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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规划局规划技术科。”林远方心中说道,正题终于来了。
“那和建设规划科的人熟吧?”
“和他们隔壁,关系还行。”林远方说道:“朱乡长有什么事情吗?”
朱跃进打了个哈哈,说道:“还真有这么一个事情。我姐是城关镇的,她家想要翻盖座三层小楼……”
“具体位置呢?”林远方问道。
“和平街老教堂附近。”朱跃进说道。
“老城区的规划控制范围之内啊!”林远方沉吟了一下,才抬头说道:“我去找找建设规划科王科长,估计问题不大。”
朱跃进心知,机关干部们即使自己能够马上拍板的事情,也总会留下余地,绝不会把话说满了,就笑道:“那可拜托兄弟你了。”
两人闲聊了一会,林远方起身告辞,朱跃进硬要把他送出乡政府大门,临出门的时候,林远方十分随意地说:“有些害群之马,还是及早处理为上,免得败坏了政府机关的形象。”
朱跃进点了点头说:“回头我问一下具体的情况。对于此事,我有个基本的态度,身为党员干部,我们应该自觉的维护党和政府的形象嘛。”林远方话里有话,朱跃进自然心知肚明,肯定是为了亲戚家受辱,心里憋了一口气。
回到办公室,朱跃进思忖了一下,冲外面喊了一声:“小吴。”
小吴就腿脚麻利地跑了过来,恭敬地站在朱跃进面前,轻声问道:“朱乡长,什么事?”
“去给方庄村的王富顺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是,我这就去!”小吴应了一声,转身回到隔壁办公室,去给王富顺打电话。心中还嘀咕,当领导的就是架子大,自己办公桌上就有电话,偏偏要多一道手续,让他去给王富顺打这个电话……
朱跃进那边靠在皮椅上,手指轻轻地在扶手上打着拍子。本来他还为姐姐翻盖小楼的事情头疼呢,没有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
当然,朱跃进虽然从部队上转业回来不久,但是能当上副乡长的人,岂能没有一点关系?虽然规划局他不认识人,但是托托关系总能把姐姐盖楼的事情给办了。只是,那不是还要托关系嘛?平白无故的落别人一个大人情啊!在官场上,什么都可以欠,就是就是人情不好欠啊!
现在好了,朱跃进没有想到,今天会这么凑巧,到方庄村简陋的小食堂吃顿便饭,竟然会遇到林远方。对他来说,解决林远方的事情不过是举手之劳,他一个副乡长,方庄村又是他分管的点,王富顺敢不听他的招呼?一句话的事情,又不需要他付出什么。这不,林远方不就赶紧找上门来感谢吗?姐姐盖楼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谁的人情都不用欠,还在规划局结识了这么一个关系。林远方这小伙子目前虽然仅仅是规划局里的小科员,但是能办事就行。再说呢,林远方这么年轻,有眼色有能力,谁敢保证他将来就没有发展?
盘算了清楚,朱跃进就下了决心,今天一定要替林远方把事情解决彻底,让林远方把心里那口气出了,把那个林远方口中的“害群之马”找出来,反正对他朱跃进来说,只是上嘴唇碰碰下嘴唇的事情……
*****
东林乡距离林庄村虽然有将近三十里地,但是却是一路慢下坡,林远方骑起来一点也不费力。一路骑来,金秋的风吹到脸上,林远方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他知道,朱跃进一定听懂了他的话,有朱跃进出手,张罗建那个一直欺负姐夫一家的害群之马还会有好下场?有了张罗建做榜样,以后其他人要想对姐夫动什么歪心思,都会在心里掂量掂量。
他赶回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远远的就看见,父母站在村口不停地往这个方向张望。见林远方过来,老两口连忙迎接了上去,一开口就是:“远方,咋样?提留给你大姐交上了吗?”
“爸、妈,不用交了。”林远方笑着说道。
“不用交了?”泉叔、泉婶瞪大了眼睛。
“是啊,不但不用交提留了。他们村里考虑到我大姐家的实际情况,还给让姐夫写一份困难申请,准备给发四百块困难补助呢。”林远方推着自行车一边往家走一边说道。
“啥?你说啥?还发四百块钱?都是真的?”泉婶激动的嘴唇都哆嗦。
“当然。”林远方笑眯眯的说道。
“到底是咋回事啊?”泉叔也是一脸激动,一个劲儿地追问林远方:“他们村里咋会突然这么大方?”
“老头子,你笨死了,这还用问,肯定是因为咱家远方呗!”泉婶白了一眼泉叔,然后问林远方道:“是不是啊,远方?”
“我哪儿有恁大能耐?”林远方笑着说一句,然后又交代道:“这事儿你们知道就行,别到处张扬,不好!”
“那是,那是,这些我们都懂!”泉婶连连点头,用胳膊这顶了一下泉叔,“是不是啊,老头子?”她心中暗叫好险,如果不是远方交代一句,自己肯定会把这件事情炫耀给村里人。
泉叔点了点头,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他摸了摸身上,说道:“既然没有交提留,那钱就用不上了,我还回乡信用社存上!”
泉婶一把拉住了泉叔,嗔怪道:“老东西,钱在你身上放一夜,能长翅膀飞了?远方大老远回家一次,你就不能多陪他说说话?”
