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到这点,她不由眉开眼笑。又见那林姑娘身子开始不稳,一副要由身边的汉家女子扶持才勉强站得住的模样,她一时慈悲心起,不免又可怜起林姑娘来,暗想还是赶紧打发这两位从她眼前离开为妙。
叫这两人同去饮茶之事,原就是她暗怀心眼提出,如今要放人离开,还非得自己出面再开口不可。
她瞅瞅师傅,又瞅瞅何近深,他两人怎么都是一副各怀心事无心眼前的模样?她便又瞅了瞅李爷。李爷呢,也似有意要和她提起这事的样子。想想那两位姑娘都是李爷底下的人,她只须跟他说说,这事就算了结了。
她便主动对李道非说道:“李爷,我看林姑娘身子不好,即便来了,她也没法品茶。还是先让她们回帐去歇息吧。品茶论道的事,还是让我们自己去便好了。”
“郡主之命,李某自当遵从。”
萧寿宁不禁心里得意,刚想再出手去挽住何近深,便看见她哥哥萧罢曲领了几名手下兵士走了过来。他神情严肃,显然不是为了私务前来。
“敢问,那位林姑娘可是醒了?”萧罢曲目光一一扫过在场众人,微微颔首算是招呼,便以汉话问道。
李道非听他不说契丹话,反说汉话,面色微微一变,猜到他的来意。
琪玉本来扶着连希玖要折回毡帐,听见这话,只得立在原地。
连希玖出声回应:“我在。”
萧罢曲走到她近前,揖了一揖:“在下萧罢曲,奉主人之命,请林姑娘过去一叙。”
连希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来找她,心里不由感到极度不安。她直觉抬头想找个人求助,没曾想正好对着李道非所处方位,霎那间她视线与李道非的视线彼此交会,她忙低了头不去看他,先前紧张的心却奇异地安定下来。
她想了想,开口:“请问,你家主人是?”
萧罢曲微微一笑,避重就轻:“我家主人听说林姑娘醒了,一直想当面致谢,只是无暇抽身。今日得了空闲,便让在下前来,想请姑娘过去说话。怕姑娘大病初愈,身子经不住折腾,故而便选在这附近毡帐一见。请姑娘放心,不会叨扰姑娘太久的。”
这位主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连希玖不由想起先前琪玉说过的那些话。看样子,应该是个很有身份的人。李道非都无法推托掉的人物,她更是不能出言拒绝了。这下,可真是麻烦了呢,她向来不擅于跟人打交道啊。
她只能硬着头皮去了。但愿自己不会说错什么话。
作者有话要说:2。8:先更上半章……本想整章更的,下半章写得还很混乱,没有理顺。所以……明天中午前,我应该能更全吧2。9:下半章……话说,对后文似乎没有什么把握啊,虽然心里有个主线,但要组织起人物对话,真是件麻烦的事呢。
第五十六章 神秘主人
许是见她犹豫,萧罢曲又补充了一句:“姑娘若是还不放心,李爷还有这位姑娘,可随你一同前往。只不过,他二人只可在外等候,不得入帐。”
连希玖暗忖:这位主人待她还真是客气啊,已为她设想到这个地步。她要是再不有所表示,就未免太失礼了。可是,她要怎么回话呢?
她深吸口气,在脑中寻找合适的字句,然后慢慢说道:“你家主人如此客气,我若是不去,可就拂了他一片盛情。”
果然,这位主人的毡帐离得并不算远。只是这规模……
“这未免大得太不实用了。”连希玖不禁喃喃。琪玉暗暗扯了下她的右袖,她才警觉了些,不再出声。好在,萧罢曲似是没有听见她的失言。
毡帐外,随处可见契丹兵士把守,看起来戒备十分森严。
离毡帐数十步远,萧罢曲便停了脚步:“请林姑娘在此稍候,容在下前去通报一声。”说完这话,萧罢曲便大步离开。
待他走得远了,琪玉方压低声音悄悄问道:“爷可知,这是谁人的毡帐?”
李道非漫不经心回道:“不过是位将军。这位主人的毡帐本应不在此处,大约只是和他相借一用罢。”
连希玖闻言吃了一惊,不禁抬眼去看李道非。他神情泰然自若,仿佛说的不过是天气。见她在看他,他眸中还隐隐带着笑意。
这么久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他离得这么近吧?近得都可以看见他瞳眸中,映着点点光影。
“李道非……”她情不自禁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你……”
话未说完,萧罢曲已折返回来,对她道了声:“请。”
这一声“请”,猛然惊回了她的神智,想起自己正身处何方;还有……先前她把佩饰交还给何近深,决意彻底放下那段感情之时,心头也暗自许下了誓言。
她还是,暂时什么都不要多想了。这样对谁都比较好。
她又瞧李道非一眼,咬了咬唇,跟随萧罢曲离开了。
“爷……”琪玉轻喊。
李道非摆了摆手。
琪玉无言,同望向那个越走越远的人影。终是幽幽一叹。
走得近时,连希玖才看见,帐帘前有个身着戎装的中年男子一直在冷眼盯着她。
她见萧罢曲和那男子恭敬行礼,于是猜想这男子在契丹军中身份应该很高。
“她就是那个当街救人的汉人女子?”
