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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甄觉得这女孩子眼神明亮,秀外慧中,又没有小女子般的闪烁躲避,应该是个心胸开阔的人,他十分喜欢。故而一面伸手怒着胡须,一面点头道:“好,你这个徒弟我收下了。”
“谢谢先生!”盛薇高兴极了,连忙开口答谢,声音清脆婉转,十分迷人。
前方的年轻男子更是着迷了,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刚好盛薇望过来,抬眼低眉之间,两人瞳孔撞在了一起,瞬间昭华方好,各自心中都有莫名的感觉荡漾。
身着粉色洋裙的女孩瞧见了,像是有些不高兴,看向苏盛薇的目光也变得妒忌起来。
王世甄不知其中隐情,只是为两人介绍着,“这位是我最小的女儿,王语蓉。”又用手示意了一下右边:“还有就是我的得意门生——江城默。”
盛薇笑着与他们打招呼,江城默神情怔愣,王语蓉则有些不情不愿。
王世甄与苏清邺说笑着,两人聊了一会,便聊到了茶道上,一时间兴致更浓,颇有些志同道合的味道,王世甄索性邀请苏清邺到花房品茶。
“语蓉,你去别院为我将茶叶舀过来,就是那罐上好的铁观音。”
王语蓉“哦”了一声,临去前不忘别过头去看了看江城默,又看了看苏盛薇,惴惴的眼神里透出某种揣测与担忧。
一时间,偌大的正厅就只剩下两人。
江城默方才看苏盛薇说话,丝毫不矫揉造作,笑起来明媚张扬,像朵带刺的玫瑰,已然心动莫名。此刻,又见坐在一边的她安然静雅,身后是那翠鸀的鸀萝,衬得她好似一朵绽放的幽兰。
与方才不同,此时的苏盛薇更像是从江南水乡走出的娉婷女子,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极致的婉转细腻,缱绻轻柔,让江城默一颗心里盈满柔情。
这究竟是怎样一位女子,为何如此叫人看不透?
即便捉摸不透,却又让人忍不住溺在其中,为她深深着迷。
正厅的门大开着,阳光有着斑驳的温暖,他看着她,轻声细语,“我是江城默,你呢?”他刚才走了神,根本就没听到苏清邺的介绍。
苏盛薇粲然一笑,“盛薇,苏盛薇。”
江城默又被这绚烂的笑迷得失了魂,虽说他满身才华,翩然温雅,但是面对苏盛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反倒是苏盛薇落落大方,笑着与他聊天,“你既然是老先生的得意门生,书法一定也非常不错,以后我有不懂的地方,还要请你多指教。”
“苏小姐太客气了,先生的书法我只学了一二,以后我们在学习中互相勉励吧。”
江城默温和的笑笑,爱情往往都是从一见钟情开始的,若是第一眼没有任何好感,怎么会有想了叫的想法?江城默承认,他对面前的苏盛薇是有好感的,二十一年来,他还是头一次找到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从那以后,苏盛薇几乎每天都去王世甄府上学书法,王世甄每日交她书法要领,她聪敏过人,进步极快,王世甄对她赞不绝口,“盛薇,你的字大有进步,以后你也可以向城默多多学习,我的学生中,就数他的字最好。”
盛薇点了点头,掉过头去冲江城默笑,“不如今天就让师兄教教我,我来这里好几天了,还未见到师兄的字呢!”
她笑起来明眸微弯,从这个角度,能够看到她似蝶翼般扇动的长睫毛。江城默勾起唇来,说:“那我现在就写一幅。”
说话间已经舀来宣纸,清朗的眉目看了看她,方才挥毫弄墨,苏盛薇站在一边,顿时暗暗乍舌。
不愧是王世甄的得意门生,江城默的字潇洒飘逸,刚健有力,挥笔间犹如行云流水,即便她自骨子里透着高傲,却犹是佩服起他来。
因为年纪相差不远,两人颇有些话题,江城默温文尔雅,从来不吝啬夸赞她,“其实你的簪花小楷写的很漂亮,娟秀别致,更适合女孩子,不如以后我就教你将小楷写好,怎么样?”
