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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思虑太过单纯了,许是外祖一家与父亲将她保护的太好了,”姬二忍不住苦笑了两声,“同是美人,我倒宁愿娘亲同那丫头一样,至少晓得防人。也不会叫我现下如此不便出手。”
“现今公子当真是不能出手,”外头的方叔侃侃而来,实在让人想不通如此才能的一人怎会被姬二派去替式微与姬唯芳照看院子,“老爷一日未下决心,公子便一日伤大公子不得。是以,依老奴看,现下除了《山河异志录》之事,攻心亦为上策。”
“我知晓了。”姬二伸手掀开车帘看了看外头,离平川姬氏的府邸还有一段距离,便开口道,“苏晋之能入了鲁怀恩的眼,自有他过人之处。以旁听之能位列状元,这是百年间从未有过的事。而且我曾听过一个趣闻,据说苏晋之在文卷考试当天,因着要替人写字作画,差点误了考试,自然少不得受那监考的白眼与众人的嘲笑。便是如此情形之下,他文卷第一,殿试第一,定然是才气够硬,这才入了姬仲辉的眼。不然你以为凭他一个书生与那姬氏一个闺中小姐,如何一路平安到那陇西李家村的?”姬二边说边笑,“说起来,现任的大理寺臣古一言便是与苏晋之同一任的寒门学子,与他当年颇为交好,这趣事还是从他那里传来的呢。”
“世族当道,寒门学子要想拿下问卷第一与殿试第一,都是难上加难。老奴算算,近百年间,统共只有五位。其中许凌公更是个中翘楚,即便是前朝股肱之臣,却仍叫当今天子为之叹服,坊间传了不知有关许凌公的话本呢!”方叔说道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笑了出来,“听说许凌公是不世的美男子,不说寻常人家的女儿,便是京中贵女,亦有不少人藏了许凌公的话本,便是老奴那流鼻涕的小孙女也晓得许凌公的好。哈哈哈!”
姬二跟着轻笑了两声,马车行的愈快,疾风吹的车帘子高高飘起,忽闻外头方叔大叫一声“公子小心!”姬二一抬头,便有数枚寸许长的银针直向他面门飞来。
第23章
姬二靠在车壁上的右手食指微屈,重重的敲击了一下车壁,竟从那辆圆木马车上敲下了一小块,轻轻抬手便向那数枚银针飞去。
那一小截圆木似是长了眼一般,从空中随意的划过一条弧线,几声针入圆木之声之后,那一小截圆木静静地躺在了不远处。姬二冷笑一声,自马车里走了出来,拍了拍一脸严肃的方叔:“方叔,莫看了。”
“公子稍后。”不愧在姬二手下办事多年,方叔立刻就明白了姬二的意思,脚下不过轻移数步,下一刻,一块帕子拖着那被钉了五根银针的圆木便出现在了姬二面前。
“三日倒。”姬二接过帕子,置在鼻尖闻了片刻,似笑非笑的开口道,“不过回趟家,仿若入龙潭虎穴一般,当真可笑。”
“公子。”有些吃不准姬二的意思,方叔狐疑的开口喊了一声。
“走,随我去见父亲。”姬二笑的欢快,也不管那被拆了大洞的马车,徒步便向近在咫尺的平川姬氏府邸走去。
方叔率先开路,一进门便问上了门房的小厮:“族长在哪里?”
“书房。”本不欲答话的小厮在看到方叔身后的姬二之后,原先的一脸倨傲立时不见了踪影,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有些唯唯诺诺的回道。
姬二未曾开口,只一掀长袍,向着书房走去。
平川姬氏的族长姬令宜读了一晌午的书,直到现在方才觉得腹中空空如也,便起身走至门口唤了一声:“阿福,去将吃食端来。”
那名唤阿福的下人应了之后,便一溜烟不见了踪影。姬令宜伸了个懒腰,因半日坐着不动,身子已有些不适,便多走了两步,便看到了自门前那一片雅竹之后闪出的二子姬流风,便是他自己也未曾注意到,冷硬的表情瞬间柔和了下来,背负双手,嘴唇微微勾起看向姬流风:“风儿,何事?”
