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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专著,卷为三十八篇。此书所记乃中土汉以前诸多‘剑论’之集粹,卷帙之多足见先人剑论之博大,也可明证“剑道”一词为中国所固有。可惜啊,此书早已失传,但老夫在日本却意外得见残本九篇,受良多,日人想必也获益非浅。因而‘剑道’一词虽不复为中土沿用,倒令日本武道奉为经典。为师细细研磨,又经由与伊藤切磋,见日人自诩独创之数,中土早已有之。三国之曹丕,乃中土帝王中难得的剑术高手,其曾与国之奋威将军邓展以甘蔗代剑,互以相击。曹丕之’中其臂’,即日本剑道的击中’右笼手’;曹丕的‘中面’和‘正截其’即日本剑道的’击面’;曹丕的’突以取中’,正是日本剑道地’刺喉’。此可证明日本剑道称刺为’突’,也来源于中土!日人自傲,委实牵强!”李白笑道:“中土先人牙慧,日人不仅奉为至宝,且自贴金面!难怪尔等武学造诣,不过尔尔!”
“非也!日本剑道虽与中土击剑一脉相通,但却也自成一家。日人寡居海外。贫瘠苦寒,忧患意识远超中土膏腴之民,其人惟知同舟共济,发奋图强才能夺立锥之地。因而人皆勤勉好学,懂得博采众长,为己所用。日本剑道之简洁凶悍,使其一刀便有摧枯拉朽之威势……呵呵!个中精妙瑕疵。天郎最为清楚!老夫再说就有卖弄之嫌了!”方天敬翻眼斜睨痛饮兵雪梅花酿的李白道,“太白兄自十五便沉迷剑术,想是很有心得。如今大夫庶人尽击剑成风。颇有春秋荆楚之气,不知真正得道之人又有几何?怕都是斐、公孙之徒吧?”
剑器子斐敏和公孙大娘长于剑舞,与李白之诗、张旭之草书号称三绝,此乃天下皆知之事,方天敬偏生出言挤兑,显是颇为不屑。李白闻言也不生气,一抹嘴巴哈哈一笑:“吃你老夫子一顿饭就要受你几番揶揄,罢了,罢了!你若如此不屑。又怎的痴迷张某草书,还天天临摹苦练,可笑!可笑!方天敬一愣,也笑道:“醉猫还没醉啊。张旭草书,风流倜傥。天马空,和你太白醉后绝句如出一辙,确为当世绝品。但书法绝句毕竟是安详之物,无非激情感慨,激扬文字,悦人娱己而已。怎比得比武竞技,沙场杀敌?届时成败生死悬于一线,无不是性命相搏,抽肠溅血,何来闲情逸致?又怎么能有那么多潇洒随意?张旭可从斐敏、公孙之剑舞中悟得书法,那是因为剑舞非相搏之武学,重飘逸好看,虽有势却无实,要是张旭懂得杀人之剑意,恐怕再也写不出飞扬之草书也!嘿嘿,太白讽我书法,也缘由此,拿杀人利剑的手,再怎么邯郸学步,也写不出张旭之神韵啊!”一席话,听得包括阿米丽雅在内地众人都频频点头“因而当今日人之剑法,重实用而轻虚浮,有其独到之处。其承中土剑法持短入长,倏忽纵横之优绝,弃后世中土剑法徒支虚架,以图人前美观之流弊,得以技法朴实严整、劲力充实流畅之剑法。尤其是日人善于因势利导,充分利用不同之地形、空间以发挥人自为战之潜力,自创了一套变换极其迅速灵活的步伐,把漂疾湍悍地大劈大杀,合之以进退轻捷。在对战中,为了甚便旋转跳跃,用短制长,甚至不着甲胃,裸形赴斗。加上器械精良,使武艺与兵器相得益彰。与中土当世击剑而言,确有后来居上之势!”李天郎叹道,“昨日和神影刀流高手狭路相逢,虽未动手,但从其身形看来,日人颇有高手,悟得剑道真传,弟子臆测,不久日人将为中土武学劲敌!”“哦?又和日人起争端?他们为骊山地事找你报复?”李白问道。不想提起此事,李天郎含糊地点点头。“庐原武直?”方天敬筷子一顿,“他在长安?”见李天郎点头不语,方天敬话锋一转,说道:“中土剑法源远流长,但静心研习的不多,就是有,也成了斐敏、公孙之流,实为可叹!