苏盛薇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与其广泛的学却学的不精,还不如专心学好一种字体,便笑道:“那好吧,我先谢过二师兄了!”
江城默原本想应,发觉她话中的捉弄,没好气道:“好啊,这才几天时间,你就敢当面调侃我了!”
盛薇冲她调皮一笑,便转身跑远了,转眼间,那轻盈的身形就已经跑过了长廊,婷婷袅袅的,背影似一只轻舞的蝴蝶。
江城默怔怔地望着,清隽的黑眸里,盈满了迷恋与柔情。
接下来近半个月的时间,江城默专心辅导着苏盛薇的书法。渐渐的,苏盛薇发现江城默简直就是一位才子,原来,他不仅精通书法,国画也画得极好。
她看过他画的那幅《石影临水》,挥动大气灵透的笔墨,呈现出一幅秀美壮观的山水画面,通篇一气呵成,意境深远幽静,清奇灵透,墨法笔法精严,可谓是“师造化,得心源”。并且书画结合,极具传统韵味,堪称难得的山水国画精品,苏盛薇本就欣赏他的才气,心下又不由对他多敬佩几分。
这天,盛薇又在练字,旁边摊着她写好的小楷,江城默走过去舀起来看,只觉得上面的字清秀娟丽,竟像是一朵朵绽放的茉莉花,他甚至能嗅到一阵清淡婉雅的香气。
他笑着说:“不错,我看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超过我这位老师了。”
苏盛薇手执毛笔,盯着自己面前的宣纸,摇了摇头,“你就会宽慰我,眼下我正写的这个字,就怎么也写不好。”
盛薇做事一丝不苟,不愿得过且过。就舀写字来说,简简单单的一个字,非要练到自己满意才行。
只见她身旁的框子内,已经扔满了纸团。此刻,她将手中的笔暂时搁下,看了看那字,黛眉微?p》炯洌忠丫切饺喑闪送拧?p》
江城默将它舀过,展开来看,原来是上面写的满满的,都是个“緣”字,他笑了笑,说:“这个字并不难写好,来,我教你。”
说完就舀出一张新的宣纸,大掌落在她素白的手上,轻握着,自左边的绞丝旁写起,一撇、一横……一笔一划都手把手地教着她,他的视线落在墨迹晕染开的地方,黑眸专注而又闪耀,湣鹗窍绱逖眉洌险娼淌谛『⑿醋值南壬�
有源源不断的热力,自他的掌心,传递到她的手背,再从她的手臂蜿蜒向上,一点点地注射入她的心间。
他站在她身后,微微弯着腰,熟悉而又陌生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萦绕在鼻端的,是香樟般的清淡味道,带着夏日般的激情热烈,又恰到好处的夹着淡然与清隽。
虽然她从小就接受西式教育,可是她中学念的是上海女中,到美国又就读女子大学,像这样与男子亲近,却还是头一次。
突然间就有些赧然了,整张脸都红晕满布。
她鬓角有几缕青丝散落,衬得她的皮肤光洁明亮,白皙的脸庞上,此刻正洇着两团红晕,似两朵出水芙蓉一般。弯弯的眼睫毛似两把小扇子,密密的覆下,而那双水涟涟的黑眸,盈盈闪烁着,褶褶生辉。
她身上有幽冷的香气,轻飘飘地溢出,轻易间便能攫住人的心魂,他原本认真的教她写字,忽而胸腔内一颗心狂跳起来,几乎难以自持。恰巧她调转过头来,一双水眸略显闪烁地看着他,那样的温婉相对,他情不自禁地俯下头去。
就在两片唇瓣要挨在一起时,王语蓉跑了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又惊又怒,“你们在干什么!?”
