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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流花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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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前言]
本来是为穿越准备的构思,但是落笔之后才发现,我不想穿越……不管是哪一种形式,除非在今世无父无母无家人,否则到了另一个时空的人该如何处理对今世的牵挂?我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只好认真地讲一个不知何朝何代的故事,主人公的名字叫做容琳,杜容琳,一个尚书的女儿,十五岁……
[正文:卷一 杜家有女初长成(一) 召唤]
“三小姐,老爷和夫人请您过去一趟。”夫人房里的大丫头佩鸾肃手端立在被称作三小姐的年青女子面前,脸上陪着笑。
三小姐、十五岁的容琳正用细毛针在一方绢帕上绣着孔雀翎子,闻言也不抬头,答一声“知道了”便没了下文。
那佩鸾走也不是、坐也不是,站在地当间儿发愣,显是没了主意,踟蹰片刻,小心往榻边凑了凑,“三小姐绣的……孔雀牡丹,真是好鲜亮的活计!”
那三小姐似是听到话音才想起屋里有人,忙放了绣花绷子笑,“你瞧我这记性!有劳你特为过来还等这么半天!”说着话便要从榻边起身,佩鸾赶紧上前扶起,容琳笑着道谢,“劳烦你先去回禀爹娘,说我随后就到!”佩鸾诺诺地答应着,后退着出了房门才急急地转身出院子去了。
正在廊下喂八哥的青杏眼看着她出了院门,一时呆立,目中又是惊诧又是好笑:青杏到府里的日子不过月余,闲话倒是听了不少,下人们都说丫头里最不好相与的就是这个佩鸾,仗着夫人宠爱,平日里对别的下人叱三喝四的也就罢了,寻常主子也都不大放在眼里,独独对这个三小姐忌惮入骨,言不高声、行不僭越,刚才隔着窗棂,青杏把她和三小姐的应答全看在眼里,恰和下人们说的一般无二!再也想不到丫头中一等一的角色到了三小姐面前竟似个耗子精见了猫王爷。
青杏正纳罕年轻面软的小姐何以辖治得住人,身旁已有人嗔怪:“青杏,你又耍懒,喂个雀儿喂这么半天,食儿还撒了一地,回头绿菱姐姐又该骂了!”
青杏一看来人,笑了,“绿菱姐姐让小姐差去给二小姐送宫里新出的绣花样子了,还让她顺道去后厨房看看她老娘,一时半会儿的只怕回不来,等她回来,小丫头子们早扫干净了!金桔姐姐,你来,我有个好笑的事儿说给你听!”
长圆脸儿、高挑身材的金桔却没有闲工夫,“快打住吧,小姐要过老爷那屋里去,还不快过来服侍!”说着话已经掀帘子进屋了。青杏一听不敢怠慢,忙不迭地洗了手也跟进屋去了。
容琳已经收拾停当,也不过是抿紧了头发,换过了家常的衣裳,象牙白的中衣上是暗纹织就的云影湖波,外罩着云青色的玉烟罗长衣,越衬得眉漆眼亮、齿白唇红,青杏看得不错眼珠儿……
金桔看一眼青杏的呆样,暗暗好笑,青杏总说小姐长得象画儿里的人,她倒不大觉得:府里的几位小姐,大小姐是早出阁了,难得回娘家,不好妄断,五小姐往下几位形容尚未长成,做不得准,若要她说,二小姐、四小姐那才是百里挑一的美人,胚子长得好,脂粉衣饰又没有一样不得体的,每每打扮齐整了,那是连木头人都恨不能得口仙气儿好活过来多看她们两眼的!
