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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宁佑思忖着自己这一番话合情合理,而且不过稍作解释罢了,并未反着父亲的意思,没成想曲国公却是勃然大怒,将他二人发作了一顿。便是平日里甚得他心的静心都被骂惨了:“交?交什么交?老夫只要有一日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那些人你便是赶都赶不走;然老夫若是一倒,就算你平日里对他们掏心挖肺,到最后那些人躲起来不说,不定还要踩上两脚呢?没的跟你那混账父亲学什么混东西?叫她们明日别来了,否则老夫就是打都要将她们打出去!”
从未被祖父这般责骂的曲静心先是懵了,而后掩面啼哭着跑了出去。
曲宁佑张嘴,方要说话,可不待他有所动作,便见曲国公回过头来,一脸的盛怒:“随我到祠堂来!”
曲宁佑心里顿时忐忑不已,父亲往往一开口要叫他去祠堂,便是准备罚他了。皱着眉暗暗回想着这几日的言行举止,似乎没什么不对啊,曲宁佑心中满是不解。
待得进了偏厅的祠堂,只听曲国公吩咐了一声:“将门关上。”
曲宁佑更是一头雾水,听话的插好了门,走了上去。却见曲国公走至那一排牌位前重重的叹了一声,沉默了半晌,忽然伸手将最边上的牌位拎了过来。那牌位比起旁的要干净许多,一看便是时常擦拭的。
见到那牌位,曲宁佑的脸色不禁变了变,待得反应过来之时,他脸上的变化早已尽数落在了曲国公的眼里,心中的猜想作了实,怒吼了一声:“畜生,跪下!”
曲宁佑咬了咬唇,当下便一撩衣袍,膝盖直接磕到了硬邦邦的地面上。
“阿史早就不听老夫这个老头的了,成了你的人,是也不是?”曲华庭说话间一伸手,将那牌位伸到了曲宁佑面前,“你这个畜生,对着你仲辉叔叔说啊!”
曲宁佑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张了张嘴,一个“是”字还是飘了出来。
“好啊,老夫便说嘛!以阿史寻人的本事这么多年,会连芳娘的人都寻不到,原来根本未出去寻。害得老夫以为芳娘和那傻小子早就死了。今日,若非圣上提起,老夫便要被你蒙上一辈子了。”曲国公气的满脸通红,死死的盯着曲宁佑,“你为何如此?你仲辉叔叔待你不薄啊!”
曲宁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对上了姬仲辉的牌位,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仲辉叔叔的恩情,宁佑铭记在心。可是那小子跟鲁怀恩有所关联,若是同我们在一起,那么多人都在找那样东西,迟早会连累我们的。曲宁佑一人死不足惜,可是我决不能拿曲家上下去赌。”
“老夫怎的生出你这么个自私的逆子。”曲国公伸手就给了曲宁佑一个耳光,“若不是你仲辉叔叔,现在还哪来的曲国公?你让芳娘和那孩子受了多少苦?若非你仲辉叔叔,现在被发配充公的是你,就连静心一出生怕是也要打上那奴籍!结果你在这里好吃好喝的过了十二年,芳娘和那孩子却要在外头受苦,老夫摸到芳娘那一双手上已经满是老茧。你,你怎的忍心?”
“宁佑对不住他们。”曲宁佑苦笑了两声,却抬头坚持道:“可是父亲,现在已经不是乱世了,不能光凭意气用事了。宁佑也想曲家长此以往,真正成为那等百年的世族,这些事情就决不能掺和进去,宁佑想要我曲家百年盛兴!”
