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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了你,总比直接杀皇兄来的更容易。并且,以皇兄的个性,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徒弟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所以,安为笑本是来杀你的,为的就是算准了皇兄不会坐以旁观,而皇兄也是没让他失望的挡住了那个死士替你接下一剑而已。”
“师父的伤……”庄小北的泪水肆意的流淌下来,打湿了身上的衣物。
“还好他早以脱离魔界去了天界,注天的仙术早以名响天下,皇兄身为他的弟子,学术也绝对是精湛的,用仙术治疗自己的话。还是能抵挡一阵子的。但……这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想要治愈伤口,不能全部依靠仙术,所以,本王让冥沙将他带到了这里来。”
冥沙专注的看着莲花台上的血迹,接着三殿下的话说道:“没想到的是,我将二殿下放到这里的时候,他早以没了意识,但我前后离开才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竟然离开了,没有了莲花座来护住他的心脉,除非是注天在他身边,帮他疗伤,否则,纵使他的法术精湛到了非凡的境界,仍是于事无补,四界里能解这种毒的人,屈指可数,可惜此时都不在他身边。并且,他现在又没了玉牌,想要去注天那里也是不可能的。”
“卑职真不明白啊,”冥沙抓着头发苦闷的说道,“二殿下他为什么要离开啊。”
庄小北默默的擦着眼泪,那断了线的珠子像是怎么也流不完,直到让她擦的有些麻木,根本忘记了这眼泪为什么会流下来。
“师父离开,是因为他的骄傲,”她泪眼滂沱的看着三殿下,字字如刀割一般,让她的心里凭空出现了道道伤痕,“师父是不会让自己落魄的一面出现在别人面前的,他永远都是以鲜亮的一面示人,没有谁发现过他的不开心他的伤痛,谁都没有,包括我……”
庄小北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些话,让她有些惊异的难过,这些像是早以埋在了她的记忆深处一般,渐渐的浮了上来。
这些字从她的嘴里吐出来后,突然有些让自己无所适从。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师父的感觉越发的强烈,像是可以穿透他的灵魂一般。
是不是在沐浴的时候,看到师父身上渗出密密一层血珠,痛,却不出声。
当伤痛变成了家常便饭,那种淡然的平静,那种依旧痞笑中的故意轻松,是否早已悄悄的在她的脑海扎根发芽了。
是不是在师父说道娘亲的时候,那种毫不在乎的轻描淡写,却甚比哭声震天的孝子。
当心伤早以被深埋到只有自己知晓的时候,那种欲盖弥彰的故作轻松,那种明明想要更多,却不敢奢求的悲恋,统统被掩盖在了他张狂不可一世的嚣张笑靥之下。
师父的真性情,又有几人可以知晓。
师父在离去的时候,明明告诉她,要她相信他,只这一次也好,相信……
可是她却做了什么!
她放弃了对师父的信任,放弃了一些触手可及幸福。只要对他信任就好,她可以不去想那么多的,闭上眼睛,活在小小的一片天地之中,其他的,交给师父就好了。
可是她还是没能做到。
三殿下看着庄小北痛苦的神色,眸中一片柔和,“本王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做出选择。”
蒙蔽有时候是一种得到,却也是一种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继续飘回去码字更新。。。飘啊飘。。。
65 司如是
选择?
庄小北迷茫的看着三殿下,却见他低下眼眸,道:“你难道不奇怪为何在卷轴上父皇的妃子框面里那么多的指印却全都是灰色的么?”
“啊……她们全都……”去世了,当魔皇的女人,想不到却全都是这种命运,只是中间好像还剩下一个的。
“这件事……还是日后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玉牌去救皇兄。”三殿下转身朝着冥沙使了个眼色,继而对着庄小北呼道:“时间不多了,冥沙在那里没能拿到玉牌,这里面有些古怪的,但皇兄却也不能等的太久,只有硬闯了。”
“硬闯什么?”她还有些不明白。
“去安府。”三殿下放下几个字,朝着门口走去。
冥沙在旁边解释道:“卑职向来拿东西比较顺手的,但在安府里却没找到玉牌,就连和安为笑对手的时候,都没能在他身上发现玉牌的踪影,这只有一个可能,就是……”
“什么?”细细想来,原来她在安府里见到三殿下身旁一抹紫色的身影,就是冥沙,想不到那时三殿下已经在暗中查探此事了。
“就是,在卑职下手之前,早已经有人将玉牌偷走了。”
庄小北惊讶之余,更加担心师父的伤势了。
如今玉牌下落不明,伤势又不得减缓,另外加上“一点魅莲”在他体内造成的伤害,师父的性命危在旦夕,却又什么都摸不着头绪,直教人急躁不已。
但……庄小北转念一想,不解的向前去走到三殿下身旁,问道:“玉牌丢了,为什么我们要去安府?三殿下知道是安府里的人偷的?”
“你不觉得那个救我们出来的夫人举动很奇怪么?”三殿下微微侧头,“她是安为笑的母亲,但为什么帮我们呢?这其中肯定有蹊跷,玉牌是在安府不见的,我们当然应该先去安府。”
听他如此一说,也是很有道理的,庄小北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顿感自己突然间变得坚强起来了。
这次,就让自己为师父去做点什么吧。
但是庄小北还没做好心里准备工作的时候,三殿下突然间停了下来,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巨大的门口,面色僵硬。
庄小北疑惑的顺着他的视线向前望去,在玄色巨门的开合处,出现了一个身影。
身姿妙曼,却又带着些狼狈与急躁。
那是安为笑的母亲。
庄小北惊诧的看着她,脑袋更加混乱不堪了。
那位美艳夫人缓缓的朝着他们走来,脚步凌乱,气色欠佳。
她刚走到她们前面,想要对庄小北说话的时候,三殿下眯着眼睛看着她,直接问道:“你是皇兄的母亲?”
