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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车门打开,一名身穿复古式西装的年轻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很有礼节的向前来迎接二人欠身致敬,随后在二人的带领之下径直走进了公馆。
那辆轿车向前开了几步,停在前方一个路口处,司机好整以暇的等再车内,点燃了一支香烟打发时间。
街道正对面骑楼的二楼,这个由特勤处设立将近两个月的观测点,早已从之前的两个人扩员到了七个人,足见特勤处对庆元公馆的重视。
“刚才进去的是什么人?”骑楼第二层的窗户边,身穿棉长衫的中年男子问道。
“没看清楚,那人一直背对着。”一名年轻的探员一边盯着望远镜,一边回答道。
“去一个人下去走走,看看那辆轿车的车牌号,顺便看看能不能从司机最里套点消息。”长衫的中年男子转过身来,对身后待命的特工们吩咐道。
一名特工自告奋勇的站起身来,拉开门走了出来。
来到外面,特工拉了一下自己的大衣领子,冒着室外漫天飞舞的大雪过了街道。他先装作若有其实的样子看了一眼轿车的车牌,随后拿出一支南京本地的烟叼在嘴边,迈步向轿车驾驶座走去,同时还假装用打火机点火。就在经过驾驶座车窗外时,他故意停了下来,又装出一副打火机故障的样子,怎么打也打不着,显得懊恼不已。
不经意的回过头,看见车窗内的司机正在抽烟,他于是笑呵呵的凑了上去,讨好的说道:“兄弟,借个火,这洋人的打火机可不好用,打不着了。”
车窗内的司机放下了车窗,表情有些不乐意,不过还是把自己的烟递了出去。
特工在接过烟的同时仔细观察了一下司机的容貌,同时还瞥了一眼那支香烟,把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都记了下来。他对着那根香烟点着了火,把烟递了回去,笑着说道:“谢谢了,兄弟,这么冷的天还在外面,可不好受啊。”
司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根本不搭理对方。
特工索性不再多说什么,装作讨了个没趣讪讪的离开了。他从街道另外一边饶了一圈,回到骑楼内的观测点。
长衫中年人问道:“什么情况?”
特工表情严肃的说道:“那司机一句话都不说,阴着一副脸色,好像死了亲爹似的,不过我推测他有可能是日本人。”
长衫中年人脸色一变,追问道:“日本人?”
特工点了点头,解释的说道:“那司机一句话不说,很可能就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口音。我看到他的香烟是日本特产的樱花牌香烟。以前听东京回来的人说,樱花牌香烟最早有在上海出售,可是随着中国烟业的发展,日本的烟早就被淘汰了。尤其是樱花牌,价格太贵,寻常人根本买不起,更比说一个小小的司机了。”
长衫中年人缓缓的点了点头,凝神说道:“庆元公馆还真是胆大包天,如今我们中日关系正是风头浪尖的时候,他们却私底下与日本人见面。”顿了顿之后,他又问道,“车牌号记下来了吗?”
特工走到桌子前拿起一支铅笔,在便笺上抄下了一个号码,递给长衫中年人说道:“就是这个。我看,我们联系交通局那边,查一下这个号码是谁的车!”
“我先去给交通局打电话,你马上用专线把这件事上报到局里,这事估计会很严重。”
“是。”
庆元公馆客厅走廊上,竹本公久跟着熊希龄的仆从走在铺有橡木的地板上,他的皮鞋发出了清脆的踏地声。自从日置义奉调撤回国内之后,他仍然留在日本公使馆为新任驻华公使滨口雄幸担任私人秘书。公使私人秘书也只有在中国这样特殊的国家环境才有安排,书面上的正式名称是“公使特别事务副官”,专门从事一些不能公开的外交活动任务。
事实上,他虽然是驻华公使的私人秘书,却在很多时候并不受驻华公使的节制,必要时甚至可以直接向日本国内的外务省负责。
这次前来拜访熊希龄,正是由外务省亲自授权的命令,并没有经过滨口雄幸这边。
走廊尽头转了一个弯,一行人总算来到了客厅。仆从在客厅门口等了几步,恭恭敬敬的向竹本公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竹本公久也十分谦虚的微微颔首回礼。客厅里早就等候了三个人,为首的正是熊希龄,另外两人分别是进步党第三号人物林长民,以及现任外交部长唐绍仪。三人正在客厅里低声议论着什么,在看到客人到来之后才陆续起身相迎。
竹本公久看到这里,心里已经很高兴了,一个是现任南京中央政府的民政长,一个是外交部长,还有一个是进步党的资深元老,可见说话的分量足够重了。
“竹本先生来了,来来,快请坐。”熊希龄政客般的客气笑道。
“晚辈见过熊部长阁下,唐部长阁下和林议员阁下。”竹本公久礼节性的向三人鞠了一躬,一一的问好道。
大家都客套了一番,然后在客厅的沙发上各自落座,仆从们很快送上了茶点。
熊希龄慢悠悠的端起了自己的茶碗,然后语气轻描的说道:“竹本先生请用茶。”
卷七:大中华民国 第820章,庆元会议的动作
竹本公久虽然是在场四人当中年纪最轻的一人,可是同样知道察言观色,他发觉熊希龄三人的态度看上去很热情,可实则还是一种虚情假意的情绪,甚至都不算遵守标准的礼节。同时他也觉得熊希龄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显然是要掌握这次会谈的主动权,心下渐渐的拿定了主意。他微微的笑了笑,拿起茶杯捧在手里,不过却没有喝茶,而是开口说道:“在下今日造访有些不合时间,只怕会有不方便的打搅。因此请恕在下冒昧,不如就直接展开正式的话题吧。”
