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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忍不住接下老年的话头:“后来玄阴子为了保护自己的后代,想出了一个法子。他对自己的灵魂施以咒术,只要他的灵魂一天不灭,血契在他后代的身上就很难生效。为了保住自己的灵魂,他不惜去篡夺唐太宗的皇位,故意让魏征杀了他。魏征乃唐太宗的宰相,又是玄学高手,魏征倘若发现他灵魂上带着咒术,必会亲手将他的灵魂封印,以保唐太宗不会被他所害。这样一来,他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玄阴子的灵魂被封印的地方,正是南蛮鬼宫。并且在这之前,玄阴子已经成为了一名盗墓贼,他带着冥族后裔走上倒斗的道路,他这么做,当然也是为了削弱血契的效力,因为上古冥族因为血契的关系,已经成为了四大禁地的守陵人,而盗墓贼是与守陵人完全对立的群体,他想利用这种冲突来进一步削弱血契。也正因如此,我们欧阳家族的倒斗基业诞生了。玄阴子,是我们欧阳家族的祖师爷——欧阳萧羽……”
张继和刘全胜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冷不防听我说出来,纷纷愣住,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老年想不到我会知道这些事,有些惊奇:“呵呵,看来你也不是糊涂蛋,我倒是小瞧你了。不过,你说错了一点,玄阴子并不是欧阳萧羽,在汉代,他的名字叫欧阳玄。唐代的时候,他苏醒在一个外人身上,而当时冥族的家主,也就是他的后代,才是欧阳萧羽,欧阳箫羽因血契死在四大禁地中,玄阴子便才乔装成他,顶替了他的身份,带领冥族成为倒斗界的一员。”
我紧紧盯着老年,一字一句地问道:“前辈,你能不能认真回答我,已经脱离了郭明笑这个身份的你,是不是第二次苏醒的玄阴子?”
老年这回倒是一点也没再隐瞒,缓缓点了点头。他见我皱着眉头,忽然笑道:“哈哈,你不必这样看我,实论起来,我还是郭明笑,只是带有玄阴子的记忆罢了,不算是你的祖先。你喜欢的话,继续叫我老年也无妨。”
其实对话进行到现在,再笨的人也已经能猜出老年的真正身份,难怪张继曾说从老年身上看出了我们欧阳家族的影子,玄阴子的记忆在老年身上苏醒,他自然会具有欧阳家族的气质。好在老年说的不错,他只是带有玄阴子的记忆,实际身份还是郭明笑,否则我现在面对着的人,岂不是自己的祖先,跟他说话前得拜三拜?
目前已经弄明白了许多事情,可我心中一点高兴的感觉也没有,沉默片刻,忽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天罚”。'网罗电子书:。WRbook。'
正要发问,老年忽然面色一凛,大喊道:“当心!”同时举起砍刀往身后一辉。
只听哐当一声,两柄不知从何处呼啸而出的飞刀,重重地撞在老年的砍刀上,弹了开来。众人脸色骤变,纷纷一跃而起,凝神戒备。
起先听老年说“天罚”首脑不会找到我们,谁知此时竟然追杀来了,这追魂夺命的罗刹厉害得紧,老年都不是他的对手,眼下此人出乎意料地出现,众人顿时就有些慌张。老年身手高绝或能避过他的飞刀,可我们这些人要是被他盯上,如何躲得开?
老年多半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他闻风而动,凭感觉往“天罚”首脑藏匿的地方掠去,同时对我们喊道:“你们快跑!欧阳逸,这地方用‘七星踏山’来走,可以走到幻境的境源,你们在境源等我!”
我知道老年有把握,当下再不迟疑,招呼大伙跟我跑。
“七星踏山”是欧阳家族密不外传的走阵法,据说由祖师爷所创,这个走阵法在任何大阵中都不能使用,被称为最不实用的走阵法,但是,祖训上明文交代,这个走阵法是每代家主都必须学的。现在看来,竟是玄阴子留给后代对付这个幻境的宝典!
