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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的伤员可以得到更好的医治,小的就把这位亲戚请出来开了这么一个药房,分担石原院长的一些胆子。”
“哟西。”横边浅难得在支那人面前露出笑脸。这个药房石原太郎曾经给他讲起过,对于药房的作用,他还是比较满意的。这一次自己亲自到这里来,也算是有了一个具体的了解。
“听说你的针灸和拔火罐的技术一流?”忽然想到自己来的目的,横边浅问道。
“哪里哪里,都是太君的关爱。还过得去罢了。”戴安平有些诧异这个鬼子怎么会问起自己的医疗技术。
“太君,这两样可痛了。”肖彦梁苦着脸接着说道:“你看小的这背上,真是痛不欲生!”他把上衣解开转过身露出一块块青淤红肿的后背。
这些痕迹让横边浅吃惊不小。拔火罐会是这样的结果?
“太君别听他胡说。这拔火罐本来就是通过这些淤血肿块,把体内的湿气逼出来,达到医疗的目的。这个对于医治腰背疼痛有着很好的效果。肖局长,你敢说没有效果?”戴安平知道肖彦梁在插混打磕,一边解释一边“置问”。
“我怎么敢说没有效果?但是真的很痛啊。”肖彦梁满脸“认真”地说道。
“哈哈~”横边浅大声笑了起来:“看起来我们的局长大人真的是被这小小的罐子给收治得服服帖帖。”
难得气氛活跃,屋子里的人跟着笑起来。
离开同济药房,因为家里的事,张旭在秦宝田的陪同下回去了,而肖彦梁陪着横边浅往宪兵队走去。清爽的夜风吹过来,走路还真是一种很好的享受。就因为如此,横边浅放弃的坐车的打算。
今晚横边浅的心情似乎非常好,不仅和城里的两个警察局长走在一起,还直接说汉语而把程翻译抛在了一边。
“肖局长,你的人回去以后情绪怎么样?”说着说着,话题慢慢转移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上来。
“太君请放心啦。”肖彦梁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的兄弟们对于太君能明察秋毫,那是非常感激的。唉,这人那,受了冤屈只要能被辨别清楚,心情比什么都好。说实话,出了这么一挡子事,被拉去过堂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太君,小的认为您关于十个老百姓赔偿一个被害的皇军的决定真是英明得不得了。共产党不是自诩为爱民如子,强调军民一家亲吗?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怎么反抗!”
“这么说,肖局长是赞同我的决定了?”没等肖彦梁回答,横边浅又问道:“可是你怎么就认定是共产党对皇军下的手呢?难道不是重庆方面吗?”
“不是共产党还会有谁?”肖彦梁故意惊讶于横边浅的问题,“认真”地说道:“国民党的人有这个胆量吗?他们已经被皇军打得落花流水,那里还有经历搞这些?再说了,这共产党打游击打了几十年,都是些亡命之徒,说起这胆量,他们还是很大的。”
“不,不一定。”横边浅摇摇头:“支那政府在我们的打击下虽然一退再退,可是他们留下的游击队也不少。对于剿灭他们,皇军也是很头痛的。”
“真的吗?除了共产党游击队,还有国民党的游击队?”肖彦梁知道国民政府在敌后有游击队,他这是故意问的。
“当然有。”说起游击队,横边浅似乎有些气馁:“这支那政府的游击队实在很好剿灭,他们除了偶尔骚扰一下我们以外,没有任何战术技巧。倒是共产党游击队,唉……”剩下的他没有说出来。
9。18北满事变的第二年,横边浅就被派往东北了。他多次参与对匪首赵尚志的讨伐,却屡屡吃亏,几年的交道下来,他对共产党也从一无所知到有所知的程度了。
在横边浅的心目里,对共产党武装,从一个军人的角度讲,他还是很佩服他们的。这些他眼里的“怪物”,最大的本事,也是皇军最大的苦恼,就是“发动群众!”那些该死的支那人,在共产党的鼓动下,要么参加他们,要么提供钱粮,要么通风报信,使得皇军的每一次进剿很少有成果的。
这些共产党是些什么样的人啊!那么艰苦的环境,那么艰苦的生存条件,他们硬是可以坚持下来,比那些土匪更有纫劲,还要到处向民众宣传。打仗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一定是共产党,撤退的时候,落在最后面的,也一定是共产党!甚至为了掩护大部队,可以主动暴露自己吸引敌人!
以前听同事讲过39年10月,本来已经包围了所谓的“抗联第五军”主力,却想不到被8个女兵吸引,不仅让匪军逃出了包围圈,那8个女兵到最后还毁掉枪支,一边高唱着《国际歌》这首邪恶的歌曲,一边挽臂全部跳入乌斯浑河自尽。8个女人,据说最小的只有13岁。而10月的乌斯浑河应该已经开始结冰了。
还有那个叫赵一曼的抗联女匪首,这是他印象极为深刻的。而每一次想起来,他的心里都充满了一种深深的无可奈何!他永远记得当初和大野太治一起审讯这个女人所经历过的那段时光,那些让他常常做恶梦,一想起来就害怕的日日夜夜!
这个个子非常瘦小的女人的被俘,也是为了掩护大部队,主动吸引讨伐的皇军造成的。而她的意志之坚定,让所有参与审讯她的宪兵队成员面子丢光了!
各种酷刑,都没有使她屈服,就算是极度残忍的,专门用以摧毁女人自尊心的刑罚,也就是当时刚研制成功的电刑,也没有什么用处。那时宪兵队里面的人和他打赌,赌的就是这个女人受刑的时候会不会发出呻吟,结果他赢了。因为在第一次受电刑的时候这个女人惨叫了一声!而这一声惨叫,还曾经被宪兵队作为一种成果相互庆祝!虽然他赢了,可是却赢得很勉强,因为在受酷刑的那些日子里,这个瘦小的女人也仅仅是惨叫了一次,惨叫了一声!
