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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说完哪,没错昨个我歇过午晌,我家的车夫载了我正往村口去接我姑妈,在路过村里西山边的小树林时听见有打闹声,就停了车张望来着,没错是看到萧四叔家的三郎被萧二叔家的二娘子绊倒了,是三郎先拿个枯树干朝萧二叔家二郎的身上招呼,然后二娘子就冲了出来先甩掉了三郎手里的树干,又使脚绊了他。”
“不可能,二娘子才多大,就算绊倒了我家三郎,怎么也不能伤的这么重,定是还被他们俩一起打了。”四婶叫嚣着打断了史家二公子的陈诉。
“就是,本来西山脚下的这片树林就是离得西山更近些,和出村那条道还隔着一片石滩那,想是二公子一时看的也不那么真切也是有的…”接着又是大伯娘的透着些许讨好的声音。
“原本看着三郎他是跌的不重,没一会儿就自己拍拍衣裳站了起来,但这时和三郎一起三个人里,有个大一点的;突然冲了过去,猛的用力推了二娘子一把,二娘子连着推了好几步;直接就撞上了一颗大树,当时就不动了。二郎连推了她两下都不动,就急着去摸了她后脑勺,就看见二郎一手的血,我可看的真真的。三郎他们三个一见血就吓坏了,那个推人的更是吓呆了,另一个一看不对,拖着他们俩就跑了。两个大一点的跑的快了点,三郎没跟上连着摔了好几次,估计他身上这些个伤就是那时留下的吧。”
“什么,二娘子的头磕伤了,四婶你今天早上来我家,拉着我给你来他二婶家说理是怎么不把话说明白,这,这不是让我这个不知情人的顶缸,来做这恶人。我说那,本来我们这二娘子就比四弟妹你们家三郎小的多,怎么就被能绊倒了,原来是恶人先告状阿。”
“大嫂,二嫂,我,我也不知道,这里的缘故,”四婶的声音瞬间变的讪讪地,随之又厉声喊道:“说,那个你说的谎来着,平时爹娘是怎么教你,你这个小兔崽子,看我不抽你…”随后传来啪,啪的声响,想是拍打声。
正在这时,院子外面有人匆忙进来的响动,“你个败家的东西,还不快给我滚过来,你妹妹要是有个好歹,不用等你二叔看我不拔了你的皮。成天就只知道瞎胡闹,还有你这个当娘的实情都没弄明白就知道护短,这还不你惯出来的,滚,滚都给我滚回去。二哥做弟弟真是没脸见你了,要不时今天刚好去镇上油坊送豆子还不知道这事哪,哎…二哥二婶你们量大心宽,弟弟我在这个代我屋里的,还有这个败家的小兔崽子给赔个不是了。现在二娘子这么样了,醒了没有,也让我过一眼,安安心。”
“中午过了饭的我去瞧了一眼还没醒那,这不刚准备叫二郎,去县衙问你要不要再去镇上药铺请了肖大夫来家瞧那。”
“娘,二妹刚刚已经醒了,就是头还晕着,我刚给喂的药,才又睡下。”这是大姐的声音:“我刚才看见你和大伯娘和四婶在院子里和你说着话那,就没来得及告诉你听。”
“好,好,人醒了就好,那,那个啥,你们大哥还等着我回家做饭那,他二叔,二婶我就先回去了,等过些个日子再来看二娘子啊。”就听见大伯娘急切的声音夹杂着急促的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远。
“那四弟既然我家二娘子人已无大碍了,现在又睡着了,你看大嫂也回去了,你们也都先回去吧,真要看也等过几日她大好了再来也不迟。”一个男中音缓缓地说道。
“哎,那就听二哥的;小弟就先回去了,等二娘子好点了,我再带了这个小兔崽子来个他赔个不是。”讪讪的声音无力的想起,接着又是一阵越来越远的脚步移动声。
“琼娘你二妹睡下前可有说那里还有不妥的吗?”是原本这个身体的爹关切的声音。
