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一只箱子还没有搬过去,在这里为苏联人工作的朋友们就会发现这是一个骗局。”
“假定他们俩当然都是在泰坦尼克号上。”
“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知道了。”
“我想,你已经有点线索,知道他们是谁吧?”
“其中之一我已经看准了,就是杀死亨利·芒克的那一个。另一个纯粹是根据经验猜测的。”
“我很想知道你查出的究竟是谁。”桑德克说。
“我的证据决不能位联邦检察官信服,更不必说陪审团了。再给我几个小时,海军上将,我就把这两个人,金和银,或者不管叫什么别的愚蠢代号,直接交到你的手里。”
桑德克凝视着他,接着说,“你那么快就能办好?”
“就那么快。”
桑德克抿紧嘴唇,用一只疲乏的手抹抹脸。他看着压在保管库上的许多吨钢铁:“我把这一任务交给你吧,德克。我要支持你一直干到底。我实在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皮特还有另外一些烦恼。肯珀海军上将答应派来的两艘拖船,还得几小时才能到;快到晌午时分,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原因,泰坦尼克号向右倾侧增加到十七度。
这条船吃水太深,滚滚海浪拍打着E甲板旁那排密封的舷窗,它们恰好在排水孔下十英尺。虽然斯潘塞和他水泵组成员设法把吸水管从舱口扔进了货舱,却不能从升降口周围的堆积物中打开一条路,到引擎房和锅炉房去,那里仍有大量积水,可是鞭长莫及。
德拉默整整工作了一昼夜,筋疲力尽,满身污秽地坐在健身房里。他喝着一大杯可可。“沉在水里,烂了快八十年。”他说,“过道里的木板已经脱落,把过道都堵塞了,比佐治亚州废品堆置场里的小路还要难走。”
皮特整个下午坐在那个地方,俯身向着无线电发报机旁的一张制图桌。他眼眶发红,凝视着泰坦尼克号上层结构的横截面图。
“我们能不能从大楼梯或者升降机井到下面去?”
“你一定到D甲板,那边的楼梯上就堆满了许多吨零乱的破烂贷。”斯潘塞说。
“从升降机井里下去是不可能的。”冈恩补充说,“那里塞满了乱槽糟的烂缆索和坏了的机器。这还不算坏,更糟的是下层舱所有双圆筒水密门都冻住了,关得死死的。”
“船撞上冰山,大副就立即自动将那些门关上了。”皮特说。
这时,从头到脚都是油污的一个矮胖子摇摇晃晃走进健身房。皮特瞧了瞧,淡淡地笑着说:“是你吗,艾尔?”
乔迪诺吃力地爬上吊床,沉重地倒了下去。“但愿没有人在我身边划火柴,我就感激不尽了。”他低声说,“我太年轻,可不能在壮丽的熊熊烈火中烧死。”
“运气怎么样?”桑德克问。
“我一直走到F甲板的橡皮球场。哎呀,那儿黑极了……在升降机口绊倒了。那儿到处都是从引擎房渗透出来的油,油都结冻了。根本没有下去为路。”
“蛇也许能爬进锅炉房。’德拉默说,“可是,人肯定是进不去的。除非他带上炸药和一队爆破人员,花上一个星期,开出一条路来。”
“一定得找出一条路来。”桑德克说,“船底什么地方正在进水呢。到明天这个时候,如果我们抽水速度还不能超过进水速度,它就要肚子朝天,回到海底去了。”
自从泰坦尼克号端庄美丽地停在平静的海面上以后,他们就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再失掉它,但是现在健身房里,每一个人内心深处都开始感到难受。这只船还得拖回去,而纽约卸在一千二百英里以外呢。
皮特坐在那里看着这只船的内部图。图很不够。泰坦尼克号和它的妹妹船奥林匹克号的全套详细蓝图已不复存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贝尔法斯特的哈兰和沃尔夫造船厂已经被德国轰炸机夷为平地,这些蓝图连同满装着照片和建造资料的卷宗都一起毁灭了。
“她妈的,要是它不这么大就好了。”德拉默低声说,“锅炉房差不多在上甲板底下一百英尺。”
“也可能等于是一百英里,”斯潘塞说。伍德森在大楼探口出现,斯潘塞瞧了他一眼:“噢,总是板着脸的这个人又和我们在一起了。我们打捞队的正摄影师在干什么啦?”
