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国人,他们会说汉语,会背百家姓和千字经,死也值了。”接着叹一口气:“遗憾的是,我不能再教那些孩子了。”
军官开始哭泣,牢房里面伸出一只手,在他的后背拍了拍:“你帮我一个忙可以么?”军官急忙点点头:“老师您说。”深深的叹息过后,那老师笑了:“外面那些人和你熟么?”军官点点头。牢房里的人站直了身体:“请他们明天上刑场的时候,不要把我的脖子勒的太紧,我要在大街上,再教一次百家姓,这一次我的学生,是那些围观的人。”军官的头直点,眼泪也滚滚下来。
牢房中那人说道:“我是教书的,这是我和日本人战斗的方式,他们教日语,我就教汉语,就算他们把我抓了,我也要再教一次。生命结束时,会有人继续像我一样战斗。不要哭,中国人的眼泪已经掉的太多了。”军官小声说道:“我已经联络了几个兄弟,等一有机会我们就跑到关内去。沈心不愿意跟我走,她说要留在这里像您一样教孩子。”牢房里传出爽朗开心的笑,“好,好,你们都是我的好学生。”
“我是先生最不成器的学生。”汤庭苦着脸说道,“上学的时候,逃课,打架,捉弄先生,我什么都做了。后来先生把我赶出学堂。”一杯烧刀子下肚,汤庭的眼睛红了:“但先生是我最佩服的人!我生病那次,先生背着我走了几十里雪路,还有把我赶出学堂的时候,先生掉下的眼泪,都是我一生最忘不了的。谁要想杀先生,谁就是我的仇人,杀父仇人!”
他一只手端着一碗酒:“虎哥,你要是能帮我救出先生,以后只要你一句话,刀山火海兄弟去淌!”刘虎问道:“县城里面的鬼子是什么情况?”季老板马上说道:“鬼子在那里有一个大队,和一个伪满联队。”刘虎点点头,看着靳戴。
靳戴说道:“救人不难,就在法场上救。关键是救出人以后必须足够快的撤离,这雪地里面行军速度肯定快不过鬼子的汽车。所以我想,救人的事情由我们来做,季老板的人就负责安排我们撤退,汤当家的负责扰乱敌人,让他们找不到正确的追击方向。”季老板仿佛看见了自己兄弟生还的希望,汤庭也笑了。
因为靳戴看起来最容易的救人对他们来说是最难的,而对于靳戴最难的撤退问题在他们这些地头蛇的眼睛里却根本不是问题。汤庭马上在桌子上摆起了几个碗,“到时候你们从南门撤退,我的山寨就在北边十几公里。你们出了南门以后马上向北走,我的人马继续向南。”
靳戴一皱眉头:“鬼子要是够快,追上你们怎么办?”汤庭自信的说道:“不可能!”靳戴初到东北,根本不了解这里的实际情况。东北大地丛山密布,一年有半年都是白雪覆盖。地形十分复杂。游击队生存虽然不容易,但鬼子想剿灭他们也根本就办不到。
在城市周围设置圈套让抗日力量往里面钻是最主动的办法,其次就是安排日本侨民到各个村落中去,以阻断游击队的生存条件。真正出兵围剿是不得已的下策,因为经常要为了围剿十几个人而出动一个联队甚至更多兵力才能做到。解放军围剿坐山雕就是最好的例子,几千人马,围剿几个月无功而回,最后还是从内部突破。
靳戴马上说道:“那我们今天晚上就开始行动,鬼子杀人应该是明天中午,囚犯游街应该在上午。咱们就在游街的时候动手。”靳戴马上召集了自己的队员,开始布置任务。谁守街头,谁守街尾,谁看城门,救人和接应,已经为了行动顺利,派出两个作战小组袭击日军大对部,在伪军联队的军营外面布置了火力封锁。