姬流风朝着姬令宜行了一礼,唤了一声“父亲大人”便将那圆木递了上去,也不多说,只笑了一声:“孩儿还要去看母亲,便不打扰父亲读书了。”
朝着姬令宜略有些发青的脸色又行了一礼,姬流风转身,不过片刻,便离开了姬令宜的视线。
方才端了吃食过来的阿福还未走近,便听到姬令宜咬牙切齿的怒骂声传来:“把那逆子给我寻来。”
手里端着满满吃食的阿福一时间当真是j□j乏术,为难的看着自家面色发青的老爷:“老爷,这吃食……”
“扔了。”姬令宜怒吼,“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吃,叫那逆子来见我。”
阿福浑身一抖,他今日不过是个替班的,怎的就遇上了这等事?老爷说扔了,阿福抬起头悄悄看了眼老爷发怒的神色,一闭眼,“哐当”一声,连吃食带盘子一道扔进了一旁的花丛里,额上满是汗珠,不知道大公子又做了什么荒唐事,竟惹得老爷如此愤怒。
还好,今日大公子没有与他开玩笑的心思,不出几步,便看到大公子向着这边过来,阿福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跑到他面前道:“大公子,小的阿福,老爷叫你……”
“我知道了,我那好二弟又告状了不是?”姬流珏冷笑了两声,目光扫过阿福,“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小的这就下去。”眼看姬流珏走远了,阿福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方才被大公子那扫过的一眼,阿福只觉甚是那眼神甚是阴翳,当真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拍了拍胸口,当真是有多远便跑多远。
这厢姬令宜正气的额头隐隐作痛,便听到那始作俑者的冷笑声响起:“父亲大人,可是二弟又来告状了?”不等姬令宜说话,他便自接了下去,“也是,他没什么本事,若连这告状的本事都没有,还能做什么?”
“自高自大,手段狠毒,流风是你嫡亲的弟弟!”姬令宜早已气的脸色发紫,指着姬流珏的鼻尖怒骂,“在银针上下三日倒,你便这么想要你弟弟的命?”
看着眼前姬令宜气急败坏的模样,姬流珏心里的那股快感不可自抑的冒了出来,出口的话更是字字诛心:“我母亲可只生了我一个,哪来的弟弟?”
“逆子!”姬令宜气急之下,抬手便给了姬流珏一个耳光,“你如此对待手足,叫我怎放心把族长之位传于你?现下便敢如此,若有朝一日当真成了我平川姬氏的族长,你的那些个弟弟妹妹焉有活路?”
“呵呵!”姬流珏后知后觉的抚上方才被姬令宜那一耳光抽红的半边脸,方才还带着的冷笑早已不见了踪影,眼神之中的阴翳更甚,“亲爱的父亲大人,你记住了。我未来族长的位子不是你给的,是我生下来便拥有的,是我母亲临死前苦苦恳求那些族老的。你莫要假仁假义了,我的位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逆子!”姬令宜气的浑身发抖,“好的不学,偏偏学你母亲那等模样,你母亲犯了糊涂,你也要犯糊涂是不是?”
“我母亲没错,你莫要给自己找借口,与虞素心一个背着病重的发妻勾搭上了小姨子,一个背着同胞亲姐看上了姐夫。是你们这对奸夫j□j的错,与我母亲一点关系都没有。”姬流珏狠狠的瞪向姬令宜,果不其然,下一刻,另一耳光便抽了上来,“不准这般说素心!”
“就知道你护着她。”姬流珏冷笑了两声,阴翳的眼中满是兴奋,“就看你能护多久了,哈哈哈!”
望着与自己处处对着干的长子大笑着远去,姬令宜只觉胸口一阵发闷,眼下当真是想把虞素乔从棺材里拖出来臭骂一顿的心思都有了,若非她自私,见不得人好,临死也要将姬流珏拉去胡说八道,怎会叫他父子心离?
