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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天宇冷笑,“你回去告诉任少游,我是不会接受你们的投降的。而且,今晚,我就要到你们沪城最美,最好的地方,放烟火。对了,到时候,你们也可以旁观,那景致会很美!”
“够了!”司凌萧突然叫道。
肖天宇皱了皱嘴角,戏谑地看着司凌霄,不再说话。
“肖天宇,我真没想到,你会这样!过去,我司凌萧确实看不上你,可也不至于像厌恶鄙视霍云龙那样看待你!我也知道你的许多事迹,我也不得不承认,过去的你,的确是个重情重义的好汉!你也敢作敢为,年纪轻轻把清风寨搞得很有起色。”
听司凌萧这一番话,肖天宇终于忍不住开口,“呵!司凌萧,你不会认为,你这样把我夸一通,我就会在你那份狗屁投降书上签字吧?你喝过几年洋墨水,就这样瞧不起我?把我当三岁小毛孩子来哄?”
司凌萧苦笑着摇头,“你错了!我之所以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夸你,而是要好好骂你一顿。”
“你说什么?你要骂我?哈!你要骂我什么?你有什么资格骂我?”
“肖天宇,你听着,我司凌萧要骂你,猪狗不如,人面兽心!你问我,我以什么资格骂你?这很简单,我就以这天下千千万万个神仙苦海的老百姓来骂你!肖天宇,你问问你自己的良心,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你去看看,那些被你们奉军焚烧的城池,民房,还有那些在火灾中丧生的百姓,有多少,你去看看,那景象叫壮观?!叫唯美?!”
司凌萧走到肖天宇跟前,“肖天宇,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的话,请你把原来那个肖天宇救回来,别因为那些过去的事情,害了你自己,也害了这天下无辜的老百姓。任少帅可以为了天下百姓放下权利,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你的仇怨?!再说,霍云龙已死,你清风寨的仇,也已经报了。”
肖天宇站起身逼视着司凌萧,“我清风寨的仇还没报?你敢说,你当日没参与血洗清风寨一事?”
司凌萧毫不迟疑回答道,“没,我绝没参与。”
“那天,我从山寨逃到后山,却在树林里看见了你的汗血白马,难道,这也是巧合?”
司凌萧想了想,“那天,我的确去过清风寨后山,但我只是去看看,这件事跟我完全无关。”
“哼!你叫我怎么相信?你为了永远留住冯芊芊,你恨不得我早死!”
司凌萧看了看肖天宇,突然笑了,“你错了,肖天宇。那日,芊芊告诉我,如果,我死在你手里,她会恨你一辈子,如果你死在我手里,她也会恨我一辈子。肖天宇,其实,要永远留住某个人,并不是靠杀靠抢的。”
“那你告诉我,你靠的什么?司凌萧,我告诉你,当初冯芊芊委身于你,不过因为你比我更有势力,她是为了保护我,才走进你司家大门的!她自始自终,都深爱着我,别以为,她与你同床共枕,为你生了骨肉,她就真的是你的女人。她的心里装的人,始终是我!是我!”
司凌萧一把揪住肖天宇的衣领,“你说什么?你别妄想了!芊芊她确实不曾忘记你,可她现在深爱的是我。而且,肖天宇,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这样的你,配拥有芊芊的心吗?她会怎么看你?她宁愿你安稳地过日子,也不愿你变成这样一个杀虐魔王!”
肖天宇忽地甩开司凌萧的手,“你说够了没有?!我不想再听!你马上带着你的狗屁降书走!滚!”
司凌萧突然发现从肖天宇衣领处,露出来一个东西,是一颗深红色玛瑙珠。他一眼看出,这东西属于司芊芊,一激动,伸手从肖天宇脖子上扯了下来,“肖天宇,这个你从哪里得到的?”
“你凭什么问?”
“就凭这东西是我四妹司芊芊的!”司凌萧他双手揪住肖天宇的衣襟,瞪着双目,泪水已经溢了出来,“你告诉我,司芊芊在哪?!她在哪?!”