看着靳戴安排的如此详细,每一个环节几乎都考虑到了,屋子里面的人都面漏喜色。商议完毕之后,刘虎拿出一副图:“季老板,能不能给我们准备一些这样的雪橇?”何平受电影林海雪原的影响,知道东北雪地移动最快的工具就是雪橇。让刘虎无论怎么样,必须让每一位战士学会使用。季老板看过后,马上点点头:“好,这不是问题。不过我们只能弄到木头的,容易坏。”刘虎一笑:“你给我们先弄两百就行,以后我们自己学着做。”
第二天,天色刚刚亮的时候,靳戴带领队员进入的辽中县城。由于季老板经常进出县城,对城门口的那些小鬼们也经常孝敬一点,因此敌人对他的货物也没有仔细盘查。
季先生虽然是他的弟弟,但为了不连累哥哥,季先生十年没和他往来,日本人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就算汤庭也是在季老板找到他以后才知道原来这两人是兄弟。
看着满满两车的武器装备顺利的进城,季老板的心里笑了。这么多年了,自己始终让这个执拗的弟弟一个人受罪,就是想让他有一天受不了了,能回到自己身边。但现在日本人把他抓了,私下教授汉语,这是要杀头的。小时候弟弟有什么好东西都让着自己,长大了弟弟也把家业让给了自己,是家业重要还是弟弟重要?
季老板选择了弟弟,“兄弟,哥哥来了,进城来了。这一次咱哥俩要么一起出去,要么一起留下。哥哥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不管了。”
靳戴忙着在囚车的必经之路上布置战斗,那是一个十字街口,是最繁华的地方,也是日本人每一次杀人必须走的地方。靳戴坐在酒楼上,要了一盘花生米和一壶酒,慢慢的喝了起来。季老板坐在他对面,表情有些紧张:“靳队长,有多少把握?”靳戴笑了一下,这一微笑让季老板有些放心了,因为他笑的很是自信:“十成。”
上午十点多,街上的人群忽然乱了起来,酒楼的伙计正在给他们上菜,看见两人伸头往窗户外面看,忙的说道:“这是日本人要杀人了,听说今天杀的是一个教书的,因为教学生汉语。”一辆囚车从远处慢慢的近了,季老板远远就看出囚车上是自己的亲兄弟,他的手开始发抖,靳戴忙的握着他的手。
季先生并不像以往的囚犯那样狼狈,他把碎掉的眼镜去掉,专门洗了一次头发,换了一身干净的外套。他知道自己今天要上最后一堂课了,形象一定要注意,要给听自己课的人们留下一个好印象。
囚车到了街口,开始转弯,这里看热闹的人是最都的,囚车上的季先生笑了笑,用底气是足的男中音说道:“诸位,今天我们先来背诵一遍百家姓,这是我们老祖宗留给我们的,在这上面,每一个人都能找到自己姓什么。”
他好像平时站在讲台上面对自己的学生一样,环眼扫了一下站在囚车周围的老百姓,一字一顿的念到:“赵钱孙李,周吴陈王。”后面的话念不出来了,一个鬼子站上了囚车,拉紧系在他脖子上的绳索。周围的老百姓却不由的在心中跟着念道:“冯郑朱卫,蒋沈韩杨。”
季先生的脸已经开始发紫,那鬼子放松了一下手里的绳索,刚刚喘过一口气,季先生马上说道:“还有千字经,那是咱老祖宗交咱们怎么做人的道理,”绳索再一次被拉紧,一团棉花塞进季先生的嘴里。他再也说不出话了,但他的眼神就像一个老师巡视着正在做功课的学生一样,温柔而又关切的看着周围的人群。那样子好象就是再问:“你们记住了么?”