熊希龄与林长民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露出了一丝欣然的表情。
唐绍仪轻微的咳嗽了一声,调整了一下坐姿,拿出外交家严谨的样子说道:“虽然这次会面是我们双方一拍即合的意愿,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有必要在正式谈话之前强调一下,日本国目前面临的问题显然要比我等面临的问题要严重。所以,我希望竹本先生不要像你的前任上司那样不识时务。”
竹本公久呵呵的笑了笑,他知道唐绍仪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于是顺从的连忙说道:“请唐部长阁下放心,在下现任的长官滨口阁下一直标榜着温和中日外交政策,那么在下自然要秉持这一政策坚持到底。”
唐绍仪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就好。之前竹本先生在信函里跟我们提及关于青岛战争的善后问题,事实上,我与吴执政谈话时也一直在强调,应该理性的对待滨口公使的温和外交政策,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得失而遮蔽了长远的目光。外交可不是儿戏啊。”
竹本公久赞同的说道:“唐部长阁下之言可谓真理。”
唐绍仪接着说道:“不过,很显然,一场局部战争的胜利已经让我们的吴执政迷失了方向,甚至到了盲目的信心膨胀。所以关于青岛战争的善后事情,只怕会有一定的难度。我倒是有一个建议,正如前天晚上滨口公使先生与吴执政所谈的那样,如果贵国真有诚意索回战俘,那就尽快筹备这笔赎金吧。”
不等竹本公久回答,熊希龄沉吟的说道:“唐部长的话所言极是。我知道竹本先生这次来找我们就是希望便宜的处理此事,可我不得不说,青岛战争是你们先挑起来的,现在尝到恶果,理应付出一些代价。我们能做的,也是尽量保证给你们一个体面,同时争取更合适的赎金价位。”
竹本公久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日本国为熊部长阁下提供的帮助只怕也会有限。”
熊希龄皱了皱眉头,语气不悦的说道:“竹本先生,我希望你先弄明白一件事,我们的合作不仅仅是局限于青岛战争的善后,而是日后更长远的中日外交关系。如果日本国一步都不肯退让的话,那我们可真的没办法谈下去了。”
竹本公久认真的说道:“我相信熊部长阁下、唐部长阁下是明白事理的人,我们日本国目前最关注的问题还是在这四万名战俘身上,对于诸位阁下来说这或许是一个小问题,可对于我们日本全国上下这可是极其重要的大问题。因此,如果阁下能帮助我们解决这个难题,我们日本国一定会感恩戴德,到那个时候就能名正言顺并且不遗余力的帮助阁下。”
熊希龄与林长民低声的议论了一阵,随后又与唐绍仪交换了一下意见。
竹本公久耐心的等着三人谈话结束,接着不疾不徐的补充道:“关于青岛战争的问题,在下同样有一个不错的建议,希望能借此改善彼此的难处。”
熊希龄眼前一亮,立刻问道:“是吗?你且说来听听。”
竹本公久沉着的说道:“我们日本国首相大隈阁下已经做出承诺,如果部长阁下能够促成中国无条件归还所有日本战俘,并且将日本海军第二舰队的‘冲岛’号、‘见岛’号、‘八云’号、‘磐手’号、‘常磐’号五艘军舰交还,我们愿意以撤销汉口日本租界做为报答。”
熊希龄看向唐绍仪,唐绍仪仔细沉思了片刻,随后微微的颔首示意。
对于庆元会议这些文治派政客们来说,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获得政治资本。因为以吴绍霆为首的军事派政客从南北对峙开始,就活跃在正式的政治舞台上,这几年的连连征战为军事派赢的了不少声望和资历,这也是为什么一个年不过而立的军阀能成为执掌国家的领袖。虽然吴绍霆收回了青岛主权,又打赢了青岛战争,已经在国内甚至世界奠定了极大的威望,可正因为如此,文治派才更需要争取资本来与之抗衡。
用战俘和军舰交换汉口租界,这看似不是很划算,可对文治派来说却是极其重要的一笔。一来可以继青岛之后收回汉口,巩固国家主权利益,极大的提高国民自信心,二来把军舰送回去也是减少军事派的实力,真正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竹本先生,你应该是了解我们吴执政的脾气,若是能多增加国家的军事力量,那是很难让他退让的。这件事并非像我们现在所说的那么简单。”林长民意味深远的说道。
“这一点,在下自然是明白的。我也知道做为中华民国的民主政治家,三位阁下同样是坚持民主精神,并且会不遗余力的对抗专政和独裁。中华民国目前的现状与我们日本国有很相似的地方,所以我们日本国是十分理解和愿意帮助贵国政府走向真正民主政治改革的道路。”竹本公久冠冕堂皇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希望竹本先生在除了汉口租界的交换条件之外,还能给与我们更多的帮助。这不仅仅是为了中华民国的民主改革道路,同时也是改善中日目前关系最快、最有效以及最牢固的办法。”熊希龄强调的说道。
“那么,请允许我冒昧的向阁下求证,阁下的意思是不是指消除吴执政官在国家的影响?”竹本公久表情严肃的问道。这是他今天前来最想弄清楚的问题,虽然之前在与庆元会议派书信往来时,熊希龄或多或少有提及到皮毛,但都是含沙射影的言论,甚至都没有明确的字眼。而得到熊希龄的亲口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