“好你个虞素乔!”姬令宜气急之下重重的一掌击在了一旁的红色圆柱之上,指尖的木屑被他这一掌击的纷纷落地,若非素心与虞素乔乃是同胞姐妹,他当真想上虞家问问怎的会教出这么个女儿?
“爹爹!“一声蠕蠕软软的声音响起,姬令宜抬头,便看到了身着一身淡粉色襦裙,顶着一头双丫髻的小女儿姬蕊紫站在了面前,手里捧着一些吃食。因着年虽小,小小的三寸丁拿着那一盘吃食已然快看不到人了,小丫头举着那吃食慢吞吞的挪到姬令宜面前,”二哥说爹爹饿肚子,蕊紫给爹爹送吃的来了。”
放佛一湾清水,瞬间就将姬令宜的火气浇了个精光,怔怔的看着小女儿端着吃食行至自己的面前,咧嘴一笑,缺了颗门牙的的小脸上两枚深深的酒窝看的叫人心头一软,姬令宜当下便觉得自己即使是那百炼钢的硬汉,也要被小女儿这模样给缠成绕指柔了。
伸手揉了揉姬蕊紫的小脑袋,有些粗粝的指腹不小心自她额尖擦过,历史出现了一道淡淡的红痕。
“蕊紫,爹爹是不是伤到你了?”姬令宜蹲下身,小心翼翼的看着姬蕊紫额上的红痕。
“不疼。”姬蕊紫将手里的吃食放在台阶之上,拉过姬令宜方才重击在柱子上的手,轻轻吹了起来,“爹爹疼不?蕊紫给爹爹吹吹。”
“爹爹不疼。”姬令宜只觉眼眶一热,将姬蕊紫抱在怀里,“蕊紫真乖。”这般乖的蕊紫,刻意被他养成风流闲人的姬流风,姬令宜只一想到姬流珏一旦登上族长之位那二人可能的遭遇,心口便是一疼,心里头对虞素乔的怨恨当真是鞭尸都不为过了。
路上遇到了小妹蕊紫,姬二逗了一会儿小妹,心道在大哥走之前,父亲的饭是吃不成了,便差遣小短腿的姬蕊紫去送吃食,算算小丫头慢吞吞的挪到那里,时间就差不多刚刚好,看着一蹦一跳离开的姬蕊紫,姬二这才向着母亲的住处走去。
推门便见到虞素心拉着姬令宜的贵妾白氏在比划着一匹淡青色绸缎,见他进来了,慌忙便放下了手里的锦缎奔了上来,数落了起来:“风儿,怎的今日想到回来了?你啊,成天在外头乱晃,半月也不见一次你的人影,今次可得好好的在家里头住些时日再走了。”
白氏素着一张脸,悠悠的站起来朝他一礼,道了声“二公子”,便又恢复了那副神色淡淡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这便是当年逼得重病的虞素乔无法,不得已恳求将小妹虞素心嫁来做填房来质压,手段高超的白氏。可偏偏虞素乔见了姬令宜心悦上了虞素心,又后悔了,这才使得原本母亲去世,应当跟小姨更亲近的姬流珏对他们宛如杀母大敌一般。
对上了虞素心一脸的关心,姬流风淡淡一笑:“全听母亲的。”
白氏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母慈子孝的一幕,悠悠的拨了拨手里头的佛珠,朝着二人一礼:“夫人,二公子,妾身还有几卷经书未念,便先回去了。”
“也好。”她要走,虞素心自然不会阻拦,关照了几句“路上小心”,便见那白氏悠悠的出了院,循着小径慢慢离开了。
“唉,她也是个可怜人。”看着白氏远去的背影,虞素心眼里闪过了一丝怜悯,“若是当年姐姐没有给她灌下那碗堕胎药,你应当还会多一个庶兄的。”
第24章
姬二轻笑了一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白氏出身也算世族,照说这身份做嫡母也不为过的,偏偏上赶着来这里当了贵妾,当年所图,确实不小,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