伍德森从他的脖子上取下好几个照相机,轻轻地放在临时工作台上。“不过为子孙后代拍几张照片。”他说,他的脸和平常一样毫无表情,“难说啰,有朝一日,我也许要把这些事写一本书,我当然想要一些插图为这本书增光。”
“当然啰,”斯潘塞说,“你没有意外发现一条畅通无阻的路可以到锅炉房吧?”
他摇摇头。“我在头等舱休息室拍过照。那儿保存得很好。除了地毯和家具明显遭到海水毁坏以外,简直象凡尔赛宫的一间起居室。”他开始换上胶卷,“能不能借一架直升飞机?拖船到来之前,我想替我们的宝贝从空中拍几个镜头。”
乔迪诺用肘子撑起上半身。“趁你还能拍照,你最好把胶卷拍光算了。到天亮,我们的宝贝可能又要回到海底去了。”
伍德森的双眉紧紧地锁在一起:“它在往下沉吗?”
“我想没有。”
大家都转身向着说这句话的人。皮特微笑着。他象是刚当上通用汽车公司董事长的人那样充满自信地微笑着。
他说:“基特·卡森被数量上占绝对比势的印第安人包围住,已经毫无希望的时候,还经常说,‘我们还没有完蛋,根本还没有完蛋呢。’十小时以内,引擎房和锅炉房的水会全部排除。”他匆匆翻阅桌上的那些图,找到了他要找的那一张,“伍德森说过,从空中拍的鸟瞰图,它一直放在我们面前,我们应该从上看下去,而不是在内部观察。”
“真妙。”乔迪诺说,“从空中看下去,有什么东西好看的呀?”
“你们都不明白吗?”
德拉默露出困惑的神色:“你差一点儿没有领会我的意思。”
“斯潘塞,你呢?”
斯潘塞摇摇头。
皮特笑嘻嘻地对他说:“叫尔手下的人到甲板上集合,随身携带切割工具。”
“你既然那么说,我们就照办。”斯潘塞说,但是他并没有向门口走去。
“斯潘塞先生思想上把我当做疯子。”皮特说。“他想象不出,我们干吗要在船顶上切个窟窿,穿过八层甲板,下去一百英尺。其实用不着这么干。我们有现成的烟道直接通到锅炉房,那里没有堆着什么垃圾。事实上,我们有四条烟道。烟囱以前就在锅炉围壁上,先生们。把封住舷舱的湿钢切掉,你们就可以直接到达舱底。你们明白了吗?
斯潘塞确实明白了。其他人也都明白过来。他们等不及皮特回话,就一齐向门口走去。
两小时以后,柴油机水泵就在齐声轰鸣,每分钟两千加仑海水通过舷侧回到海里,即将来临的飓风正刮得波浪愈来愈高。
第五十四章
他们把它叫做阿曼达飓风。就在那一天下午,飓风要经过的大海轮航线上,大多数船只都躲开了。海洋局在坦帕的飓风中心发出第一次警报之后,所有在佐治亚州萨凡纳港和缅因州波特兰港之间出海的货轮、油轮和客轮都已奉命返回港口。东部沿海地区近一百条船只已经推迟航期,所有往欧洲开出、已在海中航行的船只都停了下来,等候着飓风过去。
在坦帕,普雷斯科特博士和他的气象人员,群集在挂图旁,把新的资料输入计算机,标出阿曼达飓风路线的任何偏移。普雷斯科特原先预报的路线离开它的实际路线不到一百七十五英里。
一个气象员走进来,交给他一张纸:“海上警卫队的一架侦察机钻进了飓风眼,这是它的报告。”
普雷斯科特接过报告,高声读出其中部分段落:“‘风眼直径约二十二英里。前进速度增至每小时四十海里。风力一百八十多……’”他的声音变弱了。
助手看着他,她的眼睛降得大大的:“风力每小时一百八十英里?”
