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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对他们信任有加;不能让皇后太子陷于危境之中而不自知;更不能让他的姑娘嫁给别人为妻。
这么些日子以来,他只要一想到有一天,她会像那天晚上靠在他怀中安眠的娇美样子,躺在别人的怀中,他就忍不住心中的戾气。若是他今日死在这里,那么,他曾经的想象,就会成为事实。
肖肃暗自咬牙,强忍住手上的颤抖,长剑一划,便割破了宋崇喉咙上的肌肤,鲜红的血液顿时流了出来,宋崇也忍不住哀号出声。
不过这疼痛,倒是叫他清醒了些,悍不畏死的开口冲黑衣领头人喊道:“不必管我,杀了他!”只是语气中到底带了写颤音,整张脸僵直着,瑟瑟颤抖,眼眸中也有着掩饰不住的惧意。
他的确怕死,可是他更怕牵累到京里的淑妃和冀王,若是今日真的让肖肃逃了出去,他们必定再无出头之日。若他一人之死,能够换来他们母子的美好前程,他也愿意赴死。
只是到底舍不得,也担心,若是没了他,他们母子,不知道能不能辖制得住手下,能不能坚持着他们的计划,继续走下去!
有一瞬间,黑衣领头人眼中闪过一抹欣喜,可他到底还是不敢拿宋崇的性命去换,因为如果宋崇今日真的死在这里,他们即使杀了肖肃,将来也得不了好。不但所求无法达到,恐怕连现有的东西都会失去。
而肖肃听闻此言,手上一用力,剑刃立刻又压得更深了些。
脖颈之处被压迫,不光是疼痛,宋崇连呼吸都有些吃力,死亡的感觉,步步靠近。他的脸色,也随之苍白起来。
心中本就不多的豪气,也突然间消散的干干净净。
“住手!”异口同声,宋崇和黑衣领头人一起喊道。
黑衣领头人与宋崇对视一眼,心中有些不屑,却没有表现出来,抬手挥了挥,围绕周围的黑衣人便迅速退开,留出通过的口子。
肖肃挟着宋崇,步步艰难的后退出树林,然后背靠着一株大树,抬起左手压住下唇,打了一个呼哨。
不过两分钟,跑远了的马儿就又跑了回来,长长的脑袋凑到他面前,在他肩胛处蹭了蹭,好似在撒娇。
肖肃面上的神色放柔了些,抬手摸了摸它脑袋上箭尖擦过的伤痕,然后提着宋崇,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儿便朝着京城的方向迅速奔去。
马虽是好马,可到底受了伤,又驮着两个大男人,速度也快不起来。肖肃可以清晰的听到,身后渐渐传来纷乱的马蹄声,那些黑衣人,跟上来了。
感觉到身体越来越无力,肖肃有一瞬间想杀了宋崇,弃尸路边,减轻马儿的负担,让自己可以逃得更快些。可此人到底是一介大儒,若是就这样死去,恐怕将来他不但说不清楚,反而会被倒打一耙,终究还是放弃了。
约莫跑了五里远的样子,背后突然射来一直羽箭,待听到破空声之后,他已是来不及避让,只避过了要害之处,羽箭刺入他架住宋崇的手臂上,“噗”的喷出一口血来,同时,手一松,被点了穴僵直的宋崇直直的掉下了马去。
肖肃拽紧缰绳,面上神情快速变换,最终,双腿在马腹上狠狠一夹,加快了速度,往前跑去。
又奔了数里,听着后面已然没了追赶的马蹄声,肖肃心底一松,整个人就软软的趴在了马背上,人事不省。
马儿好似有些灵性,感觉到主人的状况,长长的嘶叫哀鸣了一声,却是依旧脚步平稳的往京城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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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兴城外,五里亭,太子偕同白澈,正为门下一属官送行。
自新年宫宴上出现白雕被毒事件之后,向来以自己这一辈的皇子间兄友弟恭而自豪的太子,终于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也渐渐升起了防备之心。
之后在恩师与好友白氏父子的帮助下,揪出了门下许多二心之徒,处置之后,很多重要位置便空缺了出来,他不得不将手底下得用的人才,一一派遣出去。一来巩固自己的势力,而来也是锻炼一下人才,将来也好任用。
本来他还想将白澈遣出去掌管江南盐政,可碍于手中实在无人可用,而且白澈比他还大上两岁,膝下无子,妻室又新丧,如今正是相看人家,准备娶妻的时候。便放下了这个想法,改任了太子少傅刘晔为江南道盐政御史。
他们今日来此相送的,正是新上任的江南盐政御史刘晔。
临别之际,如今一改往常嬉皮笑脸、没个正经模样,变得严谨持守、端方稳重的太子叮嘱道:“江南盐政之事,便全全交托给刘大人了。本宫别的不要求,只望刘大人记住鲁望之前车之鉴。”
“殿下放心,下官定然不负所望!”刘晔抱拳作揖,严词保证。然后又拜了拜,饮了一杯饯别酒,这才上了马车,携带家眷,浩浩荡荡的往南安码头行去。
望着远去的车马,太子面上有些怅惘,神色间也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冷风微微吹过,卷起他们脑后的长发,看着太子莫测的神情,想到他近些日子以来,得知兄弟间私底下的那些事情之后,表露出来的痛苦。以及他如今隐藏了真性情,带上面具的样子,白澈心中也有些说不清楚的感觉。
裹了裹披风,挡住寒冷的风,他出口劝道:“殿下,回去吧!”
“好,回去。”太子点头应道,举步外亭外走去。
可是刚走了两步,他却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转头怪异的看着白澈。
好一会儿之后,才促狭的笑道:“今儿去你们家。悠然,听说你有了一个儿子,我还没见过,今儿没什么事了,我这个做叔父的,也得去看看我那侄儿才是。”
白澈顿时一脸黑线,暗自唾弃自己方才对他的那几分同情。
这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哪里会像他们想象的那样,被兄弟打击得一蹶不振了?
