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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凌萧淡淡说,“肖天宇他没事,你放心吧。如果你有事,我绝对饶不了他!”
冯芊芊苦涩地眨了眨眼睛,心中的各种纠结,已然令她忘记了脖颈上针线。
大夫把冯芊芊的伤口缝合后,说伤口虽然很深,但幸好并未伤到血管,而且这伤口处理得及时,不然是很难保住性命的。
司凌萧看了看冯芊芊,疼惜地擦了擦她额头的汗。“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也不会让岳父他们出事。你就安心休养吧。”
冯芊芊因为伤口的缘故,既不能讲话,又不便于点头,她只得眨了眨眼睛,表示她知道。
大夫给冯芊芊开了几副消炎止痛药,还说,七天之后,再来拆线。
送走了大夫,众人从房间退了出来。
见众人回到正堂,肖天宇急忙奔向司凌萧,“司凌萧,芊芊她有没有事?”
司凌萧冷脸,“肖天宇,我告诉你,从今往后,冯芊芊她有没有事,都跟你毫无关系。还有,你马上从我岳父家滚出去!滚出去!”
肖天宇脸色白了一下,指着司凌萧喊道,“好!我滚,但是我告诉你司凌萧,芊芊她心里从来不曾忘记过我,我的心里也永远都有她,没人能比我更爱她!司凌萧,你别以为,你这样就可以守住她一辈子!司凌萧,你给我记住,我跟你的事,还没完!”
说完,肖天宇走向兰姨娘,“娘,跟我走,这个地方从来都不是你的家!”
这时,冯耀川噗通跪在兰姨娘身后,“静怡!我冯耀川这辈子对不起你,对不起肖青,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如果你想走,我也不拦你,可我让你知道一件事,我并不是一直当你是阮佩云的影子,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我希望你能留下来陪我,别离开我,好吗?”
兰姨娘转身望向冯耀川,眼睛里尽是纠结与冷痛。
“冯耀川,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以为杀夫之痛是什么?如果今天,我儿子真杀了你,金兰芝会如何对付我们母子,你知道么?你不要小看了女人,更不要小看了女人的心。”
兰姨娘走到肖天宇面前,抚摸着肖天宇,“宇儿,其实,娘只是想让你亲手杀了这个仇人。可既然,如今,你为了芊芊,不忍再下手。那么就算了吧。”
肖天宇不解。“娘?”
兰姨娘冷笑着看了冯耀川一眼,“冯耀川,即便我儿不杀你,你也活不了几天了!你每日的补药里,我都掺进了毒药!冯耀川,你活不了多久了!”
金兰芝骂道,“你这个毒妇!”
兰姨娘大笑,“我是毒妇!金兰芝,你也是!只不过你没我会掩饰罢了!”
她又望向肖天宇,“宇儿,你走吧。”
肖天宇抓住兰姨娘的手,“娘!您跟我一起走!”
兰姨娘摇了摇头。“不了!娘已经跟了这个人十几年了,我没脸再去见你死去的爹了!宇儿,听话,你走吧,你爹的仇,算是已经报了!好好地活着,别再让仇恨毁了自己!”
冯耀川却突然淡然。“静怡,我早就觉察出,你给我的药不对劲。”
兰姨娘愣住,“什么?!你早知道,那我端给你的药有问题,那药?”
冯耀川看着她,惨淡笑了笑,“我都喝了,一滴不剩。”
兰姨娘大为不解,诧异地问,“为,为什么?”
