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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古装戏服。
撩起衣袖,才发现手臂上布满了鞭伤。一道道,深浅不一,却无一例外的皮开肉绽!不用想都知道身体其他地方的疼痛是怎么回事。
然而使我惊讶的不是手臂上的伤,而是手。
光滑细腻的手。
不是我的手。
九岁便握刀剑,十三岁出师狩猎的夜瞳的手怎么可能是这般模样?
难道……
我不是个有想象力的人,却在目光落到不远处镜子上的一刹那不得不相信这个荒谬的事实。
我,已经不是我了。
镜子里瘫坐在地上的人有着吹弹可破的肌肤,绝美的容颜略带些许苍白。如果不是她的眼睛闪动着我熟悉的光芒的话,我或许会以为对面只是幅画。散发着水莲般纯净气息的容貌,本该有的是含情脉脉的如烟目吧,换成属于索魂第二骑夜瞳的沐血的瞳眸,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仿佛,是等待千年的恶魔,被时间冲刷掉了代表杀戮的邪恶气息,只留下种族标志的魂,刻在了心灵深处,等待苏醒。
望着镜中很可能已经香消玉陨的人,我耳边似乎有人低低地吐了两个字,宿命。
宿命?我不信命!
我凝视镜中的她,笑:“那我便废了它。”我的生死只对自己负责,容不得别人半点干涉,即使是老天也不行!
“真的不同,你和我。”镜中的她居然开口说话!“我,信命。所以我不想留在这世上了。你既然可以到我的身体里,就是你我的缘分,这具身体就算见面礼送给你。”
“我拒绝。”死都死过了,何必徒增烦恼?
她似乎被我出乎意料的答案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淡淡地开口:“这不是你我能控制得了的。既来之,则安之。你,或许才是这身体真正的主人。”
哦?我忍不住一挑眉,静待下文。
“我现在才发现,这样的眼,才配这容貌。”宛若地狱的神明,纯净和邪恶的综合体,非凡人能比。“我叫楚昕舞,在日出时分起舞,是你的新生,展舞,或是夜瞳?”
她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有趣。楚昕舞,日出时分起舞。代替死去的属于黑夜的杀手展舞么?
“我该和你永别了,夜瞳。”
“楚昕舞对不对?”既然如此,我便代她一舞又有何妨?夜瞳,也该见一下阳光的。
“谢谢你,昕舞,记住,你是摘星楼主……虽然,这楼主……”
耳边一片寂静,她还有她未完的话都消失了,镜中人也彻底变成了影象。
靠,至少也把话给我讲完!
也罢,楚昕舞,我倒要看看,老天给我安排的,究竟是怎样一个游戏!
有人!
“小姐,我可以进来吗?”门外响起清脆的声音。
小姐?叫我么?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我这个摘星楼主想必就是她口中的小姐无疑了。
“进来。”出口的声音竟变成了软绵绵的腔调,正是刚才听到的声音。我微微皱眉,暗自不爽。这是不是代表正牌楚昕舞已经消失,而我已经彻底变成了她?
“是。”
推门进来的是个有着清秀脸蛋的少女。一身鹅黄的纱衣,如阳光般的明亮。
“小姐,怎么坐地上了?会着凉的!”她急急地放下手中的托盘,扶起我坐到床上,“再晕过去的话,云儿可要担心死了!”
云儿?她的名字?“这次我昏睡了多久?”既然她用“又”,想必楚昕舞不是第一次晕厥了吧。
“两天,多一点。”云儿歪着脑袋想了会儿,“大家都很担心小姐呢。”
“是吗?我不醒人事,会有人担心么?”如果有人还真正关心着楚昕舞,她又怎么会执意放弃自己的性命?
“当然!我,弦清,安怜,还有冥少爷,小姐是堂堂摘星楼主,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不用说是摘星楼,整个江湖都会乱成一团!”
江湖?那摘星楼应该是个江湖帮派或组织。可这身体明明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姐而已,怎么会是帮派首领之类的?
“那怎么只有你一个来看我?”
“我只是送药来,大家还不知道小姐醒了呀!”云儿一拍脑门,“都忘了正经事了,吃药!大夫说这药要趁热喝才有效哦!”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把托盘递到我面前。
所谓的药是一碗棕黄色的液体,散发着阵阵中药特有的气味。我接过药碗递到嘴边,略一抬眼,将云儿期待的眼神尽收眼底。然后,一反手,将药尽数喂了云儿的脸!
“小姐你……”
“小姐,哼,”我狠狠地把碗砸在地上,“谁借你的胆谋害你的‘小姐’?”只不过是混了毒药的中药,也想要我死?一个丫鬟,也想要我死?当我夜瞳是什么人!
“小姐误会云儿了。”她轻轻擦拭衣服上污渍,突然眼神一变——紧接着是带着寒意直指向我的匕首!“云儿只是想要小姐下地狱而已!”
好个下地狱!
我冷笑,顺势拉过她握着匕首的手,另一只手乘机一记手刀,趁着她手软的瞬间夺过匕首,架到她的脖子上。“云儿啊,你和我有仇?”
所有的动作都只是一瞬间,云儿呆呆地任我挟持住,许久才挤出一句话:“你怎么……你不是……不会武……你怎么知道……”
“云儿,你太大意了。”我稍稍勒紧匕首,满意地看到她脖子上鲜红的血痕,“不清楚我有没有醒为什么问我可不可以进来?”除非有武功基础听得出动静。
“不清楚我有没有醒为什么端必须趁热的药来?”除非这只是想我快喝顺口编的。
“看到我坐在地上为什么不想知道原因?”除非早料到结果。
“这么担心我的身体,为什么对我身上的鞭伤不闻不问,甚至不多看一眼?”除非根本不在意。
云儿的身体猛地一颤,又立刻安静了起来。“看来,是我低估你了,楚昕舞。”
“做杀手,只能留后路,不能留后备的。不要给自己任何从头来过的机会,才会一击成功。”
抵着她的匕首加紧一分。
“要杀便杀!”
