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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颜太医可是前任院判张太医的关门弟子?”朱樱问道。
安清平点了点头:“主子说得对,那颜太医是张太医一手提拔进了太医院的,医术也是拔尖的,所以皇上此次才带了颜太医随行。”
朱樱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便靠着贵妃椅冥想了起来。当初永和宫起火差点伤到小公主,那日的惊惧仍是历历在心,她从不曾忘记过,可是如今张容华同样怀孕即将为人母,她这报仇的心却又迟疑了些了。
”绿萝,伺候我更衣吧,我要去见皇上。”朱樱不是拖泥带水之人,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下了定断。
☆、第73章 “挑拨”
“崔公公;皇上可在里面?”朱樱来了勤政殿门口,便见崔永明守在殿外。
崔永明点了点头:“宫里头送来加急的折子;说是西边突厥部落犯我大齐边疆,皇上迅速招了几位大人过来,想必此刻正在商议着应敌之策呢。”
朱樱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那我去偏殿等皇上便是;崔公公暂时不用替我通报,免得打扰皇上商议政事。”
崔永明使了个眼色;安排小秦子带她去偏殿伺候了。
“小秦子;你自己下去忙活便是了;这里有百合伺候着就成。”朱樱怕皇上那边有什么需要;赶紧将小秦子打发过去了。
来了这一年多,大齐一直呈现着繁荣安定之势;所以对于外交与边境的境况她丝毫没有了解,不想如今却被突袭。不过她并不十分担忧,大齐是这个时代的强国大国,还不至于会被这群突厥部落动摇根基,不过是选怎么样的御敌之计罢了。
她悠闲的品着方才小秦子泡的茉莉清茶,甚至还将桌上的一碟玫瑰糕吃了大半。
“爱妃是何时来的?怎的不让人通告一声?”嘉元帝来了偏殿便瞧见她半撑着脑袋,眯着眼都快睡着了。
朱樱倏地被惊醒,忙起身准备请安,被他牵住坐在了身边。
“嫔妾听崔公公说皇上正在与几位大人商议政事,便不敢贸然打扰。”朱樱微微掩着嘴打了个哈欠,略有些害羞,“皇上忙完了?”
嘉元帝笑着看她眸色带水的娇媚之色:“京城来报,突厥逆贼突袭我西南边疆,朕便与大臣们在商议退敌之法,叫爱妃久等了,是朕错了。”
这当然不是真的在道歉,朱樱也听不出嘉元帝话中的歉意,反而一脸谄媚:“皇上一向英明神武,这小小的突厥部落又如何能叫皇上忧心?”
阙靖寒一怔,刮了刮她的鼻子笑:“朕与几位大人商议了两个时辰,爱妃又如何知晓朕不忧心?”
“嫔妾瞧着皇上笑容满面,便知道皇上您早已有了退敌之策。更何况我大齐之于突厥,那便是龙之于蚯蚓,蚯蚓再放肆,又如何能撼动蛟龙半分?”朱樱笑得狡黠,自古皇帝莫不是将万里江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夸这万里疆土比夸他定要受用,她这话定是说道他心坎儿里了。
果然,阙靖寒被她这话逗得开怀了:“爱妃这比喻真是极为贴切,这突厥刁民再猖狂也翻不出大的浪花的,朕的确不必忧心。好了,都等了朕两个时辰了,就留下来陪朕用晚膳吧,朕还不知晓爱妃来找朕是所为何事呢。”
虽说突厥之事并不算大事,但经历了这个事,嘉元帝哪里会有心思再听后宫里的这些波云诡谲?更何况张容华虽已经怀孕,但胎儿保不保得住还是个未知数,加上张容华不公开这消息约莫是因着要保护腹中的胎儿,想到这些,朱樱又犹豫了。