囚车已经走到了大街正中央,站在囚车上的那个日本兵想从车上跳下来。他下来的,是跌下来的,并不是他不小心,他跌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
街上马上出现了混乱,人群开始向四周逃蹿,鬼子不断的向囚车这里涌过来。自付必死的季先生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眼睛已经模糊了,当嘴里的东西被人扣出后,两汪泪水从他的脸上落下:“大哥!”一名队员拿刀把囚车打开,季老板一把抱住他:“别怕,哥来了。”
说着把自己的衣服给兄弟穿上。押送囚车的鬼子遭遇到四面八方的火力打击,根本弄不清楚对手到底有多少人。再加上街上人群混乱,他们也不敢随便开枪。他们并不是怕伤着中国人,只是东北这块土地上日本侨民特别的多,像这些看热闹的人,三个人中间就肯定有一个日本人,还有一个肯定是汉奸,剩下一个也是顺民。
铁血队员们出色的枪法得到极至的发挥,那些穿着日本军装和伪满军装的人不断的倒在地上,鬼子中队长忙的派人向大队长求援,他不知道,这时候他们的大队部也同样遭遇到了突然打击,现在也是一片混乱。靳戴将人救下后,马上向南门撤去,两个战斗小组负责断后。
一队人马快走到南门,正好一小队日军赶来。那小队长和季老板也是熟识,马上说道:“季老板,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铁血队员已经将季先生藏好,季老板和靳戴等人靠了上去:“太君,前面有人劫法场。”那小队长马上怒了:“马上过去支援!是谁这么大胆子?”
季老板喘着气说道:“我认识带头的。”那小队长立即靠了过来:“是谁?”靳戴笑了:“你回头看一下不就知道了。”那小队长忙的回头,就在他回头的那一瞬间,冲锋枪突突响起,他身后跟着的鬼子兵和伪军们马上倒在血泊之中。等他想回头的时候,一阵冰凉的感觉从他的喉咙传来。“可惜了,我们现在没时间抓俘虏。”小队长听到这么一句话以后就失去了知觉。
控制南门的作战小组的行动比预想的要顺利许多,等铁血队全部撤出以后,小鬼子才从混乱中恢复过来,忙的开着汽车追了出来。但靳戴提前将两枚反坦克地雷埋在城门中央,跑的快的那辆汽车带着车上的三十多个日本兵马上上天旅行去了。
出城没走多远,季老板的人就过来接应他们转向北走,同时汤庭的人马马上制造了这些部队依然在继续南下的假象。靳戴他们绕了一个大圈,这才进入汤庭的山寨。刘虎和汤庭却一晚上都没回来,靳戴很是担心。
刘虎和汤庭其实现在也安全了,他们在沙岭附近的一个地主家休息。那地主和汤庭好象很熟,汤庭一晚上都没有睡,就坐在院子里,眼睛直直的看着北方。那地主就在他身边陪他喝酒。刘虎对次很是奇怪,于是从被窝里爬起来,来到两人身边:“兄弟,有心事么?”
汤庭漏出苦涩的笑容:“虎哥,兄弟想求你一件事情。”刘虎感觉夜真的冷的让人受不了,也不等他们给自己倒酒,马上自己拿壶灌了一口:“说,只要哥哥能做到。”汤庭的眼中漏出一丝寒意:“我要杀人!”刘虎笑了:“只要有可杀的理由,哥哥的刀决不会软。”
汤庭有些醉了,语气中有一丝哭腔:“理由?理由?他妈的,当初他们怎么不给老子一个理由!”话说完他已经有些激动,他好象看到了那一场面:几个日本人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一个女人连滚带爬的过来喊道:“我求求你们,你们放了他吧,你们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求你们放了他吧!”接下来,那帮畜生当着汤庭的面,将所有能够想出的凌辱的方法实施在那女人的身上。
事情做完以后,汤庭被赶出他的家。他的土地被日本人占了,他找不到说理的地方。他的父母被日本人杀了,他不能去掩埋他们的尸体。他的命,是他的新婚妻子用尊严和人格换来的。他像狗一样的被日本人赶出了屯子。没过多久,他从屯子里人的嘴里得知,那个日本人在玩腻了以后,将自己女人给卖了,卖给日军慰安所,没过多久自己的女人就死了。
四年前,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