“就说头还有点晕,想是一时还没那么快缓过劲来,不过也没犯恶心,还把一碗白米粥喝了个干净,药也全用了。昨天肖大夫不是说不犯恶心,能进食喝药一般就无大碍的了。二妹她这会儿也没真睡,就眯着,说现在睡了,怕到了晚上反倒睡不着了。”
“恩…,那丽娘我们一同看看二丫头,琼娘你将这两日拾的鸡蛋给留两个,剩下的装个干净的篮子,再去抓个老母鸡,一会儿我去谢谢隔壁的史家二公子,要不是他家车刚好经过,才免得你二妹少受些个罪。”
“哎,知道了,我这就去给爹爹预备着。”
“大姐…,”“大姐,二姐真醒了阿,昨天留了那么些个血。爹爹;娘亲,我也同你们一起去看看。”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恩,那就一块儿去,就是大家都小声着点,这好歹也是伤着了头,静养才是正理。”
“我们省得的。”
我原本的一丝困乏早就在大伯娘高亢的女高音之下跑的烟消云散了。在听到了院外家人的对话后,忙睁开了眼,让五郎下床去给爹开门。
房门打开后,就见一中等身材,相貌端正的三十五六岁男子,正跨入门来。“爹爹,娘…”“恩,五郎乖,原先只会跟着你哥哥们的后头疯跑,现在都会带你六弟坐屋里玩了,也开始省得事了。”爹一边说道一边轻轻点着头,就见五郎也深以为然的拼命点头。
趁着他们父子俩说话的间隙,我开始打量起,这位本尊的父亲来。只见他头戴半新的四方平定巾;身着同样墨灰色的交领长袍,用玄青色的腰绳束于腰上,绳上除了挂着绣有竹子和竹叶的牙色荷包外,别无它物;脚上的一双乌黑色布鞋,也已经洗的有些个泛白了。四方端正的脸部轮廓,略微黝黑的面色,嘴上留着一撮标准的山羊胡子,双腮微微的凹陷;中等偏瘦的身材,再加上一身的素净;要不是两道浓浓的剑眉在他平实的脸上有些许突兀,俨然就是一幅知书达理的教书先生模样。
在和儿子说完了几句以后,男子同一位三十出头的妇人已经走到了床边,他细细的打量着受伤的女儿,“可是还有些头晕,”一边轻轻的在检查者我头上撞伤的地方,“上课还痛得厉害吗?”“不了,爹爹,现在已经不那么痛了,就是有些个涨涨的。”“恩,我回来路过济生堂时,又向肖大夫多问了几句,看你现在样子应该无大碍了。”
检完我的伤后男子略微向床位让了半步,好让那位同来的妇人靠近床头坐在床沿上。她细细地摸遍了我缠着纱布的伤口四周后,那略带薄茧的指腹,又轻轻摸着我的脸说道:“娘知道你硬气,从小磕着,碰着就不怎么哭,要是真痛可不许瞒着,这次撞的地方可不是玩的。”“真的没事,娘。”
“相公,真的无大碍了。”“肖大夫说了要多静养,勤换药,莫要沾着水伤口自然就收的快,等几日就可以拆纱布了。”说着轻轻拍了拍妇人的秀肩,又说道:“趁着现在我先去史老爷家送谢礼去,好了,大家都随我出去吧。”
妇人点了点头说道:“娘陪着你,你再睡会儿”。
正文 第三章 夫妻夜话
就看到一群孩子随着男子鱼贯而出,时不时的还有人不舍的回头朝我望一眼,我也都报以了微笑。
“娘,我知道,昨天你们都担心,受了一夜,现在女儿已经没事了,要不你也去歇一会,”这时才有些担心,毕竟我不是本尊,虽然好像对现在的身体有一些隐约的记忆,可是并不太多,要是说了什么不对的可怎么好啊?心里有点忐忑的说道。想到这里,难道也要学习穿越文里经典的桥段——装失意,等等,与其被问到了再装还不如…。
“娘,其实我,其实我知记得一点点,一点点从前的事了,我有点害怕,没敢跟爹爹说,我这是不是变成傻子了。”低着头憋着说完后才抬起头,不安的看着本尊的母亲。