“是哩,是哩!”泉叔点着头,乖乖地被泉婶拽回家去,可是一路上他粗糙的大手不知道要偷偷摸几回上衣口袋,仿佛那里装了一个随时会响的小炸弹。
第7章 樊局长
在家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林远方就要回城。朱跃进交代的事情,他既然应承了,就要抓紧时间给办了。
泉叔、泉婶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他们虽然舍不得儿子,但是听林远方说回去有事情要办,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把家里果园产的苹果给林远方装了两篓,捆在自行车的后座上。
林远方赶回规划局宿舍,把一篓苹果放回宿舍,然后用自行车推着另一篓苹果,来到建设规划科副科长王虎林家里。
敲开门,开的门是王科长的爱人张芳,见林远方提着东西,就笑着说道:“哎哟,小林,这么客气干嘛?来就来了,还提什么东西?”
“家里自己产的,不值什么钱。”林远方换了拖鞋进了客厅,把竹篓放在客厅的角落,笑着说道:“这苹果样子虽然没有市场上卖的好看,但是味道却很不错,不是外面那些样子货能比的。”
张芳给林远方倒了一杯茶,说道:“找虎林吧?他在邻居家下象棋,我去喊他过来。”
不一会儿工夫,王虎林跟着张芳从楼上下来,还没有进门,声音就传来进来:“远方,快快陪我杀两盘,老李那个臭棋篓子,不办事!”
楼上就传来一个炸雷般的声音:“王虎林有种别跑,咱俩把这一局干完。”
“对不起,我有客人,臭棋篓子!”王虎林已经进门了,又伸出头冲楼上喊了一句,然后把门一关,得意地大笑起来。
张芳用手拧了王虎林大腿根一下,嗔怪道:“真是人来疯!没有看到有客人吗?”
“客人?远方还能算客人?自家兄弟,是不是?”王虎林走到林远方身边坐下,给林远方递了一根烟,又冲张芳大叫道:“媳妇,能不能给俺也泡一杯茶水?渴死了!”
“懒得理你!”张芳白了王虎林一眼,伸手拿起织了一半的毛衣,扭头冲林远方笑道:“小林,你俩慢慢聊啊。我到对面串个门。”笑呵呵地出去了。
“看看这懒媳妇!”王虎林摇头叹气,伸手拿起暖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对林远方说道:“远方兄弟,以后找媳妇一定要找个勤快的,千万不要找张芳这样的人。”
林远方笑着说道:“王哥,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嫂子多么贤惠的人啊,串门还不忘给你打毛衣。”
又闲扯了两句,王虎林才说道:“你昨天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今天就赶回来了?有事?”
林远方和王虎林关系极为熟稔,也不和王虎林客气,直接把朱乡长托付的事情讲了出来。
王虎林听后一笑,拍着腿说道:“兄弟,我当是多大个事儿啊,原来是个这啊?你等到明天上班的时候随便跟我说一声就行了,还用专门跑过来?这事放在别人身上难办,放在咱们身上还算个事?我不是正好在科里负责这一块吗?咱俩这关系,是不是?”
林远方就笑着说道:“王哥,我就是仗着和你关系好,才答应下来。要不,我怎么敢应承这个事儿呢?”
王虎林摆手说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事了。你回头让他们直接去科里找我就行。”他站起身从桌子下拉出一张棋盘说道:“来,咱哥俩好好杀两盘。等到中午了,让你嫂子好好给我们炒几个菜,咱哥俩好好喝两盅!”
“那咱可要先说好,不许悔棋啊!”林远方也笑着坐到了桌子前。
“臭小子,少得意,你就等着苦苦求饶吧!”王虎林摆好了棋子,毫不客气地拿起红炮往中间一架,说道:“炮二平五!”
*******
在王虎林家吃完午饭,林远方就回宿舍休息了一下,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林远方起来洗了一把脸,提着另外一篓苹果出了宿舍,他要去医院看樊局长。
一想起樊局长,林远方心中不由得一阵黯然,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他甩了甩头,努力使自己不去多想。
到了楼下,林远方从楼道里推出自行车,用绳子把苹果篓捆好。这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远方,从家回来了?”
林远方扭头一看,是同科室的张小军,就点头说道:“是啊,回来了。”
张小军的目光就落在林远方车后座的苹果篓上,说道:“你这是……”
林远方大大方方的说道:“去看樊局长。”
“哟,远方真是有心人啊。”张小军有些夸张地说道:“怪不得当初樊局长那么看重你呢!”
林远方淡淡地一笑,“是么?”也不再多说,跨上自行车就走。
在他身后,张小军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假惺惺!”
林远方来到住院部,找到樊局长的病房,樊局长正带着一个老花镜,半靠在床头看报纸,旁边放着一根拐杖。
“樊局长。”林远方叫了一声,便走进病房,把苹果篓挨着床头柜放下。
樊一民戴着老花镜,正半靠着床头在看报纸,见林远方进来,放下报纸挣扎着就要起来。林远方连忙用手按住樊一民,说道:“您老歇着,身体要紧。”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把里面半杯水倒了,拿起暖壶为樊一民重新倒了一杯开水,然后弯腰打开苹果篓,从里面拿出几个苹果放果盘里,走到卫生间进行冲洗。
“小林,你咋就不听话呢?”樊一民咳嗽两声,对卫生间方向埋怨道:“我不是说了,你以后少往我这里来。对你不好”
“樊局长,”林远方端着果盘出来,“我脑门上早就刻上了樊一民三个字。我就是不来,别人能对我好了?”
他拉一把椅子,在樊一民身边坐下,拿出一把水果刀,一边为樊一民削苹果,一边无所谓的说道:“反正我是靠技术吃饭,虽然不招人待见,但是别人也咋不了我,毕竟有些东西,还要靠我去给他们补窟窿,不是么?”
樊一民叹了一口气,“唉,是我连累了你。当初我如果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