“孬种!”曲国公伸脚将曲宁佑踢到了一边,“这军功是老夫打下来的,老夫说了算。你要保佑曲家百年盛兴,就凭你的本事去得。明日芳娘他们就会来我曲府,你且让人准备准备,将明熙院收拾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元旦快乐^…^
第53章
“父亲,”曲宁佑情急之下紧紧的抱住曲国公的双腿,叫道,“宁佑已做了那么多年的坏人了,父亲,您不能让宁佑白做啊,我曲宁佑欠她们的,来世自会相报,可今世,为我曲家百年盛兴,我,我势必要对不住她们了。”
“来世,”曲国公闻言冷笑,“只有那种懦夫才相信什么来世,老夫从来不信。今世恩,今世报。我意已决!”
“父亲!”曲宁佑被曲国公一脚踢开,仍不肯死心,兀自喊道。
这一声之下,却见背对着他的曲国公突然站定了,曲宁佑心中一喜,可是下一刻,却见曲国公转过身来,面上的神色是曲宁佑从未见过的阴沉,重重的叹了口气,曲国公终于开口了,可一字一句却说得万分艰难:“宁佑,不要逼我!”
曲宁佑浑身一僵,不知不觉已瘫倒在地。曲国公早已离开了祠堂,自那大开的门关处涌进来的凉风吹的曲宁佑瑟瑟发抖,外面明明尚有些闷热,可他却只觉身如同坠入冰窖一般的寒冷彻骨。
是夜,有人一夜好眠,有人却辗转反侧。
次日一早,姬唯芳、式微与小瑾三人早早用了早饭,梳洗妥当之后,不过半盏茶的时间,那顶明晃晃的御赐八抬大轿便到了。
这御赐的八抬软轿不比旁的轿子,做的却是要比一般的软轿要宽上一些,式微与抱着小瑾的姬唯芳坐上去便刚刚好。
到底是御赐之物,便是轿夫也个个都是老手,行起来极稳,能坐上御赐之物,除了上一世连皇帝的步撵都坐过的式微,姬唯芳无疑是很激动的,年岁尚幼的小瑾睁着一双大眼好奇的看着周围,片刻之后竟兴奋的发出了谁也听不懂的两声尖叫,逗得式微与姬唯芳直乐。
御赐的软轿稳稳的在长安城街头行走,所经之处,亏得这明黄色,倒是引起了不少注意,光听得外头的议论,她们便可想象到外头围观的人群了,是以不约而同的绝不探出头去,任凭众人猜测。
这一行不光引起了百姓的注意,还引起了正懒懒的坐在马上于长安城中闲逛的三位贵女的注意。
正中一位身着紫色绸裙的女子一见那软轿,不禁讶异出声:“怎么回事?这不是祖父的软轿么?一大早的去哪里了?”不待另二位说话,那女子又道,“不是说有贵客么?不好好在家里头呆着,跑出来作甚?”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曲国公的孙女曲静心。
软轿常有,可明黄色的软轿还当真是极为稀少,至少曲静心身旁的两位贵女端康郡主与萧明珠还未曾见到过。
听得曲静心在那里嘟囔,不禁对视了一眼,踢了踢马肚,向前两步,好与曲静心说话。
端康郡主一早按捺不住了,那御赐的软轿即便是父亲再疼她,太后再如何喜欢她都没有看到过呢,一时好奇心起,便撺掇起了曲静心:“曲姐姐,反正那是你家,我等就跟过去看一眼,到时候就呆在你的闺房里不出来,这样可影响不到那贵客了,是也不是?”
比她略微谨慎些的萧明珠左思右想,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于是出声应和:“反正还不一定能碰到那贵客呢!到时候我等就呆在你的闺房里,不也一样么?”
曲静心咬了咬唇,其实在看到那明黄色的软轿之时,便已有回去看看那贵客之心了。奈何,她叹了口气,无奈的看向端康郡主与萧明珠:“昨日就因着那贵客的事,我已挨了祖父一顿骂了,便连父亲也被我牵连了。现在实在不敢凑到祖父面前去。”
“哎!那有什么大不了的。”端康郡主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正好,你祖父不是招待贵客么?我等若是能讨得那贵客欢心,你祖父想必就不会再与你生气了,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啊!”
