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沐云投桃报李、回过头提携她——反正一房妾也是娶、两房妾也是收,那时候杜容琳就有通天的本事,怕也只能顺水推舟!至于此后她们妻与妾、妾与妾之间会有什么事,那就是茶余饭后众人口中的乐子了……按说她这主意多么好呢,偏偏人家小姐还嫌不足,硬是要赶尽杀绝,拔除一个眼中钉,再踩下去一块儿碍脚石!她真是作到头儿了,就没想想老三看到现下当做心尖儿似的人遭了此劫能不能善罢甘休!他连亲若手足的沐云都能说关就关,还能对一个不在五服的妹子客气?那个凶人的脾气要发作起来……她还是趁早别趟他们的浑水!她说的话林弄影既不听,那出了事也就别来找她讨主意!
妙莹这边儿想着再不沾惹弄影了,那边却有人不让她如愿——次日一早刚洗漱过了,常氏就打发人来叫,说有要紧的事,妙莹听丫头的口气不寻常,不敢怠慢,急三火四地就过去了,恰看到弄影先一步挑了湘帘进屋,心中狐疑,脚下可就停顿,眼瞅着那抹淡绿衫影没进屋里了,才缓缓提了裙角上了屋阶,直到给常氏见过礼了,才像突发现地笑道,“呦,弄影妹妹也在?”亲亲热热地过去和她一处坐了,暗忖夫人桌子地下摆了那么些箱子匣子不知是何用意。
弄影还在为昨夜的事生妙莹的气,见她有意示好也不为所动,冷笑了笑,自顾对常氏娇憨道,“大娘,您有事尽管吩咐好了,怎么还说要我帮忙?我哪里敢当?请问您说的是什么事?”
常氏在上首坐了,笑容可掬,“这事还真是非你不可!”说罢双手托了案上的一个锦匣给她看,口中对妙莹道,“二媳妇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妙莹看了看,笑,“不是您寿诞那日老爷送的天山雪莲?”本来这雪莲就是稀罕物,况且一看就知是六娘拿出来的,难怪夫人宝贝,一直自己收着,今儿拿出来显摆也不知要做什么,不会是……要送给弄影?!
“弄影,你二嫂说得对,这就是‘百草之王’天山雪莲!旁人给我的,我未舍得用,记得你伯母当年是有寒症的,现老来老去的怕更重了,这个就给她吧,也算我这老嫂子的一番心意!这个东西毕竟金贵,我竟不敢托付别个,想劳烦你给我当回差,不知行还是不行?”
弄影一听这有什么不行的?满口应承道,“大娘您放心,这个就交给我好了,等我回京的时候一定亲手交到伯母手里!”说时欲起身去接。
常氏却摇头,笑道,“不是等你回京的时候,是要你专为这个跑一趟!听人说这雪莲过了夏的话药效就减了,是以想赶在入伏之前让你伯母服下去,你看……”
常氏的意思昭然若揭,妙莹恍然,暗自吃惊,夫人竟然开口赶人?
弄影也听出话意,变色,霍然立起来,青白了脸,“大娘,您是在撵我走?!”
