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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已可肯定病人得的是中医所说的霍乱,中医霍乱与西医霍乱有本质上的区别。“问曰:病有霍乱者何?答曰:呕吐而利,此名霍乱也”中医的霍乱包括了,食物中毒,霍乱,副霍乱等。
若是传统意义上的传染病霍乱的话,那么李叔等人也该得病,只此一点,李云便将极具传染力的霍乱排除,那么剩下的就是食物中毒,又或者吃了不洁的东西。
本来这样的症状极为易治,一粒止泻药再加点抗生素就搞定了,但是病人偏偏肺部有沉疴,若贸然用止泻药的话,就成了中医所说的“逆”了。
把脉晓得知,病人目前体力极为虚弱,身体失水严重,若再不补充水分的话,很可能脱水而亡,李云忙叫住李叔吩咐他去取一壶开水和一些食盐来。
自己却是急的大汗淋漓,到底是止还是疏,李云一个实习医生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一时间手忙脚乱起来。
想他李云在现代,每日上班实习不是给人扎扎针,就是呆在办公室看着人体经脉图发呆。那里有过给人诊治许多经验。
现在李云才知道医生的责任是何其大,尤其是在古代,李云现在感觉自己简直就像电影里的拆弹专家,必须在黄线和红线中做出抉择。
哇!青年张口就又是吐出。
李云忙扶起他来,一边替他拍拍背部,一边把脉思索着治疗的方法。
青年这一吐,倒是醒了过来,微微开眼见着李云,便问“我这是在那里?”
李云告诉他“我是医生,你现在在马车上,先别说话,躺下!”
不久水来了,李云让李叔将盐掺进水里,喂给这青年喝下,自己站到一旁去思索。
忽然李云脑中灵光一闪,自己怎么把这给忘了,同样是伤寒杂病论中的病症啊!
幸亏当年在医科中专,那个老师强令自己背下整篇伤寒杂病论,否则今天就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李云拍着胸脯叹着气想。现代葡萄糖等针剂的普及,使得许多古书上所说的应急措施成了一纸空文,但是在这没有葡萄糖的古代却是可活人无数的灵方啊!
像这青年若在现代,几瓶吊针就搞定了,但是在古代若不得法,就很可能一命呜呼。李云想通了问题,心情也就开朗了,笑呵呵的看着这青年,心道:“你父亲是郡守大人,替皇帝牧守一方的大官啊!今天我救了你的性命,怎么着也得拿出黄金N两来酬谢我吧!”想到黄金,李云眼睛都直了,那黄灿灿的东西这要是人就喜欢啊!
至于救人之法,在于《伤寒杂病论》第三八六条:霍乱,头疼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用水者,理中丸主之。
这个理中丸的药方也是极为简单的,人参,干姜,甘草,白术。这些东西简直是经常备用的药材啊。
当下李云吩咐李叔迅速按自己的吩咐去买来药材,生火熬药不提。
。。。。。。。。。。。。。。。。。
未多时,新任郡守在一群官员和士兵的簇拥下来到河东城外,见到已经逐渐好转的爱子,心中也是很高兴。
河东新任郡守杨泛,是大汉江夏郡有名的学者,三年前经地方官员举荐,到京城与天子对策而得官。
初时放任南阳县令,在任二年多政绩斐然,天子闻而赞,中元元年经左御使大夫,魏其候窦婴保荐,升河东守领河东马政官。
但是他却始终有个隐患,那就是他的独子杨谋,说起来杨谋是他的第四子,前三个儿子都在幼年时就已经夭折,死命带大的杨谋自小身子骨就极弱,七岁时更是沾染上风寒,从此就带上咳嗽的沉疾,久寻良医而不愈,这次来赴任之时,更是忽然暴病。眼看就不成了,那时候杨泛可用心如死灰来形容,只得尽人事将爱子急送河东,甚至连公文也未准备。
却不想在城门被一自称自山中出来的青年所救治,杨泛就很好奇了,他本身就精通《素问》《黄帝内经》等古书,他也给爱子把过脉,自问没有办法才不得不送到河东来聊尽人事。
