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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今生重活一世已是她赚来的时光,她也早不再不期待什么琴瑟和鸣了,就用婚姻来襄助父兄及太子,也算得上是物尽其用了吧!
肖肃被她目不转睛的目光弄的有些手足无措,随着她双眸探视般的上下扫射,和脸上越渐明显的笑容。他的面上也开始有些发烫,忙不迭的转过脸,端起几子上已经有些凉的茶水,狠狠的灌了一口。
岂料喝得太急,茶水竟是一下就呛进了气管里,喷溅出来,喉咙痛痒,急促的咳嗽起来。
这一下,他心中更是困窘,连耳朵根儿上,都红了起来。
一旁伺候的下人们看的好笑,纷纷瞥过脸去,强压笑意,可肩膀还是忍不住无声的抖动了起来。
白清这才后知后觉的收回目光,红着脸吩咐人上前伺候。
死命的盯着人看,自顾自的就在心中说要嫁给别人。最后竟把别人害得呛成这个样子,她脸皮再厚,此刻也有些挂不住了。
一番忙碌之后,见他终于止了咳,便急忙礼貌的告辞道:“兄长既是稍后就回转,那便请肖大人先用些茶点。小女后院还有些事情,就先行离开了。肖大人若是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管家或下人就是。”语毕,从冲旁边伺候的人吩咐道,“我已吩咐厨房置办了些酒菜,你们好生伺候着,若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可派人到后院通传一声。”
然后,福了福身,转身就要离开。
好不容易才得见佳人,还未好生说上几句话,她便要离开,肖肃哪里舍得,赶紧急急的唤道:“白小姐留步。”
白清顿住脚步,“肖大人还有何事?”冷淡的语气中,已是带着点儿羞恼了。
肖肃愕然。
明明方才她还一脸兴味的盯着他看,看起来也并非于他无意的样子,怎么转眼间就又如此冷漠疏淡起来了,就这片刻间,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是不是方才他被茶呛到,出了丑,让她不喜了?
可是,她那般灼热的眼神,他哪里招架得了,已是尽量强忍了。此时见她好似真的生气了,赶忙道歉:“方才是我失礼了,还请白小姐勿要见怪。”
这话一说,听到窘迫的白清耳中,怎么着都好像是在讽刺她的味道,不由更是恼羞成怒,冲口就道:“肖大人客气了,是小女失礼才是。”毕竟是她先盯着人看,还起了那等心思,他这样的言语和表现,好似已经看穿了一般。
她此刻,是窘得恨不能地上有一道缝,让她可以马上钻进去,避开了才好,又哪里还有那个心思,跟他寒暄。
本就是没有城府的人,心中如何想,面上自然就如何表露了。
看在肖肃眼中,这种疏离和恨不得马上远离他,避他唯恐不及的样子,真的让他很是无力。心里面,总有些说不出来的憋屈。
女孩子的心思,真是太让人难以揣摩了。
☆、第044章
时辰不过才方至申正;阴沉沉的天气,就已是越渐黑暗了。那黑压压的天空,好似马上就要坠落下来,昏暗而阴霾。
冰冷的寒风刮起地上枯萎的树枝黄叶,不停的在天空中回旋呜咽,那声音传至空旷的厅内;越加放大,并发出回响的嗡鸣;震慑得人的心神,也不由跟着一起惶惑不宁起来。
看着肖肃迅速恢复了面无表情的俊颜;白清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失落和委屈。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究竟是怎么了?明明就是素不相识的两人,自己怎么就会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神情;产生那么大的情绪变化呢?
前世今生两辈子,唯一让她这般无法捉摸自己情绪的人,不过一个袁茂林罢了。
袁茂林曾是她的丈夫,她倾心去爱,用尽了所有的一切去对待的男人。为了他产生情绪波动,于她而言很正常,也很应该。
可肖肃是谁?他是她的梦魇,她打从心底里惧怕的人。换做以前,不立刻退避三舍,都已是她忍耐的极限了,如今竟会奇异的产生那种嫁给他的想法,还会引得情绪迅速转变。
回过神来以后,她简直不敢相信方才那个盯着他看到走神的人,竟会是自己。
“白小姐对我,其实不必太过客气。”意识到自己今日表现得十分逊色的肖肃,迅速的调整了心态,不再妄图以自己不熟悉的表情和状态,来讨好面前的佳人。只恢复了常态,以面无表情的严肃神色,说着柔软的话语,“我的恩师,是师兄与你的嫡亲舅舅,你若是不介意,也可以唤我一声师兄,或者肖大哥也无妨。”当然,我最希望的,是有朝一日,你能够甜甜的喊我一声夫君。最后这一句话,自是没有说出来的。
“舅舅?”白清不知道飘到哪里的注意力,被他的话语吸引了回来,轻蹙柳眉,语带疑问。
“你没有见过师尊?不知晓白云山庄么?”肖肃也有些惊讶,疑惑的问道。
“没有见过,只偶尔听哥哥提起!”白清摇头。
她只在父兄口中听闻,母亲出自江湖,乃是当初赫赫有名的江湖第一美人儿,不但为人温柔善良,还拥有一身绝妙的武艺。可是,父亲与母亲感情深厚,一提及就难抑悲伤,是以自她懂事之后,便甚少询问母亲之事,省得令父亲难过。
她从不知晓母亲出自何处,只在偶尔羡慕别人的母亲时,看着她的画像,拿着她留下的物品,妄自的揣测着关于她的一切。在她的想象中,母亲应该话本中传说的那种自幼身世孤苦,无父无母,然后又幸运的被隐世高人收养,传授了绝世武艺,艺成之后下山游历,闯荡江湖之时,遇见了风度翩翩,潇洒不羁的父亲,彼此倾心相许,从此才子佳人喜结连理,共享人生。
