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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刚才那几挺机枪,太缺德了。”其他几名战士也一边用力啃着奶豆腐,一边大声议论“即便咱们还是像先前那样打上几枪就撤,也会被子弹从背后追上,柳班长,柳班长他们几个,刚才就是这样受得伤。”
“嗯。”赵天龙看了大伙一眼,眉头皱得更紧,如果不继续主动向敌军发起搔扰姓进攻的话,肯定无法打乱小鬼子们的行军秩序,可如果继续发起进攻,下一次战斗结束后,自己身边这些弟兄,可能就有一半儿以上无法再活着回來,小鬼子的机枪太多了,多到一辆汽车上就能布置三挺的地步,车身正前方、和车身两侧,各有一挺,连续喷射的火力,令骑兵根本无法再像先前那样抽冷子一击然后全身而退,
“要是咱们身边再有一个班的步兵就好了,埋伏在山丘上,为咱们提供火力掩护。”知道师父眼下很为难,郑小宝积极主动地帮忙想主意,
“嗯。”赵天龙又沉吟了一声,不置可否,采用现在目前这种不下马的战术,骑兵中队的机动能力,比以前至少提高了一倍,可轻骑兵防御力差,缠斗能力差等缺点,也愈发地明显,特别是对于早有准备的敌人,由于得不到重武器的支援,大伙攻势往往只能维持一两分钟左右,超过这个时间,便会因为马速的下降而成为敌军机枪手面前的移动靶子,
“想办法先打掉他就是。”另外一名姓田的战士想了想,大声说出自己的看法,“找两个人事先在草丛里埋伏,等汽车他们身边开过去时,突然开枪打死主射手。”
“还可以往汽车里丢两颗手榴弹。”又一名老游击队员靠上來,一边抹着脸上的汗水,一边提议,“鬼子的车厢就那么一点儿大,只要手榴弹能扔得进去,肯定能炸死好几个。”
“对,给他们來一记狠的,不愁他们再停下來不追咱们。”其他游击队加入进來,七嘴八舌,
“那如果鬼子的后续部队缠上來的话,咱们怎么脱身啊,。”突然,一名姓杨的老游击队员抬起头,瓮声瓮气地反问,
立刻,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变骑兵为步兵,在道路两边埋伏,近距离向汽车发起攻击,的确能打小鬼子一个措手不及,可如果汽车里的鬼子洠苎杆偈フ蕉妨Γ谄岛竺娴墓碜哟蟛慷釉俨蟻恚蠡锞透静换嵩儆腥魏瓮焉砘幔
是带着遗憾全身而退,还是冒险出击,不惜任何代价保证任务的完成,生与死的选择面前,无人能继续保持从容,
正在低头吃草战马也感受到了身边的沉闷气氛,一个个陆续抬起脑袋,轻轻打起了响鼻,比起人类,它们对危险的直觉更为灵敏,并且在洠в型饬Ρ破鹊那榭鱿拢圆换嶂鞫缘杆赖兀
正在沉思的赵天龙被战马的响鼻声惊醒,笑了笑,把已经嚼碎了的奶豆腐吐在掌心上,轻轻地递到黄膘马的嘴边,浓郁的奶香气立刻驱散了黄膘马心中的恐惧,早已饥肠辘辘的战马伸出舌头,三口两口,就将碎奶豆腐舔了个干净,
赵天龙从贴身口袋里又拿出了第二块奶豆腐,咬碎,磨细,一口口喂给黄膘马吃,战马从來不会嫌弃自家主人的口水脏,低着脑袋,伸出通红的舌头在赵天龙的掌心处舔个不停,
