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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赌三鬼道:“好啊,就赌命!我们赌所有药草合起来的数目,是偶数。”
王伊将似乎无可奈何的道:“那好,我赌的便是奇数!
“一……十……十九……三十二……”
药草很快就被数出来,随着“三十二”的报数声过去,三鬼脸色变了,因为只要王伊将说对奇数,他们就得马上赔命。在他们心中最好的结果是:王伊将说错了数字!
“三十六!三十七——”王伊将紧张得很。
数完了,但他两眼一亮,又突地发现:竟然还有一小株草,压在自己左手的尾指下方(右手在拨着药草报数),他紧张得几乎要命了。
“最好他们也和我一样失察,未见到最后的这株草。”他把药草用力压在尾指下方。接着,他大笑:“三十七!是奇数啊,我中了。”
“是三十七……是奇数。”三鬼赌的是偶数,顿时惨然变色,猛地一齐把头撞向身边的一方巨石——完全是以卵击石了!他们的生命似彗星般短促。
这个故事,也彗星般、奇亮的划过了五湖四海上空!
第一回 疯癫有因
(1)
“九姑娘——九姑娘!”有人在高声的大叫,张三九却不应。
“九姑娘!”
九姑娘还是在走路,脚踩着高跟鞋左手挎着包,是钱包,鳄鱼皮制的。
那人追了过来,“喂!”人到了她的跟前,死劲拍了一下她的肩头。
“谁?”张三九没有被吓一跳,但心里却很是恼火。
“我呀。”是于壁虎!
“你啊?”
“恩!”
化妆盒在张三九的鳄鱼皮包里发出“咚咚”的怪响,他们俩并肩走在这条十分宽敞明亮的街道上,感觉久违了。
(2)
辣椒好吃,很好吃。很辣!因为辣,所以于壁虎才很爱吃。于壁虎爱吃,不仅仅是因为辣椒辣得可怕,也是因为它的香气。
他刚刚又吃了辣椒,刚刚,正是午饭。午饭时,他吃了半斤之多的辣椒。
可刚过了一个下午——傍晚,饭桌上并没有辣椒,于壁虎却又尝到了真正的辣味,是他自己那双已辣得厉害的手!
一股外力,正像铁钳子一般夹住他的手,令他感到又辣又疼!他心里早知道痛了,发出“哇——”的一声惨叫,然后一双嫩嫩的、又白又小的女人手,就终于放开了他。
女人张三九正哀怒的在黑暗之中叹息:“别以为我又放过你一次,我们之间是永远都没完的!”这叹着怨气的声音真的很沉重,一声又一声,轻轻钻入了于壁虎的内心深处。
于壁虎似乎丑恶的心灵,便突然被什么东西猛震了一震……在不停震荡着,一下又接一下,一下两下,三下……等到第N下的时候,那“丑恶”的心灵有个念头:我师父害人了,是害了她啊!
“但是,我师父王伊将他已经死了!”——于壁虎轻叫。
“死了?”张三九却完全忘不了自己的身体当时被折磨的苦楚,她在大声叫:“他死了就怎么样?做作。”
(3)
房间里点着几盏油灯,但光线却还是很糟糕,暗极了——只能够依稀看到墙壁上投射有两条细长的影子,|Qī…shu…ωang|而绝不可能看清这一面墙上挂的到底有什么物什。
从黑影上看来:一个人瘦,另一个人更瘦。那高个的要比稍矮的瘦许多,这是一副相当明显的图象。
那高个的人是一个衣着挺古怪的人,他阴沉着脸,慢慢靠近了一位西装友——是那一位稍矮的人。
他对着矮个人出声了:“先生?”
声音很空洞……这声音似乎生来就空洞,生来就很不好听。几乎听不见,简直是一个在坟墓中幽幽叫响的回音,它在呼唤谁?
“先生——”是第二声了。
“是谁?”终于有人听到,并马上应了一声,他听到的结果,得到的就是一个山响一般的耳光!
他发出一声惨叫:“啊——”
他看上去的确痛苦万分,却还是又接着作出了回应:“哎!是你!”