前世二十五年岁月中,她从不知晓自己竟还有一个舅舅,更不知道,她害怕了那么多年的恐怖“杀人王”,是她舅舅的徒弟,喊着她的兄长师兄。今生,倒是好像听哥哥提过一回,不过也许因为有什么事情,给岔了过去,让她给遗忘了。
此时再提及,她倒真心觉得,有些茫然,有些无所适从。
她甚至有一点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就不是重生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而是来了一个某些情况与自己前生有点相似的地方而已。
肖肃不知晓她心中的纠结,见她确实不知,便详细的介绍了起来。“你母亲出自白云山庄,乃是白云山庄上一代唯一的大小姐,你的舅舅,便是白云山庄如今的庄主,我的授业恩师,君子剑侠姚月希。白云山庄是江湖上十分有名的门派,据闻建立白云山庄的庄主,乃是出自神秘门派逍遥宗,逍遥宗曾搜罗天下武学……”
他表情虽冷,语气却是柔和无比,平日里沉密寡言,如今言及有关白云山庄的江湖传言,却是娓娓道来,充满了神秘和新奇的味道,完全的将白清的注意力,吸引到了他身上。
她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充满了惊讶,震撼,好奇……等神色,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说道精彩之处时,她还会偶尔发出“啊、呀、真的吗?”等惊呼和疑问。一张娇俏的小脸上,神采飞扬,完全没有了方才那种明显的疏离和冷淡。
初见之时的害怕和惊惧,更是早就飘散的无影无踪了。
他仿佛再一次看见,那个如彩蝶般飞舞在皇宫中的少女,笑语嫣然,青春烂漫。
正是这样纯真的笑颜,深深的吸引了他,让他充满阴晦肮脏的人生中,好似突然照进了一片暖阳,柔柔的,暖暖的……
****
白澈匆匆踏进家门,走到会客厅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相谈甚欢的和谐场景。
那一瞬间,他脚步踉跄了一下,扶住了门框,才没有摔倒。却忍不住抬头望了望阴沉的天空,心下怀疑,今日是否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沉默寡言的子传,说起江湖故事来竟是这般动听,那抑扬顿挫的声音,真的是一贯只有一种语调的他说出来的么?更惊异的是,武功深厚如他,竟是连自己已经踏进了厅中,也没注意到。而一向言及“杀人王”之名就惊恐骇然的妹妹,竟是坐在离他最近的位置,一双闪亮的眼睛,灼灼的看着他。嘴角,还含着久违了的淡淡浅笑,柔美温婉。
他颓然的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再看下去。
再看下去,真的想走过去劝妹妹干脆的嫁了算了!那么般配,那么和谐的一对,单是这样看着就叫人感觉赏心悦目,不忍打搅。
最重要的是,自妹妹从玄慈观受伤归来之后,就再也没露出过这么发自内心的甜美笑容了。
曾经的她,无忧无虑,单纯而欢乐,一朵路边采来的野花,一件随手买来的小礼物,或是一句寻常无比的关切言语,都能够让她为之而欢乐。那时候的她,没心没肺,仿佛全天下,就没有一件烦恼事情。而后来,那些曾经所有的欢笑,完全被前世的磨难所掩盖,她好似再也寻不到一丝一毫快乐起来的理由了。
那样哀恸绝望、了无生机的样子,那些伪装出来的故作活泼和单薄笑容,让他看着就心疼。可不管他想了多少法子,都再无法让她恢复到以往的样子。
这些日子以来,他虽每日里奔波忙碌着,也一直再想着新的法子,下意识的搜寻她可能喜欢的东西。
只为了,能博她真心一笑。
今日,他什么都来不及做,却意外的见到了她的笑容,发自内心,毫无掩饰,也没有任何的伪装。
而这缕微笑,这份快乐,却是子传带给她的。
兴许,他真的可以给她他们无法给予的幸福。也许,他们可以试着放开保护着她的手,让他带着她走出前世阴影,去为她营造一个新的幸福家园。
可是,她才刚刚及笄,不过十五的年纪,虽历经两世,性子也还依然似小姑娘一般稚嫩,他真的舍不得她这么早就嫁出去呀!
“少爷回来了!”到茶水房新冲了热茶的清歌回转,见白澈倚在门边,一脸无奈纠结的看着厅内相谈甚欢的二人,惊喜的喊道。
大成的男女大防再宽松,似小姐这般与陌生的男子对坐相谈,也有些过了。可是自伤好之后,她很久没看见小姐这般快乐的样子了,实在不忍心上前打搅。想着能让她高兴一时半会儿也是好的,便替她支走了司嬷嬷,可内心里却一直纠结挣扎着,实在难熬。现在少爷回来,有他在,小姐想留下,也无碍了,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想到这点,她招呼的声音便特别的响亮。
这一声,却好似平地一声雷,震醒了屋中谈至兴处的二人。
白清回过头来,看见几日不见的兄长,当即从座位上跳起来,蹦到白澈面前,惊喜的喊道:“哥哥,你总算回来了。我有好些日子,都没看到你了。”后面的话中,委屈之色尽显。
白澈微笑着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柔声解释道:“你知道的,爹和哥哥,这些日子都有些忙,顾不过来。怎么样,最近天气冷了,有没有让人做几件新的皮子大衣,前些日子圣人赏了几张好皮子,你吩咐针线上的人,给你缝一件新样式的衣裳,除夕进宫时好穿。省的到时候,比不过昭悦公主,又该不开心了。”
“我才不会。”白清挽着兄长的胳膊,嘟嘴撒娇反驳道。
她如今又不似以前那样了,怎么还可能会去跟连瑷比那些穿衣打扮的事情啊?哥哥也太小瞧她了。
兄妹二人,旁若无人的亲密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