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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要对着姬氏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想起来,她便一个哆嗦,难怪父亲见了她就跑,简直跟疯子没什么两样。
陈慧莲所想,式微自是不得而知的,现下的她却是在托方叔打听牡丹花会的事。大唐几乎人人酷爱牡丹,她苏式微不是如姬冰妍那般清新脱俗的雅致仙子,说到底不过俗人一个,自然是不会例外。
前世那人宠她之时,连那些民间手艺人都会宣进宫与她解闷,自然不会落下这牡丹,那一盆盆价值千金的牡丹在她的东来阁里头几乎摆满了,她或许不是个种牡丹的好手,可这看牡丹的眼光却绝对算的上毒辣,前世,她便曾那盆东来阁那盆价值千金的“紫气东来”从一堆牡丹盆栽里头挑了出来,不过是寻了师傅稍加培育,那盆“紫气东来”身价便足足翻了几番。
式微自也知晓这等事可与而不可求,不过心里头到底是有些不甘,想着反正现下无事,倒不如去碰碰运气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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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川姬氏府外。
方叔正站在平川姬氏府邸外的白玉狮子旁向着那高头大马上的姬二一板一眼的回报着式微这几日的动作,末了,还抖出了她最近想参加牡丹花会的事。
一旁的梁衍却是满脸惊异的看向姬二:“那丫头居然也晓得这牡丹花会,却也不知到底认不认得出这牡丹?”
姬二未曾理他,只皱眉沉思了半晌,却是回声吩咐方叔:“行了,你不用操心去与她弄名帖了,叫她备两身衣裳,左右诳了别人那么多银两,总要花的。下月初一的牡丹花会,我带她去便是!”
眼见方叔点头应下离开之后,姬二这才回了梁衍,只是这回答却有些答非所问:“她倒是学的快!前些日子去了我大哥名下的赌坊赚了上千两,昨日又从那定山候家的千金手里头诳了几百两,想必现下手头正是宽裕,我倒是好奇她去那牡丹花会会做出什么举动来,梁衍,你不好奇吗?”
第14章
原本式微还在到处折腾想寻个带面纱的斗笠,听了方叔的回话倒是不用了,左右现在年纪还小,有既姬二这尊靠山,她倒是不怕一般的纨绔子弟了,省了好些心思。
京城内的世家公子牡丹花会带女眷似乎早已成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规矩,或带姐妹,或带族内连襟,除此之外亦有带那等有特殊才能的女艺师,这类女艺师或者种牡丹的手活一流,或眼光毒辣,如此种种,不可说。
式微虽说心里头有些心虚,可还是将自己划归到女艺师一列,别的不说,便是心里头也踏实。
不过转眼牡丹花会便至,式微起了个大早,特意蹑手蹑脚的走动便是怕吵着隔壁的姬唯芳,可姬唯芳还是未睡的踏实,式微这才坐下准备梳头,姬唯芳眼见式微起了,便推门进来了,一进门便自发的取了式微手里的梳子替式微梳理起头发来。
眼见姬唯芳眼底的倦意,式微自也知道小瑾白日睡的多了,晚上便容易惊醒,她们并未请乳娘,是以这照看的活儿便尽数落在了姬唯芳的身上,好在姬唯芳亦是过来人,式微小时便是她带大的,倒也不显得手忙脚乱,只这一点有些麻烦,不过平日里有方叔与小大人似的式微照看,她倒也不用多操心,白日里补觉便是。
眼见姬唯芳双眼微红,式微亦有些不忍,便开口劝道:“娘,式微是大人了,这梳理头发一事自会做好,娘只管休息便好!”
“你这丫头便是个人精!”姬唯芳眼见女儿如此懂事,心底一暖,连带那困意似乎也在一瞬间消了个干净,笑眯眯的点了点式微的额头,不过笑归笑,面上还是带了份肃然:“你未曾去过牡丹花会,娘在闺中之时却是去过的,即便是以姬二公子的女眷出席,可也不能如平日那般随便,娘不放心,还是亲自来与你打理的好!”