常氏诧然,往椅上靠了身,不悦道,“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你又未作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何故要撵你?这不是跟你商量呢嘛,请你帮我……”
常氏说得顺理成章,弄影却是心里有病的,闻言不敢接口,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一时窘迫得双颊赤红,眼泛泪意,呐呐不能成言。
妙莹在旁察言观色,早盘算了利害得失,觉得弄影若这么走了,未免太便宜杜容琳,遂斟酌着笑道,“夫人,您也真是性急!这时候道路通畅,估摸旬余就可到京城,妹妹再停留十天半个月的走,也误不了事,何如……”
“你说的倒也是,”常氏先点头,复又叹气,“只是家里这两日……三媳妇这一回有惊无险,也该好好静养静养,礼礼佛敬敬香,免得招些邪魅歪祟的上了身,这么一来,她是顾不上弄影了;要说搬到我这儿呢,原也使得,只这弄影丫头孝顺,乍来不就说怕扰了我的清净?要在这儿住了,她心里必惶惶不安,那我老婆子还不忍心……”沉吟片刻道,“若不上你那儿可好?老二这一向不怎么在家,你们两个脾性又相仿佛,听丫头说你们两个也要好,正好早晚做个伴儿……”
“夫人,快别这么着!”常氏信口道来,妙莹可大惊失色,谁要和那蛇蝎心肠的丫头一起?她那些九曲十八弯的心思谁防得过来?万一哪天再把用在老三身上的心转到李昊瑀身上……打了个冷战,妙莹也笑容可掬,“夫人您可别赶鸭子上架了!别人不知道,夫人您还不知道?我整天为这一大家子的事焦头烂额的,哪还能倒出功夫招呼弄影妹妹?到时候有照顾不到的,不说我是有心无力,倒像我是诚心怠慢的,那哪是待客之道?妹妹你说……”
“不必说了!”弄影被那婆媳挤兑着,哪还能再听下去?紫涨了面皮,颤声道,“我也不知什么事得罪了大娘和嫂子,都这么……你们也不用费心机了——会说的不如会听的,我走就是了!”大小姐脾气一来,跺脚就要往外走。
常氏眼中闪过厌恶之色,面上倒还沉稳,靠在椅上皱眉道,“这丫头好好儿的怎么净自个儿找不自在?都说了是要找你帮个忙,你不愿意也就罢了,何苦认准了是撵你?我也不瞒你,原本想着你不比容琳,那是嫁到我们家的,一辈子都在这儿了,你是客,早晚是要走的,也不差早这么两天动身,是以才跟你说,只你硬要觉着没住够,那我……”
常氏并未动怒,字字句句却让人坐卧难安,弄影听得直欲找个地缝儿了,却犹自怀了渺茫的希望去看妙莹,盼着她能替她解解围,结果妙莹把头转到一边儿去了……弄影至此方知回天乏术了,怨气就翻涌上来,冷哼一声道,“大娘,您想得太多了!我不过是念在伯母年事已高,有生之年怕不能重归故里,替她多听听、多看看,回京陪她闲话时也多些谈资罢了!您放心,弄影回京必会把府上的事从头说给她听……”
“那就对了!”常氏欢心,“我就说你这个丫头是个懂事的!我这边儿也备下了书信,你一便儿捎给你伯母!现在这两地驿路也便利,我想起来就能跟她通个讯息,我们老姊妹想问点儿什么、知道点儿什么都不难,多好!”想回去在那丫头跟前搬弄是非,你还嫩些!“来,丫头,你这一走,以后怕就来不了了,这是我给你预备的‘添妆’,管怎么找个好人家才嫁!这个是给你爹娘预备的,别见笑,这是你堂姐一家的礼,这是……”
…………………………………………………………………………………………………………………………明晚没有更新,周三晚上会有~~~~
[正文:卷七 一夕轻雷起万丝(一)解铃]
依弄影的本意,是绝不甘心就那么走的,只她纵有千般不愿,架不住常氏有备而来,温言笑语中,把她能找的出路全都封得死死的。弄影见她自始就是不急不恼、闲话家常的模样,反不得主意,闹不清那雪莲之说到底是师出有名还是常氏逐客的幌子,眼见常氏连分赠京中诸亲友的礼都置备齐了,明摆着是不再留她住了,只觉心里火烧火燎的还找不到个出处,好容易才挤出丝笑,说住了这么些日子,没少劳烦昊琛哥和姐姐,现要走了理该去辞行……
常氏一听她如此说就又摇头又摆手,“快停了吧!老三那儿都要杀人了,你去了怕也没什么好脸色,何苦去白讨个没趣儿?!”见弄影微微变色,叹气道,“你要走了,我也不瞒你,容琳摔那一下子可是有蹊跷的!也不知哪个黑心烂肠的在秋千上做了手脚,老三都要发疯了,立誓不查出真凶决不罢休,听说刑杖都备好了,若是男人作恶,立毙于杖下;女人作恶,发配苦营充作营妓,他这时候哪有心思顾你?一旦言语声气不合,你能体谅他,他可不见得不迁怒于你,那么一来……,岂不坏了你们兄妹往日的情分?是以还是能躲就躲吧,至于你这份心,他过后总能知道的,你说是不是?”
