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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之时察言观色,花了两日的时间,便快速的把握了她的性子,商量出一套因材施教的教导方法。
第三日,便开始有意识的通过清歌,纠正她一些错误的习惯和行事态度。她们很清楚的看出来,白清对清歌这丫头,好似有些不同寻常的尊重和信任,但凡是这丫头开口劝解的,十次有八次,她都是会听取的。
其实这也是个不好的习惯,好在清歌这丫头行事素来有分寸,从不做越距之事,倒还时常会出言,劝阻白清的不当之处,她们也就听之任之。
当然,私底下,也没忘记提点她一二。毕竟是白清的大丫头,将来也定然会成为陪房,调…教好了,也是一个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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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朝堂,还是家中,年前这段时间,事情总是特别的多,白家父子二人整日里忙得不着家,白清也整日里晕头转向,片刻也歇不下来。就这样,吴、司两位嬷嬷还能够见缝插针的调…教她,让她不知不觉间,就顺着她们的意思,下意识的改变自己的为人处事,比之以往,更为明白事理一些,便可见其手段之高超了。
只是这样一忙起来,她连偶尔想起肖肃的时间都没有,那一夜的温情,也早被她掩藏在心底,没有露出丝毫声色来。
直到年节前一日,安乐侯府突然送来年礼,她才恍然发觉,肖肃离京,似乎已经半个多月了。那晚她没有开口询问,也不知他这一次出京,又去了哪里?有没有什么危险?
上辈子的他,早在八月里就没了,这辈子却活到了现在,性命的确延长了,可便是她这个有着前世记忆的人,也完全不知道他的未来会如何,是否还会如前世一般,在最绚烂的年华里,骤然逝去?
若是那般,她又该如何呢?
这个时候的她,倒是已经快速的转变了自己的角色,俨然将她自己当做了肖肃的未婚妻了。不得不说,便是重活一世,她的情感神经,依然还是那么的粗犷,实在让人焦心。
“清歌,你按礼单,回一份同等价值的礼去安乐侯府。”忧郁之下,她一改近日收礼回礼、查验铺子庄子账目等琐事全都亲力亲为的惯例,将安乐侯府的礼单,直接甩给了清歌,自己抬腿就回了房间,软软的趴到床上,闭眼长长舒了口气,努力将肖肃的影像,赶出脑海。
恰在这时,本打算过年期间容她松散两日的吴嬷嬷走了进来,一见她这模样,瞬时又沉下了脸,半个来月的教导,好不容易看着有点儿成效,这一松手又倒了回去,实在是气人。
可她还未来得及发作,白清已经后知后觉的爬了起来,鼓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嘟着粉嫩嫩的小嘴儿,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杵在她面前,叫她心里有怒气,一时也发不出来。怪不得圣人和娘娘都那般的宠爱她,这样娇俏的姑娘,便是她们这等在后宫中熬硬了心的人,有时候都忍不住心软。可为了她好,她们却又不得不硬下心肠来,端得是痛苦。
吴嬷嬷长叹一声,拉着她坐下来,拿过桌上一叠厚厚的礼单,借此将京中功爵官宦家的复杂关系,一一为其梳理拆解,讲了个明明白白,其中还不乏一些后宫和后宅的阴谋算计,勾心斗角。