式微终是拗不过她,便乖乖的随了姬唯芳,任她替自己打理起来。
室内一时寂静下来,式微透过梳妆镜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一时间竟生出了一副陌生又熟悉之感:上辈子,上辈子的此时,她在做什么?是了,跟着那清河姬氏派来的教礼嬷嬷学着规矩,那两个伺候的丫头面上总是似笑非笑,说起话来阴阳怪气,她如何敢轻易指使她们?苏晋之与姬唯芳一直以为她不会再回到那个腌臜的家族里去了,是以从小这等弯弯绕绕她便不曾接触过,即便因着苏晋之的死成长了不少,可有些东西不知道便是不知道,她用心的学,一双手下仿若生花,由初时的僵硬,渐渐的那些个“灵蛇髻”、“牡丹髻”、“贵妃髻”任由她信手拈来。清河姬氏的人岂会不知那些个丫头阳奉阴违?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反正他们所需的这颗棋子注定活不了多久,面上看的过去便行,难不成还真要训出个大家闺秀来给姬冰妍添堵?她越蠢越好,越听话越好,这个道理,当真是式微用死换来的。
若说恨,首当其冲便是这清河姬氏,那种你一心以为的亲人瞬间背叛,整个世间仿若天塌了一般的感觉,直至今日,只一想起来,式微便觉得浑身冷的彻骨。至于上辈子那人,给予无限宠爱,口口声声爱她如命的那人说到底喜欢的亦不过是她的皮相而已,在众臣的联名上书之后,连反抗也不曾,便听之任之的赐予她三尺白绫了,可对于那人,式微却奇怪的没有一丝恨意,或许她自己也骗不了自己,那人贪图美色,她贪图的亦不过是这份宠爱带来的享受而已,说到底,那人不过是个听命他人的侩子手罢了。百转千回之后重新来过,对于那人,式微除了一个字“渣”之外当真是没有别的想法,如此相像那人的赐死状上说她“看似温良,实则无情”还当真说对了,上一世,除了苏晋之与姬唯芳,还当真没什么能真正牵动得了她的心的。对于清河姬氏,她又有多少感情?不过是因着他们总与自己有着血脉之联,才乖乖听话,只以为这样也算有个亲人,有个靠山罢了。
罢罢罢!她无情,他们又何曾有情?两厢半斤对八两而已!式微倒是慢慢想开了,忽地脑袋上轻轻挨了一下,却听姬唯芳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娘就知道微娘绝不会比那些闺秀差的,这模样比起娘与爹竟是还要好上几倍,过几年这求亲的人决计会是踏破了门槛的!”
式微回过神来,看向镜中的自己,任凭那人看惯世间美人,看到自己的第一眼不也惊艳到了?连连只道“芙蓉如面柳如眉,秋水为神玉为骨,想不到世间真有这般的美人!”眼下这张脸还未曾张开,姬唯芳眼下却是分了一部分在她右侧梳了个小小的堕马髻,余下的自然垂下,中间挽了根长长的丝带,这般装扮竟是叫式微生出了一种介于介于女孩与成年女子之间的少女之美,配着淡青色的收腰广袖留仙裙,更显得纤腰一握,待得姬唯芳伸手取了案桌上的胭脂正要往式微脸上抹时,伸出的手却突地停了下来,面前这张脸不施粉黛已然是艳色逼人了,再往脸上涂胭脂?姬唯芳本能的觉得这般的美貌实在太过危险了,想了想便缩了手。
式微自是知道姬唯芳的意思的,也不说破,她本就不喜于脸上涂涂抹抹,眼下岂不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叮嘱了式微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式微一一点头,姬唯芳这才放下了心,直到她上了马车与方叔出了门这才回去补觉了。
