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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等你落到我的手上,就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阴恻恻地话音一落,凉亭中的气流突然一阵翻涌——那隐藏在暗中的家伙,在石军的激将之下再也按捺不住,终于出手。
石军虽然表面上若无其事,但暗中一直凝神戒备,此刻感应到异常的气流活动,也顾不得启动护身法宝“冰盾”,就全力出手,对着凉亭中灵力凝结的方向,使出了他自创的绝招“束灵之术”。
石军此刻的确是兵行险招,使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也纯粹出于无奈。因为目前敌暗我明,而且还不知道敌方是否另有帮手,若是再继续拖延下去,对他来说是十分不利的,所以石军先是出言挑衅,等敌人暴露行踪后,再全力攻其不备,以期一击制敌。
只见原本漆黑一片的凉亭中突然闪过一团刺眼的白光,而后随着一阵“噼噼啪啪”地爆裂之声响过,一条疑幻似真的灰影凭空出现,在那白色的光球中挣扎扭动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在白光的强力挤压下渐渐凝聚成形,被“束灵之术”的咒法所制,成一个大字形悬在半空,动弹不得。
石军一击得手之后,对方所发出的攻击也命中了他的躯体。一个阴冷无比的力场悄无声息地侵入了他的体内,而后一路蔓延,直达石军脑际。他的脑袋“嗡”地一声,眼前幻像丛生,痛苦、哀伤、愤怒、沮丧的感觉不停地交替而至,似乎要将他推入一个无底的深渊之中,万劫不复。
无数的负面情绪从心底涌出,平日在石军理智压抑下的种种隐忧和困扰在这幻境中变得无比真实——鬼灵背叛、亲人惨死、赤阳反目,一幕幕血淋淋的场景在他的脑海中接连闪现,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已经众叛亲离,心灰意冷之下便想就此离去,再也不去理会这些争斗厮杀。
可他却又偏偏觉得浑身无力,甚至连脚步也无法移动半分,集聚在胸中的悲伤、怨恨无处排遣,竟然化作一个如同实质般的硬块郁结在他的胸口,令他无法心跳、呼吸,一口鲜血涌上喉头,全身如同将要炸裂一般痛苦万分……
石军喷出一口鲜血之后,神智反倒立即苏醒了过来,无力的感觉和心中因幻境产生的阴影虽然依旧萦绕在他的心头,可素来理智的他脑中却保留了一丝清醒。
他知道自己此刻遇到的必定是一个精通暗系精神法术的高手,所以更需要百倍的冷静和理智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当下他一边在心中不断叮嘱自己不要被先前的幻境所迷惑,一边凝聚残余的力量,将自己所会的法术一股脑地向凉亭中轰了过去。
“冰冻三尺”、“水龙波”、“乱灵之术”,他甚至将刚刚与魅珏打斗时偷学到一鳞半爪的“梵音搜魂”之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发了出去,只见凉亭中一道道蕴藏着强大灵力的七彩光华闪动,那被悬在半空中的灰影转眼间就被这股巨大的力量击得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蓬”地一声闷响。
见那人已经被这一大堆花样百出的法术打得体无完肤,石军这才住手,喘了几口粗气之后,走到了那人面前仔细察看。
那人显然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子居然是一个灵力高强的厉害人物,更没料到石军居然会不顾自身的危险一上来就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攻击自己,所以刚一动手,就被“束灵之术”制住,显出了原形。
可他刚开始还是没有太过在意,因为他深信只要自己以无尽怨念与灵力融合而成的暗系精神法术“怨天尤人”命中对手,那么就算自己暂时受制也能够有足够的时间恢复过来,可石军无比强大的精神力量却又让他打错了算盘。不到一盏茶的工夫,石军便重整旗鼓,还在激愤之下施出了重手。在狂骤雨般的连番打击之下,他终于身负重伤,逃生无望。
此刻他萎顿在地,心中充满了迷惑:人界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个高手?他为什么能够使用专属冥界中人的众多水系咒法?为什么自己的绝招竟然对眼前这小子起不了什么作用?难道这人是冥帝派来专门对付自己兄弟的么?他越想越是惊慌失措,忍不住便纵声狂呼起来,想召唤帮手,好帮助自己脱困。
石军快步走到那人的身前,也不理会他还在厉声呼叫,自顾自地低下头来,借着自己刚才发出的法术所残留的缕缕荧光,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家伙的面容。
只见此人面目狰狞,一张长脸颧骨高耸,眼睛小而深陷,鲶鱼似的大嘴中吞吐着一条长而分岔的舌头。最诡异的是,这人居然长着一张阴阳脸——左边面孔惨白如石灰,右边却焦黑似木炭。发髻在刚刚的争斗之中被打散了,此时长发飘散遮在脸上,显得格外的恐怖邪恶。
这人脖子以下没有实体,在微弱的光线下,只剩半截的身躯兀自在地上不住的扭动,活脱脱便是志怪小说中吊死鬼的模样,只不过他此刻样子更加妖异,倒像是刚刚受过腰斩之刑一般。
石军越看越觉得眼前的这副模样似曾相识,不由得心神一阵恍惚,这副面孔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呢?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如此熟悉?他仔细地回想一阵之后,脑际一道灵光闪过,随后便像泥塑木雕一般愣在当地。
迟疑了一阵之后,他如同被雷电击中般,惊呼出声:“你是魑殇!!!”
第五章针锋相对
往事如潮水般涌入石军的脑海:记得当天在青山精神病院与魑殇初次见面时,甫一交手,魑殇就被胡海用归灵指套偷袭,打出原形,可不就是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吓人模样吗?只不过平时魑殇都化身为一个形貌俊美的青年,和他相处多时,石军倒把他的本来面目忘记得差不多了。
“怎么会是你?”石军万万没想到这一切竟然会与魑殇有关,一时间不由得又惊又怒,冲口说道:“魑殇,想不到我对你如此信任,你却把我当成傻瓜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还要欺骗我到什么时候?就算你不把我当成朋友,可为什么又要躲在这里害人呢?”
