著危险的气息。
「拿衣服也好,想跑也好,在我网中的鱼─注定逃不掉。」
咿呀。
距离许平渊离去没有多久时间,房里透进行的事也已经结束。警察出了房门,向已经收敛起情绪的阎麒打了个招呼,便先行离去。
阎麒轻声地开启那扇门。
这一次,房里进行了比方才还要长上甚久的密谈。
再一次的门启,门掩。
房外,阎麒疾步离去,脸上闪烁著深谋远虑的精光;房内,阎晓薰怔怔地望著阎麒离开的方向,泪珠一串一串地落,手底阎麒给她塞著的面纸早已湿得彷佛也化成了一滩水。
许平渊在驾车回家後,就再也没有返回医院。他随手捎了几件皱巴巴的衣物,并将屋子里锁在保险柜的现金全都扫进袋子里,不敢开自己的车离开,而是招了辆计程车。
在医院里阎晓薰不断要求著要见警方,虽然口里不断说著是要将那个男人绳之以法,但许平渊仍是害怕了、退缩了,就怕她在交代完这件事後,就跟著将在家中听见的一切都告诉赶来的警官。
当许平渊的口袋传来震动与清脆的音乐铃声时,他原本看著车窗外不断愿离的风景的视线才移了回来。
是阎麒的来电。
许平渊心烦意乱,没有打算接通,只是看著手机的萤幕最後暗了下来。他怔忡了一阵子,想直接关了机,但在按上关机键前,一封简讯传了进来。
“姊夫,有事耽搁了?现在方便过来吗?大姊说……是江澄海推她下去的。详细情形等你来我再说吧。”
许平渊望著手机屏幕,那灼热的视线好似要将屏幕烧了一个洞般。
阎麒只字未提阎瞳那个案子。
许平渊不禁自问─难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晓薰真的没有听见谈话内容?还是她听见了却没告诉警方?又或者…阎麒这封讯息是个陷阱,正等他回头自投罗网?
许平渊一瞬间脑海中塞满了千头万绪,但渐渐地却冷静了下来。
他开始懊悔起自己不应该仓促间就决定逃亡。说不定事情并没有想像中的糟糕,而且就算最差的情况是晓薰的确知道了这件事并告诉了警方,他与黄世行只要全盘否认,当初该灭的证据也都不存在了,就是他们要办他也没有明确证据。但自己今天若真的逃了,不等於直接就告诸天下他畏罪潜逃?
衡量过後,许平渊的手指移开了那颗关机键,转而拨了通电话。
连线接通,阎麒疲惫中略显无奈的声音传了过来……。
许平渊最後在医院顶楼与阎麒碰头。那时的阎麒嘴里叼了根菸,看起来烦躁极了。
许平渊随意捏照了一个理由搪塞他晚到的真正原因,阎麒也没多问,只是看起来与他离开医院前的模样大相迳庭。
许平渊刚开始还十分忐忑不安,但在阎麒缓缓将刚才在病房里与阎晓薰的对谈都说给了他听之後,原本的疑虑、警戒总算稍稍放下了些。
原来阎晓薰真的只交代她怎麽跌进沟渠里的事。
「大姊告诉警方,她只是想到後山去散散心,却不知什麽时候被小海跟上,两人在沟渠旁起了些争执,大姊…到现在还是认为是他杀了小瞳,所以说了些难听的话,小海那时候可能太愤怒,因此下手就有些不知轻重……。」
「所以,真的是他推晓薰下去的?」
许平渊此时心里也纳闷。难道阎晓薰真的没有听见那番话?那为什麽当时候要这麽匆忙地离去,连她最喜爱的提包都忘了带走?
「我也觉得以他的个性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是,大姊没理由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