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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青易上车,嘱咐明轩一定要把她送回家,得到明轩的再三保证,两人才放开了握在车门上的手,目送车子远去。
拐角处,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那里,待青易坐上的车子离开,黑色轿车里响起一个好听的男音,有着金属一样冷硬质感,淡漠的好像没有一点感情说:“跟上。”
车子应声开走,一路尾随,为立轩眸色深沉的看着前面的车子,他眸光淡淡,却奇异的让人感觉,他那眸光似乎能穿透车子的遮挡,落到那个他想接近的人的身上。
远远的看青易进了家门,为立轩修长的身子倚在车上,盯着荀家的大门,看了一会儿,说:“回去。”
艾伦不禁奇怪,自家少爷匆匆处理好被无良的为老扔下的一大堆事情,一整天就是跟着荀青易,少爷明明那么在乎那个女孩儿,却见到她也不上去打招呼。
老人家都是有好奇心的,艾伦是个正常的老人家,所以他也好奇,尤其是事情涉及到自家少爷,这并不会因为管家的职业而有所改变。
于是,忠实的管家问:“少爷,为什么不去跟她打招呼?”
为立轩淡淡的说:“还不到时候。”
看少爷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艾伦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为立轩转头对着许副官的方向说:“我看她神情不对,麻烦你帮我查一下在南天佑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语气中含着一丝不易发觉的关心和担忧。
荀青易回家之后,如此明显的反常立即引起了家人的惊觉,不知道女儿身上发生了什么,青易妈妈急得都要哭了,荀家老爷子虽然也急但还是沉稳的等儿子打电话给孙女的老师,了解一下情况。
荀仲也沉了脸,眼中黑沉沉的,拨通了电话,了解情况之后,他也不禁错愕,这是什么情况,一家人面面相觑,只觉得这事情闻所未闻,荒唐之极。
青易妈妈终于稳定了情绪,说:“我看应该是青易参悟什么,一时魔障了,出不来,这些事情,爸爸应该比我们清楚,找他问问吧。”
荀仲一听觉得有理,他们一家人虽然都对书法艺术有所涉猎,可是并不专,书法篆刻,皆是艺术,大概也有什么相通之处,也比他们在这里好像无头苍蝇,束手无策好得多。
严存棠听了女婿的话之后,沉吟了半晌,说:“青易这孩子悟性极高,灵气逼人,可能有不一样的感悟,先别急,我去看看。”
两个城市距离不远,没过多久,青易姥爷风尘仆仆的过来了。
顾不上寒暄,他上去问了青易几个问题,见她神志清醒,却是心不在焉。
于是说:“我看青青的样子,应该是在领悟什么,当一个人极度沉迷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会整个人陷进去,就像我们在思考问题时,旁边有人跟我们说话,我们也常常答非所问,青青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当然要严重一点,等她想通了,也就没事了。”
众人这才安了心,然后通知青易的师父们之类的事情,暂且不说。
这情况持续了一个星期,这天早上,荀青易忽然惊醒了一样,惊喜若狂的跑到书房。青易的家人一直关注她,见她的举动,也不敢惊扰到她,在一旁看着,见她终于开始制印,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
郑文博和南天佑听说了,马上赶过来,见她手法纯熟,有条不紊,心中满意,对于这第一件让徒弟魂不守舍的印章,心中充满了期待。
这一等就是一上午,两人食不知味的吃好饭,匆匆在青易的书房外看着,而荀青易却是连饭都不吃了。
等她终于停了手,却像失了力气一样,软到在书桌旁的椅子上。知道到时候了,两人招呼众人上来。
荀青易听到动静,终于不像前段时间那样不在状态,回眸向众人安慰一笑,眼前一黑,竟然晕了过去。
知道她是耗神过度,荀仲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凝视着她安然的睡颜,还有眼睛下浓浓的黑眼圈,荀仲心中颇为感慨。
这个女儿自小骄纵张扬,不知收敛,又因为有老爷子撑腰,更加肆无忌惮。也不是没有人说这样下去怕是没有什么好未来。
他也曾委婉的劝说过老爷子,谁想到,老爷子不仅年纪见长,脾气也跟着年纪一起长,对着他就是一顿臭骂,从此之后他也再不去触老爷子的霉头,只是自己对她却越加严厉冷漠,时不时敲打一番,希望她能明白些。
不知道是不是方法不对,她非但不收敛,却更加肆无忌惮,小小年纪,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追到外国去,几乎被她气晕了头,他索性不管,让老爷子知道知道这些年他把孩子娇惯成什么样子了。
或许挫折使人长大,她回家之后,骨子里的东西没变,人却变得懂事谦逊,虽然性子淡了些,对事情不大上心,可是却能全心全意关注家人,他心里欣慰。
一直知道自己的女儿聪明,可谁又想到,昔日那个嚣张跋扈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嚣张孔雀,竟然会长成这样钟灵毓秀的人物?
心下连连感叹,荀仲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第五十四章 沧海一粟
郑文博和南天佑知道宝贝徒弟没事,迫不及待的去看徒弟的作品。
桌子上颇为凌乱,石材的碎屑到处都是,毛笔也是斜斜的放在一边的砚台上,严存棠看了一脸心疼,那可是上好的鼠须笔啊,怎么能这么糟蹋……
只见那方印上,只刻有四个字,“沧海一粟”,字体洒脱大气,巍巍峨如高峰挺立,又如展翅凤鸟,仰头长鸣,声震苍穹,透着一股舍我其谁的凌然傲气。
字体之间,却又一股渺小如一粟的自知之明,也有像历经世事之后的苍凉悲悯,这让这印章看上去有一股奇异的魅力,不自觉地就让人沉迷进去。
三个人都是此间大家,不过一会儿就回过神来,齐齐惊讶,这孩子的造诣,竟然到了能够蛊惑人心的地步!