朱樱笑着摇摇头:“嫔妾并无旁的事,只是想着近来天气闷热,皇上胃口不佳,便带了些自制的开胃山楂马蹄糕来给皇上尝尝罢了。百合,将我做的糕点拿来。”
嘉元帝心里清楚她将话收回去了,也不深问,留了她一道用了晚膳。
……
“主子,该吃药了。”张容华的贴身宫女吹了吹已经凉了些的汤药,深褐色的汤药散发着浓厚的苦涩之味,她都有些心疼主子了,“颜太医嘱咐过,这药定要按时服用,奴婢再去拿些梅子来压压苦味。”
张容华接过汤药一饮而尽,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不用了,良药苦口,这苦味倒是叫我更深刻的明白了些事情了。”
宫女点了点头:“主子别多想,太医嘱咐过主子要尽量保持舒畅的心情,不可因着别的事乱了心绪,那腹中的皇子便更是危险了。”
“我又何尝不知道?”张容华抚着腹部,眼神幽远,“只是心情舒畅哪会是那般容易的事?白芍,我觉得心口有些闷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是,主子。”白芍小心翼翼的搀着自家主子出门,只是还未行几步,便遇上了见完皇上回来的德妃了。
“嫔妾给德妃娘娘请安。”张容华比谁都清楚德妃心思之深,加上自己如今正处在非常时期,自是不敢有任何不敬和僭越的,便规规矩矩行了礼。
德妃点了点头,亲昵的牵起她的手:“张容华平身罢,本宫倒是觉得好几日不曾见过容华妹妹了,心里挂念的很,容华妹妹陪着本宫说会子话吧。”
两人面上十分和谐,一道走向前头的六角亭子。
只是才行至一半,张容华忽的止住了步子,福了福身子请罪:“德妃娘娘请恕罪,嫔妾忽的觉得身子有些不适,想先行告退,不能陪娘娘了,还请娘娘见谅。”
德妃脸色算不上好,她瞧着正朝着这边走来的舒修仪,想了想,缓和了脸色:“容华妹妹这是不给本宫面子了?正好修仪妹妹也来了,咱们三个虽同为皇上的妃嫔,却似乎从未在一起说过体己话,想到这里,本宫倒一直遗憾着呢。”
朱樱正好将这番话听了进去,笑着福了福身子:“给德妃娘娘请安。承蒙德妃娘娘厚爱,嫔妾倒也一直想与娘娘好生畅谈一番,只是娘娘一直忙于宫务,不得闲罢了。”
德妃反倒迟疑了,这舒修仪哪里会有真心话同她讲,而此时这般热络又是为哪般?只是话已经说出了口,她只得假意笑道:“修仪妹妹向来性子直爽,这话倒是指责本宫的不是了。既是如此,那择日不如撞日,皇上刚赏赐了些好茶给本宫,两位妹妹便陪着本宫一道品品罢。”
德妃走在前头,向那亭子走去,边吩咐着微风去煮茶。
朱樱瞧见一旁张容华有些为难的脸色,顺着她的视线过去,便看到亭子背面开得茂盛的夹竹桃了。夹竹桃花粉微毒性,一般人接触自是无碍,但孕妇却是不宜接触的,更何况张容华如今胎像不稳,更需万般注意。
朱樱知晓她不愿意暴露,也不敢违拗德妃的意思,便出声道:“德妃娘娘,那亭子虽好,却到底有太多的人来人往,不是说体己话的好地方,倒是嫔妾知晓有个清静之地,不知德妃娘娘可愿去瞧瞧?”
“哦?舒修仪果然心里玲珑,发现了这般清幽之地,不仅清凉,还带着荷香。”德妃瞧着周遭的高过人头的荷叶,笑着点头,“难怪皇上这般倾心修仪妹妹了。”
朱樱笑着摇摇头:“德妃娘娘谬赞了,此地并非嫔妾第一个发现的,若论心思玲珑,倒是容华妹妹更胜一筹的。嫔妾上一回,便是在这里偶遇了容华妹妹,赏了许久的风荷呢。”
朱 樱这番话便是特地说着德妃听的,目的就是想瞧瞧德妃的脸色,哪知道她听完后却极为镇定,不动声色的笑着看向一旁脸色已经隐隐有些发白的张容华:“容华妹妹 最是醉心这些风雅之事,能发现此妙处本宫自是不会吃惊。且容华妹妹同修仪妹妹一样善解人意,定会十分投缘的,本宫可有说错?”
