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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赵广文离开,肖彦梁“哼”了一声,一推张旭:“大哥,醒啦,人已经走了。”
张旭应声而起。
“妈的,任他赵广文人精似鬼,还不是往咱口袋里钻。”
“戏演完了,大哥,我们也该到局座那里汇报汇报了。”
“好,走。”
和其他人分手后,两个人来到黄长羽家里。
端着茶,黄长羽听完讲述,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们干得不错,我看那赵广文的巡警队以后是不敢明着和我们作对了,不过要小心他玩阴的。”
“还不是局座的主意高,要不然指不定还杀不了他们。”张旭谦虚地说道。
“哈哈,我不过是提出了思路,具体还是你们干得漂亮。只是张富没死掉。美中不足呀。可惜这么好的计了。”
“局座,那也是那小子命不该绝,碰巧让日本人救了。”肖彦梁在一旁安慰黄长羽。
“傍晚的时候听手下说张富趁城门要关上的时候出了城。”张旭小声说道。
“哦?有这回事?这么说,张富是逃了?妈的,便宜了这小子。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德贵到时候忍不住给我们添乱子。”
“局座高见。小的佩服。”
肖彦梁拍的马屁黄长羽挺受用的,他喝了口茶,缓缓说道:
“听说,日军的一个师团被国军重重包围起来了。”
正文 第十六章 意外惊喜
“什么?”肖彦梁瞪大了双眼看着黄长羽。
“我听说,”黄长羽放低了声音,对着两个人解释说:“日军一个师团孤军深入,陷入了国军的重重包围,眼看是要全军覆灭了。”
“局座,这消息是真是假?”
黄长羽打了个手势,指了指门外,肖彦梁随即机警地到门口看了看,转身摇了摇头。
“你们看。”见门口没人,黄长羽小心翼翼地从床下面抱出一个东西。
“这是收音机,懂吗?”他接上电源,在上面的慢慢旋转着,可是里面传出来的,除了噪音,还是噪音。
“局座,怎么没声音?”张旭焦急地问道。
黄长羽也是急了,“妈的,上次还是好好,怎么现在不响了?怪事。”
黄长羽抱出的东西,肖彦梁一眼就认出是收音机,当年为表彰他的成绩,他的顶头上司亲手送了他一个。
肖彦梁的眼泪此时已经布满了眼眶,能不激动吗?在这里,在这到处是日本人的地方,居然可以听见国家的声音,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呀。
“局座,我来试试。”肖彦梁低声说道。
黄长羽楞了一下,随即明白肖彦梁在首都呆久了,这玩意那还有不熟的道理。
肖彦梁小心的扭着收音机旋钮,尖锐的噪音忽高忽低;他又慢慢调整着收音机的方向,忽地,收音机里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滕县之战斗,我国军一二二师师长王铭章将军血战殉国。……”
没想到收音机调出声音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国军血战滕县,一位师长壮烈殉国!
三个人楞了一下,呆呆地听着收音机里继续播出的日军第十师团进攻滕县,王铭章师长率部与之血战不退,最后壮烈殉国的过程。接着又开始播出全国各地民众声援前线将士的消息,以及国际上对日本进攻中国的反映。
“啪。”
黄长羽关掉了收音机,对还在发愣的张旭、肖彦梁说道:
“唉,又一位国军师长殉国了。没想到,徐州的仗打得如此激烈,自和日本人开战以来,这是最激烈的。委员长真是下了决心了。”
“文官不爱财,武将不怕死。局座,”肖彦梁抹了抹止不住的泪水,轻声说道:“我国军将士在前线和日本人浴血奋战,连师长都和日本人血战不退,国军人数又比日本人多了许多,我看这次我们是赢定了,我想大介洋三当初的担心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文官不爱财,武将不怕死。’肖彦梁,你这话说得真不错。师长都战死了,付出这么大代价,真希望国军能早日反攻,收复失地,我们也用不着再这样担惊受怕了。”黄长羽边说边把收音机放到床下藏好。
“局座,您这收音机是从哪里搞来的?以后可以常来您这里听消息了。”张旭见黄长羽把收音机藏好,意犹未尽地问道。
放好后,黄长羽来回走了几步,说道:“这东西还不是日本人进城以前藏起来的?哼,自从日本人在许子乡进行屠杀后,我就生病了,妈的,这病还不是吓出来的?那次大介洋三来看我,又给我透露点国军在徐州的战事,可他又没说完,我心痒痒,就想起了这玩意,一试,居然还能用。听着里面的消息,真是盼着国军早日打回来呀。上次说的张自忠将军的事也是听收音机才知道他在临沂打得板垣征四郎的第五师团抱头鼠窜,很长了咱们的士气。对了,下午大介洋三又来看我了,说这几日大批的日军伤员就要来了,问我对城防安全有什么意见。听他的口气,前几日城里发生的日军被杀的事情让他他好象对赵广文有些担心。我也没有说其他的,只是告诉他严查城门的进出人员,尽量守住第一道防线。我想,你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再整赵广文一次,让他彻底完蛋。这家伙真不是个玩意儿。”
“明白。”
“还有,这收音机的事……”
“局座,这您放心,我们还不明白这事的关系?您放一百个心,就我们三个人知道,不会传出去的。我们呀,还指望着从您这里得到消息呢。”肖彦梁赶紧说道。
“我也是放心你们,才给你们听的。不过还是要小心才好。”
“是。”
从黄长羽家出来,两个人十分兴奋,能在这种地方能听到国家政府的声音,是何等的幸福,是何等的荣耀!尤其是肖彦梁,从南京沦陷到现在,就完全没有一点国民政府的消息,没想到黄长羽居然还藏了个收音机!这下好了,可以随时得到前线的消息了。
说实话,这几个月,肖彦梁经常晚上突然惊醒,起来望着黑漆漆的夜总是再也睡不着,他时时感到一种孤独,一种无助。
他以前读过一些书,他不知道这种状况是不是就是亡国奴的状况。由于消息闭塞,他完全不能知道任何国民政府的消息,不能知道现在哪里还在打仗。他常常猜想日本人现在攻到哪里了。偶尔,他还会怨恨哪些当官的,消灭共产党的时候厉害无比,打日本人的时候连个屁都不是。
直到今天,从黄长羽那里亲耳听到国军上至师长,下至士兵,无一没有在和日本人拼命。国军的师长都可以死,还有什么不可以?这样的军人才是军人,这样的军队才是国家的柱石,小日本能占领中国吗?