凡是精研一道,到化境的时候,都会出现类似的情形,迷人心魄,那是缔造者将这门艺术或技法的最深层次的东西挖掘出来,才会有的结果。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中国道教有大道三千,条条可证混元的来历,当真正了解参透一种技能的时候,这种技能所展现出来的魅力无人可挡。
可是,这些并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除了极好的天赋,辛勤的努力之外,更多的,要数运气了。
就是那灵光一闪。
千万不要小瞧了那灵光一闪,多少伟大的发明创造,都是源自于这虚无缥缈的灵光一闪。其实,说是不可把握,实际上,真正能够“灵光一闪”的人,莫不是平常善于思考的人。
幸运,她偏爱努力的人。
荀青易,恰恰是这样的人!她虽然为人疏懒,几乎对周围的事情没有兴趣,可是对于她喜爱的东西,她的认真执着程度,便是她的师父家人都不得不摇头无语。
就像这次,为了这一方印,她整整一个星期失魂落魄,精神枯竭到晕倒,这样的毅力,真是让人自叹不如。
三人感叹着,欣赏手中的那方印,那四个字,感觉像这块石头自己张口说出来的,在石身上有说不出的切合。
其实,这是荀青易不自觉中触摸到了篆刻艺术的另一个领域,一个几乎少有人知道的领域,当然,荀青易也不知道。
从她制完这枚印章起,她走上的,是与两位师父完全不一样的篆刻之路,也因为这个全新的世界,她需要面对各种各样的风风雨雨,甚至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她身边的人,都帮不了她,以后她靠的,只能是自己。
……
荀青易觉得混混沉沉的,好像自己把什么重要的东西遗落在什么地方了……手触到那块上好的石材,她感觉整个人一沉,就跌进了一个不知名的空间里,手上还是石材微凉的触感,可是,眼前这一些算是什么?
她感觉自己被劈成了两半,一半在外面,她听得到老师们和家人们的讲话,就是好累好累,一点讲话和思考的力气都没有。
而另一半,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一个空间里,她成了它,但她又不是它。
她感觉到,四周都是死寂的,有阳光照在身上,偶尔会下雨,刮风,甚至有其他的石头压在她身上,这都不算什么,好长好长时间,久的她都疲累了这样单调乏味的日子,她的眼皮越来越重,渐渐睡去。
一阵天崩地裂,她被惊醒,那滚滚的怒雷,那翻涌的,几乎使她不见天日的土地,那肆虐的将她高高卷入天际,又重重抛下来的狂风……
她如大海中无力自保的小舟,战战兢兢的承受着自然之怒,只要天地的一个抖擞,她就会炸为齑粉,那一刻,她深深为这自然的力量折服……
终于,当一切都归于平静之后,四周是寂静到令人绝望的黑暗,惊慌,无助,歇斯底里,到最后的认命,冷漠。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地壳翻涌,她终于重新见到了阳光,几经周转,她回到了她的手里,而荀青易,也终于神魂归位。
她浑身一颤,隐隐明白,这几天的经历应该就是手中这石材的经历,它将她带入到它的世界,是为了告诉她它的感悟,它要告诉别人的是什么,它诉说着什么。
石材,它们有自己的灵魂!
所以,篆刻才会出现有灵性的印章,才会有高下之分。
想通了这点,荀青易趁这一番感悟,将这石材所经历的,所要诉说的,全部总结为四个字,就是那沧海一粟。
等刻完了印,她在心神极度损耗之下终于晕过去了,等她醒来,莫名其妙的病了,整个人没有精神,头晕晕的,走在地上跟踩在棉花上似的,整个人轻飘飘的,要么一睡睡一天,要么一整天都睡不着。
青易妈妈看她精神萎靡,人急剧消瘦下去,急得不行,带她去医院看,西医说不出什么所以然,中医就说精神损耗过大,休息几天,养足了精神,就好了。
她无计可施,只能每天变着法子给女儿炖补品,什么天麻人参,换着来,也不见起色。
荀仲看女儿的样子,也是忧心忡忡,众人都没有办法,只能一面安抚自己老婆,一面向自己岳父和孩子的两位师父打听情况。
期间,当青易昏昏沉沉睡着的时候,篱落打电话找来,荀仲接了电话,了解到人家曲子写好了,就等她来录音了。
荀仲毫不客气的打断他,告诉他,自己的宝贝女儿现在不舒服,等到她身体好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会负责转告的。
语气中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大家都焦急的上火的时候,都疏漏了荀衍易这个小鬼。这小小少年自从姐姐回家,明显觉得自己姐姐与以前大不一样。
整个人虽然比以前多了点冷漠,可是那冷漠在看到家人的时候都会消散不见,每当见到他的时候都会笑得温暖,逗自己说话,看到自己羞恼的样子轻笑出声。
那样轻笑的姐姐真的好美,那样的她让他觉得这个姐姐是在乎疼爱他的,虽然依然别扭,可是谁知道他心里多么的珍惜。
荀家人,本来就是抱成一团,对家人不离不弃的,何况,他喜欢现在的姐姐。
第五十五章 醒过来
可是,姐姐现在生病了,全家人都好担心,看了好多医生都没用,姐姐总是昏沉沉的,也不像以前那样,见到他就逗他。
好像除了妈妈把她喊起来吃饭,她都是在沉睡,妈妈不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