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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打下山东,再打下东北,对这美国老头来说等于掐断了日军的生命线,符合美国人的利益。就像这次打山东一样。如果有中国人愿意冲在前面,他们不会吝啬那几颗炸弹。
一七四军军部,何平正在开会,粟裕没有参加。有些事情,不能让他知道。刘虎的大拇指在自己的脸上划过:“真太奶奶的,打了几年又打回去了。”何平摇摇头:“虎哥,是我们回去了,你不能回去。”刘虎一听来了精神:“要我做什么?”何平把手在地图上划了一圈:“东北现在抗联大部分都退入苏联去了,但土匪的人数却是很多,这是一股不小的力量。我想让虎哥去东北。”刘虎点点头。
何平接着说道:“你带的人不能多,就从铁血队挑选两百人带去吧。”刘虎一笑:“让靳戴跟我走,这小子跟着我我放心。”何平同意,接着对商越说道:“商参谋,你超前一步,去大青山找鄂有三,大军挺进东北,那里是最好的立脚点。”
张婧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陈诚不会再招你回来?”何平笑了:“所以我去大青山,离的远远的,可以找理由推脱。如果虎哥进行的够顺利,那等我动手的时候,蒋总应该是派部队来协助我。东北三省的白山黑水之间可有几十万好汉。”接着把声音放底:“我估计国共两党绝对不会让我独吞东北。”
日军的一切行动都在预料之中,各路援军不断的向南京涌来,汪伪政府的官员们实在是遭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了,前一段时间的风声鹤唳还没有从耳边消失,隆隆的炮声又再一次响起,这一次的规模好像比上一次还大,据城外逃回来的汉奸说,国军至少有二十万人马。
陈诚为了把戏做足,对日军的外线防御阵地也发起了猛烈的攻势。就在这一片炮火声中,粟裕问何平:“何军长,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何平脑子急转,忙的去想措辞,粟裕却笑着说道:“以前你对贺老总说只考虑打鬼子,现在你这么说我根本不相信。因为何军长不是那种把几万兄弟不放在心上的人。”
何平没有回答粟裕,而是问道:“粟师长,如果我想打下东北,从哪里入手。”粟裕马上一愣:“不可能的,这根本办不到。”何平笑笑:“办到办不到是我的事情,我只想请教该从哪里下手。”粟裕马上问道:“从哪里攻击?”何平回道:“大青山。”粟裕想了很久,因为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我认为从赤峰入手,如果物资补给够的话,绕过沈阳取四平为最好。这样可以将日军的交通线掐断,迫使日军出城作战,这样最少能掌握一半的主动。”
四平的战略地位不用粟裕说何平也知道,那里是林彪一生的伤口,是陈明仁最辉煌的战绩。何平又问道:“如果我有海军呢?”粟裕笑了:“那就简单了,从朝鲜杀过来。东北日军对几面战场,特别是对苏联,防御的十分严密。但从朝鲜入东北却是一片坦途。”何平点点头,底着脑袋走了。等到他的背影消失,粟裕才发觉自己的问题根本就没有得到答案。
何平的选择是取四平,东北战场怎么打,解放以后参谋部专门的研究过,包括苏联对日作战的得失。现在他感觉到,这些脑海中的记忆是如此的有用。
何平现在要去做准备了,自己的物资补给必须充足,那东北是日军经营了十年的地方,想在那里得到补给是很困难的,棉衣,棉被也要准备好。这时候东北正冷,像自己现在穿的衣服,到那里站半天就成冰棍了。
“真他妈冷。”很少说粗话的靳戴从嘴里面吐出一句。刘虎看着他发抖的身体:“让你多穿两件,你就是不听。”靳戴拉拉自己的口袋,想把手拿出来,但最后还是放了回去:“三件棉袄了,再穿就走不动了。这东北人日子是怎么过的?”刘虎笑笑:“这样的天气他们一般不出门,房间里有炕,往上一坐暖和的很。”靳戴的眼睛看着前方,他真希望能出现一间房,里面有一张热乎乎的炕。
百家姓