“还要多。”普雷斯科特喃喃地说。“碰到这次飓风的船可糟了。”
一个气象员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他转身细看墙上的海图,脸色随即变得苍白,“哦,天啊……泰坦尼克号!”
普雷斯科特看看他:“什么?”
“泰坦尼克号和打捞船队。它们恰好在飓风要经过的路线中央。” ’
“你尽胡扯!”普雷斯科特厉声说。
气象员走到挂图那里,迟疑了一会儿。最后,他伸手在纽芬兰大沙滩下方划了一个X符号:“那儿,那就是把它从海底打捞上来的位置。”
“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个消息?”
“从昨天起,报纸和电视都转播了这个消息。你不相信的话,可以用电传打字电报机和华盛顿的海洋局总部联系证实这一消息。”
“开动电报机。”普雷斯科特大叫道。他冲过房间,抓起电话,对着听筒大声说:“接通华盛顿总部专线。我要和泰坦尼克号计划有关的人通话。”
他等着接通电话,一边从他眼目上方看着挂图上的X标记。“但愿船上那些可怜的家伙当中有一个预见能力极强的气象员。”他自言自语地说,“要不然,明天这个时候,他们将永远懂得狂怒的大海是什么意思了。”
法夸尔望着面前案子上的气象图,脸上毫无表情。由于缺少睡眠,他的思想麻木不仁、糊里糊涂,以致对几分钟前自己在气象图上标出的记号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象温度、风速、大气压和即将来临的风暴的前锋这一类标记都模糊不清,融成一团。
他揉揉眼睛,想使注意力集中起来,但是没有用处。接着,他晃晃脑袋,想克服思想上的混乱,回忆起曾经快要得出的结论。
飓风。是的,就是飓风。法夸尔慢慢地体会到了,他作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估计。飓风没有象他预言的那样转向哈特拉斯角。而是沿着东海岸的海洋上空一个高压带向北移动。更糟的是它折回之后就移动得更快了,现在正以每小时四十五海里的速度向泰坦尼克号这个方向移动。
他观察过卫星照片上飓风的起源地,仔细研究了坦帕的诲洋局观察站发出的警报。但是对这个怪物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达到的速度和猛烈程度,却是他的全部气象预报生涯中从来没有遇见过的。
五月份刮飓风?这是难以想象的。他遂即回想起对皮特说过的一些话。他说道些什么呢?“只有上帝才能创造暴风。”法夸尔突然感到准受,脸上冒出汗珠,双手握紧而又松开。
“这一次但愿上帝保佑泰坦尼克号。”他低声自言自语地说,“现在只有上帝才能救它。”
第五十五章
美国海军打捞拖船托马尔·J·莫尔斯号和塞缪尔·R·沃利斯号正好在十五时以前到达,开始缓慢地绕着泰坦尼克号打转。这艘废船的巨大船身和那种奇特的死气沉沉的气氛使拖船上的船员们象海洋局打捞人员头一天感受到的一样,充满了又敬又畏的感觉。
经过半小别的肉眼检查,两只拖船向着生锈的巨大船体平行靠近,迎着汹涌浪涛,关上引擎,停泊下来。随后不约而同放下两只快艇,船长搭着快艇过来,顺着匆匆扔下的舷梯爬到泰坦尼克号防护甲板上。
莫尔斯号船长乔治·厄普希尔海军上尉是个矮小肥胖的人,红光满面,留着卑斯麦式的大胡子。沃利斯号船长斯科蒂·布特拉梅军少校,身高六英尺六,头顶差点碰着天花板,下巴上留着漂亮的黑胡须。在海军军官中,他们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