“魑殇”吃惊地看着他,脸上露出一副深思的神情,沉吟了片刻,身上黑气上下游走,渐渐又再次变身为青年模样,见石军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哈哈一笑,缓缓说道:“怎么,你觉得很奇怪吗?我倒不这么认为,这些凡人整日里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烦恼,还要强作欢颜,笑脸迎人,现在我只不过帮助他们挣脱心底里多余的束缚而已——你刚才也看到了,这些人都是自己一心求死,我可没有动过一根手指,不是吗?再说,这些无用的东西留在世上也不过是蝇营狗苟,像一群蚂蚁一样不知为何而生,依我看,这样自我了断倒是最合适他们的一种结局,你认为呢?”
石军冷冷地看着“魑殇”,心知这小子是在使缓兵之计拖延时间,却也并不着急,冷冷一笑,缓缓地说:“依我说,你的天资十分有限,来人界这么久还是没有学到多少东西,却在这里和我谈论什么心灵束缚、生活目的,就不要浪费你那容量少得可怜的脑子了吧。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我们这些凡人在对付那些滥杀无辜的奸狡之徒时又是用些什么手段呢?”
“魑殇”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在刚才的打斗中吃了大亏,现在连灵力的运行都不那么顺畅了——他原本想拖延一下时间,即便不能及时召来同伴,也可以暗暗集聚灵力出手反击,谁知道和对方只交手一个回合,竟然一败涂地,灵力耗损到如此地步!想到这里,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惊慌之色,强笑道:“滥杀无辜?对我来说,死几个凡人就如同你们踩死几只蚂蚁一样。怎么,你们会在踩到蚂蚁的时候向它们说对不起吗?说到这里,我倒是很想知道,何以你这个凡人竟然会我们冥界的法术呢?”
“……?”石军悚然一惊——不对啊,魑殇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来历?难道……他再次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人,这才发现,虽然他和魑殇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可眉宇间却少了魑殇的一股从容,多了几分邪气,眼神凶狠,神情乖戾,就好像和所有人都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一般,连忙低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石军话音刚落,就发现左侧有人影扑来,心想这一定是被“魑殇”刚才发出的求救声引来的,连忙纵身后跃一步,凝神戒备。
等看清来人,不禁一愣:又一个魑殇正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
再一瞧,陆晴和魍蠡、魅珏也来了,陆晴拍拍心口,长吁一口气道:“你没事就好了,老天保佑,我都快担心死了!”
“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魍蠡还没有留意到石军的身后,只是有点埋怨地说:“怎么样也应该通知我们一声,也好有个照应嘛!”
石军心想:怎么通知啊,难不成告诉你们,我就是为了跟踪你们这几个家伙才跑这个鬼地方来的?于是笑笑说:“你们这不是来了吗?我也没什么事啊!”
魅珏站在魑殇身后,看到石军,只是微蹙着眉对他点点头,没有说话。左右张望了一下,忽然发现了那个酷似魑殇的家伙,惊叫一声:“四哥?!”
魑殇和魍蠡闻声回过头去,魍蠡连忙掠到那个年青人身边,撅着屁股蹲下身问:“魉魇,你怎么了?”
魑殇的心思最细,眨眼间就将周遭的一切看了个一清二楚,指着那个倒在血泊之中的伤者,冷笑一声,说道:“三哥,这还用问吗?不用说,这段时间他一定都和二哥在一起,这个鬼地方也是他们搞出来的。”
那被魍蠡称为魉魇的家伙眨巴眨巴眼睛,白了魍蠡和魑殇一眼,从喉咙里“哼”了一声,却把头扭向魅珏,不悦地说:“六妹,二哥千叮万嘱,叫你不要把我们的事情告诉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无聊之人,你怎么不听话?”
“我……”魅珏怯怯地看了魉魇一眼,低下头去。
“你放什么狗屁?”魍蠡本想低头仔细察看一下魉魇的伤势,一听大怒,气冲冲地直起腰,“你真是越来越不成气了,整天跟着老二什么好都不学,就知道制造些怨灵让他吞噬,这对你有什么好处?给别人当枪使还乐得屁颠屁颠儿的,简直混蛋之极!不错,小丫头把你们干的这些勾当都跟我们说了,可这也怪不得小丫头,她是为你们好!”
魉魇横了魍蠡一眼,抢白道:“为我好?你当我稀罕么?”
“三哥,何必同这种人白费唇舌?”魑殇冷哼一声,“等找到大哥,让他来处理好了。”
魉魇听了,皱眉道:“你不要事事拿大哥来压我!我告诉你,他这几天就和我们在一起!魑殇,虽然我们同枝而生,但怎么说我也是你哥哥,你别自以为有什么了不起,在我跟前还轮不到你说话!”
魑殇轻蔑地看着魉魇,冷笑道:“是吗?我看大哥对你们的所作所为未必知情吧?刚才我们去勘查过了,你也真够笨的,留下那么多蛛丝马迹,既然你这么有恃无恐,那回头我就请大哥瞧瞧你们干的这些好事吧——不用怕,说不定他忽然转了性呢?那你就不用担心捱骂受罚了。”
“你!”魉魇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自知说不过魑殇,“呸!”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听着这几兄妹的对话,石军这才悟到:这个魉魇和魑殇竟是双胞胎,既然这六兄妹都是由一株伐灵草孕育所生,想必他二人就是伐灵草上同一根枝叶所化,因此形容相貌毫无二致,这才让他误以为魉魇就是魑殇。而且这六兄妹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