见他变了脸,太子更是笑了开来,接着道:“昨儿个岷儿还在说,好久没见到他清儿姑姑了,我这就吩咐人回宫去接了他来,跟我一起去看看小弟弟去!哈哈……”说着,当真就下令,命侍卫回东宫将皇长孙接到白府去。
白澈一脸无奈,知道最近太子是憋屈得狠了,如今见一向洁身自好的他吃瘪,被人编出那么些故事来,说得跟真的一样,就连他自己都差点以为自己真干了什么事之后,还不上赶着来看热闹。
虽然有些无奈,倒也不管他,任由他玩闹。最近他也忙得狠了,连妹妹都没见过几次,今日能得着半日闲暇,被笑闹一番,也算是值得了。
二人当即准备打马回京,就在这时,一匹棕色的马儿疾步奔来。
二人回首一望,太子不由皱眉道:“那不是子传的马吗?”他们三人的马,可都是上供的御马,当日一同在御马监挑选的,自然认得出来。
白澈乃习武之人,眼力比太子要强一些,他连伏在马上的肖肃,和他搭在一边的手臂上插着的羽箭都看清楚了。心中当即一惊,大声喊道:“是子传,他受伤了。快,拦下马。”话音还未落下,就已经率先打马迎了上去。
☆、76第074章
都说老马识途;肖肃精心调…教出来,陪伴了他数年的这匹老马不但识途,它还识人。
白澈迎上去的时候,它先是防备的往一边跑了好几步,待确认了来者是友非敌之后,才适时的停下了脚步;长长的脑袋凑上前去,挨蹭长嘶;久久不绝,好似是在祈求白澈救救它的主人一般。
这个时候;白澈才发现,肖肃受伤的不止是中了羽箭的胳膊,他身上还未换下的厚厚的冬衣;已经被砍得支离破碎,片片缕缕的挂在血肉模糊,几乎处处都是伤口的身上。更叫人担忧的是,那些伤口处涔涔流出来的血液里,还微微的泛着些诡异的黑红色,浓浓的血腥味之中,竟是掺杂了一丝似有若无的暗香。
那香味,淡淡的,好似女子清雅的香粉味道,却是让他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奇毒百花香,遇血散发独特幽香,中者全身功力逐渐消散,血流不止,最终流尽浑身鲜血而亡。
原来他不单单只是受伤,竟还中了此等狠辣的毒。
看着依旧顺着他的身体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的血液,白澈心中一凌,暗道不好。颤抖着手试探他的鼻息,那微弱的呼吸,若非他功力不弱,感官灵敏,恐怕都感觉不出来了。
“这是怎么了?”这时,太子也赶了上来,看见肖肃浑身浴血的模样,当即震惊的问道。
白澈没有言语,快速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药瓶,倒出一颗黄褐色的药丸,塞到肖肃口中,以功力相推,送入喉中,然后揉动他的咽喉,强力的将药丸送进他的身体里。
自从两个月前见识过苏梅的厉害之后,他原本的轻视一挥而散,这才明白,他在江湖中所见识过的,不过只是这世间的一部分而已。人外有人,也许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还有比苏梅这种将毒药运用的出神入化的人更厉害的存在。
他的心中,暗自提高了警惕,给舅舅去了封信,求得几颗保命吊命的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这药丸前几日才送达,没想到他自己没用上,倒是先给子传用了。不过看他的情况,恐怕这救命药丸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抵不了太大的事儿。
果然,喂了药之后,肖肃的状况依然没有任何好转。白澈也不敢再耽误,将他从受伤劳累的马儿背上抱下来,跨上自家的马儿,直截了当的对太子说道:“我带着子传先回白府,还请殿下尽快回宫,遣了太医来。”
同样是至交好友,肖肃还是他嫡亲的表弟,太子心中也焦急万分,怕耽误了医治,开口提议道:“直接送进宫吧!宫中御医药品齐备,再送往白府,也是耽误时间。”
“他情况有些不好……”后面的话,白澈没有说出来。情况不好,也就是凶多吉少,很有可能救不回来,总不能让人死在皇宫里,犯了忌讳吧!
太子听出了他的话音,面色陡然间有些苍白,朝差不多可以用“支离破碎”来形容的肖肃看了一眼,一鞭甩在马屁…股上,朝皇宫的方向急速的奔去。
白澈也没有耽误,小心翼翼的护着肖肃,尽可能快的往府里赶去。白府中,还放着舅舅千叮呤万嘱咐不可露白的续命丸,他得赶着回去给他服下,指不定还能有两分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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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肖肃命不该绝,又或者上天对一切早有了安排。
当白澈带着肖肃匆匆赶回家,就恰巧在自家门口遇见了从京畿大牢赶回来的白清和颜弥娅。刚下了车的颜弥娅一看到被他护在怀中血肉模糊的人,连男女之妨都来不及顾忌,便扑了上去,颤抖着声音向白澈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大哥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语气中,颇带了点儿质问的味道,而她所表现出来的神情和行为,无一不展示着她对肖肃深重的感情。
白澈心下有些不悦,微微皱起眉头,看了看她,又越过她看向立在马车旁同样面露忧色却毫无其他表现的妹妹,没有做声,托着肖肃,冷着脸绕过颜弥娅,直接往府里走去。
颜弥娅有片刻的错愕,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却很快掩饰了下去。也来不及顾及白清的想法,只双手微微提着碍事儿的裙角,脚步飞快的跟了进去。
被遗留在门外的白清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怎么的,一直没有任何的动作,直到被她抱在怀中的袁赫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