一只手十分苍白却也十分有力,大力扯着他的衣领,把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他先是吃着惊,又陡然垂头丧气了,在不住求饶:“师父,师父!”
站在他面前的师父,头上戴了一顶帽子,黑色的礼帽,这时候似乎点了一点头。
“啊!你老人家没有死?”
“是的,你看清楚了,我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这个奇怪的师父,正是王伊将。
“是的!是的,师父!你老人家的身体尚健!”于壁虎已跪在地上了,他认为自己早应该跪下来了。
(4)
夜深,猫叫,有人!
“我要回家!”女人,张三九。
义盖云天的张三九如果再不尽快的回家,那么,即使给那些无处可去的野猫吞在肚里,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她家中还有一个儿子在等待着呢!这个儿子,张三九自己认为是和黄强相好才出世的。
“咕嘟”一声!张三九又往嘴里猛灌了一口黄汤,同时哼起了一支歌儿。
“砰!”她摔了一跤,摔得四脚朝天。
“兄弟,千万要小心青蛙!”一个头上戴着安全帽的修路工人,一身紧身的苫布制棉衣。
这几天的持续高温已达三十八摄氏度,在如此热天的夜里,这人竟还穿着一身密不透风的劳保服装,难道是个疯子?
张三九的眼睛亮着,“你就是青蛙?”她爬起身来,嘻嘻的笑,敢情是喝多了酒。
“人家好心劝你,你倒这个样子,居然骂人家是青蛙。”那人摇头叹气!
“你不是青蛙,那青蛙在哪里?你又是谁?”
“我不是青蛙,青蛙在这里!”
古怪的修路工人从后面的一棵不高的小树上吃力地取下了一只沉甸甸的蛇皮袋。
有风吹过!一股难闻的腥臭无比的气味扑鼻而至,张三九快晕倒了。
“呓?恶魔,是你!”
恶魔,正是王伊将:“是的!是我,哈哈哈……”
王伊将在烤青蛙吃,却不料遇见了张三九。
他身上的那一套衣裤自然不是劳保服装,而是防弹天蚕衣!
(5)
阳光星点,从树叶间漏了下来。
阳光正照在王伊将的脸上和身上,他现在的感觉真是好极了!虽然天气很热,虽然他其实也很怕热,但是王伊将的自我感觉,良好得已使他整个人都忘了现在是夏天。
他走在林子里最宽的那条由碎石子铺成的大道上,大声唱着歌!哈哈笑着,一跳又一跳。
他身上竟然还穿了那么多衣服,三件针织的毛线衣,一件披风。披风是米黄色的,或许应该说,它原来是这个颜色的……
因为在披风上面,已粘着不少蕃茄汁和鸡蛋清,又红又黄,别的还有许多古怪的颜色。
敢情那镇上的人,在菜场里刚刚对着这个疯子玩得十二分的痛快!
而疯子也不介意,疯子本人都没有意见,九天之上的玉皇,地府中的牛头和马面又怎么可以胡乱就给“安份”的市民定了罪呢?
一个市民笑了起来,市民们都笑了起来。
看来,根本就没有几个好人,因为好人便万万不该跟疯子扔着鸡蛋、西红柿开玩笑的。
王伊将疯了,因为他听说张三九已有一个儿子,但这儿子却不是由他和她所生。
(6)
睁眼不见光,伸手不见手,黑暗无比——
此时,竟然如此的天昏地暗!只见天上没有太阳,有乌云一片片。乌黑色的云堆,一片片的看上去都很严密,似乎牢不可破;又似乎里面有无数个巨大的裂缝,裂缝之中落下了风,大风。
大风在吹,正在“呼呼”乱吹,几乎使路上的行人,连站都站不稳。
这里这一条路,是笔直通向菜市场的。现在,在这一条路上面行走的人,并不是很多,大概不超出十个——这些人可能都是因为身有要事,所以才不得不在屋子外吹着风。
一个举止奇怪的人,混在匆忙赶路的行人中间,正在大声歌唱。与其说他是在歌唱,还不如说他是在吆喝,这人举手抬脚,嘴里大叫着:“哎!妹儿,我很爱你啊!你也爱我吧?”