想中土之剑初现西周,盛于春秋战国,春秋之剑短,战国之剑长,长短的变化几成倍数,然有长铗之称也!荆楚地区乃长剑发源地,自古就出勇士奇才剑客。荆楚剑长柄长,方有以击为主,以刺为辅的双手剑法,古代高手历尽心血,创出双手剑之格、洗、击、刺四法。格、洗为防守,击、刺是为进攻,精妙无比,扎实堪用。日人学得意犹未尽,而中原却弃之如弊履!老夫剑法,承自汉之剑侠王越,自此代代传承,辈辈精进,自前隋才略有小成。父辈中人,多为太宗千人剑士营之中坚,在太宗为秦王时便效命军前,随太宗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所向披靡……后为北衙七营精锐,宿卫京师,名震玄武门。”说到这,方天敬起酒杯叹了口气,低声吟道:“玄武门,玄武门,成也玄武门,败也玄武门!……”
众人似乎都忌讳玄武门,场面一下凝重起来。阿米丽雅见状起身道:“小女子身无长物,今初见至亲长辈,无以为礼,且歌舞一曲,席间助兴如何?”
李白首先大喜,表示愿吟诗相合。他举箸击碗,朗声歌道: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暗天。
闲来垂钓坐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阿米丽雅略一思索,扬袖飞舞,演出一段中西结合的妙舞,以洒脱直白之舞姿,随诗句沉挪跌若而尽显磅礴风发之气概。
一诗念完,方天敬李天郎齐声叫好。李白鞋都未穿地跳下炕来,居然恭恭敬敬地对阿米丽雅施了一礼,阿米丽雅愕然还礼,李白道:“虽无乐器,小娘子却能击节而舞,尽现吾诗之神,比文字尤胜,太白又得遇一知音也!失态!失态!快哉!快哉!”
第十九章 大枪(三)
有关知识:1、当军器用的白蜡杆子不可种在山上任其乱长,要时时关照着,万不能长虫,一受虫害就留下疤了,还不能种得太密,如果光照不好,就会长弯。一片向阳地,种上一百根,十几年关心下来,能成得了三十根就不错了
“听太白绝句,似乎愁思重重,有怀才不遇,报国无门之恨。平日价听得你愤世疾俗,藐视权贵,视官场如粪土,宁可放浪形骸而不肯唯唯入仕,今日看来,太白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方天敬给李白斟酒,“皇帝不是很看重你的文采么?连赏花都一定叫你去,怎么不乘机一展抱负?”
李白苦笑道:“大丈夫当精忠报国,操劳社稷,岂可袅袅婷婷,做鱼虾之戏?唉!如今内有高力士权倾宫闱,外有李林甫一手遮天,那有我等的出头之日!高力士以脱靴之耻记恨于我,顷刻间令我落魄宫掖;李林甫疾贤妒能,阻塞言路,肆无忌惮!‘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地一代文才杜少美,一腔‘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雄心壮志,生生地破碎在李林甫把持的制科考试上,同样下场的,还有元结等诸公!更何况我等!唉!李林甫自开元二十二年拜相,埋没了多少仁人志士,陷害了多少忠臣良将!连名满天下地王忠嗣也……”
“可是为石堡城战败之事?”李天郎这几日也听说了这震惊长安朝野的事件,听得李白说起,不由出言问询,“因战败而责良将,朝廷也太草率!再说,此役由董延光率军前去,就算责罚,也非王大人全责之过啊!”“只因战败?没那么简单!”李曰冷哼一声。狠狠地干了口酒,还不是李林甫那……!”
“太白兄言过了!李林甫此人嫉贤妒能不假,但也称不得奸诈小人!”方天敬微微笑道,“开元天宝之盛世,当有其一份功劳!”