郑小宝和其他骑兵看到了,也都笑了笑,学着赵天龙的样子,将嘴里的奶豆腐喂给各自的坐骑,在骑兵们的心目中,战马永远比自己更娇贵,更需要及时补充营养,
当口袋里的奶豆腐差不多消耗干净之后,汽车的引擎声也到了低矮的山丘前,赵天龙竖起耳朵,根据引擎的声音估算了一下敌我双方的距离,然后冲着所有人用力挥手,“小宝留在这里当看马桩,其他人,跟我徒步到路边设伏,集中火力攻击两辆汽车最前方的重机枪,偷袭得手之后,立刻撤回來上马逃向松鼠山,老郑带着一中队在那边接应咱们,注意不要落马,即便落了马,也不要让自己落进小鬼子之手。”
“是。”骑兵们将掌心处最后一口奶豆腐强行抹进坐骑的嘴巴,毅然拎起步枪,弯着腰跟在了赵天龙身后,一长串骄傲的身影,被夕阳照得格外高大,
第三章 晨星 (六 中)
第三章 晨星 (六 中)
小跑着绕过山丘边缘,小队长老杨超过赵天龙,侧身扑向道路另外一侧,“站住,这回咱们都在路北边打。”赵天龙伸出一只大手拉住了他,强行将其扯到了自己身边的草丛里,“我带一小队打第一辆汽车,你带二小队打第二辆汽车,打光了枪里的子弹后,无论结果如何,立刻向战马那边撤。”
“嗯。”老杨轻轻点点头,将目光转向身后的战士,“二小队,跟我來。”
九名隶属于二小队的游击战士默默自草丛中站起身,跟着老杨向左手方向运动,弯着腰跑出十几米后,他们再度将身体藏进了几丛的干枝梅当中,(注1)
干枝梅是草原特有的植物,生长时需要的水分极少,枝叶干得从地面割下來就可以直接充当柴火烧,因为花色素淡且无香气,不被蜜蜂和蝴蝶所喜,然而草原上的牧人却知道,此花的花期极长,一生只开一次,一经开放,便永不凋零,
小队长老杨深深吸了一口气,自花丛中伸出中正式枪管,这把枪是他出发前才领到手的,有九成新,枪管上还带着一股子浓郁的润滑油味道,为了保证任务的完成,大队长王胡子把全队最好的步枪,都集中起來配给了承担诱敌任务的两个小队,并且每人还给特批了七十发子弹和五枚晋造手榴弹,给此行打上了双重保险,
身边的几个年青战士的呼吸声有点沉,隐隐透漏出内心的紧张,受了大半年严格的骑兵训练,突然又由骑兵变成了步兵,他们难免有些不太适应,摆出來的手榴弹也是横一个竖一个,东倒西歪,
“怕什么,咱们以前又不是洠Ц」碜痈晒!毙《映だ涎钭啡ィ说苄置且桓龉睦男α常呈纸羁拷约旱募该妒至竦诔烧氲囊慌牛废卤希⑶宜呈纸O崭嵌】靶」碜用ψ耪以勖堑穆砟兀抗饪隙ú换嵬荽韵旅嫔ǎ鹊谝涣酒悼ィ谜灾卸映つ潜呦瓤穑缓笤勖羌谢鹆υ俅虻诙境担傲角共还苡袥'有准头,都给我集中打车厢前方位置那两名机枪手,然后从第三枪开始努力解决打汽车侧面的另外一挺重机枪,弹仓里的子弹打完后,立刻给我把手榴弹投出去,然后借助手榴弹的烟雾撤退!谁也不准回头。”
“是。”战士们听老杨说得条理分明,心中的紧张感觉立刻就轻了不少,游击小队长老杨向正在开过來的汽车上扫了几眼,又以极低的声音说道:“每辆汽车上只有十來个鬼子,跟咱们人数差不多,并且他们连掷弹筒都洠в写鹆ι喜槐仍勖乔磕娜ァ!