我看着此处的地形,在心中回忆了一下“七星踏山”的口诀,算出该朝前方最高的那座山峰跑,于是带着众人拔腿狂奔。猛跑出百余步,忽然大雾骤起,我不敢停留,招呼大伙跟紧,趁着还能看清东西,迅速跑到了那座山峰的山脚下。
众人刚一站定,忽然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均是站立不稳摔倒在地。我只觉得两眼发黑,什么也看不见,不多时,只听耳边轰隆作响,好像旁边有条大瀑布。声音时小时大,没过一会就消失了,紧接着,忽又觉得狂风大作,天上下起了倾盆大雨,浓雾中只听得见电闪雷鸣,风呼浪啸。地面也跟着一阵阵晃动,我们不知身处何方,靠在一起相互搀扶,以免有人走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又平息下来,我们惊魂未定,睁开眼睛四下观望,这才发现周围已经不再是幻境里的场景,而是一间石室。石室的样子同那“匣子坟”很相似,但却没有匣子坟那样的入口,也不知道我们是从哪儿进来的。
马冲发现什么,举起手电照向一面墙壁:“你们看,那里有一道门!”
众人转头过去瞧,顿见那面墙壁上有一道高大的石门,这扇石门分有左右两边的门扇,紧紧闭合,门扇上边雕着祥云碧月图和仙人腾雾的壁画,看上去即华丽,又尊贵。大门的门框上,还刻着许多龙纹凤纹,整扇门三米多高,整体形象气势磅礴,竟像传说中天庭的南天门一般。
张继走上前去不断赞叹:“乖乖,这简直就像地宫的大门!”
我担心张继鲁莽,又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当下把他拦住,对众人说道:“这门看来非同一般,我怀疑这道门的后面,就是这座‘母坟’的主墓室。”
刘全胜很赞同我的观点,点点头说:“应该是了,如果老年说的属实,四大禁地的所有宝藏就都会在主墓室里,所有秘密的答案,或许也都会在里边。不过,四大禁地四大禁地,既然这里边已经是‘终点站’了,那应该是整座古墓最危险的地方。这道石门那么大,里边能藏有机关的空间太多了,咱们不能轻举妄动。”
我说:“根据‘七星踏山’来看,这间石室多半就是绝府幻境的境源,老年前辈既然让我们在这里等他,那我们就先等他来了,一切再作打算。”
说着我正要找地方坐下,手电筒的余光忽然照见一个角落处,坐着一个人!
我当下凝神去看,这才发现,那是一具尸体,这具尸体在古墓的特殊环境下,并未腐烂,而是脱水变干,保持着死时的姿势。
其余的人也瞧见了这具尸体,纷纷凑上前去看。我想到什么,心中登时一紧,快步靠近那具尸体,用手电去照尸体的腰部。果见这具尸体的腰部绑着一条绳索,绳索延伸出来一截,端头是个断口。
见此我再也冷静不住,手电筒脱手而落,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尸体前:“爹!”
