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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总想哭:“我接了你的电话,还是自己一个人来了,麻爹,你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我的心,碎成一堆渣。。。。。。”
“天少爷。”麻爹一口喝了碗里剩下的酒,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变了,和杜青衣的眼神一样,有一种历尽了风雨沧桑的黯淡的光。我看到麻爹的眼睛里慢慢泛起了泪光,他默默把瓶子里剩余的酒倒在碗里:“天少爷,老子敬你一杯,敬你这杯酒,因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麻爹,告诉我吧,可以吗?”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走上这条路,自己的心,都不是自己的了。”麻爹端着酒碗的手,开始左右的微微晃动。
就在这个时候,我就感觉自己的脑袋病态一般的开始眩晕,那种眩晕的感觉非常猛,几乎就是一两分钟时间里,意识就丧失了大半。紧跟着,我就坐不稳了,双手条件反射似的在桌上乱抓。眩晕来的不正常,我残存的意识也很快将要消失了,在我就要倒下的那一刻,麻爹抬起了头。
“天少爷,欠你的,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还。。。。。。”
这是我隐约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之后,我就完全昏迷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有了一点点模糊的意识,但这种意识,我说不清楚是幻象,还是自己本身的意识。我感觉有点颠簸,眼睛睁不开,朦胧听到身边有人说话。那种感觉很飘渺,虚幻但又很真实。
紧接着,我听到有人问我话,那点意识不足以让我记住一切,我不知道问的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而且这种似有似无的意识消失的很快,不久之后,我又陷入了一无所知的昏迷中。
当我意识恢复的一瞬间,心里那种愤怒和悲怆到极点的情绪就一下子爆发出来。我是多么相信麻爹,即便发生了一些事,让我对他产生了猜疑和改观,但我心底最深处仍然对他有很大的信任,否则不会大半夜瞒着小胡子他们跑出来。
但是,麻爹最终让我彻底失望了。我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蠢,那么不长心!被人欺骗了无数次,骨子里那股贱毛病却死都改不掉,我为什么改不掉?为什么?
天还没有完全亮,等我的情绪能够控制了,才看清楚自己身处的环境,我就躺在那条土路的路边,被一丛荒草围着。我没受什么伤,而且身上还盖着一条棉毯子。当我看到这条棉毯子的时候,那种愤怒又悲怆的情绪,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撕裂了。
我马上就翻身爬了起来,从这里到镇子上的路我还记得。天虽然没亮,但是土路上已经有寥寥几个早起的村民。一个带着一条土狗的老头儿看见我猛然从路边蹿出来,顿时吓了一条。我开始朝西走,这时候,从我身后,突然就由远至近闪起了几道车灯光。我回头看了一下,两辆车子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颠簸着开过来。看到车子,我就感觉紧张,因为这个地方路不好,也比较偏,很少有汽车通行。
我下意识的就继续跑,顺着车灯光,我看到自己前面远远的出现了几个人,他们也发现了车子,随后又看到正在奔跑的我。几个人在原地顿了一下,立即朝我这边飞奔,我马上就晕了,前后都是人,而且都看不清楚,把我夹在了路中间。
但是很快我就定住了神,因为我发现前面奔来的几个人里,有一颗油光发亮的光头,我似乎还能看到光头上纹的那尊佛,是许豹子。我松了口气,又回头看看越来越近的车子,然后朝许豹子那边跑。
许豹子是多么凶悍的一个人,看到我身后的车子,直接就把锯短了枪管的五连发攥在手里。我和他们都跑的飞快,车子距离我还有十几米的时候,我已经和许豹子汇合了,他马上把我拉到身后,自己握着枪站在路旁,额头上的青筋蹦起很高。
“带卫老板走!”许豹子咔的上了子弹,枪口冲着开过来的车子,食指紧紧扣住扳机。
来历不明的两辆车子好像有躲避的兆头,几个伙计护着我就跳到了路旁的草窝里,许豹子一个人端枪在路旁顶着。两辆车调了下头,从许豹子身边嗖的开了过去。车子里坐着人,但是他们没有停,直接开过去之后就一路不停的开走了。
但是就在车子从眼前开走的一瞬间,透过车窗摇下一半的玻璃,我似乎看到了一张似曾见过的面孔。车窗的玻璃一直在缓缓上升,直到把那张面孔完全挡住。只是一瞬,我却觉得自己不会看错,就是他。
这个人怎么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
我有点吃惊,也顿时回忆起一些场景和卫勉曾说过的一些话。那张隐没在车窗里的面孔,是方老!是那个在麻占附近和我偶遇过的方老!尽管卫勉说过的话,让我心里对方老的形象已经有了动摇,但是亲眼看见他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愈发的强烈。
他肯定不是一个呆板的老学者!