至于她们这三小姐,美自然也是美的,眉却是稍浓了些、眼又嫌稍冷了些,看着总是少一些闺阁秀气,加之这位小姐在钗环粉黛上头总是不耐烦,寻常日子里是连胭脂都不搽的,俭肃得不像个贵胄小姐,倒像个寒门的丫头!平常如此倒也罢了,逢着佳节盛会,亲族里一大帮子女眷聚到一起,哪个不是鹅黄柳翠、争奇斗艳的?偏这三小姐还是挑一些半新不旧的颜色,在人堆里哪能显出她来?日子久了,满城都知尚书大人家里有对儿姊妹花,金桔和绿菱都心知那与她们小姐没什么干系。
私底下,也不是没劝过小姐,说的轻了,她微微笑着,象没听着,说的急了,还是微微笑着,轻言细语,“既是嫌我这主子了,等我得空儿跟二姐姐或者四妹妹说一声,把你们拨过去……”唬得她两人再不敢多言。
阖家上下,背后怎么嚼舌头的不论,但凡在三小姐屋里伺候的,是没有一个不念她的好的,她们两个跟了小姐好几年的自不用说,便是辞出去了的奶妈子、新补进来的小丫头子,说起来也都念一声弥陀佛的!
不过若因此说三小姐待她们有多么亲厚,那倒也不见得,吃穿用度自是和别的屋一样的份例,三小姐吩咐的差也不见得就少、三小姐的赏赐也不见得就多,而且三小姐是最能管束人的,断不许自己屋里的人出去滋衅生事,被她知道了,那是断断不会饶过的!
旧年里一个丫头和后门上的小厮拌嘴,说了些人家爹娘不三不四的话,三小姐力逼着那丫头给人赔不是,不然就不留她在身边,过后那丫头哭得什么似的。按说这样的主子也没什么舍不下的,偏偏一屋子人都把这小姐看得主心骨一样,说是在小姐身边活得明白敞亮。只是这话也只敢在私底下说说罢了,若让三小姐听到,只怕又该说这是什么混账糊涂话了,难不成别的主子身边就不明白、不敞亮?
眼见得青杏不待吩咐便自去壁上取了拂子,容琳微微一笑,也不言语,先往门外去了,金桔急急地叫住了,“小姐,钗子!”拿了从妆奁里挑的一只金步摇就过来了,容琳扫一眼,金色虽新,式样倒还朴拙,便微蹲了身,让金桔给她簪上。又率先走了。金桔忙就嘱咐,“青杏,你在屋里好好照应着,一会儿……”却听小姐在前头轻笑,“你吩咐别个吧,让青杏随着咱们就好!”
金桔略略诧异,答应了一声,在小丫头子里叫过一个略老成些的交代了,正要招呼青杏,一看那丫头已经脚不沾地儿的走到小姐身边儿了,忙也就跟上前去,只心下暗忖不知老爷和夫人找小姐去是为了何事。
[正文:(二)主仆]
尚书宅子是前朝的王爷留下来的府邸,气象自是与别家不同,亭台楼阁、珍草稀木掩着五进三出的大院落,住着当朝最受宠信的礼部尚书杜子衡和他的四位夫人、五位公子、七位小姐,从三小姐住的最后一进东跨院到老爷夫人住的正房中堂,一路有曲栏回廊相连,走动倒也便宜,偏那容琳不喜与往来的各房主子下人的纠缠,只捡园圃中的甬道一路行来,青杏拿着拂尘走在前头,一来赶着花前柳下的蝇蚋游丝,二来也兼着个引路的意思。
金桔原担心她来得晚不认得路,不成想三弯五绕的竟是一丝儿不差,不由得纳罕,“青杏,你何时走过这条路来?”
青杏回头笑,“进府……”一吐舌,“进宅的时候福伯领我各处转了来着。”小姐说那个“府”字只有藩王宗室家才可以用,不可随意说,青杏叹京里的规矩到底与北边不同,时时小心,偶尔还是会错,好在小姐也不苛责,只说记着就好。
“胡说!走那么一遭就记住了?”金桔不信,“不是你这丫头到处闲逛来着?”
“金桔姐姐!你可冤枉人了!我每天不是和你就是和绿菱姐姐在一处学做事,哪里得空儿出来?再说我谁也不认识,哪敢随处乱走?不信你问小姐,小姐……”
“青杏!又混说了!小姐是给你断官司的?”金桔喝止。
“是你冤枉人的!”青杏不服气,嘟嘴攮腮的,看得金桔好气又好笑,“那你倒说说怎么记下来的?”