坐在马车之中,式微想了想,仍是不放心的摸了摸袖袋,在摸到钱袋内侧油纸这才放了心。这却是前世她曾听说的有个商人喜好于身上装着大量银票,偏有那不喜好他的人暗自动了坏心思,一日,趁着他在河边指挥货船之际,一把将他推下了河,待得那商人湿漉漉的爬上岸之后,不喜好他的人却纳闷至极为何那商人失了如此多的银票却也不见伤心,而后才知那商人有在钱袋内裹一层油纸的习惯,便是如此未雨绸缪,这才未称了那不喜好他的人的心意。这个故事自是矛盾甚多,大家自也不追究,不过教予式微的却是这未雨绸缪四个字,万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未过多久,马车便停了下来,式微一早便收了钱袋,伸手便要去撩那车门,却已有人先她一步一把撩开了车门,一阵刺眼,式微本能的抬起袖子遮了遮,待到眼睛适应了,这才放下袖子,向外看去,却看到了一副吃惊模样的梁衍与一旁亦是有些微愣的姬二,见式微向着他们看来,姬二倒是率先回过神来,拍了一下一旁呆若木鸡的梁衍,倒也不含糊,踏着足凳上了马车。
梁衍被姬二这么一拍,这才回过神来,正要跟着上去,却见姬二朝他摆摆手:“你莫上来了,还是一旁骑马吧,里头不宽敞,可再容不下你这么大一号人!”
梁衍虽有些不满,不过却是面似书生,这性子嘛却极为好动,平日便不喜欢窝在马车里,是以不过稍稍表现了一下自己的不满,便去一旁漂亮的一个翻身上了马。
马车悠悠的动了起来,姬二朝式微看了一眼:“用过早饭了么?”
“不曾!”式微倒也老实的摇了摇头,便是前世,式微也从不亏待自己肚子的,自然毫不客气。
“也好!”姬二点了点头,手伸到唇边轻轻打了个哈欠,吩咐外头驾车的方叔,“去回味楼!”
话音刚落,外头便响起一阵吵闹声,还有人在喊着:“借过借过,清华郡主出行,闲杂人等,速速退开!”
“公子,可要让路?”方叔的声音自外头稳稳的传来,马车的速度却并未减慢。
式微清楚的看到姬二皱了皱眉,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方才那副略带困意的模样,“算了,给她个面子,到一旁候着吧!”
以他平川姬氏嫡系二公子的身份,不过是吴王的女儿出行,并不需要他来让路,眼下却也应了那句话“让与不让,全看姬二心情罢了”,今儿许是他心情不错抑或是其他,姬二倒是极为“良善”的让了路。
式微瞥了一眼窗外,便收回了目光。
同在车内,她的动作,姬二自是尽收眼底,不禁觉得好笑,便开口道:“好奇便看看好了,这是吴王的嫡女李坠儿,平日亦很得吴王欢心,这行事嘛,却是有些风流!”
式微笑了笑,却也不说话,只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
看在姬二眼中,却是颇有意味:她自也知晓自己这容貌是个惹祸的,虽是小女儿心性,有些好奇,却很快便管住了自己,心底不知怎的,竟难得的起了一份怜意:这等绝色的容貌,却叫一个明明才多大的丫头要硬生生的束着自己的性子,规矩着自己。也是,若是遇到个妒心强的女子,不遭些罪,恐怕是不可能的;再者遇到的若是个男子,要是起了色心,当真追究起来,保不准被人反咬一口“狐媚子勾引人”。
这样想着,姬二再将目光放到了式微的身上,淡青色的裙衫,银色珠花,皆是极为素淡、不起眼之物,却因置在她的身上,而多出了几分艳色。姬二眼角的余光瞥向了窗外,一袭朱色长裙的李坠儿,美艳不可方物的乘着步撵自一旁经过,不禁想象这丫头若是换上了一条艳色的裙衫,那该是何等的风华。
姬二心中怜意更甚,一开口,声音自己也未曾发觉的温和了几分,细细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