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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无怨言都与你无干,你不必挑唆,我是不会上当的。”如今她身边已经没了花好和月圆,她已经是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
“妹 妹是一心替姐姐抱不平的。”琦贵嫔有些唏嘘的说道,“已故的陆昭仪,也就是我的姐姐,也是庶出,自小便仗着父亲对姨娘的宠爱便横行霸道,处处欺凌于我。进 了宫也是这般,装傻卖乖博取皇上的宠爱,跟舒婉仪一样。妹妹却没昭仪姐姐这般好脾气了,这宫里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一个人,真不是件难事,若是朱昭仪哪日 想通了,让人来我宫里吱一声便好,我自会替姐姐安排妥当。”
室内除了她二人再无旁人,琦贵嫔说完这番话便起身,瞧着朱昭仪若有所思的样子,笑:“那妹妹便不打扰姐姐休息了,妹妹先行告退。”
她虽位分比朱昭仪高,却仍旧不像来时那般摆姿态,而是谦卑的福了身退出,仿佛床榻上的,仍旧是昔日的一品淑妃。
朱昭仪瞧着琦贵嫔离开的背影,深沉如海的眼里,迅速燃起一道火焰,有着叫人毁灭的气势。
琦贵嫔并未出翊坤宫,而且改道去了住在偏殿的张贵人宫里。
偏殿自是远不及正殿大气恢弘,相反,因着了无人气而显得过于阴森冷郁,已经入了夏的天气里,琦贵嫔进殿时几乎打了个哆嗦。
“嫔妾参见贵嫔娘娘。”一身七成新的浅紫宫装的张贵妃似乎没料到自己宫里还会来客人,有些惊异的福身请安。
“妹妹快些起身,本宫路过翊坤宫,惦记着朱昭仪与妹妹,便过来瞧瞧。”她四处打量着这简陋的陈设,皱了皱眉头,“宫中怎的这样简陋?好歹是个正六品的贵人,怎的这些个东西还不如奴才的?!”
张贵人已经过了唉声叹气的时期了,如今已经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了:“朱昭仪遭贬,嫔妾同住翊坤宫哪里会不受牵连?前些日子,内务府里的奴才便强行将嫔妾宫里的东西都搬走了,说是储秀宫和永和宫里不够用了,来不及添置。”
她苦笑了下:“储秀宫和永和宫又哪里会真看上嫔妾这些东西呢,不过是寻个由头搬走,被那些狗奴才瓜分了罢了。”
“本宫竟不知这些狗奴才猖狂到这般地步了!”琦贵嫔叹了口气,拉过她有些凉意的手,“只是妹妹也该明白,这后宫恩宠与靠山都是极为重要的,若是你两样都没有,那便是奴才都可以随意践踏的了,哪里称得上是主子?”
张贵人点头:“嫔妾明白,所以已经不怨天尤人了,嫔妾没这个命。”
“可是依着本宫瞧来,妹妹不是没这个命,只是没这个运罢了。”琦贵嫔有些心疼的瞧着她,“妹妹一入宫便被已故皇后安排在了这翊坤宫,淑妃曾经遭到禁足,如今又遭了降位,可见皇上心里早已经厌弃她了,可是妹妹只因着同住翊坤宫便无端受了牵连,着实遗憾的很。”
张贵人勉强笑了笑:“娘娘关怀着嫔妾,便是嫔妾的无上荣幸了,至于别的,嫔妾也不再奢求了。”
“可妹妹这般本宫瞧着是打心眼里心疼的。”琦贵嫔面上全是真心实意,“微风,你先回宫里,送些雪缎和好茶送来张贵人宫里,本宫记得前些日子皇上赏了对珊瑚耳坠和翡翠镯子,都拿来吧。”
张贵人一脸不可置信,起身便要跪下了:“贵嫔娘娘,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嫔妾何德何能,能受得了娘娘这般恩惠?”