他们走了半个小时以后,终于看见一座大院,众人的喘气声中都能听出兴奋。刘虎在那大院外把马匹栓好,队员们虽然很冷,但依然马上摆出戒备队型。屋子里面的人已经注意到了他们,两只眼睛盯从窗户缝里往外望,一个声音小声说道:“汤当家的,是不是你的仇家?”另一个人小声说:“放你妈的屁,你看他们背的家伙,再看看人家这架势,老子要是有这样的仇家,你这次就见不到我了。”
这时候,敲门声已经响起。门被打开了,刘虎站在门外向里面看了一眼,屋子里面大约有十几个人,一看就知道是在商量什么事情。刘虎这人眼睛最亮,也最讲规矩。马上把双手一抱拳:“兄弟是过路的,本想在这里讨顿热饭吃,不是存心打扰诸位,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候却有一人喊道:“不能让他们走!”随后一声枪响划破雪地的宁静。刘虎知道这肯定是通知附近的人集合的讯号,他笑了,让靳戴等人站在外面,自己却一步跨了进去。
几个黑洞洞的枪口马上对准了刘虎,一人说道:“老实说,你们是干什么的?”刘虎看了一眼这些人,他对自己的眼光很是自信,但这一次却没找出带头的人。
刘虎的两个大拇指一个交叉:“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不过问诸位的事情,诸位也别打听什么。”一把枪抵在刘虎的后腰:“你还挺横!”刘虎回头看见一张还不太成熟的脸,他笑了:“小伙子,你的枪还没打开保险呢!”那小伙子一听,也不知道刘虎使诈,把枪口又转了回去,拿到自己眼前看看。
刘虎看的哈哈一笑。这小伙子也知道了刘虎在戏弄他,顿时有些恼怒,把枪抵在刘虎的额头。这时候外面也出现一阵骚乱,大院四周出现很多手拿武器的人,准备向铁血队员们发起攻击。
屋子外面的铁血队员豪不惊慌,马上占据有利位置。屋子里面的刘虎也没有惊慌,脸上笑容依旧。“住手!”终于有人说话了,那人接着说道:“季老板,让大家都不要冲动。”说完冲刘虎一抱拳:“对不住了兄弟,按照规矩,兄弟没进门我们就要把你留下,确实不够江湖。但我们商量的是掉脑袋的买卖,请兄弟包涵。”
刘虎没有说话,那人接着吼道:“你们干什么?把枪都收起来。”那人接着说道:“兄弟汤庭,这里有个不情之情,想请诸位兄弟在我们这里委屈两天,等我们把要做的事情做了,一定用大轿送诸位上路。”刘虎慢慢说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汤庭笑了:“干掉脑袋买卖的人,不在乎多掉几颗脑袋,就算掉了自己脖子上的也不在乎。”刘虎想想,自己反正是来收编土匪的,如果他们做的是日本人的生意,那就从他们这里开始。如果是做伤天害理的买卖,那自己也拿他们开刀。想到这里便点头答应下来。
那姓汤的笑了,马上说道:“季老板,找个地方给院子里的兄弟好吃好喝的住下了!”一个中年人从炕上下来,冲那汤庭问道:“那他呢?”刘虎马上说道:“我就在这里。”屋子里的人眼光都看向汤庭,汤庭点点头:“行,按规矩,只要他不走,咱们就不能为难他,也没必要瞒他什么。”刘虎留下靳戴和另外两名队员,其他人去了别的大院。
那季老板回来后,马上问道:“商量好了么?”屋子里的人都摇摇头。季老板看着汤庭,有些怒色:“汤当家的,你的人马最多,枪也最多,你要粮食我也给你了,还有什么商量不好的?”汤庭的脸上有些愧疚:“这桩买卖,就是季老板不出头,我姓汤的也会去做!只是明天鬼子的戒备肯定森严,冒然过去,只能是送死,我们必须想一个两全之策。”
季老板冷冷一笑:“两全之策?怕死就滚回你的山窝窝里去。”汤庭猛的站了起来:“我告诉你,如果能用我汤庭手下这三百兄弟的命换回季先生,我眼都不会眨。但像你那么做,只能是多添几条命罢了。”
刘虎和靳戴对视一眼,这才明白他们是要从鬼子手里救一个人。刚才拿枪顶着刘虎后腰那年轻人忽然拉开大门,要向外走去。季老板一把拉住他:“你做什么?”那年轻人回头看看汤庭:“我去救先生,就是死,我也要死在先生面前。”
炕上一个老头咳嗽两下,然后说道:“有些人平时威风的很,关键时刻还不如一个后生!”汤庭狠狠的看着他:“你不要倚老卖老,恼了我我可不管你比我大多少!”那老头摇摇头:“是啊,驴大马大能多卖些钱,这人啊,是越大越不中用!”
