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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姨娘抚摸着冯芊芊的脸颊,那双手在微微颤抖着,那双眼饱含着泪。
冯芊芊扑进兰姨娘怀里,“娘!芊芊每日每夜都在想您!这一年多以来,芊芊都没能守在您身旁,您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
“不!娘并没受委屈,娘也想你啊!”
兰姨娘抹了抹眼泪,笑道,“娘一听说,你被河水淹死了,可娘怎么也不相信!我的芊芊,怎么可能就这么惨死!幸好啊,老天还是张了眼!把我的芊芊给送了回来了!”
“娘!”
冯芊芊扑进兰姨娘怀里。她知道,即便她已经知道了身世,可也是不适合在此时告诉兰姨娘,那样,会令兰姨娘伤感多疑,以为,她已经看自己不似从前了。
☆、省亲遇故人
这日早起,司凌萧便出了门子。冯芊芊心想,他定是有事情要忙,虽他是休假期间,可他们军人哪里有真正休息的时候呢?
尤其是当今,这天下乱世。许多事情,她不是不懂,只不过装作不懂。或许这样,她更像个体贴的女人,守候在他身边,笨一点不要紧,太聪明了,他反而会怕她想得多,心里会乱了方寸。
冯芊芊吃了中饭,司凌萧还未回来。她就坐在床上,随意翻看着本书。
这时,随着吱嘎一声响,房门被推开。
冯芊芊抬头朝那门外一看,一位打扮精致的美少妇朝着她瞟了一眼,眼睛里的笑意带着丝丝的凉意。
冯芊芊将书放在床上,坐直了身子,“二姐。”
冯嘉碧踩着量来那个红色高跟鞋,吱嘎,吱嘎地走过来。拉了把椅子,靠近冯芊芊身边坐下。从随身手包里取出一只金色烟盒,熟练地打开来,拿出一支,递给冯芊芊。
冯芊芊摆手,推开。
“不抽?”
冯芊芊摇摇头。“不抽。”
冯嘉碧给自己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在冯芊芊面前,吐出一轮轮烟圈。
“四妹的命可真够硬的啊!被拐匪拐了去,你没死!被山贼带到山寨,你没死!如今,你冒充顶替嫁入了司府,被人拆穿你的身份,你居然还没死!呵!老天,是给了你九条命吗?”
说着,她忽然掏出一把小手枪,顶住了冯芊芊的额头。
咬牙切齿地看着冯芊芊。“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能不能死!”
冯芊芊一动未动,面无表情地慢慢道。
“我想,二姐虽然恨我,却并不一定想看着我死吧?咱们毕竟是一个屋檐子底下长大的姐妹。虽你看不起我,但如今,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而且我听说,奉坤两军正在商议和谈,如果你杀了我,你想想看,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冯嘉碧哈哈大笑。“冯芊芊,你可早就被那河水给淹死了啊!”
冯芊芊仍旧面无表情,她如此不畏惧,令冯嘉碧更加的恨。
“如果我死了,而我的尸体在冯府里,别人会怎么想?二姐,这纸里面是包不住火的。我想,二姐应该明白,我的身份现在不能透出去吧?二姐也该知道,这件事发生之后,死的人,不仅仅是我,而是咱们一家子。当然也包括,大太太和你!冯府里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冯嘉碧呵呵冷笑。“冯芊芊,你当我冯嘉碧是傻瓜吗?我不过,是唬着你玩的!”说着,她收回了手枪。
冯芊芊看了看冯嘉碧,“二姐,赵少帅对你可好?”
“你可还好意思问我?!若不是你被人掳走,我又岂会沦为妾室?!那个赵子楚,徒长个好皮囊,不过是酒色之徒!睡了这个!睡那个!连家里的小丫鬟,他都不放过!最近,又跟了个舞厅里的小歌手搞在了一起!哼!男人呐!没一个好东西!”