“本 宫是从心底里将你当做妹妹的。”琦贵嫔搀着她起身,“妹妹多才多艺,琴艺不输朱昭仪,舞技不逊贵妃娘娘,不过是因为没遇上好时候罢了。如今本宫既已经敞开 心扉与妹妹长谈,妹妹也该长些心了。这皇上的恩宠,可不都是争来的?舒婉仪哪里有半点及得上妹妹,如今却已然成为皇上的宠妃,妹妹姿色过人,只需本宫点拨 一二,这各种关节想必自会不言而明了。”
琦贵嫔温柔的抚着她的手:“你这住的西偏殿夏日里最是炎热难当,若是内务府再不上些心不定时送些冰块来,只怕妹妹这暑日便更是难熬了。本宫虽有心照拂,但终究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还需妹妹自己想通才好啊。”
待琦贵嫔走出老远,张贵人这才摩挲着腕上的莹绿剔透的镯子,低低的问着身旁的宫女白芍:“你说方才琦贵嫔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白 芍眼见着这些日子不仅自己处处碰壁,被人刁难,连主子也被那些混账奴才欺负,早已经抱了劝主子揭竿而起的心思了:“奴婢觉得琦贵嫔虽非良善之辈,只是话里 却是有几分道理的。张大人如今年事已高早已经告老还乡,皇后也已经殡天,主子若再这般无作为,往后的日子便更是难熬了。”
张贵人 点了点头:“我进宫前亦是雄心壮志的,想着凭我自己的本事,定会叫皇上侧目。可是如今呢,我也算明白了,受宠与否真是个人的命数了。当初我若不是依着皇 后,分到了这翊坤宫,也不会被朱昭仪连累。可若我没有依附着皇后,那便没了机会在皇上跟前献舞,怕是连贵人之位都不是了。”
“主子别妄自菲薄了。”白芍有些心疼,“主子如今当务之急便是搬离翊坤宫这不祥之地,依着奴婢看了,琦贵嫔若是肯在贵妃娘娘跟前为主子美言几句,此事也未尝不可。”
“白芍,你真当这琦贵嫔是掏心掏肺待我了?”她勾唇冷笑,“不过是另有所图罢了。怎会平白为我说话,不过是希冀着我为她做些什么罢了。”
“那又如何?”白芍为她分析,“主子便顺了她的意思便是,待他日东山再起,主子再次获得皇上的恩宠,这些便都无关紧要了。”
张贵人望着桌上摊开的琦贵嫔送来的东西,点了点头:“白芍你说得对,即便是为了族里,我也不该这般消沉的。这雪缎轻盈柔美,为我裁制一套舞裙罢。”
“是,主子。”
……
“娘娘。”晚风摇曳里,细雨揣着两封信笺悄悄入了内室,“翊坤宫里送来两封信,这一封是朱昭仪的,这一封是张贵人的。”
正脱簪准备歇下的琦贵嫔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接过两封信,慢腾腾的裁开,先看了朱昭仪的,再看的张贵人的。随即将这两封信放在取下灯罩的火焰上,不过片刻功夫,就灰飞烟灭。
她似乎心情极好,直到入梦,都带着淡淡的微笑。
同一时间,永和宫偏殿的气氛却极为紧绷,殿中的朱樱拧着眉头坐在桌旁,直直的盯着棋盘,大有用眼神凿出个洞的趋势,手上的黑子却迟迟不肯落下,咬着唇三思了再三思。
“主子,您就认输吧,这一局已经毫无悬念了。”百合劝道,“明日奴婢再赔您下可好,今日奴婢的活儿还没干完呢。”
朱樱不耐烦的挥挥手:“绿萝,兰湘去替她干完。我便不信了,这一局这样悬念丛生形势凶险,好几回我只是小小失误了才会叫你有机可乘,所以接下来我更要沉着应对了。”
一点都没有悬念好么,就是主子您在节节败退而已。绿萝吐槽完主子,转身便要出去,正要瞧见夜色下挺拔的身影了。
“奴婢参见皇上。”她忙行礼,意在提醒身后的主子。
朱樱与百合下棋下的投入,并未注意到嘉元帝是何时来了这永和宫,此时也忙起身行礼问安。朱樱口气里更是有些怨怼:“皇上,您见死不救。”
阙靖寒早已经将这对主仆的话听了个十成十,笑着执起她的手,拿过那颗犹豫良久的黑子,只略略看了眼棋盘便要落子。朱樱这一刻仿佛忘记了他是皇帝,猛扑了上去抱住他的手臂:“不能下这里,会死一大片的!”