“不会的,我们家的堇娘只是记不得小时候的事,没什么大不了,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娘有时候也好忘事,你是伤了头,等伤好了兴许就好了,就是不好也无妨的。”妇人略微迟疑了一下,又面带宽慰的笑容看着我说道。
“不记得什么,娘就慢慢的告诉你,我们堇娘好聪明的。还记得小的时候,你爹爹教你大哥识字时,你也非跟着学,虽说,不全会写,可也能认全了。”说着又摸了摸我的脸。
“娘,那时我几岁啊?”“那时你还不满五岁那,你二弟和你虽说是一胎双生,可远比得你学的快。”什么,什么?看来这辈子还是逃不过是双胞胎的命,还那么巧的还是个姐弟龙凤胎,难道穿越也是命里注定的。这到让我对自己的莫名穿越,安然接受了几分,看向妇人的眼光也从不安变的坦然了起来。
妇人似乎也感到了我眼光的变化,将手轻轻地包裹着我的小手,开始缓缓的讲述‘我’的童年往事:“还记得…”她眼中自然流露出满满的温暖着我,好像真的回到了童年时分,或许就是这份暖暖的舔犊之情深深的打动了我,原本感到莫名的穿越也渐渐变的有理可寻了,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推动着。或许是缘分使然,既然回不去了,我就学着坦然接受,自己从来就不是个自怨自艾的人。一旦相通了就努力的往前走,既来之,则安之。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就当自己又投了一次胎,现在就是下辈子,这不比起以前快二十八岁的奔三青年,一下年轻了十几,二十年,我好像赚了,青春无价啊!
面上虽然不显,可心里的百转千回只有自己知道,相通了之后,原本紧绷的那根弦也就全松了下来,边安心的静静聆听着柔柔的话语,边对母亲仔细的打量起来。
母亲应该算中等偏上的个头,她比父亲也就矮了半头左右,由于偏瘦显得有些单薄。典型的瓜子脸,一双醒目的大大的杏眼,格外吸引人;微微上翘的眉型,在过了眉弓后自然向眼尾斜下,让杏眼的强势在这里得到了适当的缓冲,多了份温婉的感觉;笑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了几条鱼尾纹,面色不是很白,也显得有些灰暗。再看她头上仅有的首饰是一支式样简单的银质梅花簪;上身穿着牙色的交领深衣,下身为秋色的襦裙;一条竹青色的腰带系在腰上,在一边打了个简单的蝴蝶结;襦裙下一双半旧的驼色绣花布鞋稍稍探出头来,身上的衣着仿佛在悄悄向我诉说着生活的窘迫。
我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自己的人家过上红火的日子。造玻璃啥的我可不会,就凭我上辈子学的室内设计专业,这个几乎就可以归类为穿越零技能人群;不过,不是有句说‘机会永远是给有准备的人’,在我适应这里生活同时,或许就可以一点点的准备起来了。
时间在温馨的气氛中渐渐的流淌着,不知何时,大姐站在床边对母亲说道:“娘,饭菜我都已经按您说地准备的差不多了,您要不过去瞧一眼,这是给二妹准备的晚饭,药也刚好;小半个时辰前爹从史老爷家回来后,王大叔来寻了爹去他家说事,临走前说了半个时辰就回家的。”说着又指了指已经放在桌上的食蓝。
“那好,你先给你二妹吃饭喂药,我先去看看,等你爹回来我们就吃饭。”又对着我说道:“你头上的伤还未好透,都怪娘,一时话多,反倒扰了你养病了,等过会儿喝了药,你就早点歇息,我让他们都不准再过来耽误你休息。”。她轻轻的拍了拍我的手背,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