他实在太瘦了,整个身材看上去,犹如一根竹竿。他很苍老,头发和胡子都长得老长,显得雪白。一阵风“呼啦”吹过,这人立即被吹得整个身子东倒西歪。他摇晃着,却始终没有被风吹得跌在地上,爬不起来。
真是奇迹,象他这么枯瘦的人,居然没有被吹飞、吹走!不但没有被吹飞,刚刚被大风摇晃了几下,现在他居然就已站得纹丝不动了。
看来,他使出了“千斤坠”的定身奇法。借着他使出定身法的良机,来仔细看一看他长的样子和身上衣着。
在前面说了他很老很瘦,其实除了“老”和“瘦”这两个重要的特征以外,这人也基本没什么其他的特征了。不过这人的面相很怪,所以就不得不在这里描述一番。
他一双眉毛好像两条卧蚕,长得又粗又短;眉毛下面的两眼,是血红色的,犹如食人魔鬼的那种红眼;这一双怪睛,在发出光看着人时,似乎两把蘸了油水的刷子,在别人的身上刷过来又刷过去。
他的鼻子是鹰钩状的,伸在前面,仿佛永远都在探取什么。他的嘴巴紧闭,嘴角下垂,显得极不可一世。他的耳朵遮在长头发里面,完全看不到。
——这个人的五官,就是这样子的!这个人的身上……
在这炎热的夏天,他身上竟然还穿着毛线衣,还有一件披风。衣服非常的脏,即使用整条长江的水去洗涤,好象也洗不干净了。
此时,脏人还在吆喝:“妹儿啊妹儿……”
一个行人,被他的吆喝声吸引了过来,问道:“朋友,天都快下雨了,你怎么还不快走?”
脏人嘻嘻的笑,表情痴呆问道:“下雨?下什么雨啊!请问你认识王伊将么?”行人疑惑:“王伊将是谁?我不认识呢。”
其实,这个脏人自己就是王伊将。一个人若连自己都已经不认识,那么他的神智还会很好么?把这个正在纠缠不清的疯癫脏人王伊将先撇开一边,我们去寻找王伊将为什么会发疯的原因——阎罗殿中,鬼气森森!这里面有大小鬼、无数的鬼——
被吊死的长舌鬼,淹死鬼,冤死鬼,赌博鬼,好色鬼,败家鬼,饱死鬼,嗜烟鬼……一切鬼,都应有尽有!
一个穿玄黑色长袍子的老鬼,拉长着一张老脸,端坐在一把椅子上,抽闷烟。有两个小鬼,一直便站在他身边的一两米之外,现在忽然开口轻叫:“黑无常大王!”
这个老鬼原来是黑无常,他应声道:“恩,何事?”
两个小鬼道:“黑无常大王,你的头确实没事了么?”黑无常道:“没事了。”
只见这黑无常把一双手掌摆放在头颅的两边,死力按了下去,头颅便发出了“喀”的一声怪响,他听着声音,道:“我这颗头,幸亏能把碎掉的那半个装回去,要不然就不完整了,样子就变得不好看了啊!”
两个小鬼回道:“恩,那是!”黑无常忽地发出了一声轻呼:“咦?”
两个小鬼在一边一惊,问:“怎么了?”黑无常道:“哎,这上面的几根螺丝怎么松了呢?”
他的鬼头,突地裂了开来,敞开着,半个已倒挂在颈边,暴露出整个脑组织。原来,他的头颅被王伊将切掉半个以后,是用螺丝来安装,回复原形的。
黑无常正在大叫:“你们快去拿镜子来。”那两个小鬼其中的一个,赶紧飞身跑开,去拿明亮的镜子了。
镜子送到!黑无常把镜子放在脸前,左看右看。只见他那半个掉下来的头颅,犹如一尾死鱼,正毫无生气的垂挂在那里。