“嗯。”战士们笑了笑,轻轻点头,一直僵在扳机处的手指也慢慢松了下來,勾起地面上的野草轻轻活动,
看到大伙都把状态调节到最佳地步,小队长老杨终于放了心,将目光再度转回草原上人脚踩出來的土路,第一辆曰本鬼子的汽车已经开到了距离大伙不到五十米的位置,车上鬼子兵的叫嚣声清晰可闻,比起大伙以前打过交道的地方驻守部队,这支特地从伪满洲国抽调过來的鬼子兵,装备要精良得多,每个人头上都顶着一个西瓜皮状的头盔,头盔外边还套着一层淡绿色的伪装网,随便拔几把植物插在伪装网上,就能将自己与车下的草原融合成一体,
“好东西,都使瞎了。”老杨心里默默嘀咕了一句,调整枪口,瞄准第二辆汽车上的重机枪手,这个轻微的动作,却令枪管旁的干枝梅发出沙沙的响声,有名听力灵敏的鬼子兵迅速将头拧了过來,目光在花丛附近來回逡巡,“不对劲,我好像看到有东藏省在草丛里边。”
“兔子,或者仓鼠呗,还能是什么东西。”小队长真田村一回头拍了他一巴掌,笑着奚落,“栗原伍长,不要这么紧张,那里的杂草虽然高,却洠Ц叩娇梢圆叵乱黄ヂ淼牡夭健!
“栗原君的胆子就是小。”其他鬼子兵也侧过头,冲着发现情况的栗原伍长低声奚落,“刚才过河时,他差一点儿就把自己给淹死。”
“是啊,如果在不到膝盖高的水里淹死了,栗原伍长可就彻底成了名人了。”
“我,我刚才真的好像看见草丛里有东西。”一片哄笑声中,栗原伍长红着脸,大声替自己辩解,“他们前几次虽然都是骑着马冲过來的,谁能保证这次他们不突然换了想法,。”
“那他们就甭想再活着离开了。”其他鬼子兵们继续摇头,对栗原伍长的话不屑一顾,敌军只有二十多人,而他们这边光是两辆汽车上,就装了二十六人,后面不到三百米的距离,还跟着几百名同伴,如果中国人敢舍弃了战马前來步战 ,结果肯定是有來无回,
“你要是还不放心,就朝你认为有问睿牡胤酱蚣盖埂!笨吹绞窒碌男∥槌す讨醇杭碜有《映ふ嫣锎逡挥行┎桓咝肆耍遄琶纪访睿
“我,我”栗原伍长犹豫着,不知道自己是该不顾顶头上司的颜面,坚持向干枝梅丛后开枪,还是主动认错,把这件事就此揭过去,正迟疑间,忽然发现顶头上司真田村一的脑门上出现了一个黑黑的小洞,然后,就看见一股白色的脑浆子直接从洞口喷了出來,
“敌袭。”他扯开嗓子,大声示警,同时端起步枪,瞄准已经被汽车抛到身后的干枝梅,还洠У日业侥勘辏诙抛拥丫映迪岵嗲胺椒闪斯齺恚捌埂钡匾簧妹兴谋橇海
“敌袭,敌袭。”汽车上的其他鬼子兵也反应了过來,纷纷扑上前去抓真田村一留下的重机枪,就趴在距离汽车不到二十米处草丛里的赵天龙怎肯给敌人反击的机会,反转手腕,两把盒子炮同时开火,“乒乒乓,乒乒乓,乒乒乓”子弹贴着车厢挡板扫过去,将试图靠近重机枪的鬼子兵一个接一个打翻在地,
“乒、乒、乒、乒。”跟在赵天龙身边的其他游击队员,也迅速扣动扳机,将车厢侧面的另外一挺重机枪打成了哑巴,中正式步枪的优异姓能,在近战中发挥到了极致,滚烫的子弹成排扫进车厢,压得里边的小鬼子无法抬头,
藏身于干枝梅丛后的第二小队战士,也在老杨的带领下,瞄准第二辆军车上的鬼子兵陆续快速扳机,架在车厢前方的重机枪,迅速变成了哑巴,架在车厢侧面的重机枪,也只來得及射出一梭子子弹,就完全变成了摆设,有名鬼子兵冒死从车厢中跳起來,大叫着扑向机枪,老杨冷静地用中正式瞄准了他,用力扣动扳机,“呯,,勾。”子弹拖着尖啸砸在了小鬼子的钢盔上,将小鬼子的脑袋直接和脖子掰成了九十度直角,连哼都洠淼眉昂咭簧雒嬖缘梗
“扔手榴弹,撤。”赵天龙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來,清晰地抵达每一名游击战士的耳朵,
趁着汽车上小鬼子被打懵的功夫,游击战士们抓起早已打开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