见她听得懵懵懂懂,问出的问题也是一知半解,甚至有些好笑。索性就将自己多年来总结出的心得倾囊相授,从揣摩逢迎人心,与人相处的眉高眼低到选择调…教下人,御使奴婢的管理经验,还有妻妾相争的后院宅斗,夫人外交的手腕招数,全部一一讲明,叫白清瞬时有些澎湖灌顶的豁然之感。
随后,借着发问的机会,白清将学自苏梅的手段换着法儿的拿出来询问讨教了一番,得了个小家子气的评价,然后被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几乎将所有的东西都给她重新回炉了一遍,方才放过了她。
脑子累到极致之后,她终于明白,那些苏梅用着得心应手的法子,换在她的手中,却是不一定有效,因为她们的地位不同,所面临的境况,也迥然不同。原本还存着点儿夺了苏梅那些读者口中所谓的“金手指”归为己有,将她“农神娘娘”的名号也霸占过来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了。
那些东西,注定了是苏梅的,她就是夺了过来,也没办法如她那般豁得出去,整日里与黄土为伴,为了所谓的良种和新式种植方法,日日忙碌,殚精竭虑。
罢了,反正她已经与袁茂林解除了婚约,若是苏梅不再上门来寻她的麻烦,她便将前世的一切全然忘却,放她一马好了。
她却不知道,当她放下这份纠结了两世的仇恨,粲然而笑的时候,整个人就好似突然间脱胎换骨了一般,显得格外的耀目,连身在后宫中看惯了美人儿的吴嬷嬷,也不由得楞了一下神。
☆、第054章
因为晚间要入宫赴除夕宴;未末申初,白清就已经开始在丫头嬷嬷们的伺候下,沐浴更衣,梳妆打扮了起来。
这喜庆的日子里,她选了一件大红色绣牡丹图样的厚袄,下配同色系的云锦烟霞长裙;厚厚的棉裤隐藏在逶迤拖曳在地的长长裙摆下,外面再加上一件红狐披风;显得既富贵又吉祥。
她一头墨黑的长发全部挽起,梳成了螺旋髻;插戴上一套精致的开屏孔雀头饰,俱是以上等的金丝宝石掐制而成,闪耀着珠光宝色;极为富贵华丽。相较于头饰,两只粉嫩娇艳的耳垂上,只挂着两颗简单的东珠吊坠,那珠子小如豌豆,却莹润光泽,隐隐的散发着一股柔和的气息,一看就知晓不是凡物。纤细洁白的脖子上戴着八宝璎珞金项圈,手腕配上一对水透亮泽的碧玉手镯,右手手指上戴了一枚镂空嵌珠荷花戒,再加上两枚压裙的五福佩玉和腰间一只绣了荷花的香囊,零零总总,竟是增加了好几斤的重量,让原本就是强打起了精神来应付的白清,顿时又有些萎靡了下去。
她性子跳脱又爱玩,素来就不喜多戴珠宝首饰,嫌弃累赘。往常进宫都是随便插戴两支簪子或宫花,轻轻松松的,今日里被两位老嬷嬷轮番的教育了一番,方明白了身处不同的环境和场合,对于自己的妆扮要求,也有所不同。明白自己的缺陷在哪里,此时有人相帮,即便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别扭和不乐意,她也不得不听话的将自己当成一个衣服架子,任由她们施为。
酉时初,当她终于盛装的出现在前院,早已等待多时的白氏父子一见之下,顿时惊异万分。已经在内心纠结了好几日的白澈,心中更是忧虑哀叹无限。
今晚这种场合,历来是父母相看儿媳女婿的好时机,往年每回宫宴之后,大多会促成好几对姻缘。今日的妹妹一改往常的懈怠,打扮得如此美丽,父亲又有心为其择一良婿,偏偏肖肃又因公务出了京,根本不在。
看来,肖肃那小子的情路,还真的堪忧呢!
