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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先生死了,新的领导来了。看他的密码和总部的回电,他相信那个领导是真的。
“他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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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那个情报能对国军有帮助。”坐在床上,伤还没有完全好的肖彦梁点上烟说道。
床边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放了一副摆开架势的象棋。虽说是摆开了架势,其实不过是一种掩护,不然俩男人整夜坐在一个屋里也不好找其他的理由。
“废话,当然有用,要不然也不会一直催着让咱们收集这方面的内容了。”一边的张旭吐出一个烟圈,反驳道。
文川摆了摆手:“这个情报太有用了!我来之前,台儿庄大捷,就听说国防部传言要在徐州和日军决战,所有的舆论也在讨论在徐州决战的可能。”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的战略意图不是全部暴露了?”肖彦梁瞪大了眼睛,他不明白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随便传播。
“唉……”文川一声叹息,似乎所有的难言之隐都包含在里面。“所以上面对于掌握日军的动向更为迫切。你们今天的情报内容比较准,除了日军参战部队的番号外,应该说质量上乘,极具价值。狗日的,三十万军队,看来日本人真的是想和我们决战了。”
“文川哥,你说国军能扛住吗?”张旭问了一句。
“那不好说。台儿庄胜利后,目前国军大部分精锐都在徐州,应该扛得住吧?只可惜敌人部队的具体番号得不到。”文川摇摇头,说完后陷入了沉思。
“妈的,大介洋三那个鬼子今天只告诉我们日军十三个师团已经完成部署,要我们加强协助保护好军需物资库,却没有说番号。对了,文川哥,你说鬼子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情报告诉我们?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肖彦梁把烟头按在桌上,用力掐灭。
“问题是不会有的,”文川分析道,“经过这么多事,大介洋三对你们已经是非常信任了,告诉你们部队的数量,也许是说漏嘴了,不过我看更有可能是要向你们强调这个军需库的重要性,要你们用心去做好。”
“这么说也有一些道理。我想,”肖彦梁想了想,接着说,“反正情报已经让林承富发出去了,不管是不是准确,炸掉军需库总是没错的。”
“彦梁兄弟说得对,不管情报是真是假,炸掉它总是有益无害的。只是今天鬼子已经说了让我们全力协助,虽说方便了我们接近,可是一旦炸了它会不会引起鬼子对我们的怀疑?”张旭拧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张队长的话也不无道理,这事啊,咱们还得好好合计合计。”文川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停下来说道。
“可惜我的伤……”肖彦梁无奈地望着自己的伤腿,心里很是着急。在需要出大力的时候,自己却只能坐在床上。
“呵呵,对了,大介洋三开完会,还向我问起你的伤养得怎么样了呢。”看到肖彦梁气恼的样子,张旭笑了。
“这一枪打得好啊。”文川坐到肖彦梁身边,伸手拿起一颗棋子走了一步,说道:“这一枪,把大介洋三心里对你得顾虑算是彻底打掉了。你们想想,彦梁兄弟够义气,够胆色,够细致,够忠心,这样的人他大介洋三能不用吗?而且,”
说到这里,文川停顿了一下,“介明(田万章的字)的枪法真的很不错,彦梁啊,他这一枪,并没有伤到你的骨头,子弹基本上是穿透而过的。这伤不算重,再过个几天就可以下床慢慢走动走动了。”
文川一说到田万章,屋子里登时安静了下来。
“真是一条汉子。”沉默半晌,张旭率先开口说道,“那死的才叫壮烈。枪响后我亲眼看见大介洋三看着田先生的尸体看了好久,忽然恭恭敬敬地给他鞠躬行礼!妈的,我就没想明白,小鬼子怎么会给敌人敬礼?”
“怎么?小鬼子给田先生敬礼?”肖彦梁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我怎么就没看见?”
“当时你坐在墙角,一言不发,所有的人还以为你在强忍伤痛呢,当然你就不会知道后面的事。”张旭猛扎一口香烟,然后吐出一股淡淡的清烟。“文川哥,你的见识比我们多,你知不知道大介洋三为什么会给田先生行礼?”
文川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应该是介明的行为惊天动地,给大介洋三的震动太大了,让他也钦佩不已吧。我曾经听说过在前线,当我们的阵地因为人员全部牺牲而被鬼子占领后,鬼子向我牺牲的将士敬礼的事。”
说到这里,所有的人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对了,大哥,你今天让陈六子送情报的时候,他没什么情况吧?”肖彦梁忽然想起一事,张口问道。
“陈六子?”张旭望着文川相互笑了一下,“那小子我看还行,上次我已经告诉过你,当初我和文大哥蒙面见到他,打出暗号后,按我们事先商量的,德贵把真面目露给了六子。六子当时就激动得哭了起来。就像孤儿终于找到了家,文大哥,我这么比喻没错吧?”
“当然没错!”文川看了两人一眼,缓缓说道,“我想,这种感觉你们,还有我都是有过的,是不是?”
肖彦梁张旭各自点点头,张旭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不过六子还是不错的,以前在田先生手下没有白干。那天晚上我嘴里含着东西,话音他应该听不出来,而且还严厉告诉他,他和德贵的关系,绝对不能让第二人知道。这些天我仔细观察过,六子虽然很兴奋,但是平时跟什么事也没有似的,伪装的功夫挺不错的。”
“嗯,这样就好,”肖彦梁松了口气,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大哥,你告诉德贵一声,让他替我仔细看好雷浩。”
“怎么啦?”张旭眉毛一扬,“这小子有问题?”