说着,她翘起了二郎腿,吸了口烟,“不过,我也懒得管他!他可以快活,我也可以!”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三姨太,少帅派属下接您回去。”
冯嘉碧皱着眉头,狠狠地将手里的烟头掷在了地上。
“敲!敲!敲!敲你娘个头啊!烦不烦人!才待多会儿,就要接我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混蛋有多重视我!在门外等着!”
冯嘉碧站起身,拍了拍落在丝绒锦绣旗袍上的烟灰,又理了理狐皮披肩上钻石扣子,按了按,别在卷发上的钻石发卡。“行了!四妹!我走了!总之一句话,好自为之!别让自己出了岔子,让咱们冯府跟着遭殃!”
冯嘉碧拎着手包转身推开门。
冯芊芊站在门内,恰望见,那站在门外的那个人,身着奉军军官服,身材高大,线条硬朗,□在外的脸部皮肤,是红得发亮的古铜色,粗短的青色胡茬从鬓角爬满下颌,几分粗犷却掩不住眉目间的俊美。
这人的眼睛的确好看,诡秘的琥珀色。
如果他笑起来一定是极其迷人的,而此时那双眼,深邃忧郁,似有许多解不开的几多解不开的愁怨。
冯芊芊的目光与这人相撞,心内也顿受一击,仿佛精美的琉璃杯坠地,摔得一地凌乱。她脚下一软,身子打了个晃,靠在了桌案的边角,生痛的感觉由背后蔓延,直钻入心底。
而那站在门外的人,也是一脸怔怔神色,不知所措又竭力掩饰的样子。
冯嘉碧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忽转回身,拉住冯芊芊的胳膊,拖着她往门那边走。
冯芊芊很想往回缩,却如何半分力都使不出。
“四妹,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子楚的得力手下,肖天宇,肖副官,这次回来,负责我的安全。这个人嘛!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他话少得可怜,还整天板着个脸。不过,四妹呀,你有没有发现,他很有男人味儿?”
冯嘉碧说着,举止轻挑地伸手在肖天宇胸前画着圈圈。
肖天宇整个人像铁铸的一般,一动不动。他的眼睛只是毫无异状地看着面前的冯芊芊,就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而冯芊芊咬着嘴唇,假装不在意,她很想立即甩开冯嘉碧的手,转身关紧门,不再看他一眼!
冯嘉碧却死死地勒住她的一只手,另一手又摸向了肖天宇的脸庞。
肖天宇眼光转向冯嘉碧,“三姨太,少帅还在等着您,还是不要再耽搁的好。”
冯嘉碧把手挪了回来,同时也撒开了冯芊芊的手,冯芊芊险些跌倒,她竭力站稳。
冯嘉碧轻笑道,“四妹,你脸色可不大好呀!毕竟生完孩子,才没几个月,受不住这的冷风!还是快回屋子里歇着吧!”
冯芊芊和肖天宇的眼神在无意间,又碰擦了下,冯芊芊连忙低下头,
冯嘉碧从他们之间走了过去,“肖副官,还不走吗?你刚刚不是说少帅很急吗?”
肖天宇收回了眼光,利落地转过身,仿佛,已经放下了一切。
冯芊芊狠狠地抓住了门框,坚忍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模糊了那个已经走远的背影。
关上了门,冯芊芊伏在床上,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冲出地围笼,眼泪不可遏止地涌了出来。
肖天宇,你为什么要投入奉军,到底是什么目的?是要报复坤军,报复凌萧,报复我吗?
晚间,兰姨娘派织云和栖霞来服侍冯芊芊和司凌萧,织云铺好被褥,退了出去。
冯芊芊环看四周,发现,这闺房仍是她出嫁前的样子。除了床单窗帘换成了大红锦绣的,其他陈设都没变。心中不禁百感交集。
她走到书桌前,抚摸那笔架上挂着的毛笔,还有被拐前夜,她临摹的王羲之的字帖,抽屉依然放着,那本从大老爷冯耀川书房里偷拿来的《会真记》。
冯芊芊拿起一只枕头,打开枕套,从里面取出了一只还未绣完的鸳鸯荷包。
“凌萧,这还是我出嫁前绣的呢?”