美艳夫人微微一笑,赞赏的看着三殿下,轻轻颔首,“三殿下好眼力。”
随即转过目光,静静的看着呆滞状的庄小北,眸中充满暖色,轻道:“你好,我叫司如是。”
庄小北回过神,回了一个僵硬的礼貌性笑容,“我叫庄小北。”
然后慌忙的瞧向三殿下,眼中满是疑惑,潜台词是:师父说他的母亲早就死了,你有没有认错人啊?
“三殿下是如何认出我的?”司如是有些奇怪。
“很简单,”三殿下转身不再看她,身子慢慢朝着门口移去,边走边说,“当初冥沙从父皇的衣柜里拿来那件衣服的时候,本王就有些奇怪,父王那些早以去世的妃子的衣物应该早以都被烧掉了,为何还有女人的衣服,以父王那种陀螺……呃,晚年身材和脾性,是不可能来个夕阳恋的,所以,那肯定就是以前妃子的衣物,并且,绝对是属于还活着的妃子的。直到庄小北穿上了之后,本王才敢肯定,皇兄的母亲还活着,那样的衣物乱成一堆是看不出来什么的,但一旦穿了起来,就会唤起一些记忆,那些记忆,都是有关于妃子死亡的,。”
司如是看着她身上的那黑色的华贵锦衣,眼角似有些湿润,“那么三殿下又为何如此肯定我是修儿的母亲的?”
“呵呵,能入的了地坛的肯定要和皇室的血脉扯的上关系才行,冥沙进的来是因为他的身上有太多皇兄的血,庄小北能进的来是因为她有‘一点魅莲’,你进的来,是因为你生过皇室的正统血脉,毕竟骨肉相连。”
“……”
“更何况,当初魔界嫔妃惨死一案,虽被封口,但也有太多疑点遗漏了下来,其中一个就是杀人凶手穿着黑色锦衣,并且,本王的母亲是自杀而死,这早以定案,不足以去怀疑,大皇兄失踪多年,如今能让如妃亲自踏上这片土地的,肯定不是大皇兄的母亲,而二皇兄又恰巧最近发生了些事情,您不是二皇兄的母亲又会是谁呢?”
司如是的眼眸里一片清净的水色,淡淡的,却有有着止不住的哀愁,“没错,三殿下不愧是魔界皇位的准继承人,如是佩服。”
庄小北惊呼:“师父的娘亲竟然没死,他会高兴坏的,您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司如是的眸中蒙上了一层雾水,“我不配做他的母亲。”
她静静的向她诉说着一些早已成烟的往事,几抹淡色而已,却更叫人难过。
“当初,我还是十六七岁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初遇神才,知道他并非寻常人,本不该动心,无奈世事总变化无常不在控制之中。”
“那一年,人界的大雪迷漫了整个天空的时候,我嫁到了魔界,做了他的妻子,小北,你知道么,我太自私了,从不承认我是他的妃子,而一直都固执的认为我是他的妻子。”
“妃子可以有很多人,而妻子,独此一个。”
“所以我终究是毁了很多人的幸福,我把她们的幸福亲手捏碎在手里,却同时也断送了自己的幸福,她们的幸福来自我爱的男人,而我却妄想要阻止本来早已注定的事。”
“我不是个好人,当她们的血流淌在我脚下的时候,我突然间觉得自己很悲哀,为了所眷恋的东西,完全丧失了自己。”
“他也是有苦衷的,必须要壮大皇室的血脉,不得不去接受臣子的建议,去纳新人进门,而我,只懂得哀怨,不懂得理解。”
“那时的我如同着了魔一般,不停的杀戮不停的杀,杀,杀,就连只有几岁大的真洛也不放过,可当我自己怀上孩子后,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我总要为自己的孩子做些什么的,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自己的孩子铺垫一条通向死亡的道路, 于是,我开始忏悔。”
“可终究是改变不了什么,看着真修一天天的长大,从刚出生时的吃睡模样到开始牙牙学语,看着他跟真洛越来越好的关系,我却是越来越害怕。”
“我杀了真洛的母亲,他却沉静的不像是一个孩子,我不怕他杀了我来报仇,但却害怕他日后会报复修儿,本想先下手为强的除去他,不想他却失踪了。”
“夜夜的惊心日日的害怕,最终把我逼的将要疯狂,后来,我离开了宫里。天下之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只不过,魔皇依旧不肯放过我,他不停的找我,我便不停的躲着他。”
“安丞相是个好人,他收留了我,直到后来修儿长大后将他驱逐到边境去,他本身不肯,却在听了我的身世后,毅然去了人界,不管为笑对此有多么的恨之入骨。”
“小北,”司如是看向她,从袖中掏出一块玉牌,“这个是我从为笑那里偷来的,我求求你,快快拿着这个去救修儿吧。”
作者有话要说:事实证明,男人还是老婆少点好,贞洁一点总是没错的~~~
于是,今日二更。。。飘啊飘。。。
66 又到流洲岛
庄小北满心激动的看着她手里的玉牌,感激涕零。
从她身上丢了的东西终于又找到了,这让她惊喜的有些不敢相信,但三殿下此时的眉宇之间竟是透出了一丝担忧。
“若只是想把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