常氏说得煞有介事,弄影哪还敢强求?妙莹在一旁听了,只觉脊背发凉——她倒不是怕昊琛,一来这一回她没招惹他,二来她好赖是嫂子,昊琛总会顾忌些,让她心惊的人是常氏,这个以“厉害”闻名的节度使夫人,直至今日,她才真正见识了她的厉害!
见惯了常氏疾言厉色地骂人,却从未见过她如今日这般慈眉善目地发威,看着像是是轻描淡写的,却哪一句不是意有所指?听在有心人耳里,哪里还能坐得住?妙莹也不知常氏在何处布的眼线,怎么竟像是什么事都亲见了的?!暗自悔恨不该和弄影走得太近,只怕她说的那些话也早传到常氏耳里了!心下忐忑,哪还管弄影如何,只想着怎么迎合不叫常氏嫌恶才好了,故一听常氏对弄影说完话,叫到她的名头,赶紧恭敬起身,等着吩咐。
常氏说了一早晨,此时也乏了,叫了妙莹只草草交代道,“你这妹妹难得来,要走,怎么着也得风风光光的,你尽管去办,用人用银子只说是我的令就好,还有一桩,我问过了,杨巡按他们过几日才启程,等不及他们了,还是找稳妥的人专程护送弄影丫头回京,管怎么让她毫发无损地回了爹娘身边才成,你记住了?”
妙莹诺诺连声,也不看弄影,从常氏房里出来就忙得脚打后脑勺,不上半天的功夫,车马驮轿、饮水干粮、随从的仆妇小厮就全都妥当了,那一头锦绣也领着丫头替弄影收拾好了随身的行囊,常氏带着季兰、妙莹、小姐们直送到二门才回转,礼数之周让人无可挑剔。
弄影至此无话可说,面如死灰地出了容琳和昊琛的院落,头也不回上车而去,直到当夜投宿在驿站,才拿自己的丫头撒气,连打带骂的闹了半个多时辰,把常氏赠的一些首饰衣物掷的掷、撕的撕,口口声声哭骂着“谁稀罕”,这一层仆妇们回来后没敢学,也就不了了之了。
容琳得知弄影要走时很吃了一惊,因听说人还在常氏屋里说话,就欲去问个究竟,却见秀儿跑着来传话:“夫人告诉了,说三少夫人受惊未好,见不得风,弄影姑娘走时不必亲送,夫人已代为告罪了,请三少夫人安心在屋里就是了!”
容琳还欲再问,昊琛拦下了,哼了一声道,“便宜她了!”就让秀儿回去了。
容琳听昊琛话说的古怪,睁了疑惑的眼望他,昊琛却不解说,只让她把药喝了,容琳也不别扭,乖乖把药接过来,却就手放在案上,还是望着昊琛!
看她瞪着眼,一言不发,显是不问个水落石出不罢休的,昊琛好气好笑,伸手捏了她的俏鼻道,“你呀!辖治我有的是本事!”险险被人害了都不知道!“秋千是她弄断的!”
昊琛突然说出这一句,容琳迟了一瞬才会意,“怎会?!”她惊呼,昊琛未说名字,她却明白是弄影,只是,怎么会?!“将军,不是冤枉了她?!”昨日屈了沐云,还不知怎么转圜才好,万万不要再冤了一个!
昊琛重把药端给容琳,微微冷笑,冤了弄影?除非冬雷夏雪!
“将军,兴许……兴许是有什么误会?”看昊琛的神情,弄影是脱不掉干系了,容琳实难想象好好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如此狠毒,不愿就此相信,怀了侥幸再问道,“将军怕也只是从蛛丝马迹推断来的,如何能就此认准了?总要有实据……”
“若有实据她可就走不了了!”昊琛哼笑,眼中一片冷厉。昨夜容琳睡下了,常氏把他找了去,问起始末,他也未瞒,常氏气得直捶坐榻,过后说弄影交由她处置。昊琛起先不从,他发誓敢伤容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