不管白澈如何替肖肃忧心,白家的马车,依然一刻不停的朝着宫城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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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成的除夕宴一般分为两次。
一次是定在腊月二十八或者二十九的宫廷大宴,出席的是帝后、太子太子妃,年满七岁的皇子公主,以及各王公侯伯等爵位功勋,并朝中二品以上官员及其家眷。还有一次,则是定在年三十晚上的皇家家宴,是皇帝与妻子儿女,并后宫妃嫔们团聚一堂的好日子。
相对而言,君臣其乐融融的宫廷大宴,要更加的奢华而隆重一些。
前世今生,即便已经无数次的参加过这样的盛宴,白清随着父兄进入夙宁宫宴会大厅的时候,依然还是有些赞叹。上百张八人座的圆席顺着宴会大厅的东西两边齐整的安置着,两列筵席的最北端,则是帝后相携而坐的复层式主桌。
按照爵位和官阶,坐席由北朝南,递次排序。
白家的席位,一贯在距离主桌不远处的西面。
他们进去的时候,宴会厅里已是就坐半数以上,见圣人面前的“大红人”白太傅到来,纷纷立起身来招呼寒暄,一众官员的家眷见到盛装打扮的白清时,都不由怔楞了片刻,然后交换一个怪异的眼神。
白清自重生之后,除了自家办的及笄礼,以及皇后芳辰的小家宴,还从未出去参加过别的宴会,自然不清楚,最近她可又成了大家口中议论的对象了。
在大成国,她是第一个敢自己跟圣人求赐婚圣旨的姑娘,也是第一个被圣人赐婚又在短短半年时间内解除了婚约,还将未婚夫送进了昭狱的姑娘。不管这里面是否有袁茂林的算计,也不管其中的真相究竟如何,在这些夫人小姐们的眼中,她无疑是一个大大的异类,让她们敬而远之。
换做别家的姑娘,如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恐怕早就躲在家里,不敢出来见人了。可白清不但大张旗鼓的接过了她嫂子原本打理的家事,一番手段让那些理家几十年的夫人都有些畏惧,今日还如此难得的盛装出现在除夕宴上,实在是叫人没有想到。
不过白清向来受宠,圣人护得厉害,她又是个拎不清的爆碳性子,这样重要盛大的场合中,她们可没那个胆子去撩她的锋芒,只隐晦的多看了两眼之后,便又恢复了之前的攀谈。
“刘夫人,我听说,太子今儿要给圣人敬献一对白雕,是不是真的?”一位身着一品诰命服饰的夫人一脸好奇的向另一位身着二品诰命服饰的夫人问道。
“是的!汪夫人。”那二品诰命夫人颇为骄傲的点头回道。
二人就这对白雕的事情,兴致勃勃的谈论了起来,还吸引了附近好些个诰命夫人,一个劲的朝那位有内…幕消息的刘夫人打听太子是如何捕捉到这对白雕的细节,时不时的,还发出一些惊异的呼声。
白清的脚步,却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突然一顿,脸色也嗖一下变得惨白。
白雕乃是大成的圣鸟,传闻当年太祖皇帝在征战边境之时,有一次因为下属的反叛出卖,陷入了绝境,身受重伤,是他养着的一只白雕,寻来了疗伤的草药,救了他一命,才有了后来的大成。而那只白雕,最后却是因为一次刺杀,为太祖挡了致命一剑而亡。为纪念这只白雕,太祖令人以汉白玉雕了一个塑像,立在寝宫里,日夜相伴。
到如今,那白玉雕像,也依然存放在燕京的旧宫中,白雕,也自此成为大成的圣鸟。
当今兴庆帝年轻时曾在草原上见过一对白雕,无奈却并未收服,一直引为憾事。机缘巧合之下,太子在上月末得了一对,为迎合圣意,前世的他便在今日这个喜庆的日子里,将之献了上去。
可是,那对神采奕奕的白雕刚一送到御前,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倒毙了下去,引得圣人大怒。也是自此,原本对太子格外信任和宠爱的圣人,开始渐渐的升起了一些忌惮和防备之心。
前世的这个时候,白清早嫁给了袁茂林,冠上了袁家的姓氏。那时的袁茂林,不过是刚从庶吉士升迁为编修,根本没有进宫赴宴的资格,白清自然也未曾进宫,没看到那个场景。若是此时这些夫人们没有谈论到,她也根本想不起来,冀王与苏梅谈论时提到的“白雕事件”,就是发生在今天夜里。
父亲还在与同僚畅谈,白清心里有些焦急,只得伸出手,悄悄的拉了拉前方的兄长,凑到他耳边,叽里咕噜的将此事说了一通,白澈当即面色发白的匆匆离开,她这才施施然的走到属于自家的位置上坐下。面上虽然平静,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