司凌萧接过来,仔细端看,发现那荷包上只绣着一只鸳鸯。
“你怎么没绣完它?”
冯芊芊低头道,“当初,我一听说,我爹要把嫁给赵子楚那乌龟做妾,哪还有心思绣这个,索性扔了,后来,又被揽月捡了回来,要我送她。那时,她经常陪我在房里睡,那枕头,一直是她枕着,那天,她就把这荷包藏在那枕套里。唉,没想到,她现在人不在了,这荷包,却还在。”
司凌萧笑,“赵子楚那乌龟没这个福气,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福气。”
冯芊芊皱了皱嘴角,笑道,“我的人都给你了,你还在乎这个?”说着,起身披了外衣,“凌萧,你先睡。我想去兰姨娘那里,问问揽月究竟嫁到了哪里,有机会,我还想去看看她。毕竟,我与她姐妹一场。”
司凌萧连忙拉住冯芊芊,眼巴巴地望着她,“哎!这大晚上的,岳母恐怕已经睡下了吧?”
冯芊芊乞求道,“人家都一年多没见到娘了,再说,我几天后一走,又不知道,何时才能见着面呢!凌萧!你就让我跟她再说会儿话吧!”
司凌萧叹气,松了手,“好吧,好吧,你可记着,你又多欠了我一晚!”
冯芊芊扑哧笑了,在司凌萧额头上轻轻一吻,转身跑了出去。
司凌萧望着冯芊芊的背影,心思沉重起来。他想起,刚刚他的部下说,白天时,见到一个奉军军官的背影,酷似肖天宇。
如果,真的是肖天宇,他投了奉军,他接下来又想做什么?司凌萧想着,手心里不禁浮出一层冷汗。如今,他已经有太多不舍,太多不可失去。
对任何人来说,失去的滋味远比拥有要苦涩得多。肖天宇当然也不例外,他失去了清风寨,失去了冯芊芊,他的心里有太多的苦涩,甚至已经转化为了难以稀释的仇恨。
冯芊芊从卧房中走出来,穿过外廊,却隐隐看见一道影子闪过,那影子好像往兰姨娘的房间方向去了!
冯芊芊蹑手蹑脚走到兰姨娘的门前,脸贴在门缝间,屏着呼吸,仔细听着。
“天宇,娘在这府里,熬灯油似地等着你,如今,你我母子相认,终于可以为你爹报仇了!”
“娘,没想到,这个冯耀川居然这般无耻!硬把你掳来,还找来奉军要将我和爹赶尽杀绝,若不是爹护着我,儿,恐怕再也见不到娘了!”
“天宇,幸亏,这老天有眼,让我母子二人重聚,你爹不会白白地死了!”
“娘,为何非要等到天亮才动手?”
“哼!冯耀川这个懦夫,平时就喜欢装出一副饱读诗书的君子样子,我要当着全府人的面,撕开他这个禽兽的真面目!平日里,他死要面子,我偏要让他在众人唾弃中,一点点咽气!”
冯芊芊听见屋内两人的这番对话,不亚于晴天霹雳般,她一晃神,便撞到了门上。
☆、惊天秘密
门内,肖天宇和兰姨娘听见响动,喊道,“是谁?”
肖天宇走到门口,推开门,发现并没人影,却在门口发现了一只未绣完的鸳鸯荷包。他朝四周看看,弯腰捡起那荷包,揣进怀里。
这时,兰姨娘跟了过来,“天宇,可看见是谁了?”
肖天宇转身道,“娘,是只野猫。”
兰姨娘连忙合上门,深舒了口气,“若是被别人听见我们的谈话可就糟糕了!”
肖天宇不语,似在想什么事情。
冯芊芊跑回房间的时候,司凌萧还没睡。
见她整个人神情凌乱的样子,便急忙起身上前安抚,“芊芊,你怎么了?你的手,怎么这样凉?”
冯芊芊木木地摇着头,“没,我没事,凌萧。咱们睡吧。”
此刻,冯芊芊的心里很烦乱。她刚刚得知了,兰姨娘与肖天宇的关系,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