可以说,直到最后枪毙她,宪兵队也仅仅知道她叫“赵一曼”这个名字。而这个名字是真名还是化名,她是哪里人,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尤其令人沮丧的是,在看押期间,这个瘦小的女儿竟然成功鼓动一个支那看守,和她一起逃跑!要不是发现得早,宪兵队得面子就丢得更大了。
在把她押往珠河枪毙的火车上和到珠河后枪毙她的前一刻,她还有闲心要来纸和笔,给自己的儿子写信!
横边浅因为会说话,会写中国字,所以他记得当他把这个女人的信读给其他人听的时候,其他人的那种极度震惊与几乎陷入一种疯狂的表情!尤其是大野太治,他曾经和这个女人谈起过孩子的问题。
为了感动赵一曼,为了征服这个坚强的女人,他陪着大野太治到医院。拿出大野太治一家人的照片给她看,这个女人说她没孩子,大野太治就说说一看你就是个没孩子的女人,因为女人有了孩子就有母爱,有母爱就有宽容,像你一点都不宽容。想不到这个女人却说宽容什么,宽容你们的罪行?那我宁肯没孩子。
而那两封信竟是写给这个女人儿子的信!
第一封是:“宁儿!母亲对你没能尽到责任,实在是遗憾的事情。母亲因为坚决地做了反满抗日的斗争,今天已经到了牺牲的前夕了。母亲和你在生前是永久没有再见的机会了。希望你,宁儿啊!赶快长大,来安慰你地下的母亲!
一九三六年八月一日
你的母亲赵一曼于车中”
第二封信写在临刑之前。
“我最亲爱的孩子啊!母亲不用千言万语来教育你,就用实际行动来教育你。在你长大成人之后;希望不要忘记你的母亲是为国而牺牲的!
一九三六年八月二日
在临死前的你的母亲”
在珠河县城对这个女人进行游街示众的时候,她还笑着对那些老百姓说“不要哭,坚强点”。她是高呼着“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中国共产党万岁”的口号,唱起了歌(也就是《红旗歌》――作者注)走上了刑场。横边浅至今还在后悔当时没有把她的嘴堵上。那歌声现在似乎又在耳边萦绕:
民众的旗,
血红的旗,
收殓着战士的尸体。
尸首还没有僵硬,
鲜血已染透了旗帜……
牢狱和断头台来就来你的,
这就是我们的告别歌。
(大野太治日后在抚顺战犯管理所的交待材料上,详细地写出了审讯赵一曼的整个经过。他在最后的陈述中说道:“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让中国人枪毙我”――作者注)
这种自我牺牲的精神,比皇军的武士道精神不知强了多少倍!他也曾经抓捕过不少共产党员,也审讯过不少,可是他怎么也弄不明白,一个以前仅仅是普通的人,一旦加入共产党,就象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自此以后,宪兵队的大部分人主动申请调离这个伤心地,他也在第二年调到南满,连续参加了十几次对抗联的讨伐,可是收效甚微。尤其是那个叫杨靖宇的匪首,在皇军实行“集团部落”制度以前,不仅讨伐没有成果,部队反而越打越大!
不知道现在那个杨靖宇怎么样了,据说北满,也就是抓获赵一曼的珠河,那个他也曾经对此参与讨伐的叫赵尚志的匪首也一直没有抓到,也是越讨伐,越强大。
“南杨北赵!”横边浅轻声念着,却无奈地摇摇头。
不仅在满洲自己参与讨伐共产党没有成果,就是在这里,讨伐所谓的新四军,也没有什么结果。这些共产党打仗的方式极其一样,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完全没有一点军人的正规较量一说,让强大的帝国皇军有劲使不上。
自己曾经参与过满洲“集团部落”的建设,就是把老百姓全部集中在一起,严密控制,外人无法进入,共产党也就无法进行宣传、无法筹集到粮食,被服,无法招募兵员,彻底断绝共产党的一切来源。执行起来的效果似乎非常好,到他调离满洲的时候,那里的好几支比较大的抵抗武装已经被讨伐队打散了。
可是这里,唉,山太多、水网太大了,根本无法实行!而华北倒是可以实施。横边浅苦笑着,自己调到华北或许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吧?
肖彦梁一直没有说话,自从说起共产党,这个鬼子似乎就陷入了一种停顿。低着头一句话不说,脚步也放慢了很多,不知在想些什么。
“喔,我们刚才说到什么地方了?”大概发觉自己的状态很差,横边浅重新提起了刚才的话题。
“是共产党。”肖彦梁小心地回答:“太君,虽然小的赞同太君的做法,但是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什么话?说吧,没关系的。你是我们皇军的得力助手,没有什么当不当讲的问题。”横边浅的主意被转移了,他对肖彦梁的话有些感兴趣了。什么话还需要他来批准。
“太君,您知道小的那些手下都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人,为了生机,他们原本就和自己的相邻乡亲关系好,着城里面还有不少他们的亲戚。要他们维持治安还可以,可是要他们也一同参加处死老百姓的活动,他们的情讯难免不会波动,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情来。您看这第一次就出了岔子。所以……”
“不行!”横边浅忽然很生气,他直接打断了肖彦梁的话:“你们必须参加。第一次出事,以后就不会出事。要想保住自己的那些亲朋好友,你们就必须努力维持好治安。”
“是,小的明白太君的用意了,小的回去后,一定把太君的意思告诉手下,要想保住自己的那些亲朋好友,我们就必须努力维持好治安。”肖彦梁想都不想,顺着话就往下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