汤庭彻底被他激怒了,马上站起来。那老头身边的一个年轻人也立刻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汤庭。汤庭想了片刻,最后笑了:“好,大不了我们死在一起就是了。”季老板忙的问道:“说定了?”汤庭点点头:“嘴里说出的话,落在地上能听见响!”
屋子里的人好象都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候,刘虎忽然说道:“诸位想和日本人做买卖,能不能算兄弟一份?”众人再一次沉默,季老板走到刘虎的面前,仔细打量起来,汤庭却是豪不犹豫的答应了。在他看来,这次自己的死定了,多几个陪自己去的也能多活片刻。
季老板是生意人,经常到关内做买卖,看着刘虎的面貌,开始觉得有些眼熟,仔细想想,忽然想起自己在张家口的时候看见过的一张日军通缉令,眼光再撒向靳戴,心中再无怀疑。
一七四军虽然离开了华北,但他们的战斗故事依然在民间被老百姓传诵,说书先生也会趁着台下没有日本人和伪军的时候说上两段什么刘虎西城斩戎野,重兵中杀前田治,刘虎擂台败军齐之类的故事来多博几个赏钱。季老板听过这些故事后,特地去看了几眼刘虎等人的画像,现在看着刘虎和靳戴,再想想刘虎刚进门时候的英雄气概;哪里还有怀疑。
他的双手开始颤抖,猛的一下跪在刘虎面前:“当家的,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那可怜的弟弟。” 汤庭惊讶万分,他知道季老板是见过世面的人,能让他如此这般,眼前这几个人决非等闲之辈。刘虎拉起季老板:“起来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距离屯子四十多公里外的辽中县城,一名伪满军官手里拿着一个饭盒,打开大牢的门走了进去。他花了四块大洋贿赂了外面的日本士兵,这是他这几个月的积蓄,往后有一段时间他不能去逛窑子了。还好里面都是和他熟识的伪满士兵,不需要再花钱。
进去和牢里的士兵寒暄几句,他就走向最后一间牢房:“老师,吃点东西吧。”牢房里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戴着一副镜片已经碎裂的眼镜。他听到声音后,马上慢慢的走到牢房门口:“你是小胜子吧?”那伪满军官点点头:“老师还记得我。”
牢房里的男人笑了:“很高兴么?”军官点点头。“其实,我能不能记住你并不重要,你一定要记住自己,记住自己姓什么。”军官的眼睛有些湿润:“我记得,我姓孙,叫孙大宁,是中国沈阳人。”
牢房里的男人笑了,那军官把一壶酒递了进去:“老师,他们明天就要杀了您。”那男人微笑着说:“我不怕,这是年来,我教了几百个学生,我让几百个孩子知道了自己是中国人,他们会说汉语,会背百家姓和千字经,死也值了。”接着叹一口气:“遗憾的是,我不能再教那些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