“你要知道?”那青杏到底年纪小些,略得了势便把头仰到天上,“我偏不告诉你!”金桔让她堵得一时无话,只得来搬容琳,“小姐——”
耳听着两个丫头拌嘴,容琳只是笑不答言,一迳想着自家的心事,见两个人拧上了,金桔又来讨救兵,不得不出声,“青杏,我倒也想知道呢!”
金桔在小姐身后冲青杏笑,青杏满腹不情愿,却不能拂了小姐的兴,一转眼,得了主意,“小姐,我只告诉您一个人,别个听到的,都是栏里放的、圈里养的,您说好不好?”
容琳不答,只回头对金桔,“你说好不好?”
“谁稀罕呢!”金桔赌气慢下了步子,只竖着两个耳朵,青杏得意一笑,走在小姐身前儿小心地挥着拂子,“我在先前的府……里的时候,伺候我们老太太,老太太是吃斋念佛的,每年都各处上香,到了一些生僻的所在,都得自己记着怎么来的才好走得出去,就练出了这个本事,说来也没什么难的,不过是记得这里有几棵什么样的树、那里又有个什么样的香炉,有这个照比着,也就错不了了。”
容琳点头儿,“话是这么说,到底也是好记性!金桔,你可都听见了?”
“听见了……”一看青杏笑,醒过味儿来,“小姐!您就帮着青杏丫头吧!您再这么帮下去,她就更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了!”
青杏装没听着,摆出不可一世的得意相,容琳淡笑,“青杏,金桔姐姐的话你也听着了,你可别让她说中了,那时我们主仆两个可都没脸了!”
“小姐,这个您再不用操心,青杏不会给您惹麻烦的!金桔姐姐,你也别生气,刚刚儿没大没小,是我和你玩儿,不是故意要冲撞你……”
“行啦,你就别嘴甜舌滑的哄人了,快赶你的蝇子吧,看都要飞到小姐脸上了!”
青杏忙不迭又走到前头去了,金桔悄悄儿把手伸到小姐面前,竖起手指摇了摇,小姐回头冲她抿嘴儿一笑。
青杏先头的主家不知何故忤了圣意,满门数十号人全下在牢里,后虽得旨赦了,也是贬为庶民,一干奴仆随从全都归了官,重新发落,青杏这才到的尚书家。
管家福伯原是要把青杏送做粗使丫头的:怨不得别人,一问说既不会针线女红也不会梳头上脸,伺候老人家的捏腿捶肩、说笑逗趣的能耐在这里又派不上用场,只得那么着了,结果也是命好,正哭天抹泪的,恰被三小姐遇着,问了缘故,一沉吟,说绿菱、金桔、青杏,这名字倒合该在一起的,自去问了夫人,留在自己房里了。
绿菱和金桔两个先还嘀咕,小姐一向说屋里人尽够用了,怎么又自家破了例,结果小姐觑着身前没人才说,看那丫头的一双手,细皮嫩肉的,想是没受过累,冷不丁的家破人徙,够苦的了,要再干些不见天日的粗重活计,在粗人里受一些腌臢之气,只怕就没有活路了,她二人这才心领神会,却也犯愁不知该安排她些什么营生,还是小姐的主意,说让她学着端茶倒水的就好,看她眉眼清楚,应该是个透亮人,慢慢的再教导她就是了,二人都应了。
再说那青杏得知不必干一些洗涮烹煮的事,自是欢喜不已,再说毕竟是大户人家里出来的,察言观色上头是早就通了的,当然知道谁是她的贵人,一门心思的要报恩,凡事无不尽心竭力,倒也很快就能支应了,只一样,一拿起针线就呵欠连天,直嚷嚷着不能学,金桔是百般无奈,学给小姐听了,小姐只说得着机会再教训她。
金桔原不是真要为难她,只是怕别的丫头要拿她说话才告诉小姐的,听小姐那么一说,也就撂下了,没想到机缘巧合,青杏竟自己打了保票,金桔暗笑,琢磨着怎么和绿菱一起给这丫头上个套……
还没想出主意,忽听小姐轻唤,“青杏,你和金桔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