“老夫子又在装神弄鬼,今日怎地,处处与李某作对?”李白一把扯住方天敬,不依不饶。“那李林甫口蜜腹剑,用心狠毒,害人无数。大唐人人皆知,只是慑于其淫威,敢怒不敢言而已!最近他向皇上进言,以‘寒族无党’之名建议提拔番将担任边疆大吏,还虚情假义让出了自己朔方节度使之位。哼,其真正用心,不过是怕人威胁他宰相之位!以退为进,当真恶毒!
方天敬点点头,说道:“自开元以来。张嘉贞、王烘、张说、萧蒿、杜暹皆以节度使入知政事,由将入相,由此渐成定例。李林甫以不善汉文之胡人担任节度使,倒真可以做到未雨绸缪啊!即此可见。此公当可堪称人杰!明皇之大治,历任为相者功不可没!姚崇、卢怀慎造大治之构架;宋憬、苏推大治之进程;张嘉贞、源乾护大治之格局;张说、源乾添大治之内容;李元绂、杜暹撑大治之门面;萧嵩、宇文融谱大治之新章;裴光庭、张九龄注大治之活力。若与同朝为相的张九龄相比。九龄更适合做一道学家,而李林甫,可更胜名副其实之宰相,是继韩非之后真正集法家之大成者。当今大唐官场,阴气滚滚,文气过重,所谓饱学之士,只知书斋中闷头学问,于世政丝毫无用!酸儒们动辄搬出圣人教诲,所作所为不切时务,只道合乎圣贤,争执所谓合情合理,却不管是否有违法度,常为成就一己之名节而不顾社稷之大利,为意气之争而耗于党同伐异,贪图近利,而乏高屋建瓴。正因如此,明皇才用鼓吹吏治,坚拒文人乱法的李林甫为相,以期繁华奢侈、浪漫横溢的开元盛世能以法制之规得以长存。李林甫为相十四年来,不负厚望,凡事勤谨,条理公务,增修纲纪,各有法度。其亲自主持修订之大唐法典,确为千古惊世之作。在七千零二十六条律令格式中,删除一千三百二十四条,改订两千一百八十条,最后撰写成律十二卷,律疏三十卷,令三十卷,式二十卷以及《开元新格》十卷。修订之《大唐六典》,以吏、户、礼、兵、刑、工六部比附《周礼》的天、地、春、夏、秋、冬六官,另做天下之制,以振朝纲,引番邦属国争相仿效。开元以来,授田匮乏,租庸苛重,百姓不堪其苦,弃田逃亡者日众。李林甫审时度势,彻底修改税制和地方杂费之规,使得国库充盈,民负稍轻。而对于安禄山、杨国忠等跋扈权臣,李林甫能因人所宜,以法治之,以术驭之、以势制之,以宰相之位总摄百官,镇摄朝廷,成为朝堂不可撼动之巨石也!”
李白听闭,思之良久,忽然呵呵大笑曰:“方老夫子整日闲居山野,没想到对时政之精,不在古之鬼谷子之下!太白佩服!”
“太白说笑了!所谓雾里看花,世外看世,老夫旦夕无聊,不找些趣事研想,岂不早已呆痴?这世上之事,世上之人,那有那么多黑白分明,忠奸!唉!”方天敬看看皱眉沉思的李天郎,轻轻拍拍他地肩膀,以示慰籍,“同样一个李林甫,十四年来把持大权,剪除异己,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使天下人仰其鼻息,噤若寒蝉;还是这样一个李林甫,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公然挑动对太子的攻击,陷害皇室的王子,使三个王子一朝蒙难,做下了开元盛世权臣绝无仅有之逆行;仍然是这样一个李林甫,倒行逆施,指鹿为马,杖杀海内宗仰的一代文宗李邕,致使四海鼎沸,人怨遮天;依旧是这样一个李林甫,杜绝文士进身之路,操纵科场,把持吏政,使天宝年间才俊之士望阙兴叹,投告无门。文人岂是可以轻易得罪的,呵呵,今后的史家,恐怕要将李林甫碎史万段,骨扬灰啊!”
“那倒霉的王忠嗣,非石堡城战败获罪,乃犯’欲奉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