王语蓉的突然闯入,叫两人恍然回神,紧挨的身体立即分了开来,苏盛薇轻垂着头,脸红得好似番茄一般。
王语蓉冲过去,一把推开苏盛薇,冲到江城默面前,咄咄逼问着,“江城默,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她?”
江城默抬起眼来,视线触到苏盛薇时,顿时弥漫开无限的缠慻与柔情来,那种情愫兜兜转转,湣鹨槐沧右踩撇怀隼戳恕�
苏盛薇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更是不敢抬头,心中像是揣着一只小兔子,紧张下好似又有着一丝期盼。
至于期盼着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只觉得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情愫包裹着自己,似隔着一层薄纱,轻轻地撩动着她。
王语蓉见两人都不答话,却是默契十足般的暗涌暧昧,顿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江城默,你倒是说啊,你是不是喜欢她?”
江城默轻叹口气,说:“师妹,你不要胡闹。”
王语蓉心中泛起无数酸泡泡,气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你还说我胡闹,我都看到了!我去告诉父亲去!”
说完便转身奔了出去。
苏盛薇看得出来王语蓉喜欢江城默,她见她方才落泪楚楚可怜,便对江城默道:“你还不去安慰她一下?”
江城默淡淡一笑,说“算了,她就是个小孩子脾气,一会就好了。”
苏盛薇被他凝视得再次觉得不自在,便说:“我下午还约了同学,就先回去了。先生还在会客,我不便去打扰,麻烦你一会转告他吧。”
江城默点点头,外面正淅沥沥地下着雨,庭院中都是小径,苏盛薇家的车只能停在门外,距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他想也未想,就说:“我送你出去吧。”
她连忙说:“不用了。”
此时苏盛薇低垂着头,好似一朵含苞绽放的芍药花。她平日性格活泼爽直,像这样娇羞的模样他还是头一次见。
他的目光更为灼灼起来,嗓音低沉,“怎么,你与我还要客气吗?”不由分说便拉起她的手,挣开布伞往外走去。
听雨少年听雨歌楼上
红烛昏罗帐
去年听雨可周中
江阔云低
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屋檐下
伊人在身畔
两人就这样缓缓地走着,绕过了廊子,步下了石阶,又沿着庭院的小径漫步着,眼前的细雨似一道帘子,朦朦胧胧间,温馨而又浪漫。
小径旁的花草被雨水洗过,此刻澄净如新,莹莹的似在闪着光,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人虽都不说话,沉默
地走在对方身边。
江城默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一切就好似梦境一般,清婉美丽的她就走在自己身边,静好得犹如最美的画。
他多么希望,眼前的路能够一直延续到前方,而他就和她这样走着,永远不要走到镜头。
终于到了门口,她回过头去,看到他眼中的依依不舍,压下心中复杂莫名的感受,冲他粲然一笑。
“再见。”
他的眼,好似月光下的海,深邃而又闪耀。他看着她,亦勾起薄唇,露出清隽的笑脸。
“再见。”
他相信,此刻的离别,的确是为了下一次的再见。
他会等着她,就在这里。
一路上,苏盛薇的心情自然复杂极了,脑子里一直浮现出江城默那双神情的眼眸,激动与不安同时存乎心间,矛盾极了。
回到苏家的官邸,离得远远的,苏盛薇就听到了自客厅中传出的交谈声,不由奇怪地问张妈,“家中这般热闹,是谁来了?”
张妈说:“是陈部长与陈夫人来做客了。”
苏清邺的朋友极多,盛薇又有两年没有回家,其实并不清楚这陈部长与陈夫人是什么人,因此只是“哦”了一声,便缓缓走了进去。
大客厅内,苏清邺与苏夫人正与两位客人交谈着,见到盛薇,苏清邺笑着问:“今天这么早就从先生家回来了?”
盛薇一面走一面笑答,“是啊,今天状态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