“不是,不是,”肖彦梁赶紧解释说,“王树心他们袭击鬼子医院的那个晚上,雷浩告诉我说他已经和其他几个人联系好了,有机会就开小差跑路。可是呢,我就担心他们像王树心一样,凭一时之血性冲动,白白牺牲了自己不说,对我们也是一种连累。就是对日本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现在的环境,是敌强我弱,敌明我暗,这日本人又是禽兽部队,动不动就杀人,连个挽救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咱们所有的力量,必须使在一个地方。我的原则就是‘宁断敌一指,不伤其十指。’当然我们也不放弃那些零星的机会。”
“好一个‘宁断敌一指,不伤其十指。’我想这就是我们必须要认真做的。”文川兴奋得一拍肖彦梁的肩膀,“在敌后培养一支自己的队伍难啊,我们必须是有‘好钢用在刀刃上’的觉悟。这既是对兄弟们的负责,也是对我们的整个民族抗战负责。”
“说得不错,”张旭接口说道,“他妈的,现在鬼子也学精明了,没个四人以上决不出门。鬼子变,咱们也得变。以后的行动是要认真考虑才是。”
“看来,咱们是想到了一块儿了。”肖彦梁说道,“我想,如果大哥觉得雷浩没什么问题,咱们就抓紧时间把他给拉进来。你们看怎么样?”
“我看可以,我说怎么雷浩这小子在你面前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张旭拿起一颗棋子,想了想,又把它放了回去,“对了,几天前大介洋三不是把城里巡逻的事情也从赵广文那里转到我们这里了吗?咱们现在不叫便衣队了,全部正式改名叫警察局了,还发了制服,人手也增加了一些。可是,妈的也不知道大介洋三怎么想的,赵广文的侦缉队摆明是和我们便衣队重复,可是他偏偏又不把便衣队给撤了,这不存心要两边闹吗?”
“警察局?制服?呵呵,那咱们不是都干回老本行了吗?”当听说便衣队的变化后,肖彦梁忍不住笑了笑。
文川把两个个棋子抓在手里,把玩了一阵,然后说道:
“张队长,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们的便衣队和姓赵的侦缉队并存在一起,就形成了竞争,有了竞争,这样,大介洋三不是就好控制了吗?同时你们不是也得更加卖命地替日本人工作了吗?妈的,小鬼子的算盘打得是溜转。”
“哼,他想得倒美。”张旭脸色一寒,冷冷地说道。
“行了,大哥,咱们这名字改了,职责是怎么划分的?”肖彦梁岔开话题,问道。
“局长说了,等你的伤好了再说。奇怪,”张旭答了一声,又皱起眉头,“上次德贵负了伤,大介洋三都把他送到了医院,这次你负了伤,怎么你稍稍推辞了一下,他马上就来了个顺水推舟,让你回来养伤?”
“说起来我也在怀疑。大哥,你知道大介洋三最后是怎么解决王树心他们的,当时我就在奇怪,大介洋三怎么放着我们这些现成的炮灰不用,却要自己亲自动手?难道医院有什么秘密让大介洋三不得不这么做?”肖彦梁皱起眉头陷入了苦思。
“这事不急,我们什么线索都没有,你们也仅仅是推测,以后多注意一下就行了。眼下要紧的是炸掉军需库和扩展我们队伍的事。”文川安慰肖彦梁道。
“我想大介洋三不是要我们协助防守吗?那么我们就可以仔仔细细地观察它了。鬼子也不是防守得滴水不漏,总会让我们抓住机会的。”张旭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嗯,大哥说得有理。”肖彦梁点点头,接着说道:“另外,关于扩展队伍的事,我想说几句。这年月,咱们便衣队里每个人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从雷浩的情况看,队里虽然只有百几十号人,拉帮结派的却不少。咱们一个得小心行事,第二我建议咱们只招收那些和鬼子有深仇大恨的人,你们看怎么样。”
“我同意,”张旭接着说道,“虽然咱们便衣队的人,几乎都是我们一个一个从鬼子手里救出来的,但是人心难测,小心行事那是应该的。肖兄弟这建议好。”
“另外还有,”文川补充道,“你们私下里也摸一摸队员们的底,我还是担心赵广文会不会派人打进便衣队。”
“好的,这事咱们抓紧办理。”张旭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道,“我看咱们招人,还是采用蒙面的方式怎么样?”
“不行。”肖彦梁反对道,“陈六子通过暗号可以相信我们,雷浩他们凭什么相信一个蒙面人?对他来说,万一这是一个陷阱怎么办?这法子不行。”
“那,我们的风险……”张旭的眉头皱了起来。
“张队长,所以要你们仔细观察,认真分析,小心行事才行啊。”文川笑着打消着张旭的担心。
“行,我明白了。”张旭想想也有道理,点头应道。
“文川哥,”肖彦梁见张旭想通了,又想到一件事,便说道,“我其实觉得我们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锄掉赵广文,此人不除,对我们的行动威胁实在太大,而且你也只能一直躲在这里。”
“这事咱们得找机会。”张旭有些遗憾地说道,“狗日的赵广文现在是越来越小心了,不仅家里布防严密,外出的时候还随时带着十来个人。而且赵广文这王八蛋的气焰,是越来越嚣张了,这厮整日里在咱们面前晃来晃去,耀武扬威的。”
“嘿嘿,你们说,如果咱们暴打赵广文一顿,大介洋三那小鬼子会怎么样?”肖彦梁诡秘地一笑,问道。
“难道你想……”肖彦梁这么一说,张旭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不过这的找机会,抓住他的把柄,结结实实地给他来一下,还要叫他哑巴吃黄连。看来张富的事,这狗日的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肖彦梁咬牙切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