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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里芬计划”要求右翼部队主力自动员下达后第十二天前打开列日通道,第十九日拿下布鲁塞尔,第二十二日进入法国,第三十一日达到提翁维尔――圣康坦一线,第三十九日攻克巴黎,取得决定性的胜利。由于判断俄国军事力量的充分动员需要6到8周,因此,施利芬计划中要求德国在这一时间内彻底击败法国。
真正的原因安在?从1905到1914整整10年中,德国在表面上是强盛繁荣,实际上则外强中干。威廉二世好大喜功,一方面与英国之间进行海军造舰竞赛,另一方面对于国力也未作合理的分配与动员。所以到1914年开战时,法国征集了其全部适龄壮丁的80%,而德国仅仅征集了50%。法国全部军事人力仅为德国的60%,但法国能动员62个师,而德国也不过87个师。这个责任当然是威廉二世和其政府所应负的,不过小毛奇(甚至施里芬)也未尝没有责任。
小毛奇在这10年内可以说是生活在一种矛盾之中,他明知世界情况正在改变,施里芬计划即令毫无缺点,也不可能完全适应10年后的情况;另一方面他又没有能力来做彻底的改变,同时他对于威廉二世的政策也没有任何影响力。所以,他只好得过且过,苟延岁月。在战争前夕,他已经66岁,并患有严重的神经衰弱症,体力早已不支。他听从医师的忠告正拟向德皇乞骸骨告老还乡,哪知道造化弄人,战争就在此时爆发,于是遂决定了他要扮演这个悲剧角色。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他的继任人,谨小慎微的毛奇将军改变了这个计划,以应付他认为是不同的情况。他不去加强右翼,反而减少右翼的实力三分之一,在左翼增加了八个师——此举对法国是幸运的。由于其他障碍和延误,毛奇缩短了以梅斯为枢轴而转动的德国入侵战线,以致他的部队开到巴黎的东面而没有加以包围。几个星期后,当德国人企图用正面突击攻占巴黎时,他们在马恩之战中被击退了。
首先要指出的是,后任对于前任所移交的计划绝对有权加以修改,尤其是10年是一段很长久的时间,即令施里芬本人仍任参谋总长,他也可能会修改自己的计划,所以小毛奇的错不在于修改计划与否而是怎样修改。
严格说来,小毛奇对于施里芬的基本思想几乎是完全接受,未加任何修改,这可以分条列举如下:(1)在未来战争中德国必须两面作战;(2)采取东守西攻的原则;(3)在西线的攻势主力指向右翼;(4)德军必须假道比利时,即必须破坏该国中立。以上4点在1914年完全没有任何改变,所以小毛奇实际上是在执行10年前由施里芬所拟定的计划。
然则小毛奇对施里芬计划又作了何种修改呢?只有一点,也可以说是致命的一点,那就是兵力的分配。施里芬计划的最大特点就是其兵力的分配非常不平均:东西线兵力之比为1:8;在西线上,其右翼又占总兵力的7/8,只留下1/8的兵力部署在左翼。计划中的西线总兵力共72个师:53个在旋转的右翼上,10个师面对凡尔登(Verdun),构成整个部署的枢轴,而沿着洛林省的要塞线上(左翼)则只有9个师。
照李德哈特分析,这是很精明的计算,把左翼兵力减弱到最低限度以使右翼达到空前的强度。即令法军攻入洛林,压迫德军左翼后退,也仍不能阻止德军右翼的攻势,而且愈深入则愈危险。这好像一扇旋转门一样。若法军向前推这一面,则后面的一面就会倒转过来打在其背上。压迫得愈重则反击也愈加重。
富勒也指出施里芬计划的要点是:右翼在对攻势有利的地区中作战,其兵力足够包围安特卫普、那慕尔和巴黎。左翼在对守势有利的地区中作战,其兵力的强度仅以能诱敌深入为限度。这种兵力分配实为施利芬计划成败之关键。若不这样分配则施利芬计划就不可能作有效的执行。小毛奇一方面改变兵力分配比例,另一方面又照原案进行,其结果当然是两面不讨好。平心而论,小毛奇改变兵力分配并非没有道理,但要改变则计划也会随之改变,总而言之,二者不可两全。
到1914年,俄国在日俄战争中所受的创伤早已恢复,其兵力的数量和动员的速度都已超过施利芬当年的估计。此时德国由于人口的增加,可用的兵力也随之略有增加,小毛奇都用来增强东线,结果西线的兵力反而相对减少,照原计划西线兵力约180万,现在反而减到140万。也许有人会替小毛奇辩护,认为若非他增强东线兵力,则不仅坦能堡(Tannenberg)的胜利将不可能,甚至普鲁士王室发祥之地(东普鲁士)也可能不保。但这显然与施利芬的原意相违,因为他曾引述腓特烈大帝的名言作为解释:“宁可牺牲一省,但在寻求胜利时决不可分散兵力。”
增强东线虽情有可原,但改变西线兵力分配则实无异于直接破坏施利芬计划。小毛奇对于西线兵力的分配大致为:左翼30万,中枢40万,右翼70万(共140万)。原计划左右之比为1:7,现在大约变成1:3。当然,这些数字的计算不一定精确,但右翼不曾照施利芬遗训所要求予以增强,反而相对减弱则为无可否认之事实。
小毛奇为什么这样分配兵力,对此也有很多不同的解释,但均为事后之论,所以在此也毋庸细述。有人指出,即令右翼兵力不减弱,施利芬计划也未必能生效(在下文中将再详论),但这是另外一回事,与小毛奇的功过无关。严格地说,小毛奇的最大错误也许还不是减弱右翼而是增强左翼。施利芬计划是右攻左守,并尽量引诱法军向左深入,这样就可以间接帮助右翼的成功。小毛奇不仅增强左翼兵力而且更容许左翼发动攻势,结果遂把法军从左向右赶,反而增强了他们对抗德军右翼的能力。