张容华笑得十分勉强:“德妃姐姐说得对,只是嫔妾那日身子有些不好,并未多说,怕是人还扰了舒修仪的兴致呢。”
这话一出便亲疏毕现了,管德妃叫姐姐关她叫舒修仪,话里话外都是在撇清与她的干系了。朱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酒逢知己千杯少,话若是说的投机,两句亦能成知己,话多意浅,又哪里及得上那日容华妹妹三两句里的深意?”
朱樱打定主意要坐实这张容华的背叛之名了,只是万万料不到当日她与张容华的一切早已落入了这老谋深算的德妃娘娘眼里了。
☆、第74章 争宠
说完这话;朱樱便成功的瞧见张容华脸色灰白了,她心底暗暗的出了口气;便也不再落井下石了。这一番话后是吉是凶就看张容华的造化了,若是她真的护子心切,定能想到自保的法子的;若是实在保不住了,那也怨不得人了。
德妃脸上虽没什么变化;但垂眸道:“修仪妹妹与容华妹妹既是这般投机;那便在这里一道赏赏荷吧。本宫瞧着这云彩已然发乌;想必明日是大雨将至了;这莲花池也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了,别错过了这番良辰才好。本宫想起还有些宫务未处理;先离开了。”
眼瞧着她离开,张容华眼里的光也黯淡了起来,朱樱心里明白她这是心里怨恨方才自己误导了德妃,又碍着位分比她低无法发泄,估计心里也憋屈着。
“初到北地,小公主近几日有些不太舒服,嫔妾一刻没见着心里便不踏实,便先行告退了。”朱樱寻了个借口离开,让她一个人好好想想。
待回了宫,朱樱才暗暗叹了口气:“百合,你说我这般是不是太过仁慈了?”
“可不是。”百合点点头,“这张容华到如今这一步完全是咎由自取,当初永和宫翊坤宫起火之事定与她脱不了干系,主子为何如此仁厚宽容?”
朱樱摇摇头:“你不明白的。”
虽然在这斗争永无止境的后宫里,命如草芥,仿佛除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外,一切人的性命都微渺得如同蝼蚁一般。可她骨子里是个民主人权时代的人,接受了三十年这样的教育与观念,纵然接受了这里的残酷,却到底不敢亲手扼杀一条生命。
更何况有了小公主之后,她便对小孩子有了更深厚的怜爱之情,这张容华能不能保得住腹中的胎儿都不一定,她又怎么真狠得下心呢?
“主子,皇上方才来过,瞧着主子不在便去了贵妃娘娘那里了。”她一回飞云阁绿萝便道,“主子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皇上可说了为何来这飞云阁?”朱樱随口问了问,便进了内室去看小公主了。大约是有些水土不服了,近来她胃口也大不如从前了,平日也不是那般活跃,朱樱成天担心着。偏偏她又调皮,吃一口汤药要哭上一宿,好不容易咽下没一会儿就吐出来了。
“皇上只逗了会子小公主,问了问小公主是否好了些,也没再说旁的事。”绿萝想了想,“倒是问了问主子去哪里了,只是奴婢也不知晓,便如实回答了。”
朱樱点了点头,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才发现小公主的额迹有些发凉的薄汗,心底更是有些着急了:“小公主睡之前可吃了些东西?去请最擅长给孩子看诊的童太医来,小公主这般,我心里总也不踏实。”
绿萝领命便去请太医了,半晌后回来说童太医在贵妃娘娘那里给二公主诊脉。朱樱有些着急,便亲自去了张贵妃的宫里,想瞧瞧究竟这二公主的诊要看多久。
路上走得急了些,到张贵妃宫里时额上便全是汗了,她稍稍擦了擦,整了整衣裳便进去了。张贵妃一个人守着二公主,而童太医并不在场。
朱樱福身给她请了安。
“舒修仪平身,怎么这个时间来了本宫宫里?”张贵妃有些疑惑,“可是有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