“再教你一点,失手被擒,说‘要杀便杀’只会激起对手折磨你的兴趣。”最好的方法是——什么也不说。
“你……”
看着她含恨的眼眸,异常鲜活的表情,倒激起我几分欣赏。
“我不是楚昕舞呢,云儿。”
“你休想骗我!不就是想保命……”
“你觉得现在需要保命的,是谁?”我笑,按下她企图反击的手,“这身体不是我的,我只是……借尸还魂,而且,你不是已经信我了么。
明明眼神已经动摇。
“做个交易如何?你助我玩一阵子,我回去时就把这具身体的处置权和摘星楼送你,好不好?”作为信任的代价,我好不迟疑地松开手放了她。
云儿沉默。
“你醒了,舞?”陌生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很有精力啊,看来你的伤不重。下次是不是加点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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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舞?”陌生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很有精力啊,看来你的伤不重。下次是不是加点料?”
“冥少爷。”
云儿退后一步低头向来人行礼,不着痕迹地掩盖住脖颈上的伤口。
很不错的反应!
冥少爷?是楚昕舞的什么人?我悄悄藏起匕首,打量我来这里见到的第二个人。
非常英气的男子,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还夹带着我熟悉的杀气。看来是个不好惹人物!
明明长得正经得不得了,看向楚昕舞时的目光却带着几分玩味。
想必是楚昕舞的熟人,我忧郁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冥。”身后传来小小的声音。她终于决定结盟了。云儿。
“冥,你来看我了?”
我小心地收敛浑身因他身周的杀气而渐渐凝聚的兴奋,学着记忆中楚昕舞语调柔柔地开口,作出毫无防备的样子接近他,“我很感激,冥。”
“滚开!”
在我的触碰到他的一瞬间,他扬起手挥向我的脸!
啪——出于本能,我迅速转身躲避的同时,左手早先一步挡住他挥来的手,费了好大劲才勉强控制住握着匕首的右手袭向他脖子的欲望,将匕首藏回衣袖中。
不可以,这样的伤,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你,会武?”
他盯着我,漆黑的瞳眸闪过几分诧异,继而翻滚起肆虐的寒潮。突然,他伸出手电一般地掐住我的脖子,动作之快,竟让我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挟制!
“楼主,您身体虚弱,该休息了,别让属下担心。”
似乎,这个摘星只是个傀儡呢,连自称“属下”的人都可以在下人面前光明正大地要挟主人。
掐住我的手一分,一分扣紧,大概是想测试这具身体的底限。可惜,我不是那个被你捏得死死的楚昕舞。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是我,夜瞳!
有伤在身,他的身手自是远在我之上,加上我现在又受制于他,没有能力和他对抗。他的身体紧挨着我,浑身上下看似漏洞百出,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空隙让我攻击!这便是高手才有的素质,即使敌人的命捏在手里,也决不留任何可能被攻击的机会!他的另一只手肯定做好了我攻击他任何部位的准备!
可是,有一处却是他所不能也无法预测防御的死穴。
掐住我的那只手!
我暗暗调整从雪云手中抢过来的匕首,稍稍调整角度,然后,趁他因我许久未有反应而狐疑的时候,猛地朝自己的脖颈刺去!
之所以说他无法预测是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里会是下刀的好地方。
敌人若是想反抗,则肯定不会选这种得不偿失的方法。只要他放手,或是刀插偏,或是穿过手,死的便是拿刀之人!即使成功,也不免再次被擒。敌人若是一心寻死,就必定找最有保障的胸腹下手。
短兵相接的境地,是决不允许任何“无法预测”存在的。否则,付出的就有可能是生命!
所以,一个无法预测,迫使他因被刺伤而松开了扣住我的手!一旦有空隙,我便抓住机会立刻退后了几步,在距离他五六步的地方站定。
这样一来,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我都处于最佳位置!
“我会不会武,干卿底事?”
“楼主武艺精进,自是我摘星楼的福分。”
阴冷的语气,空气中渐渐充斥的杀意。终于决定杀我了么?
杀手的本能让我不由地浑身绷紧,高度戒备。
忽然,身体右侧人的气息一闪而过。我不敢怠慢,转身袭向右边的身影。但,下一秒,便急急调转方向向左边飞身横扫!声东击西么,我也会。
起身,扫腿。哪知脚才触到那人,身上传来的剧痛却让我身形不稳,失去了攻击的最佳位置。
这身体到处是伤,怎禁得起我这么大幅度的动作!
就在我以为会重心不稳摔倒时,却落入一个温温的怀抱——竟不是那个冥!
果然,危难时刻总少不了英雄救美的桥段。这定律还真是千古遗传哪。只是,我也算女人么?我自嘲地冷哼,手中的匕首自动向恩公大人身上招呼。我从未当自己是女人,自然没有感恩戴德的习惯。不让人近身是我的习惯,死人除外。
“温香软玉抱满怀,可别扫兴。”他轻轻松松地截住匕首,“我说莫冥非啊,如此佳人,怎舍得如此虐待,可让我这外人好生心疼哟。”
“你是谁,斗胆擅闯摘星楼!”莫冥非手抚上腰间剑柄,蓄势待发,“居然敢挟持我们楼主。”
话虽如此,却没有半分动手的意思。看来,他在摘星楼的势力已经巩固得差不多了吧,否则少了我这傀儡,他还能不慌不忙。或许,他现在缺的正是楼主不幸丧生这个名目而已。
“我么,”那人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