却不想被一青年所治愈,自然对这个治好他儿子的人心生好感,待回到郡守府,尚未来的极休息,便令人唤李云前来,想要当面致谢,并向他询问如何治愈爱子的方法,杨泛心道:此等良方定要好生讨教。
杨泛本身就是学者兼医生,在这诸家并起的时代,一个人学习两到三学派的学问是很经常的事情。
正是因为杨泛精通医术,所以才会对李云格外好奇,要知道,在汉代每年死于伤寒的人数简直可以用天文数字形容,十个小儿中有三个能活到三十岁就已经很不错了,而在那七个的死亡例子中至少有五个是死于伤寒,由此可见伤寒是这时候人们生命的第一杀手。就连文帝的儿子也有不少是死于伤寒,更不要说一般百姓了。
而杨泛身为河东守,若是在他治下伤寒的死亡人数得到有效缓解,那么这就是天大的政绩,大汉帝国现在需要的不再是粮食和钱物的政绩了,因为仓库里的粮食已经多的吃不完了。
帝国现在需要的是人口,健康生存下去的人口。
只有大基数的人口才能支撑帝国的进一步发展。
只有大基数的人口才能保障未来对匈奴的报复战争中,国内不会因为战争的关系,而导致帝国的衰败。
卷一 立足
第五节 落户河东
小吏来唤李云前去面见郡守之时,李云已换上汉代的服饰,心情正激动着,因为这是汉民族自己的服装啊!
宽大的袖子,是儒家的特征,修剪得整齐的长袍,那是法家的严谨,紧收的腰腹,是墨家的节俭,略微露出脖子的衣领是道家在提醒,凡事点到为止顺其自然。
李云将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和背包,放在床头,便在小吏的引领下前往前厅,觐见在河东手握最大权利的郡守杨泛。
“小民李云见过郡守大人”李云在小吏的提醒,忙对端坐在前厅的郡守施礼,此时李云已知道在大汉,并没有后世封建王朝的许多复杂的礼节。
民见官若非带罪之身,大可不跪,因为帝国的创建者刘邦本是升斗小民,只因为运气太好才打败项羽,问鼎天子之座。
但是帝国创建的最初,在马上取得天下的功臣们和战将们,大都都是平民出身,并无治理帝国的方策。
最开始高皇帝连天子也不想当,每日与旧日的战友喝酒吃肉,那里要什么礼节,而帝国的政策与官员组成更是全部照搬秦国。
直到有一天,一个不怕死的儒生找到高皇帝,对他大言了一通,并说动了高皇帝制定礼节,他的那一句名言也因此流传后世“在马上得天下,焉能马上治天下?”
这之后帝国才有了正式的礼节,也是从这开始帝国陷入了对到底该用那种治国方针的迷茫。。。。虽然现在道家势力庞大,但是帝国的官僚体制中却多是儒,法学者。
杨泛微笑着走到李云身边,将他弯下的腰拦住,道:“先生务须多礼,本官虽是天子所任之郡守,但这里不是公堂,先生大可不必多礼,来来来,先生请坐”
在杨泛热情的招呼下,李云与这位相当于现代省长的大官,相对而坐,李云知道了大汉现在的情况倒也不客气,没有推脱就盘坐到这位大官的对面。
杨泛今年四十二岁,生的满面红润,不过他的发须却早已发白,脸上也爬上了不少的皱纹,若李云不知他今年才只有四十来岁,定会认为坐在他对面的这位少说也有六七十岁。
杨泛令人煮来热茶,笑呵呵的对李云道:“先生看上去年纪不过十六七岁,怎的却有如此好医术?鄙人实在是不甚其解,恳请先生赐教”
李云被他说的老脸通红,自己那点医术,连张仲景的屁股毛都赶不上,这次不过是死马碰到了赖郎中——撞上的,又被他说成只有十六七岁,老脸再也呆不住,谦虚的道:“大人过赞了,小民只不过习了点家师的皮毛,却是被大人缪赞,实在惭愧啊,再者,小民今年已二十有一,早过成年加冠之年”
“哦”杨泛好奇了起来,看这人竟然保养的如此之好,定是有养生之道,想当今太后专心向道,四处寻觅养生之方,长沙王刘瓒因献养生汤,而得太后大赞,将其次子封为彻侯,这可是大汉除王之外爵位最高的侯,世袭之侯啊!如此看来若这青年真有养生之道,将之问出献给太后,这就是大功劳啊,只不准太后一时高兴,随便封个侯,也是值得啊。
杨泛转念一想,这青年口口声声称家师家师,这养生之法说不定在其师手中,定要好好套问,杨泛心中百转千回,其实时间才过一点,稍微一怠,便开口笑着试探问道:“公子尊师现在何处?当今天子素喜奇人异士,闻得公子尊师之奇比如欣然如喜!”