冯耀川瘫软地坐在椅子上。“静怡,你说的不错,一开始,我是觉得你长得很像佩云。那时,我刚失去了佩云,很难过。我很想你能让我感觉到她好像在我身边一样。可是,时间长了,我知道,你并不是佩云。而你的心里一直在怨怼我,仇恨我。你想我死。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装成冷淡你的样子,只是因为,我越来越不敢再面对你。每次我见你,心里就会对当初我对肖青做的错失。我心里恐慌,愧疚,可我舍不得放你走。就算我冷落你,不见你,也不想你离开我。静怡,我对你是有真感情的。”
兰姨娘眼里滑出两行泪。
“感情?你怎么还配跟我谈感情?我只道自己做了一场噩梦,怪只怪当初,遇见你,害了肖青。你不必再说了。你等着死了之后,下去跟他去说吧!”
肖天宇转身离开,兰姨娘回了自己房里。
司凌萧看了看依然发愣的冯耀川,“岳父,您没事吧?”
冯耀川摆摆手,“凌萧,你还是去陪陪芊芊吧!”
司凌萧点点头,绕过回廊,进了冯芊芊的房间。
他轻声走到床边,搬了把椅子挨着床边坐下,拉了拉被子。冯芊芊睁开眼睛。看着他,眼睛却湿湿的。
司凌萧伸手为她擦掉眼角的泪。
“你受了伤,还哭?听话,好好修养。等你的伤好了,咱们就离开这里。”
冯芊芊依然那样看着他,他就知道,她不放心这边。
他爱惜地抚了抚她的刘海,“芊芊,肖天宇走了,兰姨娘没有走,”他想了想,还是不要把冯耀川中毒的事情告诉她,怕她心里难受。“还有,岳父没有事。兰姨娘跟肖天宇说,要他忘记这仇恨,让他好好活着。”
冯芊芊不敢相信,疑虑地望着司凌萧。
司凌萧肯定地点点头。“是真的,我不骗你。你想想啊。虽然岳父当年,用了计谋把兰姨娘从自己丈夫和孩子身边抢来,可她毕竟跟岳父做了十几年的夫妻,就算有仇恨,可也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所以,芊芊,你不要再担心了。”
见冯芊芊勉强地眨眨眼睛,他这才放下心。
司凌萧俯身在她额头吻了下,“睡吧,芊芊。”
司凌萧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他本不喜欢吸烟的,可是此刻,他非常想,非常需要。
他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浓烟,看着那扇窗。心底里渐渐浮出一丝陌生感。
是的,此刻的冯芊芊,令他感觉有几分陌生。
他本不该感觉陌生的。她是他的女人,他孩子的亲娘,她与他早就融入了彼此的生命。可是,刚刚当肖天宇当面叫嚣,说冯芊芊心里始终有他的时候,他的心里,的确有几分不那么确定了,不然,他不会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司凌萧又回想起,自己与冯芊芊之间的过往,如果说,冯耀川是动用非常好手段把兰姨娘强留在身边的,那么,当初,冯芊芊顶替齐语嫣嫁给他,不也是也存在着某种压力吗?
芊芊,你可知道,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不要,千万不要离开我。
和谈进行到最后一天,曾司令提出要尽地主之谊,带领任大帅霍云龙在这承华县的繁华地带到处逛逛。
逛了一会儿,霍云龙突然笑道,“曾司令,这承华县再繁华的地方,跟我们沪城比,也不过是麻雀对凤凰。你若真想让我干爹高兴高兴,倒不如带我们去你们承华县里,最奇特的地方看看。”
任大帅点头,“嗯,云龙说得不错,曾司令啊,你就带我们去你这承华县,最有特色的地方去看看,也不枉我这趟来。”
曾司令连忙点头,“是,是。”
说着,一行人上了车。曾司令亲自开车,车子一路行进,却见这路边人烟稀少,景致却更美。
曾司令放慢了车速,一边开车,一边解释道,“任大帅,这里可是承华县里风景最好的地方。”
任大帅透过车窗,望着窗外风景,赞叹着点了点头。
“干爹,这样看,跟走马观灯没什么两样。咱们不如下车,走走,一边看看风景,也好松松筋骨,这和谈桌上,咱们也坐了这么久了,也该放松下。”
任大帅一听,也觉得有道理。
于是命曾司令停车,任大帅,霍云龙,方卓华,三人从车上下来,任大帅见曾司令还坐在车里,便叫他也下来走走。
见曾司令有几分迟疑,霍云龙走上前,一把将他从车里拽了出来,低声道,“曾司令,既然都来了,也就不差陪我们走这几步吧?再说,这里,我和大帅都人生地不熟,你也好做个向导。”
曾司令掏出帕子在光头上擦了擦,不再说话。霍云龙摆了摆手,留下几个人在这里,其他人都跟随任大帅左右,曾司令在前面带路。转过一个山坡,钻进了一片小树林,任大帅感觉乏累,于是命众人就地休息一会儿,坐在树下乘凉。
任大帅刚坐下,却见其他人都站着不动。
“云龙,你和他们都坐下歇歇,我们也走了好长时间了,我也累了。”
霍云龙走到任大帅近前道,“干爹,云龙还要带您去个好地方呢,等到了那,您再好好歇着,准保您,歇个痛快!”