中年男子开口,却不是对她,而是对着萧罢曲说这话。他紧盯她的目光始终未离寸许,这让她感觉到明显的防备,甚至他还毫不掩饰对她的敌意。可令她意外的是,他居然不用契丹话而是用汉话。似乎,是有意要让她听懂。连希玖想了想,决定把这一点当成那位主人的一片好意。
随后,她果然听见萧罢曲也以汉话回应道:“大将军所言不错,正是她。”
这位大将军冷冷哼了一声:“我就不信,她一个大宋来的汉人会毫无居心。”然后又狠狠瞪她一眼,将帐帘打开:“随我进去。”
她跟着他走了进去,对着他的背影,她自语:至少,这位大叔的性子倒也直率。
她向前走了几步,大将军便以手示意她不可再前。然后,他上前行礼,得到坐在上首那人的允谁后,他才走到一侧,拐到那人身后。
连希玖这才看清,上首坐着的是一名衣着华贵、大约三十多岁的男子,在他身后还立着一扇以汉字书写的屏风。连希玖看他气度雍容,果然和平常见到的人不太一样。而在他的左右,还分别坐着一位神色看起来十分安详、年纪约有四十多岁的女人,以及一位看起来极为贤淑美丽的年轻女子。她猜,这两位应该就是他的母亲和妻子。
连希玖头皮不禁有些发麻:她,实在是不知道什么礼数啊。本来她就是硬着头皮来的,还一厢情愿地把希望寄托在临场应变上。现在事实证明,存有几分侥幸心理也是没有用的,她根本就不晓得怎么临场应对。
她想来想去,既然谁都没有主动和她提过这位主人的具体身份,那她,就权当是真到普通人家家里做做客好了。
于是她目光直面上首位置,对着那男子和他的母亲、妻子送去礼貌一笑。立时一道恶狠狠的视线从他身后射来。随后,她看见那位将军上前,跟男子说了句什么,男子笑着摇头,似乎是要他不必再管。那位将军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退后。
那男子见她仍是目不避视,也回以微微一笑,道:“林姑娘,请坐。”
“多谢。”她道了谢,依他手所指位置入了座。
“犬子承蒙你舍身搭救,才保得他性命无虞,在下一直未曾同林姑娘道声谢意,还望林姑娘见谅。”
她讷讷笑了下。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难道还要她说: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家母和内子对林姑娘之义举也十分感激,也想趁此机会见见林姑娘,请林姑娘不要见怪。”
“哦,好。”
她真不知要说什么了。
这时候,帐外突然跑进来一个小孩儿。看到她,他高兴地跑到她面前,开口说了句契丹话,然后便对着她笑。
这不就是上回街上遇到的小孩子么?
连希玖不禁放松下来,笑着跟他打起招呼:“你好啊。”
见此情状,座上男子和他的母亲相视一眼。他的妻子立时会意,站起身来,走到孩儿面前,俯身对孩儿说了几句,便要领着他离开大帐。那小孩儿又朝连希玖瞥了几眼,才恋恋不舍地跟着离开了。
连希玖笑着朝他摇摇手表示再见,心里有点可惜他这么快就被带下去了。刚才好不容易才觉得轻松了一点。现在的她,又要回到如坐针毡的局面里么?
社交应对,她还真是不习惯啊。
“看来林姑娘和小儿倒是十分投缘。”座上男子说着,又命人奉上茶水。“请。”
“令郎模样聪俊,自然讨人喜欢。”老这样说话也真是够累的。难道找她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客气应景话?连希玖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却听男子的母亲此时开了口:“林姑娘,怎么不喝茶?此茶出自中原,应该不会不合你的口。”
连希玖心头忽跳了下:听她说话,内中隐含威严,也是个不寻常的母亲啊。怕她有所误会,她忙解释道:“老夫人,我不是不想喝茶,只是因为还在服药,所以……不得不忌口。”
“哦,我还当你是嫌此茶不比中原茶新,原来却是老身忘了。”那位母亲笑着表示误会了,转口又道:“还不知林姑娘身上的伤恢复得怎样?”
连希玖笑了笑:“好多了,多亏何先生医术高明。我也很想在此向两位道谢,请来了契丹医术最好的何先生替我诊治。”
那位母亲听她这么说,与座上男子对视一眼,才再度开口:“老身有一事不明,想和姑娘请教。”
“老夫人客气了,我年纪轻轻,哪有什么好让人请教的地方啊。”她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恕老身直言了。是我那不懂事的孙子惹得姑娘中箭,姑娘怎么反而感激我们?”
“这个啊……老实说,中箭的事其实应该算是我自找的吧。”
“哦?这话又是如何说的?”听她这样答,那座上的两人都感到意外。
她老实回道:“若在平日,要我去假想有朝一日得面对这么一次,我肯定会认为,自己是会选择逃的,谁人不怕死呢?只是……我也是直到中了箭,才知道自己竟然会去救人……”
“姑娘倒是个直言无讳的人。”那位母亲面容和缓下来,“难道你就不曾想过后悔么?要知你救的,可是你们中原人口中的‘番邦蛮夷’啊。”
连希玖摇头:“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我只知道,这世间无非男人、女人而已。再要分的话,也就是长幼之别,如此而已。”也许,这就是她这个现代人和古人的区别吧?
“说得好。”男子不由亦开口称许。
“若世人都如林姑娘这般想法,我契丹与大宋又怎无交好之一日?”
连希玖不由想起自己跟随李道非的商队一路出行时,曾亲眼目睹过边境百姓因两国交恶,不得不背井离乡、流离失所的痛苦。
眼前这个男人,应该是个位高权重的人吧?从先前李道非随口说的那句话,还有他的举止言谈中,她可以感觉得出来。而他会说出刚才那句话,应该不是一时有感而发,而是……
或许,她可以跟他说说自己的想法。就算不能改变什么,至少,比让这些话藏在心里什么也不做的好。
“敢问……嗯……嗯……”话刚一出口,她却忽然犯了难:她该如何称呼这个男人?
“在下复姓耶律。”看出她的为难,座上男子主动开口解围,“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耶律?!果然……这男人身份尊贵。
“嗯,那个,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