毛奇虽然接受了施里芬计划,但他却把它的性质完全改变了,尽管如此,在一九〇六年到一九一四年之间,德国却又新增了几个军。在俄国方面,他大致还是依照施里芬的老计划,一共保留着四个(现役的和预备的)军,一个预备师,一个骑兵师,和一些国民兵单位,共计大约是二十万人。但是在西线方面,他就不仅是把两翼之间的兵力比例,作了彻底的调整,而且在增强了右翼之后,他的思想也就变成了“坎尼”型的,而不是“吕岑”型的了。(注:施里芬在晚年,思想上也似乎有一些改变。他好像在一九一二年曾经开始考虑到沿着整个正面-从比利时以达瑞士-都同时发动攻击的观念。不过直到他临终的时候,他的思想又还是回到了他的那个伟大计划。他的最后遗言是:“你们要注意增强右翼。”)德国的作战处长塔本上校(Col.Tappen),曾经说过:由于技术上的原因,例如铁路等,毛奇才被迫作此项改变。这种解释是颇有疑问,因为真正的原因似乎是那些王子们为了要想增强他们军团的实力,遂对毛奇施加压迫。
在一九一〇年,他取消了从左翼抽调两个军增援右翼的观念,并将这六个补充师集中在梅斯的附近。最后当新编成了九个师之后,他把其中的一个师加上从东线上抽回来的一个师增加在右翼方面,而把其余的八个师都增加在左翼方面。于是德方七个军团的最初兵力部署遂有如下述:
第一军团,司令为克鲁克将军(Con.VonKluck),司令部设在格里芬波赫(Grevenboich)。一共为七个军,三个骑兵师,和三个国民兵旅。应进到艾克斯-拉-卡培里(Aix…la…Chapelle),然后再到布鲁塞尔。总计320000人。
第二军团,司令为比洛将军(Gen.VonBulow),司令部设在蒙特乔依(Montjoie)。一共为六个军,两个骑兵师,和两个国民兵旅。应攻占列日,然后其右翼进到沃维尔(Wavre),其左翼进到拉穆尔。总计260000人。
第三军团,司令为豪森将军(Gen.VonHausen),司令部设在普流姆(Prum),一共有四个军,和一个国民兵旅。应向西前进使其右翼达到拉穆尔,左翼达到吉费特(Givet)。总计180000人。
第四军团,司令为符腾堡公爵(DulkeofWurttemberg),司令部设在提里费斯(Treves)。一共为五个军,和一个国民兵旅。应向西前进使右翼达到弗拉梅(Framay),其左翼达到艾尔仑(Arlon)以北的艾提尔特(Attert)。总计180000人。
第五军团,司令为德国皇太子(TheCrownPrince)司令部设在萨尔布流肯(Saarbrucken)一共为五个军,一个师,两个骑兵师和五个国民兵旅。其左翼留在提昂维尔(Thionville)而其右翼则进到弗仑维尔(Forenville)。总计200000人。
第六军团,司令为巴伐里亚的鲁普里赫特亲王(PrinceRupprectofBavaria),司令部设在圣艾弗尔德(St.Avold);一共为五个军,三个骑兵师和四个补充师。应进到莫斯里(Mosolle)河上,并攻击法军将他们钉住。总计220000人。
第七军团,司令为希林根将军(Gen.VonHeeringen),司令部设在斯塔斯堡。一共为三个军,一个师,两个补充师和四个国民兵旅。应进到摩泽尔河上(Meurthe),或向洛林实行反攻。总计:125000人。
虽然施里芬计划的外表还是保留着没有动,可是其实质却完全改变了,因为其左右两翼的比重已经与过去完全不同了。原有的计划中是右翼方面为五十九个师,左翼方面九个师。现在的计划中是右翼方面为五十五个师,左翼方面二十三个师。用百分比来表示:施利芬计划中的比例为一百比十五;而毛奇计划中的比例为一百比四十二。而且施利芬的原意是当法军在阿尔萨斯和洛林两州中被纠缠住了之后时,即将两个军调在右翼方面,于是这个比例就更由一百比十五降到了一百比九了。因此左翼方面必须被迫向后移动。
现在我们在新计划中,所看到的是两翼攻势,这南面的左翼,本应引诱敌军向东前进,以使北面的右翼更便于旋转,来打击敌人的背面;现在却反过来向西推进,这是与原意完全相反。这既不是坎尼,又不是吕岑。任凭称它为那一种,都足以使汉尼拔或菲德烈大帝在地下顿足。
卷七:大中华民国 第961章,夏季大雨
北方第一集团军前沿指挥所,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钟,鸭绿江受到夏季潮热气候的影响,正处于瓢泼大雨的时刻。大门口的帘子被掀了起来,徐永昌穿着一身雨衣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尽管外面是大雨淋淋,可是屋内的湿气比外面更让人难受。他把雨衣脱了下来,交给一旁的警卫员挂好,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
“这雨下的,好似老天被捅了一个窟窿似的。哎呀,后勤部送来的雨衣……啧啧,橡胶的味道真重,比战场的血味还受不住。”徐永昌发了几句牢骚,然后向警卫员询问蔡锷在哪里,被告知蔡锷正在地下掩体的一间书房。
徐永昌带着自己的副官下楼来到地下,经过一番通报之后在书房见到蔡锷。
蔡锷正把一些文件放在火炉边上熏烤,厚重的湿气都快把所有纸张都渗透了。这座火炉还是最近才添加的,随着山地狼行动撕开了日军山头防线的一道裂口,前沿指挥所的安全性越来越高,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