☆、暗杀任大帅
说时迟那时快,霍云龙的手枪已经对准了任大帅,任大帅也并非等闲,见霍云龙言语不对,也立即掏出手枪,指向霍云龙。
霍云龙笑,“干爹,您掏出手枪也是没用的,您的那把手枪里,没有子弹。您难道没发现,这几个月里,您身边的手下,已经被我一点点换成了我的?呵呵!是啊,您是大帅,怎么可能注意到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您只会关心,如何把少游扶到您的大帅宝座,让他坐享您的天下。”说着,霍云龙吹了吹枪口,“可惜啊!我一心帮您,我身上留下多少伤疤,挨过多少枪子,都没人记得。”
“云龙,我让你帮助少游,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别人想都想不来的事情,你居然贪心如此,还密谋要杀我!简直枉费了我对你的一片心!”
霍云龙大笑,“一片心?你的一片心!”霎时,又怒视着任大帅,“可惜,我要的不是你的一片心,我要的是我霍云龙该得的!我要的,是我打下的半壁江山。”
任大帅往后退,“那,那我给你半壁江山,还不行吗?”
“哼!已经晚了!我现在要全部,全部,你也给吗?!”
任大帅算是看出来了,这霍云龙积怨已久,现在跟他谈条件,还不如不谈。这时,他把最后的期盼放在了曾司令和方卓华两人身上,“曾司令,卓华!你们还不制止他!”
见二人不动,任大帅无奈地问道,“难道,难道,你们也是霍云龙的人?哼!没想到,我任铁生,居然会坏在自己人身上!”
“他不是你的自己人,他是你的仇家!”随着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树上飘下来一个白衣女子。
众人还未看清那白衣女子的面目,任大帅的胸口已经扎扎实实地挨了一刀。
白衣女子恨恨道,“这一刀,是为我死去的父母!”说着,又捅了第二刀,“这一刀是为我死去的夫君!”
白衣女子还想捅第三刀的时候,霍云龙一把捉住她的手腕,“秦素言!你来干什么?”
秦素言盯着霍云龙,“我来报仇!龙少,你松手!我们两家都被这只老狐狸给骗了!让我先杀了他,再跟你解释!”
霍云龙一把揪起任大帅,瞪红了眼睛,“她说的可是真的?当年真是你设计害得我们两家互相残杀?”
任大帅大笑着,呕出一口血来,“哈!想不到我任铁生一时心软,居然留下你们这些后患!不错!当年,老大帅一死,我和你们的爹在军中势力,三足鼎立,谁不想做坤军的头把交椅?!可是即便最后由我坐,也未必没有动摇的危险,所以,我一不做二不休,设下圈套,令你霍秦两家自相残杀,我坐收渔人之利,成了一军统帅。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们给我个痛快吧!”
谁知,还未等霍云龙开枪口。噗地,不知从何方飞来一柄飞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