两辆车子真的没有任何停顿,仿佛有什么忌讳,直接就开远了。许豹子松了口气,收回手里的五连发,朝着远处已经吓的腿软的老头儿看了一眼。我身边的伙计开始打电话,只一会儿的功夫,从镇子那边就来了雷英雄的车和人。
我坐进车子的时候,就在想,这个跨越了十个世纪的大事件,真的到了落下帷幕的时候,很多我想不到的人都将出现。
第一百七十九章盘龙山
因为我的出走,雷英雄在镇子上的窝已经完全炸了,直到许豹子护送我回去,他们才分头打电话喊回派出去的伙计。小胡子跟和尚也很快赶了回来,他们没有抱怨我,只是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人的一些天性是不会变的,我的愤恨被那一条棉毯子化解了很多。所以当小胡子问我的时候,我就有些犹豫。
“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小胡子对我太了解了,我任何情绪上的波动都很难瞒过他。因为这个时候是非常时期,所有人都很小心,出现了意外的变故,可能会影响之后的重大行动。
我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停顿了一下,就把事情说了出来。小胡子一听关于麻爹,马上就有点紧张,要我把每个细节都说清楚。我从接到麻爹电话开始,一直到模模糊糊看到方老,之间的过程说的很详细。
“估计有麻烦了!”小胡子听完我的话,眉头就皱了一下,他问我当时意识残留的时候,所听到的问话是什么,但是我真的回想不起来。小胡子跟着就出去了,和人交代了一些事。之后,他慢慢坐到我面前,说:“你不该相信他。”
“他是谁?你知道吗?”我问小胡子,因为我和麻爹刚跟小胡子结识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之间就隐隐的不对劲,相互顶牛,有两次差点动手。这样想的话,说明小胡子从一开始就对麻爹这个人非常的提放。
“他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但是,他肯定是卫八的人。”小胡子说:“从开始遇见他,我就怀疑过,之后接触的多了,我感觉他的动机不单纯。”
“你早就知道,但是为什么没有反应?”我觉得奇怪,以小胡子这样心性的人,糊里糊涂的事他肯定不会干,如果他察觉麻爹有问题,会忍着不拔出这颗钉子?
“我想过,但是,不能。”小胡子很坦白,他直接就告诉我,并不是不想对麻爹有所动作,而是不能,或者说,不敢。
“你怕他?”我更加奇怪了,小胡子的身手,我比谁都清楚,如果单打独斗,我真不知道还会有他搞不定的人。
“这个人,比你想象的要可怕的多。”
其实小胡子从很早之前,就想要动麻爹,第一次试探之后,他就变的无比的小心,因为他发现麻爹很难对付,尽管看上去猥琐而且嘴碎,但是深的和一片海一样。之后,他又有两次试探性的举动,都被麻爹无声无息的化解了。其中一次就是借故杀老龚的时候,小胡子想趁乱把麻爹也一起做掉。
“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而且就算找到了机会,也没有把握。”小胡子摇摇头:“你可能想不到,当时老龚是死了,但并不是我杀的。”
我记得,老龚的脖子是被人生生扭断的,如果他不是小胡子他们杀的,还会有谁?只有麻爹!小胡子要杀老龚,是因为老龚严重威胁到我的生命,但麻爹为什么要杀老龚?
从那次之后,小胡子对麻爹仍然是隐隐敌对的态度,但他不敢再做什么大动作,因为我懵懂无知的夹在中间,动作太大,唯恐会波及到我,引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后果。关于麻爹的来历,小胡子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根据麻爹出现时的一些线索做的判断。
“还有一点,你应该知道。我们在塔儿沟的行动泄密,我跟和尚是不可能说出去的,江尘还有彭博,都是雷英雄极为信任的人,非常可靠。泄密的,只会是麻爹。”
说到这儿,我就有点愧疚,因为塔儿沟行动之前,具体地点我知道,是我在闲聊中说给麻爹的。
“不对,不对。”我想着,就发现了一个漏洞,麻爹如果是老头子的人,那他即便泄密,也只会透露给老头子,但为什么最后到塔儿沟去的,是卫勉?
这个漏洞顿时变的有点复杂,麻爹同时踩着老头子跟卫勉这两条船?卫勉和老头子的分裂只是障眼法?或者麻爹只把消息透露给了卫勉,背叛了老头子?
“还有你说的那个方老。”小胡子接着就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和我之前就追查的是同一个人。他很神秘,卷入铜牌事件里可能也很早了,我得到了一点线索,一直在查他,但始终查不出什么,连他的踪迹都很难摸索。”
“他和老头子有关系吗?”
“我不知道,但是,这个人的线索,最早是卫勉提供的。”
“卫勉!?”我有点不敢置信的望着小胡子,卫勉怎么会和小胡子也有接触?
但是,这确实是真的。卫勉的心机也超乎我的意料,他做内鬼的打算,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江北事发之前很久,卫勉已经和道上的几个龙头有过一些接触,他在挑选合作者,而老头子一直都是众人关注的焦点,所以也有人愿意和卫勉谈。不仅小胡子,雷英雄,杜青衣,廖三奶奶,这些人都和卫勉有过接触。不过他们都有自己的算盘和顾虑,几乎没有谈拢过,最终,卫勉选择了许晚亭。
小胡子这边和我说着话,雷英雄的人已经在那边开始忙碌了。因为从我的讲述中,小胡子觉得不仅仅是昏迷那么简单,否则麻爹用不着费那么大力气,所以,他很怀疑最隐秘的消息在我无意识的时候泄露出去。
准备工作基本都是就绪的,很快,人手和装备就开始分批的朝北面走。我们几个人走在一路,让我意外的是,雷英雄这次竟然亲自上阵,看他的意思,不仅仅是临阵督战,好像还要自己动手,去寻找最终的轮转石。
我们几个人到了郑州之后,就要在这里等一天,我不知道要等什么,是小胡子告诉我,在等人,等一个熟人。
“谁?”
“槐青林。”
槐青林这样的人,很难拉拢,班驼那次事故之后,小胡子跟槐青林协商过。一直到这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连槐青林都肯替小胡子做事,因为对他这样一个生命将近的人来说,轮转长生的诱惑超乎一切。
小胡子对槐青林许下了承诺,但是槐青林的身体实在太差了,所以我们之后的行动,他都无力再参与。不过这一次,他好像要拼命了,即便拖着虚垮的身体也非要来。
第二天,槐青林到了,很长时间不见,他几乎没了人样,本来就很消瘦的身躯简直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