李云心道一声,张仲景,医圣,对不住了,未经你的同意我就不才自认为师,但是天下医学出仲景,嘿嘿,严格说起来我还真是你的门徒。口上却是装出一副悲伤的样子,道:“家师已在月前,得道飞升,临前令小民入世修行。。。。。”
杨泛听的却是心惊肉跳,得道飞升!这可是高祖高皇帝以来诸代天子朝思暮想之时,怎的这青年的师父就飞升了?若是真的,只此一条,天子就该要诏令这青年入长安,供奉起来,也好时时闻得修道之法,成那万古帝王。那可是非同小可啊,想那淮南王刘安,不过是召集一批所谓的修道士,供养在王府,修那《淮阳子》便被太后,梁王,天子等人交口称赞,谓之曰贤也。
一时间眼中不住的闪烁着各种神色,全被李云看在眼里,心道这郡守大人定是在怀疑自己的编词,现在却不好开口,以免落下狡辩的罪名。
杨泛却并没有怀疑李云所说的话,因为只看李云用其师父的所谓皮毛就治好了自己儿子的病,他刚刚看爱子的时候也给他把过脉,脉象虽然依旧虚弱,但是病症已消,就连疼痛也全部退去,更骇人的是就连那陈年旧疾也好了不少,试问当今之世,除了神鬼之力,有谁可在这短短的时间就止住爱子的腹泻和身疼,而且还顺带着令肺部旧疾也有好转?
却不知李云来自现代,手上还有几片抗生素,再加上理中丸之一对症之法,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所说的正是这类急性病,来的快,也去的快。再加上病人足足腹泻呕吐了一日,表里疏通,肺气自然通顺,脉象当然也会转好。
杨泛想了许久,才复问道:“敢问先生,尊师名讳是?”
李云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答道:“家师平日自号张仲景,已在深山修行数百年,因小民小时父母死于伤寒,家师路过见小民可怜便收之为徒,与师修行十数年,赖何小民天姿愚钝习不了家师修仙之术,家师便传了一卷《伤寒杂病论》与小民,嘱咐小民可用此济世救人”
杨泛开始闻之叹息,后来听说有一卷《伤寒杂病论》眼睛中精光再现,急问道:“先生身上现在可有那卷《伤寒杂病论》?”
李云早有定计,苦笑的指指脑袋,道:“大人有问,小民不敢欺瞒,小民并不识字,所以身边更未有什么卷书,只因在山中,老师讲,学生记,老师一日讲一篇,学生我自然能记多少是多少”
“那你记得多少”杨泛情急了,连先生二字也免了。
李云苦笑道:“小民愚钝,只记得四百余条凡例注解,家师曾言,学无止境,令小人记多少是多少,再到这世间磨砺,万事未经事实证明之前,它便只是假设。”顿了顿李云俯地道:“小民恳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