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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四个人到了入口那边的时候,情况很明显就有了变化,小胡子详细的解释,过了不到十分钟,晋普阿旺和李能经过提示,都察觉出之前的争执不对劲。尤其是李能,非常后悔,他说格桑梅朵一直是他心里的女神。
“你知道原始苯教里有这种术法吗?”
“很难说,但不像。”晋普阿旺摇摇头,如果说他们被干扰了,就肯定会有一个媒介,就如同黑里令一样,通过声波进行干扰,但他们从进来之后就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这个东西一定就在四层,把它找出来!”小胡子觉得,这个隐患如果不消除,肯定要出大麻烦,即便他们硬着头皮冲到四层的入口,继续走下去,难保后面会不会还有此类的情况发生,一旦时间过长,影响的程度加深,正常的人也要做出疯狂的不正常举动。
他们马上就开始寻找,这里除了那些直接雕刻在石头上的石像,并没有别的东西,小胡子就试探着查看石像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因为已经有了很深的防备,或者说自己给自己在潜意识上加了一层防护,所以在几分钟之后,小胡子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情绪产生变化,很刻意的去感觉的话,他觉得自己有些说不出的烦躁,忍耐力一点点的消失。
其他三个人也有类似的感觉,不过内心深处防备着,他们虽然有形容不出的烦,谁看着谁都不顺眼,但已经不会再发生争执或者冲突。
他们分头站开,把格桑梅朵保护在中间,然后一起移动位置,一点点的找下去。那些石头上的石像很普通,连着看了几尊石像,都没有发现什么,接着心里的烦躁和冲动,晋普阿旺甚至用铁环狠狠砸裂了一尊石像的头,也没有发现任何不正常的东西。
他们找到了四层继续深入下去的入口,却暂时没有走下去,要把隐患找出来才安心。当差不多把整个四层绕了一大半的时候,小胡子猛然听到之前走过的路上,传出一阵非常轻的沙沙声。
这种声音来的很怪,分辨不出是什么声音,但根据经验,小胡子就觉得,这种声音是一个人贴着地面在爬行时,衣服和地面摩擦所发出的。他紧绷的神经顿时又紧了一些,这个地方,还有活物吗?
四层中间的巨大的石块表面到处都是凹凸不平的坑,有的很浅,有的则可以藏进去一个人,小胡子马上止住其他三个人的举动,让他们闭掉光源,然后轻轻把格桑梅朵推到一个坑前,格桑梅朵明白他的意思,小心的躲了进去,李能也跟着站过去,把格桑梅朵挡在身后。
紧接着,小胡子和晋普阿旺就一人贴着一边的墙角,朝发出声音的那个地方移动过去,他们都下苦功练过功夫,走路无比的轻盈,随着他们一动,那种沙沙声就好像急促了一些,如同一个不能行走的人在地上使劲的爬行,想要离开原地。
他们没有光源,只靠耳朵在分辨周围的情况,小胡子和晋普阿旺听到沙沙声急促了,立即也加快了速度,当他们又靠近了一些之后,声音猛然停止了,再听下去,就什么都听不到。两个人只能无奈的放慢了动作,没有声音,就没有任何可以分辨情况的根据,不能不小心。
又走了一段之后,还是没有声音,小胡子那种对未知危险的预感力仿佛也不管用了,他什么都感觉不到,而且心里莫名其妙的升腾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这种怒火让他忍不住想杀人。
他们的脚步移动的很慢,尽量不露出任何声音和痕迹,突然间,小胡子伸出去的脚尖碰到了地面上什么东西,他的反应比别人都要快,立即把脚收了回来,手里的合金管也飞快的刺出去。
地面上真的有什么东西,被小胡子的合金管刺中了,发出噗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一种形容不出的轻微味道就飘了出来。
小胡子和晋普阿旺立即同时朝后退,什么都看不清楚,这对他们不利。晋普阿旺冒险打开手电,接着就把闪着光的手电朝前扔了出去。
手电打着滚落在前方的地面上,光照只是一瞬间,但小胡子敏锐的捕捉到了地面上的东西,那是一具横卧的尸体。
这是一具已经腐烂了一半的尸体,身躯外面裹着一层分辨不出颜色的衣服,尸体露在外面的双手烂了大半,手电翻滚出去的光线照出了它五六根白森森的指骨。
小胡子不怕死人,因为见的多了,他没有惊恐,但心脏仍然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是这具已经腐烂的尸体在地面上爬动?