原来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杀鬼子,有好多好多的中国人也在杀鬼子。肖彦梁忽然觉得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
回到家,吃过饭,两人也没睡,叫高翠儿拿了酒,就在院子里喝开了。
他们没把收音机和前线的事告诉高翠儿,高翠儿还以为他们是为昨天布局报仇的事喝酒庆祝呢,只是感到奇怪:“昨晚上不是喝过了吗?”
支走了高翠儿,张旭举起杯子,对肖彦梁说道:“来,我们为殉国的王师长敬一杯酒。”
“好!”肖彦梁和张旭站起来,对着北方,举起酒杯。
“王将军,”肖彦梁轻声说道:“愿您地下有知,保佑我前线的将士多杀日本人;保佑我们国军能早日反攻,收复失地!”
“王将军,”一旁的张旭也说道:“我张旭最佩服您这样的好汉,我敬您这杯酒,愿您保佑我们在这里多杀日本人,多杀汉奸。”
说完,两个人恭敬地把酒杯里的酒洒在地上。
两个人坐下时,眼眶已经红了。
“兄弟,”张旭闷声喝口酒,问肖彦梁:“你那句‘文官不爱财,武将不怕死。’说得可真好,是听谁说的?”
“是谁说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在上海打起来的时候,我的上司对我说的。”
“哦,是这样。‘文官不爱财,武将不怕死。’”张旭低头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念了一边,然后拿过酒瓶,猛灌了一口。
他心中郁闷,自开战以来,他所见得官,不管是文的还是武的,没有一个不是收拾细软,闻风而逃!就是黄长羽,也是因为逃晚了,才留下的。
肖彦梁抢过酒瓶,和张旭一样猛灌一口。他心里也是非常难受,在南京,好好的几十万大军竟然没有组织,各自为战,硬是把一个防御健全的首都丢了。那个唐生智,城防总司令,也不组织人员撤离,整日无所事事,日本人一进攻,就丢下部队跑了,让南京活生生地成了人间地狱。想当初上司兴奋地告诉自己,唐生智主动请缨做城防司令,看来南京守得住,老百姓保得住……
“大哥,”本来是为庆祝以后可以收听国军消息而喝的酒成了两个人各自满怀心事的闷酒,肖彦梁转变了话题。
“局座家里的有收音机,真是没想到的事。”
“我也很惊讶。原先以为那玩意已经被日本人抢走了。”
“以后大哥还有多到局座那里走走,随便听些消息回来。”
“你放心,这个自然包在我身上。我也很想知道前线打得怎么样了。”
……
喝酒的人没有注意到头顶的月亮已经升起来了。
三天后,张旭、肖彦梁来到德贵的家里。出院后德贵就在家里养伤,睹物生情,用肖彦梁的话讲,就是要在这里加深对日本人的仇恨!同时他们也安排王树心和李志照护德贵。
进了门,见德贵吊着胳膊,已经可以随便走了。
“大哥,肖队长,你们来了?快请坐。”德贵一见两个人,赶紧招呼着,王树心早跑去端茶倒水,李志提了凳子出来。
“你怎么样了?”肖彦梁坐下后笑着问道。
“已经不碍事了。你瞧,”德贵边说边把胳膊从绷带中取下来,用力抬了抬。“怎么样?可以让我出去了吧?妈的,那个日本军医的技术真是好,才几天工夫,伤就好得差不多了。”
“德贵,你别忘了,那个日本军医说了,幸好子弹没伤着骨头,才会好得这么快。所以你还是运气好,而且肖队长的枪法也……”王树心在一边提醒说道。
“王树心,你说啥呢?你脑子没进水吧?”肖彦梁急促地打断王树心的话,脸色铁青,异常严厉地问道。
“我……我……”
“哈哈,看来你的伤已经好了,太好了,肖兄弟,趁着今天天气好,我们出城吧?”张旭捏了捏德贵的胳膊,替王树心打着圆场,对肖彦梁说道。
“既然大哥这么说,好,我们今天出城。树心,待会你、小志和我去那个地方办点事,大哥你和德贵先从东门走,有人问,就说带德贵出去走走,散散心。”
“行!德贵,我们走。”张旭拉着德贵没受伤的手走到门外,王树心李志忙跑到外面,要扶着德贵上自行车,德贵一摆手,拒绝了两人的帮助,自各上了车。张旭一踩脚蹬,自行车搭着德贵向东门跑去。
那天干掉金水、林茂后,肖彦梁就单独严重警告过王树心,不准再冲动,也不准把这个布局,尤其是肖彦梁和德贵合演的苦肉计,说出去。自从那回用枪指着肖彦梁后,王树心对肖彦梁是越来越佩服,尤其是集市布局的事,更是让他从心里服了肖彦梁。
听了肖彦梁的警告,他也确实老老实实的,有人问起,也按事前编好的说,怎么样发现假乞丐,德贵怎么样被暗算,金水、林茂怎么样被处死等等被王树心越说越顺口,说得多了,有时甚至自己也相信是真的了。
可是他当时还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