肖天宇神情黯淡,“她死了。”说着,就双手掩面哽噎起来,“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她是为我而死的!”
“什么?!”司凌萧揪起肖天宇就撞向墙壁,“你告诉我,我四妹,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她那么爱你,你不爱她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害她?!她才18岁,就这样白白地为了你送死!你这个禽兽!你这个畜生!”
司凌萧边骂边打,肖天宇并不反击,任由司凌萧拳打脚踢。
司芊芊的死,是他心里一直解不开的疙瘩。如果一顿毒打,可以疏解这个结,他很愿意被痛打一顿。
突然,门口冲进一队士兵,领队的副官大叫,“快!快救肖副帅!”
登时,枪响。
蜷缩地上肖天宇大喊道,“不要开枪!不要开枪!”
可是已经晚了!
感觉司凌萧的身体重重坠地,他的后背上的五六个枪眼,不住地涌出鲜血,瞬时把他的军装染成殷红。肖天宇连忙抱住司凌萧,摇晃着他,“司凌萧!司凌萧!”
司凌萧的脸色泛白,嘴角流血,奄奄一息地反复念着“芊芊”两个字,肖天宇知晓,这个“芊芊”当然是指,司凌萧此生最记挂的是冯芊芊。
看着司凌萧如此,肖天宇脑中一片混乱,他不知该作何反应,他只是静静看着,拖着司凌霄的手背已经被司凌萧的鲜血包裹住,仿佛标识着肖天宇犯下的永远都洗不净的罪恶。
司凌萧一边说,一边朝窗外望去,他仿佛看见了什么美好的影像,嘴角微微上扬,似在笑着。当一抹浅淡迷雾从司凌萧眼底浮起,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他逐渐放大的瞳孔里再没有一丁点光泽。
肖天宇把手指放在他的鼻翼,用将耳朵贴着他的胸口。肖天宇知道,他死了。可他不肯相信!他怎能相信!
肖天宇将司凌萧的尸体放在沙发上,转身冲着那队士兵嚎叫,“谁叫你们进来的?!谁叫你们开抢?!”
见他们都耷拉个脑袋不敢说话,肖天宇顺手揪起那个副官,怒瞪着,“我都说了,不要开枪!不要开枪!你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那副官战战兢兢回答,“肖,肖副帅,我看见他拼命地打您,以为出现什么紧急情况!我们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啊。如果您出了什么意外,大帅可是要我们掉脑袋的呀!”
肖天宇颓然松开了副官,转过身,“你们都出去!都给我滚!滚!滚!滚啊!滚!”
众人走后,肖天宇跪在司凌萧身旁,双手抓着头发,泪水。
芊芊,芊芊!对不起!对不起!他终究还是死在我这里,你会恨我一辈子吗?会永远恨我吗?
☆、爱怨成空
冯芊芊坐在槐树下,哄着摇篮里的点点。
心想,点点已经五个月了,司凌萧打仗也打了近五个月,这五个月于他,于她都是场煎熬。真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冯芊芊伸手抚摸着点点粉团似的小脸蛋,微笑着,“点点,你要快点长大呀,长大了,就帮着娘把爹爹留住,不让他再打仗,好不好?你看,你的好爹爹,自你出生,还没正眼看过你,就扔下咱们打仗去了。点点,你说,如果,爹爹回来了,咱们惩罚他什么呢?罚他背着你转圈圈,好不好?好不好?呵呵!你笑了?笑了,就是说好。对不对?呵呵!”
冯芊芊感觉头顶的日头挪了方向,便想起身把摇篮移动一下,可是刚要起身,突然胸口一下剜心似的疼痛,顿时令她失了知觉。脚下一软,倒在了地上。
这时,在一旁晾晒衣服的锦瑟和翠儿急忙跑来扶起她,“三少奶奶!三少奶奶!你怎么了?”