第二百二十七回 男儿有泪不轻弹……
【第227回男儿有泪不轻弹,一朝泪下,十步一杀!】
我安静地呆在父亲旁,同他并着肩,父亲的头微微低垂,从干皱的面容上已经瞧不出了他的样貌,但可以从轮廓中看得出来,父亲的脸型偏瘦,却刚毅,还带着一种很浓重的沧桑感,跟照片里的他一模一样。
他空洞的眼眶直对地面,就好像在想着什么想得入神了。周围十分安静,谁都没有说话。我觉得父亲一定有很多话想对我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很抱歉,大伙儿。我想跟我爹说说话。”我尽量压低我的声音,担心众人听到我语气中的哽咽,张继非常担心我,皱着眉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父亲,轻轻地说了一句“老逸,节哀……”这才推着大伙转身走远。
我点燃一支香烟,低着头抽了几口,却不敢转过头去看父亲。刚想要开口,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喉咙一下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到口的话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捂着嘴巴想要把哭声压回去,好让我能够把想对父亲说的话说出来。
哭声满满的闷在胸腔里,我却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心脏被无形的压力挤着,跳动得非常不安,我好想歇斯底里地大哭一场,但又怕在父亲面前丢他的脸。爷爷对我说过,父亲生前不喜欢哭——他不喜欢看见奶奶哭,不喜欢看见妈妈哭,自己更不会哭。
但是,在我出生那天,父亲第一次听见我哭的时候,却高兴得差点忘了自己是谁,不仅听着我的哭声听得欢喜,他自己竟然也哭了。爷爷当时哈哈大笑,对父亲说:“你看看你,都当爹了……呵呵,倒是难得见你哭一回。”
父亲听后,却是抹抹眼泪,一本正经地说:“今天,全天下的人都可以笑,但是我儿子必须哭,而且哭得越大声越好,哭声越大就代表他越健康。不过将来,全天下的人都可以哭,就是我儿子不能哭,因为他是我的儿子!”
在我的童年时期,因为没有爸爸妈妈,所以被其他同龄小孩嘲笑,我的唯一一个朋友,就只有跟我同样是无父无母的张继。每次他们笑我和张继的时候,张继都会立刻就哇哇大哭起来,二话不说就冲上去跟他们打架,而我每次听见他们嘲笑我是个孤儿,我虽然有把他们全部打扒下的本事,但却并没有想打人的意思,因为我知道嘲笑我们的孩子也是别家父母的心肝宝贝,所以被笑的时候,我只是想哭,其实我知道,张继比我还痛苦,我至少还有个亲人,而他却半个亲人都没有。只怕他,会比我更加伤心,更加难过。只是,被人欺负的时候,他不想去隐忍,只会把悲愤发泄出来。
不过,虽然每次被嘲笑我都想哭,但是每次,我都会想起爷爷跟我说起我出生那天的事,说起我父亲的那一句话,自从我懂事之后,我就再也不会轻易去哭,而是学会了坚强,学会了忍耐,学会了一切身为欧阳家族的家主该具备的东西。从小到大,每当想要哭泣的时候,我就会想起父亲说过的话,而每当我想起这句话,无论当时再怎么伤心,再怎么难过,我都会努力将泪水忍下来,将所有苦水都咽进肚子里。
可今天,当着父亲的面,我的眼泪却再也无法止住。在父亲的面前,我就像一个脱去了所有伪装的小男孩,在父亲的面前,我这些年的所有坚强,所有包装在脸上的强颜欢笑,所有在同伴面前运筹帷幄的领袖气势,都已经瞬间蒸发,这些年来在倒斗界的打拼,一个人扛起的整个欧阳家族的担子,还有四大禁地这件事的遭遇,所有的这些整天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的东西,也都一下子全数卸下,在父亲面前,我彻底放开了所有负担,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被嘲笑时能将拳头收起的欧阳逸,能将泪水忍下的欧阳逸,同样是一个很脆弱的人。
眼泪不停地滴答滴答落下,我想着这些年的辛酸,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声来,再也无法阻止自己的情绪,带着沙哑的哭腔不断大喊起来:“爹!爹……孩儿这些年……过得好辛苦,好辛苦啊……爹……爹你怎么就这样走了?爹,是孩儿不孝啊爹……”
张继从未见过我如此脆弱的一面,见我突然大哭,着实被吓得不轻,拔腿就要冲过来安慰我,被马冲拦下:“不要过去,让他哭。”
张继焦急地望望这边,沉默片刻,才“唉”地一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兀自抹了抹眼泪,停在原地。
“爹,你知道吗?孩儿这些年来,多想念你,多希望你能回来,回家看看我们。”我坐在父亲旁边不住地大哭,很久才平静过来,抹了抹眼泪,开始低声跟父亲说起了话:“爹,我并不怪你,因为娘临走的时候,跟我说过,我不可以怪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