一旁的百合被主子这举动吓得瞠目结舌,生怕皇上发怒,使劲的朝着主子使眼色,只是朱樱全部心思都在棋盘上,死死的拽着阙靖寒的手臂不让他落子。
更叫人瞠目结舌的是嘉元帝竟奇异的没有动怒,而是用右手拎开朱樱,毫无动摇的将黑子落了盘。
朱樱欲哭无泪,这是送羊入虎穴好么?!
百合一边颤颤惊惊的陪着下棋一边瞧着对面坐在皇上怀里的主子,咽了咽口水。心里始终是七上八下的,就连吃黑子的时候也不安心,拿一颗瞧一眼,生怕皇上一个犯上之罪她就人头不保了。
“失策,失策。”朱樱直叹气,“皇上棋艺也不过尔尔。”
嘉元帝低笑,他五岁学习下棋,至十二岁时这宫里便早已没了对手,这半桶水女人竟然大言不惭评价他棋艺不过尔尔?
“咦?”看阙靖寒和百合对峙看得正投入时忽的低呼了一声,不是别的,而是方才快要灭亡的黑子,似乎渐渐有了回转的趋势。
“这里,这里,皇上,落在这里。”朱樱不再执子,而是充当了狗头军师,“不下在这里这一片就都要亡了。”
“下在那里三招之后同样会亡。”嘉元帝耐心的解释,将黑子落在另一个关键控制点上。本欲灭掉方才那一片黑子的百合此刻却不得不转攻为守,防着自己被吃掉了。
局势渐渐的开始明朗,双方持平,再到黑子以明显的优势大败白子,夺得最终定的胜利了。
这一乾坤大逆转朱樱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胜了,欣喜得搂着嘉元帝的脖子直亲了。
百合红着脸眼观鼻鼻观心的出了内室,主子今日实在太放肆了太大胆了。
室内的嘉元帝被她亲的起了兴致,便直接将她压倒在床榻上:“真能帮爱妃赢了棋,爱妃预备如何报答朕呢?”
“……”朱樱似乎是太过高兴,也不扭捏,伸手抱住嘉元帝的脖子,继续凑了上去,“皇上这置之死地而后生和围魏救赵两招用得极妙,那今夜嫔妾便努力两次可好?”
嘉元帝摇了摇头:“爱妃算错了,朕方才还用了声东击西,金蝉脱壳,反客为主等招式,也是极妙的。”
“……”朱樱嘴唇被堵住,心里却忍不住吐槽,阙靖寒你能要点脸么?!
☆、第66章 嘉元帝受伤
第二日朱樱强撑着腰起身时狠狠的唾弃了阙靖寒一番;她昨日不过是将计就计使了点手段勾引勾引;他竟然是这么没骨气的人;稍微勾勾手指就扑了上来;真是太掉节操了!
到底是累狠了,朱樱趴在床上任由兰湘为自己按摩着腰背;舒服得直叹气。终是忍不住了,兰湘在背后低低的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朱樱用手背垫着下巴;开口问道。
百合笑着答道:“奴婢笑皇上可真疼爱主子;方才起身去早朝时还叮嘱奴婢多为主子揉揉;可见主子确实是累狠了呢。”
这 在封建主义的时代已经算是闺房话了,可朱樱上一世可是在各种酒局上听惯了荤段子信口就能来两个的,这点程度根本丝毫都不放在眼里,直接就给无视了:“我昨 日听绿萝说御花园里养了片栀子花现下开得正好;趁着近来天还不热,晚膳时分便去瞧瞧罢。我向来最爱这些带着香气的玩意儿,你等会儿采些回来搁在我内室。”
说到底不过也是个大俗人,喜欢美好的东西,更何况这御花园里的花是不要钱的,错过了花期那可是一大损失。去年因着位分太低,不愿出门惹上是非,如今她也算混了个四品,出去露脸也不至于被人故意找茬儿了。
栀子花花粉太多,小孩子呼吸系统还没有发育完全,朱樱便留了小公主在宫中,只带了兰湘和兰芷二人出门。
御花园里的这片栀子花果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