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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事态和以前的每件事情一样,都是按照他的安排在进展。
在这个国家,他仍然是绝对的强人。
但是他的精神波动。对自己的怀疑,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强烈。自己选择了一种最卑劣的方法,试图一劳永逸的解决自己现在面临的难题。
不听话的院方,经过这次打击会变得老实。而国防军的激进分子,将在自己后来的整肃当中清理干净,自己的权力地位将达到一个新的高峰。他可以掌控着一切,操纵着这个国家按照自己的意志前进。
但是…………对国家民族还有这支国防军元气的伤害呢?自己是不是制造了一个更大的隐患?自己是不是已经做出了决定,要做拿破仑了?缔造一个只有他一个英雄的平民时代?这就是他来到这个时代的使命么?
对这一切的一切。雨辰完全没有答案。直到赖文臻副官长轻轻走进了餐厅:“总统,该登车出发了。”
他霍的站了起来:“好,走!”
第五卷 新世界 第200章 我和时代
夜色慢慢的降临了整个南京城。时间就这样走近了1916年9月3日晚上9点30分。历史的车轮就这样不可抗拒的滚滚碾过。碾过许多人的人生,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而许多人命运的改变集合在一起,就成了历史的改变。
到底是雨辰改变了这个时代,还是这个时代最后改变了雨辰。这又是一个无解的答案。
当时间走过这个东方政治中心晚饭时间的时候,白班的警察正在懒洋洋的下岗。城南的小巷也开始热闹了起来。宋教仁总理继续留在政府大楼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用晚餐。他也有许多的事情要安排布置。他计划明天白天给到上海的雨辰打个电话,询问问候一下。而何燧则在自己新租的公寓里面和凌伤雪一起晚餐。两人的世界多少有些甜蜜。晚饭之后,何燧就要写自己的议会中期竞选方案,还有提交给总参谋部的辞职报告。凌伤雪会帮他将潦草的手稿抄写整理。正在学历史的女孩子已经在准备帮何燧准备以后的传记回忆录了。
而大多数的市民们只是以为又是平静的一天,由于首都内卫行动的加强,街头游行对政府的抗议行动也大大的减少。而大多数的国防军官兵,都在自己的营房里面。进行晚上的三操两讲的最后一讲,在南京附近的部队大多数都是准备到欧州去的。每天都有总参作训部门的军官对他们进行欧州情况的介绍。晚上讲课结束之后,就等着熄灯号响起了。
这时司马湛还在天津,办理北方战局地收束行动。而陈山河在地球的那一头。又迎来了一个索姆河前线激战的黎明。
沪宁线上雨辰的专列哐挡哐挡的开动着,雨辰坐在自己地车厢里面。没有批阅文件也没有见人谈话。只是在台灯的光芒下静静的坐着。他的脸藏在了阴影当中。就显出了一种孤独冷峻的气质。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赖文臻轻轻的走进了车厢,低声道:“念荪参谋长要见总统。”雨辰摆摆手:“请念荪进来。”看见赖文臻转身要出去,他问道:“现在几点?”赖文臻忙看了一眼手表:“报告总统。现在是九点二十五分。”雨辰低叹一声:“过了戴山吧。”
赖文臻点头,看雨辰没有什么吩咐,忙快步走了出去。然后就看见吴采神色严肃,军服整齐地走了进来。雨辰笑道:“念荪,有什么事情?下半夜才到上海,明天一大早就要见人办事。不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明天怎么会有精神?”
吴采沉默的给雨辰敬了一个礼,半晌没有开口,似乎在思考什么东西。他低声问道:“总统,沪宁线上怎么采取了戒严的措施?我在无锡看到了白斯文少将!他坐镇在那里,非常繁忙地样子。看着我在无锡行辕,转了个身就避开我!总统府卫队在这条线上来来去去。我要给南京去个电报,询问一下总参例行的业务。但是随行机要部门通知我。没有总统您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收发电报!沿途的军用有线电话也完全被控制。都是情报部门的军官!总统,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雨辰端坐不动,只是低笑了一声:“最近国内政治气氛有些紧张,我离开首都到上海,不能不有所安排啊。这些只是暂时的戒严措施,很快就过去了。谁敢给我们大参谋长脸色看?这些军人现在真是太没有上下级观念了。回头我来整肃!”
吴采神色有些焦躁:“只要总统下的命令,军官们拒绝我地要求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不为这个向总统诉苦。只是我奇怪现在的一些人事调动。纵云说好要在总统离开南京之前迅速调出首都,尽快安排他去欧洲。怎么现在他还在那里?白斯文已经闭门思过。怎么突然又出现在这里,担负了很大的责任?沪宁线上和南京的联络全部掐断,火车出站的时候我看到无锡站台上面积压了很多的车皮。旅客们都琉散等候发车的时间。部队在周围戒严…………总统,难道首都会有什么变故不成?总统您在准备些什么?”
让这位温和忠厚的参谋长发出这样地疑问,看来也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犯颜直问。这个参谋长一直很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他虽然放在了雨辰身边,看起来负了这么大地责任。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不能干扰雨辰的决定,甚至也不敢太多的揽权!只是勤勤恳恳的做好幕僚长的工作,任劳任怨的奉献着自己的忠诚。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老实人。厚道人地代名词。按照一些刻薄的议员的话,吴念荪算什么江北三杰了?何灼然有他的理想和坚持,陈山河至少也有他的性格和勇猛,而吴念荪不过就是一个知道伴君如伴虎,跟在雨辰屁股后面唯唯诺诺的长乐老而已!