曲静心看向萧明珠,因萧明珠一向沉稳,往往做决定的都是萧明珠。
萧明珠沉默了片刻,确实找不出生气的理由,便点头应允了。
三人做下决定之后,当即一甩马鞭向着国公府而去。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三人便已来到国公府门前了。这国公府的院子算不得有多好看。但是,只一块书着“国公府”三字的牌匾便比起长安城里头九成的世族要精贵许多,原因便是那龙飞凤舞、霸道张扬的“国公府”三字的右下角,一个小小的“御”字。
若是御赐的牌匾,圣上的手书都不精贵,那天下还有谁人是精贵的?
萧明珠叹了一声:国公虽老,圣眷犹在啊!
三人骑马都是不错,相继三个漂亮的翻身下马,曲静心朝二人一笑,唤住了门房:“贵客可来了?”
门房似乎仍在发愣,被自家小姐喊了一声,立即回过神来,连连点头:“来了,她们来了!现在就在大堂!”
“那……”曲静心不知怎么的,突然生出一股惬意,回头看了眼萧明珠与端康郡主,这才壮了胆子,问出了引她三人回来的源头,“那御赐的软轿在何处?”
“回小姐的话,就停在大堂门前。”门房毕恭毕敬的回道。
“大堂门前啊!”曲静心朝萧明珠与端康郡主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看来是避不过了。
萧明珠走上前去,心里头早已不知转了多少弯:能叫曲国公如此盛情款待的人自不比寻常,有机会结交一番也是好的。
打定注意的萧明珠拉起端康的手便行至曲静心身边,朝她微微颔首,轻声道:“莫怕,我二人陪你去。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我二人身份特殊,想那贵客也不会如此顽固才是。”
经由萧明珠这一说,曲静心心下大定,走在最前头为她二人开路,直向大堂而去。
然而所谓的贵客却根本不是她们想象的那样,见到那“贵客”之时,曲静心是愣在了原地,萧明珠亦微微一愣,待得反应过来想去拉住端康之时已经晚了,端康气冲冲的一句:“狐狸精,贱人,你怎么会在国公府!”已然脱口而出。
下一刻,只见那久经沙场的曲国公蓦地站了起来,满脸怒色的向她们三人走来。
到底是久经沙场,可不比端康平日鞭打、玩弄下人一般,走过战场的人那通身气质到底是与一般人不同的。
待得行至端康面前,端康虽说为他的气势所吓,可一向骄横惯了,扬了扬下巴,再一次妄图用身份来压人:“曲、曲国公,我可是端康郡主,你……”
话未说完,一声响亮的耳光,不仅叫端康、萧明珠与曲静心愣住了,更叫在大堂里坐着的式微与姬唯芳一下站了起来,式微跑上前来拉住曲国公,姬唯芳连忙开口劝道:“义父,不要这样!”
被那一巴掌打懵了的端康适才有些反应过来,双眼喷火的看着式微与姬唯芳还有怀里咿呀学着喊“不要,不要”的小瑾,怒骂:“贱人,你算什么东西?”
下一刻,“啪”又一声响亮的耳光响起,若说方才端康还未完全反应过来,这一耳光便是叫她彻底被打醒了。一时间愤怒盖过了害怕,指着曲国公叫道:“你个残废老东西,居然敢打我?”
这话一出萧明珠与曲静心同时色变。
曲静心虽说还在于曲国公置气,可到底是嫡亲的祖父,被端康这般骂“残废的老东西”面色自然不会好看。
萧明珠则是心中忍不住又叹了一声:好好的局势被端康这一张嘴说坏了。本来曲国公动手打端康,为的还是两个平民,就算曲国公再如何强硬,说出去也是她们占理;可被端康这么一骂就不对了,残废的老东西?这个蠢笨的端康,她知不知道曲国公被削掉的手掌是为了保护圣驾。如她们这等自幼接触权势的,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知道曲国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