许久,冯芊芊挣扎着睁开眼,只觉眼前一团恍惚,“没,没事,我刚刚心口疼了一下,就没感觉了。”
翠儿赶忙去找大夫,给冯芊芊摸了脉,并未发现什么大碍,只是提醒冯芊芊不要太忧心。
大夫走后,锦瑟给冯芊芊沏了一碗红糖水,“三少奶奶,把这个喝了吧,现在家里拮据,三老爷那边已经开始嫌弃我们了,也买不起什么名贵的补品,你只将就喝吧。”
冯芊芊点点头,含着泪花,将汤水喝尽。
锦瑟刚要走,却被冯芊芊突然拉住,“锦瑟!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
“三少奶奶,什么事这么紧张?”
说着,冯芊芊从枕套里掏出几封信来。“锦瑟,你看,这些都是凌萧写给我的回信。每次,我给他写信,不出一星期,我都能收到回信。可是这次,我已经半个多月没收到他的回信了!你说他,会不会出事了?”
锦瑟急忙安慰道,“不会,不会的。三少奶奶,你是太忧虑了!这男人一上了战场,局势多变,有可能,三少爷写了回信,派去邮信的士兵出了什么意外呢?或者,他正在什么艰苦的地方作战,根本找不到纸笔给你写信。或者,他手臂受了伤,没法给你写信。这都是可能的啊!”
冯芊芊默默道,“我今天心口绞痛那一下,会不会是凌萧出了什么事?”锦瑟还要劝她,却见,冯芊芊腾地坐起来,抓住锦瑟的胳膊,嚷着,“锦瑟,我必须要去一次沪城!不管这该死战争打没打完,我都去看看凌萧,确定他没事,我才安心!锦瑟,锦瑟你帮我照顾点点,好吗?”
锦瑟抱住冯芊芊,揉搓着她的背脊,试图安抚她,“三少奶奶,你别怕,别怕,三少爷他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你跟三少爷这么恩爱,点点还这么小,老天爷,不会这么狠心的!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三少爷,不让他出事的!”
冯芊芊望着锦瑟,“你说的是真的吗?老天爷真地会保佑凌萧,保佑他安安全全,完完整整地回到我身边?”
锦瑟见冯芊芊这样,也禁不住泪眼朦胧,“会的!会的!三少奶奶,你一定能跟三少爷团圆的,你放心吧。你好好睡一觉,或许,明天,天一亮,就能收到三少爷的回信,或许,明天,他就真地回来了!”
冯芊芊木木地点头,“对!我要睡觉,不然凌萧回来了,看见我这样憔悴,他该心疼了!”
锦瑟见冯芊芊熟睡,这才安心出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锦瑟和翠儿在冯芊芊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封信。
冯芊芊走了,去沪城找司凌萧,她把家里的一切都交付给了锦瑟和翠儿,包括,她和司凌萧的骨肉。
她是一个为爱活着的女子,为爱付出,为爱等待,亦可以因爱而死。
冯芊芊不愿相信司凌萧会死去,就如同,她不愿相信,司凌萧死于肖天宇枪下。
当任少游和司楚楚将她领到司凌萧的灵位前,她的脑海中出现了转瞬渺茫。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待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两个都是我深爱的男子,一个因我伤得体无完肤,撕心裂肺,另一个为我放下骄傲清高,用生命保护我。可老天爷却让我爱的两个男人,一个成了凶手,另一个成了尸首。如果是我错了,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惩罚我?!
在冯芊芊得知事情的经过之后,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透彻而牢不可破的空虚之中,那空虚很像一口硕大的棺椁,里面躺着三个已经死去的人,一个是司凌萧,一个是肖天宇,另一个是她自己。
冯芊芊在司凌萧灵位前,上了三炷香。随后,她转头走了出去。
任少游和司楚楚都觉察出冯芊芊神色不对,便拦住了她。
“三嫂,你要去哪里?”
“我去找肖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