他不发表意见,并不代表他对现在的气氛没有感觉。虽然雨辰很多机密的安排都绕过他。但是吴采身在中枢这个位置,怎么可能对一切正在发生的事情没有感觉!只是他总是谨慎的不说,以为雨辰不会走到那种最极端的地步。他一向不是善于调和各方面的势力么?直到这个时候,吴采才发现事态已经发展得脱离了轨道。也许在首都,一场惊天变故就要发生。而且是雨辰刻意经营成这样的!权力之争,就是这么的可怕?
他不能再忍耐下去了,这样的作为,是对民族元气的伤害!雨辰能走到今天这步。能带领这个国家发展到这样。除了他的天才,也是有着无限多的仁人志士同样在这个大局面下贡献着心力!他们也许在政见上有所纠纷,但是毕竟都是想着这个国家好。当国家蒸蒸日上的时候,没有人会想着去卖国。这样的纠纷。为什么不能在体制内解决呢?非要为了维护自己绝对地权力而采取这种阴谋的手段。雨辰不是也曾经说过,阴谋不能推动历史的发展。但是他为什么这次选择了这个呢?
这是对民族元气的伤害!他吴念荪有些软弱,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他的坚持!而这也许就是他地底底线!
“总统,如果您在进行什么,我以追随了您这么久。对您奉献了一切忠诚的身份向您进言。赶紧中止吧!国家的问题可以用协商来解决。但是放出了军国主义这支怪兽,日本的现在就是我们未来的前车之鉴!殷鉴不远,就在我们这夏后之世啊!国内的动荡,不管最后怎么收场,都是伤害我们这个民族地元气。毁坏了我们现在大好的局面。多一些宽容,多一些体谅。多一些风度,也许就能找到解决的办法。总统以您的威望,即使做出一点让步,也绝对不会动摇您的地位…………总统,如果我是小人之心,那么我接受一切惩罚。如果我不幸严重,总统,请您以国家民族为重!”
吴采已经近乎声泪俱下。雨辰哼了一声,站起来走到阴暗中急匆匆的开始踱步:“念荪,你在混说些什么啊!是不是工作太累了。结果神经有些衰弱?我什么时候纵容那些激进的年轻军官了?我什么时候要搞军国主义了?我又搞什么阴谋了?我看你赶紧下去休息一下,我找医官给你看看…………真是莫明其妙!”
吴采跨一步靠近的雨辰,听到里面雨辰提高了声音,赖文臻也猛的推开门走了进来。却看见吴采满脸的痛苦,竟然一下跪在了雨辰地面前!
“总统!留在南京的都是国家的精英啊!都是一路这样风风雨雨走过来的啊!我们缔造这个国家不容易,磨合成这样也不容易。正是大有为的时候,总统,您真的想一手摧毁您的心血么?总统,我这个中将不要了。请您认真的考虑一下吧!国家干万不能乱啊!”
雨辰被这个一向在他身边沉默勤恳的参谋长打动了。他站在那里,神色僵硬。摆摆手道:“扶念荪起来。”赖文臻忙将吴采扶了起来。雨辰疲倦地叹了一口气:“念荪,你不明白我啊!我太了解这个时代是会向什么方向发展。我了解世界大势,我了解那些西方的,东方的国家地政局,还有他们未来可能的走向,我甚至还了解这个时代我们的民族心理!我们现在一切的成就都太脆弱。如果玩那些民主的游戏,看着我掌握这个国家的权力被剥夺。让那些天真的人掌握这一切,那么稍微有一个处理不慎,我的心血就会前功尽弃!
我不能对他们有退让!退让一开了头。政客们都是会要求更多,他们会步步逼近。不是他们也扶植了灼然来试图作为取代我对军队影响地预备么?我不能将精力消耗在这无止境的扯皮和内耗当中!我要尽快的结束这种纷乱的局面,带领国家快速的前进!你应该相信我,我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这个国家的强大,为了这个民族的复兴。不管我采取什么样的手段!这个历史使命,只有我才能来完成!多的话你不用说了。如果你要追随我,我欢迎。如果你跟不上我前进的脚步,我不会等你的!”
吴采情绪有些平复,似乎也平静了下来:“总统,其实可以有其他的解决办法的。拿出刀子虽然能很快的解决问题…………但是伤口会一直存在。”
“可是只有我才能完成这个艰巨的复兴使命!我不能离开!”
“总统,虽然您有伟大的天才,但是您毕竟不能代表整个民族的伟大。和您不同的是,您相信的是您自己,而我相信的,是我们这个传承五千年绵延不绝的华夏民族。您唤醒了这个民族,但是您和这个民族比起来,仍然是渺小的。”
雨辰一下僵住了。到底是英雄创造了时代,还是时代铸造了英雄?自己让历史改变了,是不是就让自己觉得自己成为了神一样的存在?如果没有那么多人在他麾下的牺牲,没有那么多人投身到这个事业当中来。自己到底能做到多少事情?也许自己地出现,只是让历史转了一个微小的看不到的角度。而真正走到现在,还是世纪之交,这个民族真正开始觉醒的浪潮?自己到底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他伸出一支手。僵在了空中。脸色变幻不定,看着静静站在那里的吴采。终于断然地叫了起来:“给我要通白斯文,我给南京各级驻军部队打电话!”
当他快步走进火车机要室的时候,白斯文的一个心腹中校军官正在无线电台前面站了起来,对着雨辰道:“无锡白局长来电报,南京李睿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满室一片寂然。
兵变在九点三十分准时开始。熄灯号还没吹响的时候。中央警卫师在南京各处营房的操场上就站满了整齐集合的官兵。李睿就在中央警卫师直属地工兵营驻地,穿着全套中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