第四十二章想不到
产生这个念头时,小胡子就忍不住感觉头大,原始苯教的很多古老仪式祭祀乃至秘法,都和尸体有紧密的关系,一具尸体本身没什么,对活着的人构不成什么威胁,最多只是恐慌,然而经过秘密手段的处理,就变成很要命的东西。
这具**了一半的尸体就在前面不远处,晋普阿旺抛出的手电落在尸体附近,光柱贴着地面放射出一部分光线。小胡子和晋普阿旺都贴在一座凸出的石像侧面,他们紧盯着**的尸体,但尸体已经一动不动了。毫无疑问,之前他们听到的很轻微的沙沙声,就是这具尸体的衣服和地面摩擦而产生的。
晋普阿旺捏了小胡子一下,他们的心思此刻转的飞快,有些时候即便知道危险,但人还不得不出去拼,因为坐等和逃避只会让危险继续扩大。他们配合的很默契,几乎同时从石像后面跳出来,迅速的分开,朝前扑过去。
但是这一次出击刚刚开始,也就是在小胡子和晋普阿旺跃出去的同时,他们就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像要崩裂一般的晃动了一下,紧跟着而来的,是铺天盖地般的情绪,这种情绪非常的不善,莫名其妙的让人产生很强烈的愤恨和屠戮的冲动。
情绪一产生,小胡子就知道那种影响他们情绪的波动源头又出现了,这种影响的力量非常强,小胡子和晋普阿旺这种人都要强行控制自己,情绪的失控导致他们动作再一次迟缓。小胡子紧紧捏着合金管,眉头紧皱,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是意志不太坚定的人,此刻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这里突然就出现一具尸体,让两个人都觉得,被影响的根源就在尸体上,所以在控制情绪的同时,他们还拼命的想着对策,因为无法分辨出除了情绪被严重影响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危险状况,所以暂时不能想出相对完善的对策来。小胡子有意的在石头上重重的撞了一下,觉得只有这种撞击才能让自己稍稍清醒一些。他随即就想着,如果没有办法的话,只能先把尸体彻底烧掉,然后见机行事。
晋普阿旺可能也是这样的想法,他在中途顿住脚步,躲在石像后面,取出一块固体燃料,随即点燃了就抛出去,微微开始燃烧的燃料和手电一样在半空打着滚,晋普阿旺抛出去的准头很足,燃料准确无误的落在尸体身上,但是随即就翻滚着掉到了地面。小胡子微微喘了口气,飞快的把身体几乎贴紧地面,然后向前移动了几下,伸出手里的合金管,想把燃料挑到尸体身上,让燃烧更快速充分。
燃料燃烧的很迅速,火光随即就旺盛起来,小胡子收回合金管的同时,感觉余光的范围内有什么东西。紧接着,他就看到尸体旁边的石壁上,有一个深深的凹陷,长满了很厚的苔藓,火光贴着地面燃烧,映照出凹陷的内部,仿佛有一双腿。
这双腿的颜色几乎和苔藓的颜色一致了,但在光线比较充分的情况下,小胡子还是能够分辨的出来,他的动作随着这双腿的出现而改变,单手一撑,整个身体就腾空翻到了一旁,不等完全落地,手里的合金管已经呼的刺了出去。
“啊。。。。。。”
一声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打破了死寂,这声尖叫如同一道魔音,可以切割人的思维意识,声音的分贝并不大,却像要刺穿人的耳膜一样。小胡子的心神骤然间剧烈的震荡,几乎不能自己,连手里的合金管都差点甩手扔出去。
这在过去是很难想象的事情,晋普阿旺也动了,但他显然同时受到了这道尖叫声的极大影响,像一头被麻醉枪打中的熊一样。
小胡子强忍着就地滚到一旁,他终于找到了影响的来源,燃烧的火光越来越旺盛,但浓烈的白烟仍然遮挡了一部分视线。他只停顿了几秒钟,就再次出手。
那个深深的凹陷里一定躲着什么东西,很可能是人,否则不会有一双穿着衣服的腿。随着小胡子第二次出手,尖叫声又发出,但这一次的音量小了很多。
小胡子坚韧的意志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他依然在受极大的影响,却极力的克服。与此同时,晋普阿旺也扑了过来,一左一右的包抄这个石头上的凹陷。当小胡子的合金管一刺向前,几乎要插入凹陷的时候,燃烧的火光映照出一张苍白的脸。
这张脸让小胡子停了一下,因为他看的出,这是一张女人的脸。这张脸上布满了惊恐和愤怒,她可能也发现自己被两个人左右逼住了,不再躲藏,直接从凹陷里扑出来,不顾熊熊燃烧的火焰,直接就把那具尸体上燃烧的燃料拍到一旁。
她使劲拖着这具腐烂了一半的尸体,退到了墙角旁,这样的举动就像一个弱小无助的女人在遭到严重威胁时所产生的一种本能的反应,这具尸体不知道是什么人,但这个女人很在意它,她退到了墙角之后,甚至把尸体藏在自己身后。
这个地方出现了活人,让小胡子始料未及,而且几秒钟之内,小胡子就进行了详细的观察和判断。这个女人看上去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她穿着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但隐约能看得出,距离现在这个年代有点远。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就是这个女人的年龄,让小胡子猛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他和晋普阿旺并没有放松警惕,只是试探性的说了一句:“唐月?”
小胡子目前掌握的情况中,德国人,藏人,有背景的队伍,是确定知道傩脱次的,而且根据甲央老人的讲述,这些人里唯一的女人,可能就是那个笑起来有两个浅浅酒窝的北京女孩。这个北京女孩的年龄从甲央老人以及牛皮包内的人员名单可以确认。
小胡子的推断应该是有道理的,唯一疑惑的,就是当年那支有背景的队伍,已经被朗杰他们弄死在了距离山口很近的地方,她怎么可能又出现在这里?
在这种情况下,小胡子只能试探着叫出唐月这个名字,如果对方不是,就不会有什么反应,如果对方是,那么她的反应应该很强烈。
果然,随着小胡子叫出这个名字,缩在墙角的女人顿时就愣住了,所有的表情都凝固在脸庞上,她可能觉得不可思议,也觉得像是在做梦。
这些举动顿时让小胡子觉得,她就是唐月,就是当年那个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北京女孩。
“你们。。。。。。是谁?”在经过了长达两分钟的迟疑和极度的不敢相信之后,这个女人终于开口了:“是。。。。。。是科里的同事吗?”
她说话已经有些僵硬了,但依稀可以听出一股淡淡的京味,她一开口,小胡子就知道她所问的意思。毫无疑问,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唐月的话,那么她之前隶属于一个有背景的部门或者机构,估计在她的印象里,除了她的那些同事,没有人会找到这里,也没有人会知道她的名字。
但小胡子没有信口胡诌,否则这个女人随口问几个常识性的问题,就会让他答不出来。
“不是。”
“那你们。。。。。。”这个女人说了半句,突然就不说了,她抱着那具尸体,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